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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江汉油田 连金迪
真的要回去了吗?淡黄色的车票静静地躺在桌上,像是提醒着我不要忘记归去的日子,我仿佛看见女儿那双清澈期待的眼睛,看见双亲那日渐花白的头发,黄昏里的缕缕炊烟,母亲那声声遥远而又亲切的呼唤。
我那美丽的江汉平原啊,曾经多少次,那一望无际的油菜花金灿灿地开放在我的梦里,梦里让我溅湿了多少次枕巾。几年前,当我踏上北上的火车,来到山东清河会战的时候,是那样的急切与匆匆,而如今,家乡的风景却如此清晰,如此频繁地在脑中重现,由距离而产生的美感被剪不断的思念调成了一杯浓浓的咖啡,又苦又甜,欲罢不能。
离开故乡的时候,女儿只有一岁多,如今已经长成四年级的小学生,从牙牙学语到今天的三好学生,在每次的电话中,我知道女儿的调皮、顽劣,以及到后来的懂事、聪慧。在她成长的道路上,没有我们陪伴的欢歌笑语,只有长长的等待和思念。女儿像候鸟一样,在每个炙热的夏季,穿梭在南方与北方之间。女儿晕车,每次来的路上都吐得天塌地陷,可每次依然背着她的小红书包,义无反顾地扑进我们的怀抱,虽然这里只有单调的抽油机,荒凉的盐碱滩,稀稀落落的楼房……一年又一年,在等待中父亲老了,如山一样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变得脆弱和衰老。我常常回想起父亲坐在阳台上,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午后的阳光洒在父亲落寞的脸上,那深深的皱纹令我的心刺痛。多少次,由于工作走不开改变了归期,在年夜欢庆的日子里,只是寄回一张轻飘飘的汇款单,父亲脸上写满了失望和叹息。
归去有期。我好像已经触摸到故乡细密的雨丝,那么缠绵,那么清凉。家乡的雨啊,那是亲情编织的网,让我们这些离家的游子,永远走不出这爱的网。遥望远方,我想说:我的故乡在南方,那里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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