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
作者 山东石油分公司 薛庆儒
二姐,准确说并不是自己的亲姐,她是父亲叔伯兄弟家的女娃。在我们这一大家子里面,兄弟姊妹虽多,但自己却与二姐最亲,甚至亲过了自己的亲兄弟。
自己小的时候,物质生活远没有今天丰富,男娃调皮不说,在十几岁正长身体的时候,是最能吃的时候,然而偏赶上那时,食物似乎成为一种奢侈品。每天的咸菜棒子就玉米面的窝头,外加稀得能够照出人影的棒子面稀粥,一点油水没有的最直接后果,就是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
想吃却没有,家里孩子又多,做父母的更加是顾不过来,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所以在小时候,兄弟姐妹之间,争抢食物是必修课。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动物世界中,狮子的几只幼崽在一起玩耍的场景。面对眼前已经被逮住了的小羚羊,它们更多的是玩耍,而不是把它吃掉。在自己看来,它们所以那样做,至少,是因为它们肚子已经吃饱了,它们不饿。时至今日,自己依然会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年龄相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差着一岁,等到了十来岁的年龄时,除了身高相差一些外,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几人一般的瘦。兄弟姐妹几个,经常为了一只烤糊了的地瓜而闹僵。
伴随弟弟妹妹的哭声,母亲总会第一时间赶到,她的标准作法,是一把薅过我手中的地瓜,二一添作五,三两下便把那地瓜分好,均匀地分配了。当我张着手,等待着分得我的那一小份时,母亲的一句你是老大,弟弟妹妹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你要让着他们,让他们吃,便把我的眼泪一下子给激了出来。那时的自己,经常是闻着地瓜的香甜气味,就着自己的眼泪一起咽下去的。
每每此时,听到我们家兄妹几个的哭声,二姐就会从我们这一大家子住的前后院悄悄走出来。看着我受了满腹的气,在那里“暗自”垂泪,她总会冲我悄悄点点头,然后从她们家拿出一小块地瓜来。那时的我已经懂事,知道她们家孩子也多,条件甚至比我们家更差,关键我知道,她塞给我的这块地瓜别看小,但那却是她硬从自己牙缝里省下来的。因为二姐知道,每每到了吃饭的时间,她的那个兄弟,总会被欺负,总会需要她这个姐姐,用自己省下的一点干粮,来抵挡腹中的饥饿。
从那时起,自己便与二姐最亲。转眼间多少年过去了,每每逢年过节,我们兄弟聚会时,我总会紧挨着二姐坐,知己的话说个没完。爱人时常说,你跟你二姐,比跟你妈还亲。我更是时常笑着驳斥她,但自己心中却明白,二姐对她兄弟的好,她兄弟是要记一辈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