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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广东河源石油分公司 陈晓雯
不经意间翻开五六年前,甚至更长远时候写下的文字,顺着这些在象牙塔里留下的如沙画般朴素、亲切而奇妙的印迹,一扇怀想时光的门须臾打开,曾因背井离乡而相伴的孤独思念,曾因贫困求学而珍惜的一念恪守,曾因岁月友情而铭记的曲水流觞……匆匆时光,我差点忘记,浅浅文字,你叫我忆起,那些刻在过去里的褶皱。
写写日记、玩味文字,摆脱了中学的繁重压力和硬性任务后反而养成的一个习惯,虽然不是每天都按时涂鸦点墨汁,但无意间一本本累积下来,她竟成为我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伴侣,每次打开再合上,纷乱的心绪变得舒坦明朗点;每次打开再合上,明天的紧张伴着呼吸离开身体;每次打开再合上,心里的争执随也之轻轻放下了……才发现,文字已这样静静地陪我走过多少个转身,即便在最后九年的学生时代,理工科成了“主业”,但对文字的喜爱,绕满了心中那面感性的心墙。
文字,纪念我们有过的那些轻言重诺,倒数时光,随回忆而甜蜜。借着文字,我找到那段多少人说着回不去却最想念的时光——中学时候,青春的放肆如同待放的花骨朵,永远控制不住的是春天应时的呼唤。我们控诉数理化的轮番煎熬,却在放学的傍晚为对方嚼着笔分析错题;我们一同哭诉学业的压力,却在课间的相互鼓励后忘记了烦恼;我们一同追逐喜欢的作家,绝不放过与他每个作品的约会,更不遮掩对才华的敬佩与仰慕,那些时光,文字替我记下了你嘴角微笑的弧度,替我记下了每句你给我的鼓舞。那时任校报执行主编的我在以文会友的氛围下愈加“多愁善感”,后桌的你翻着报上的散文说:“你的文字我总也复述不出来,但我感觉得到里面有我们。”我在心里浅笑,何尝不是你带来的灵感。
文字,陪伴我们走过的那些忧伤时光,无尽离殇,随时间而治愈。并不想做一个哀愁的写手,只是有些不幸总不请自来,却不得不面对,于是痛快地哭一场,然后埋进文字的怀抱里,手里写着,心里的勇气积攒着。更多时候,不幸也在避无可避的时光隧道里与那个近在咫尺的他(她)相遇,于是离别或是失去,想安慰,却发现表达如此拙计,悄悄写信,删删改改,愿它洗去当时的愚笨,轻抚你心中的伤。
文字,随着我们写下的那些成长故事,抽丝剥茧,然后凝重如霜。大概每个钟情文字的孩子都舍不得长大,也大概是他们最害怕别离和陌生,最留恋曾经和故人。当字儿孤独的出现,凌乱的敲打,也许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傍上了岁月的痕迹,附着过往的尘土,变得凝重,如霜一般结晶在清晨的叶上。
我们,因为文字不想长大,却终因文字而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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