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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宁波石油分公司 钟根秀
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在绵绵细雨中,春天的扉页被悠然打开。不知在这优美的画卷里,你爱的是哪一座山,哪一棵树,哪一丛花?
紫云英是我喜欢的花,是我在这世间唯一喜欢的花。它的花骨朵小如星豆,美得十分特别。细巧的花瓣里,白云般的洁白匀生着我痴爱的紫。娇嫩的花瓣像孪生的姐妹一般簇生在一起,扬起美丽的蝴蝶裙,在春光里一起舞蹈。一到春天,在那又厚实又嫩绿的草叶间,紫色的花朵像是被打乱了排列的星星,三三两两地散布着,任你怎么数也数不清,任你怎么爱也爱不完。每每躺在那鲜花满是的花毯上,白云清风下,颇有几分“悠然见南山”的诗意和满足。
紫云英在我们家乡又名红花草,是重要的绿肥作物和牲畜饲料。它虽然草叶娇嫩,花开绮丽,但生命力极强。在乡下的任何田间地头,河渠沟坎,你只需向着秋风撒一把种子,无需任何的看护,历经冬霜雨雪的它仍能与你相约于蓬勃的春天,以一身的美丽和瑰宝还你的举手之劳。
可供蔬食,肥田,饲养,亦可入药的紫云英,在不同的人眼里折射的光自然也不同。
而我,爱上它的时候,还是个万事不懂的黄毛丫头,它那清丽紫色的样子就是我喜欢的样子。
那时候,有限的承包田里所出的粮食和蔬菜仅供一家人的七八分饱,家人余下的两三分嚼用就只能靠各自的缘法从大自然的一年四季的野地里去挣了。家里蓄养的牲口,如牛、猪、羊之类的口粮就更不能打粮食的主意了。牛和羊还好说,吩咐家里半大不小的孩子,拉到山林里,任其吃饱喝足。可猪就不一样了,那白白嫩嫩的家伙不仅如大小姐一般出不得大门,而且其进嘴的食物还必须是熟的。为猪谋求每天三顿大得惊人的食量的任务就落在了我们的肩上。
打猪草在我的记忆里还是比较欢快的,特别是在紫云英花开的春天。
早饭后,邀上三五好友,背上箩筐,说说笑笑就到了紫云英的田地。那时候的紫云英,茂盛,娇嫩,一抓一把。背上的箩筐没几把就能塞满,费不了多少工夫。余下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尽情玩耍了。
在雨水居多的春天,小河是极其敏感的,常常承受不住春雨一而再,再而三的热情。一到这时候,悄然漫过河岸的雨水就沿着像网一样撒在稻田间的沟渠,滑入新翻的稻田。一向被我们爱之如命的鱼和虾便也相继被河水带到了浅浅的水田里。被馋了一整个冬天的孩子们,怎么可能错过这样亲手摸鱼的机会?
挖起裤管,蜕了鞋袜,猫着腰就下田了。一块块土疙瘩被牛犁铲起,大半的紫云英被掩埋在泥水里,唯有露在水面的一小撮还在向天微笑。我们的小手顺着紫云英的根部迅速合拢,十有八九能摸着一只虾或者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鲫鱼。然后在田角挖一个两巴掌大的地方,用泥巴垛成一个小水坑,把抓来的鱼暂时养将起来。随后便在惊叫声声中收获惊喜。
回去的时候,一箩筐的紫云英是一身泥水的保证。有了这劳动成果,爱干净的母亲一般不会因为一身泥水呵斥我们。一上午,既讨了母亲的欢心,又过了一把戏水摸鱼的瘾,而且还能享用美味的鱼鲜。
这样完美的幸福我们现在还能去哪里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