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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胜利滨南 王爱华
周围只有几个小小的村庄,几条弯弯的羊肠小道,没有树木花草,一望无际广袤的大地上,孤零零的一座小站,那就是我当年工作的地方。
30多年前,我刚走出校门就参加工作,成了一名输油工。输油站很是简陋,值班室里除有几张办公桌子,几把椅子外,再没有任何可以坐人的地方。当年,我们实行三班倒,一个值班室里,就我们两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伴随我们的是365天不停歇的机器轰鸣声。一年四季,夏天酷热难耐,冬天刺骨寒冷。特别是严寒的冬天,虽然值班室里是用输油的加热炉连接的暖气,但简易四处缝隙的平房,实在抵御不过寒冷的侵袭。
记得有一年的三九天,我们正值夜班,北风呼啸,突然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雪淹没了小站里所有的路。茫茫夜色里,到处白雪皑皑,我们俩深一脚,浅一脚,巡查大罐区里的每一个闸门。寂静空旷的夜晚,到处一片寂静,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寒夜的雪花更不甘心寂寞,片片亲吻着我们的脸,调皮的掠夺着我们的体温,开启闸门的手,很多时候会失去知觉,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这样的天气里,如果躺在被窝里睡觉该有多好?
一个多小时巡查完设备回来,我正想坐下来填写设备运行数据,突然门响了,一个全身是雪,浑身冻得直哆嗦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穿着蓝色的棉工作服,一条带子束在腰间,最醒目的是从头到脚都油啧啧的,在灯光下很是发亮。年轻人指了指窗外说:“自己是井上的作业工,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井场上作业,由于雪下得太大,没法干活,只好先到你们这里暖和暖和,等雪停或者小点的时候再干活……”
他坐在椅子上,很久没有暖和过来,冻得浑身瑟瑟发抖,手和脸冻得发红,像刚出土的红萝卜,我赶紧给他倒了杯热水。他双手接过,捧在胸前,一边享受着热水的温暖,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他说:“冬天在外面作业很受罪,可咱是石油人,再受罪也要好好干活,啥艰苦环境也得干好……”
当年的作业工比输油工艰苦多了。我们还有个值班室可以遮蔽风雨,他们是野外作业,风餐露宿,遇上风雨天气,无处躲避。冒着小雨小雪作业是家常便饭。如果遇到暴雪天,暂时不能作业,有作业工到我们站上取暖避风也是见惯不惯。
他一边喝着水,一边和我们说着话,还不停地向外张望。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风雪渐渐地小了,他立马起身,并说:“井场上的工人们都等着雪小了干活,大家要争分夺秒抢着下油管,天亮前务必完成任务,说完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只有一串串清晰可见的脚印伸向远方。
几十年过去了,我因工作需要换过很多工作岗位,几年前,当我再次回到曾经工作过地方,一切都变了模样。新的厂房,现代化的办公环境,院子里种满了鲜花绿草,但这些新变化,依旧不能冲淡我对石油人,在艰难困苦的岁月里,一路艰辛创业的记忆,作业人一年四季,风霜雪夜里无怨无悔的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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