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的怀想

王宏胜

停不下来的雨，细细的，沾衣欲湿，倒像是故乡的三月。
      往年西北的春季是干燥的。但在干燥的日子里山上的桃花却开得早而灿烂。今年，不只是因为什么，已临近清明，放眼四周，依然一片灰色，偶尔一树灿烂，却是杏花。
     也许是为了哀思。万物有灵，妖娆的春也改变了往日的模样，难得的在清明前夕庄重起来。
     连续几日村子里连续不绝于耳的乐曲声，又一位村民去了天国。不知道这些时而欢快时而幽怨的乐曲会带给逝者家人怎样的感觉，于我，是内心掩映不住的伤感。
     清明时节都是会“断魂”的，不论身在何方。或者远在异乡的游子会断的更彻底一些。
     其实，不光是清明，每个节日里都一样，年龄愈长怀想愈切。故去的至亲的人们都会在节日里扎堆的涌上心头，一个个模糊不清的面庞 以同样的微笑送来了温暖的关爱。正是这些虚无的以前不曾领会的东西让我感受了不愿意承认的成熟与苍老。一步步加深在他乡的陌生，疯长着归去的欲望。
     烧纸吧。每次在不烧纸的地方黑夜里燃起两堆纸钱，那飞起的灰色的蝴蝶定然不会有人抢夺，定然能够穿越千山万水。冥都邮局的信差会是很敬业的吧？每一次的信件能不能送达两位老人的手中？但不管怎样，老人们在泉下当是无恙的，生时的善良会化作此时的福报。
    此刻，想必家人们已离开了父亲的坟前，想必那些思念那些安慰也都带到了。
    妻子一针一针穿起一串一串的纸钱，诸多的感激和怀念一并随着真情串了起来。
   在两位父亲收到纸钱的时候，山里的花儿定会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