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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滩古镇(游记散文)

发表于 2017-5-9 11:51:44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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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滩古镇(游记散文)

文/张怡华

去龚滩,是在丁酉年的春天。
骑车过酉阳,在捷安特专卖店维护车子。店主得知我们的行程,建议我们经龚滩去重庆,还说那个古镇很美,如今到那里旅游的人老多了。
出酉阳县城,路不好走,高山峡谷一直伴随左右。
到龚滩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借宿公路边“朗行客栈”,客栈阳台很大,视野开阔。抬眼处,陡峭山峦隔江相望。山脚下,江水蜿蜒流淌。吃过晚饭,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夜幕已将古镇紧紧地搂在怀中。江边游船和吊脚楼的灯火穿过重重黑夜,给古镇增添了更多神秘。山里的夜很静,躺在床上,屋外没有汽车喇叭声,也没有嘲杂的喧哗声,偶尔传来的打更声,证明我还是生活在有声世界里。
一觉醒来,天刚放亮。同行的骑友还在洗刷,向往着龚滩的神奇,顺着石板台阶,独自向着山脚下的古镇奔去。清晨的龚滩,细雨霏霏,就象一幅浓墨山水画卷,被厚重大山轻轻地托在半山腰,宁静而淡泊,淡雅而芬芳。吊脚楼风情万种,石板路光滑铮亮,屋檐下一排排白底红边灯笼……古韵依依的龚滩镇,仿佛是桃花源失落的一粒种子,漂到了纷扰尘世的背后。宛如白云深处的隐者,与菊同芳,与兰同幽。江对岸的大山,云雾在山中游动,时而翻滚、时而分开,不断变幻着美妙身姿,演绎着美轮美奂的晨雾绝景。此情此景,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仙客,还是置身于仙境,仿佛腾云驾雾般进入到了虚无缥缈的仙境之中。
经廖家大院,过三撫廟,来到“龚滩古镇”牌坊。清晨的江边,没有游人。走在石板小道上,我将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因为古镇还在酣睡,生怕一不小心就惊醒了她的迷梦。此时的心情,格外宁静,仿佛世间的烦扰,也被纯净山水荡涤得一尘不染。著名画家吴冠中曾到这里写生,画出了《老街》、《乌江小镇》等经典名画,他说那里是建筑艺术的博物馆,是人民生活的烙印,“是唐街,是宋城,是爷爷奶奶的家。”“蜀中山水奇,应推此第一。”这是清代诗人梅若翁路过龚滩时留下的赞誉。山坡边的石头上刻着“我在龚滩等你!”,诱惑着游人眼球,令人遐思,想入非非。该是少男多情,还是少女思春……
古镇枕雨而眠,夜雨洗净尘世铅华,尽情展现天生丽质,让人百看不厌。雨,无拘无束地下着。水,漫无目的地流动。春雨连江,淅淅沥沥。细雨缠绵,叮咚成韵。雨是动态的,山和石是静态的,此时的古镇,天地之间相融相依,动静完美结合到了极致。抚摸古镇苍老的容颜,笃信古镇离不开春雨,有雨才有温柔,才有灵气。赶早的店铺正在开门,店老板推开一扇扇古朴厚重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嘎嘎的声音。小巷里开始陆陆续续地晃动着磨菇伞,飘逸长裙也在风中开始舞动。这时的古镇依偎在柔弱雨丝中,人与自然仿佛都变得水意淋淋,恬静温馨。
龚滩,位于重庆市酉阳县、彭水县和贵州省沿河县的结合部,地处乌江和阿蓬江的交汇处,素有“乌江画廊” 之称。当年从长江上行乌江的船只抵达龚滩后再也无法上行,贵州出来的山货也在这里开始装船下行,龚滩由此成为了乌江之上川、黔、渝、湘、鄂客货中转站。顺着她的身世搜寻就可以发现,她是含着金钥,从乌蒙大山深处流光溢彩奔驰而来,依武陵山脉之灵气,因水而生,因谷而立。在三国时期呱呱坠地,历唐越宋,走过了多彩的童年和飞扬的青年。进入到明清时期,当地人借滔滔乌江落差之力,集纳大西南古建筑的神韵民风,带着仕农商、佛道儒共存的韵致脱胎而出,打磨出千年古镇的石韵石味。