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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胡刚
又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山东的春天到处是沙沙转动的风车,迎风高飞的纸鸢。可喜坏了那些贪玩的孩子,三三两两的追逐嬉戏,卖弄着手里的风车和风筝,引得游玩的大人们也不禁驻足观看。野地里已经是一片苍翠,大地就像是一床新絮的棉被,温暖而柔软,连泥土都散发着芬芳。
看到这番情景,总是勾起了我对童年的遐想。那时候,我们全家在农村种地,农忙的时候我和哥哥还要帮助父母割稻谷、晒谷子,只能看着身边的小伙伴拿着纸风车迎风奔跑。但我们也有自己的风车玩,就是原来专门吹谷糠、苞米糠的谷风车。那时一个生产队只有一架谷风车,家家户户都推碾子拉磨稻谷,磨盘上下来的半成品,用风车风出干净成实的籽粒,装进塑料袋才算完成任务。
风车是我们儿时的玩具。炎热的夏季,我们除了下水游泳避暑外,实在热得受不了的时候,还想着用风车来降温。趁着大人不在,从磨房的破窗口偷偷地钻进去,将那风车里的灰尘打扫干净,一个孩子摇,另几个孩子挤在风车的出口处,享受现在家庭电风扇所能带来的好处。摇动时间长了,手臂就会发酸,因此一再督促换人,但谁也不愿意换,大夏天的,不动弹都一身汗,何况费力地摇动了呢。摇动的人不干了,见支使不动他们,就想了坏主意,抓上一把土糠随手投进漏斗里,“呼”地一股灰尘把躲清凉的几位吹成了灰人,于是笑骂声不绝于耳。
转眼间,学校毕业后去千里之外的胜利油田工作,山东的风大,特别是海边的公路,一个个白色风车发电机像列队整齐的士兵,挥动着坚实的臂膀,等待你的检阅。记得一个春天的傍晚,我独自骑车来到海边散心,看到路边的花花草草都在微风的抚摸下,安静的睡去了。漫长的海边公路上笔直挺立的一座座白色的风车还没停歇,绚丽的晚霞照在风车旋转不停的叶子上,像是涂了嫣红的胭脂的娇媚脸蛋,亭亭玉立的躯干也披上了金色夕阳做成的长裙,那腰肢显得格外柔美,我骚动不安的心瞬间被融化。
这时,身边走来两位身上沾满油污的“红工衣”,上前一打听是我们采油六区驻站的员工,下班了直接走到海边散步。当听说他们的驻地离这儿有2公里时,我惊讶不已,询问其中的内情。他们说,每当觉得工作压力大,心里苦闷的时候就会走到海边,看看转动的风车,就想起远方的家人,心情会逐渐平静下来。我眼前突然浮现儿时的风车,远方的亲人,仿佛跟海边的风车一样,挥动着手臂向我招手,向我召唤着春天的希望和家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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