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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3 15: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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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永远的怀念
文 / 祝芒成
昨夜我又梦见了父亲。他穿着那套普通的蓝色中山装，清瘦的身影在门前满头大汗地劈柴。我暮然惊醒，泪水已印湿了枕头，永别十六年的父亲仿佛就在昨天……
2001年10月24日下午，秋叶纷飞，大雁长呜，汝城老家的天显得格外萧瑟。26岁的我正在为新房忙碌着。突然，婶婶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说：“你父亲刚到广东省洪山，身体就不舒服了，现在正在车上，马上就在村头了，你还不快去。”当时，我来不及多想，丢下工具，赶紧告诉母亲，叫上二嫂，就匆匆地赶往村头。
远远望去，看见马路边围观着几个人，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推开人群，走近一看，眼前的一切让我直无法相信：父亲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坐在地上。“爸爸，爸爸……”我顾不上一切地赶紧地把父亲背起。没过多久，姐姐借了部板车也匆匆赶过来，我们在准备把父亲送到医院时，可父亲死活不肯去。并微笑地安慰我们说；“没事，就感冒而已，回家休息两天就没事”。在父亲坚持下，我们只好将父亲送回家。到家里后，我三步并二步走到一里外的村庄把医生请来。医生给父亲打了几针，开些感冒药，并说；“明天再打几针就没事了。”这时，家人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了。半个小时后，听到母亲叫我过来，我走到父亲床上，看到父亲冷得正全身抽搐，手脚抖个不停。父亲总是说；“冷啊，冷啊……”我老婆赶快把我们新婚被子给父亲盖。看着父亲挣扎的样子，我的心如刀割，浑身发抖，眼泪如雨而下地紧握着父亲的手，哥哥他们又不在家，我却束手无策。于是，我只好跑到叔叔家中告诉他们。此时，天开始黑下来了，行人也渐渐少了，依稀听见乌鸦的叫声。我行走在这安静、忐忑不安的回家路上，突然，听到老婆大声哭着叫我“芒成，爸走了”，刹那间，我崩溃了，一口气跑到家。简直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看见父亲静静的仰卧在床上，眼睛还睁开着。我用力地推着父亲并大声地哭着喊；“爸爸，爸爸……”
就这样，69岁的父亲就默默地走了，走得那样急促，没有给我们留下一片言语，留给我们的是无尽的哀思和永久的怀念。父亲走后母亲告诉我。前段时间，父亲感冒过一次，打了几针，身体刚刚恢复后。一个人背起行李，又来到了广东省洪山打零工，刚到下车不久，父亲就一身无力，幸好一位好心的老乡发现父亲后，亲自把父亲送上车并买好车票，然后打电话到叔叔家通知我们。每次想起，泪流满面……
“离别才懂珍惜，失去方知可贵。”万万没想到，父亲在我刚结婚那年就突然去世。让我没给尽孝的机会，成为我一生的怀念和遗憾。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生忠厚老实，光明磊落，为人正直，走南闯北，靠卖力气养大我们兄妹四人，一年四季穿都是那几件退色的衣裤。记得1981那年，村里开始分田到户又分地基。那时，我们一家六人住在一间不足20平方米的老房子。为了解决住房问题和全家人的生活开支，父亲没日没夜地干活。记得1982年5月的一个晚上，父亲去东边山砍大树，在准备回家时，天下着蒙蒙细雨，山路又滑。父亲不小心滑了一跤，左脚受了伤，当时流了许多血，一双鞋也烂了，手电筒也坏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父亲只好光着脚，凭着感觉一步一步地忍着痛背起那根大树走到家。回到家后，父亲的身体不时颤抖。第二天又照样干农活。像这样的事，在父亲身上不知发生过多少次。父亲还非常心疼我们，有一次的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睁的不开眼，朦胧中看见父亲回来了，跟母亲聊了蛮久，还闻到一股曾未的香味。第二天一大早，父亲没有吃早饭又匆匆赶到二十多公里的工地上干活。母亲告诉我们说，昨晚工地开餐，父亲舍不得吃，就端回给我们吃。
1990年，我读初中时，学校开始收建校费，一下子要交210元。父亲知道后半晌无语，脸色一下子变了，安慰我说“芒成，爸一定会想尽办法揍足学费。”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带着点干粮，推着板车去离家十多公里东边山砍柴到镇上卖。回到家后，又挨家挨户地到处借钱。当时，不知父亲受过委屈，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一次，有位邻居劝父亲说“孩子都这么大了，别读了。不如天天跟你砍柴，还可以赚点钱”。父亲笑着说“不读书不行啊，像我一样没出息。”开学那天，我在学校门口足足等了1个小时。父亲满头大汗的跑到学校，把学费交给我，并叮嘱我一定好好学习。都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老话说的好，“当家才知柴米贵，养儿方知父母恩”。如今，我早已成为一名父亲。有份稳定的工作，比起当年不知好上多少倍，可我仍感到养家不易。父亲在当时那么艰苦下，把我们拉扯成人，现在想想挺不容易的。
人生最大的遗憾, 莫过于“子欲养，亲不在”。 而父母依然健在时，我们该常回家看看，帮父母刷刷碗，陪他们聊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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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2 21:07: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