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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宁波石油分公司 钟根秀
自小生养在乡下,所喝的墨水虽然比城里的同龄人少些,但清风明月所给予的那份自然之乐却是我一生的骄傲和财富。无论到哪,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遇到什么坎,只要一想起那些童年轶事,就好比翻开了一本自己十分喜爱的书,一种干净清宁的快乐便慢慢地爬上优雅的嘴角,掠上飞扬的眉梢,任各种磨人的纠结散在风里,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小时候,家里穷,父母为了一家四口的生计,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我那时年纪虽小,但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自小懂事的我常常踮起脚尖在父母身边帮忙,力图分担一些农活。放牛便是我很早就争取来的农活之一。
记得第一次放牛的时候跟着父亲起了个大早。父亲手把手地教我怎么松动栏栓,怎么把牛从慵懒的睡梦中叫醒,怎么把控牛的行进方向。我按照父亲的指点一一记下了,想来也十分简单。只要用心牵着绳子,找个青草肥美的地方,任它发挥好了。牛本来就没什么坏心眼,更何况在吃草的时候?父亲在我的再三保证下,很不放心地走远了。
一开始,其实我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眼前这动物虽然温和,可毕竟人家的体型在那,五大三粗的块头还是蛮有震慑力的。只要这家伙略微有那么一点点不高兴,稍微使使小性子,那牛尾巴一甩,也够我喝一壶的了。可怕归怕,父亲都走了,这举目无亲的当下,除了用虚张声势来给自己壮个熊胆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想了。
紧紧抓住拴着牛鼻子的牛绳,以“老牛识途”的方式忐忑地前进着。本应牵着牛鼻子走的我倒被牛“牵”着一直往前走了。直到在路边捡到一根颇为粗壮的竹枝才勉强找到紧张得已经失去节奏的心跳。
照着父亲教的方法,本意取向左道的我自然而然向左边抖动了一下绳子,可愚笨的牛偏走向了右边的岔道。拿着竹枝的我顿时急了,大着胆子挨着如墙一般厚实的牛肚走在前面,双手抓住绳子,站在左边的岔道口,使出浑身力气把牛往回拉。可不知道这牛是怕我手里的棍子呢,还是欺负我的矮小,居然不为所动地继续自己的“征程”。一时间,我急得面红耳赤,也气得忘了紧张,仍然毫不放松地往左边拉。牛要往右,我要向左,一人一牛倒在美丽的晨光中开始拔河了。
要不是后来一位邻家大爷路过,那一人一牛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好在后来虽然插曲不断,但我始终没有放弃。不知道是因为后来方法得当,还是因为我与牛的感情渐浓,总之,牛是越看越可爱,越来越温顺了。在彩霞满天的大草坪上,我还能爬上牛背优哉往来呢!若当年有只牧笛,或许我也能在那时那景中掐出一首名动天下的美诗。
牛的眼睛美得也像一首诗。它的眼睛很大,眼珠很黑,睫毛也很长。在那双大大的眼睛找不到任何一种歪心思和坏心眼。它的坏心思都藏哪去了?多年后,我才明白,牛是极简单的动物,任劳任怨便是它一生的色彩。这色彩因为平淡无奇,因为沉默无言,所以才为人们所忽略,所忘记。
“忘了就忘了吧!”,牛的眼睛好像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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