傍山而建的水磨水碾,一千多年水到渠成得来的慢工细活,构筑了古镇独特风情。一时风流名士、商旅僧道,各识其趣,各得其所,在龚滩安身,在窨子里雅聚,在禅寺内苦参,在乌江边的山水中结缘。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被誉为“中国保存最完好的山地古集镇”却是件复制品。本世纪初修建彭水电站,有着1800余岁的古镇被淹没在了江水之中,曾经的古镇被一道水泥浇涛的大坝隔断了曾经的记忆,虽然缺了那份被惊涛拍击水岸过后的惊叹,也少了些赤脚从沙滩上走过的那份愜意。然而今天的新龚滩依旧古色古香,完全是按照老龚滩的格局修建而来,搬迁时尽可能地使用了老龚滩拆除的材料。细细品味,依然还能分辨得出老龚滩的古韵遗风,封火墙、窗棂格、红灯笼都在,古墙印迹也在,……从这些物饰中,仿佛还能嗅闻到千年古镇的余味沉香。古镇不大,巷道很窄,十来分钟就能走完全程。走在路上,感觉小巷很长很长。十来分钟的路程,龚滩人动用了1800余年的精力,才铸就了小镇今天的荣光。无论是石板路、还是吊脚楼,一眼就能看出当年小镇的繁华,亦能看到当年的风流妙趣,也能让人想起元曲的婉转以及清词的素雅,还能让人想起马致远和诗仙李白。
“乌江画廊”游船沉稳地停泊在江边。峡谷两岸巨崖高耸,绝壁千峋,山似斧劈、水如碧玉、虬枝盘旋、水鸟嬉翔。乌江虽然不如黄河气势磅礴,她静,就站在那里,温婉婀娜,水波平缓。她动,“倏忽渡危滩,凌波如拾级”。唐代诗人白居易乘船过乌江,也溢出“江水三回曲,愁人两地情。雨后天连碧,秋来澈底清”之赞誉。从游船再往前看去,两岸群山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江水里,更显雄伟厚重。站在江边,仿佛还能听到当年码头搬运工人的喘气声,依稀能看到纤夫黧黑的背脊,还能听到纤夫们铿锵有力的号子声……
有人说,特色如同女人,美丽是“凸显”出来的。当地人沿乌江上下拉长又拉长,绷直又绷直,硬生生地在绝壁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音符,反正乌江这根琴弦很粗很长,任由土家族苗族人民随心所欲演奏弹唱。古镇上的建筑将古镇特色演绎得淋漓尽致,树上悬树、坎上砌坎、顶上盖顶、房上叠房、桥上重桥……窄窄石梯路如同楼梯在屋檐间随意悬挂,由不得你直来直去。偶尔几棵大树也是各自择地,勉强地立在悬崖边,前面是江,身后是崖,容不得再后退半步的了。青石板小街,从上往下看很窄,走起来还是有好宽。土家楼院,连体商铺,支撑着古镇的前世今生,充实着,滋润着,风光着,挺有个性地凸现在我们的面前。
吊脚楼、窨子屋一座连一座,挨挨挤挤,坐看鱼贯而来的日子从容过隙。春夏秋冬,寒来暑往。来来去去是时间,摩摩擦擦是生活。长的是喜怒哀乐,短的是柴米油盐,更长的是悲欢离合。时间,一天天地印在窨子屋的老墙上。生活,化为凹凸不平的窝陷和曾经的往亊。吊脚楼,如同江边的桥重桥,层层叠叠地扭结着古镇的苦与乐、悲与欢。西秦会馆、冉家院子、夏家院子……天天聆听松涛浅唱,夜夜俯闻江水低吟。悬崖上飘荡着杏黄色旗儿,那是从小巷酒肆里伸出来的,仰头看那探出的旗儿,才知道吊脚楼修得有多高、有多陡、有多险、有多悬……
爬上公路的时候,太阳出来了。俯瞰阳光中的古镇,我仿佛看到,汉韵唐风,依旧在石板小巷中流淌;明砖清瓦,依旧挂在她的墙角屋檐。我也看到,新时代步伐正踩过发黄的记忆和零星碎片,龚滩人吼着纤夫号子,又在书写新的故事。
我好想留下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真想在乌江的山水中快意地生活,直到地老天荒。我问古镇,古镇无语,却有玉壶冰心。凡心太重,何必逗留,曾经拥有就好。龚滩一梦,情醉千年。时光荏苒,依旧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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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9 21:16:19 | 查看全部
学习!问好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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