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
作者 江汉油田 郑浩
一掬汉江水,滋养两岸人。
翻过堤,就是清清的汉江。细黄的沙滩,往来的船只,起伏的抽油机,以及触目可及的新绿,勾画出记忆中的那一条绿带。
那是一个春天,我穿过公路、穿过村庄、穿过英雄纪念碑、穿过水杉林,步行三个多小时,来到了汉江外堤。外堤上,吸引我的不是那堤旁翠绿的杉林,而是大堤的斜坡,我可以从堤上滚下、滑下、冲下,撒欢似的野、疯、闹,尽情释放一个十岁男孩过剩的精力。外堤下,吸引我的不是那远远內堤后奔腾的汉江,而是野果野花旁,用自己垒砌的土灶,煮开沸腾鲜香的方便面,在那个还没有酸奶与慕斯的年代,这就是我心中无上的美味。那时,我与汉江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我的心中充满了童真的稚趣,哪容得下一条与我无关的汉江。
那是一个秋天,我穿过时光、穿过小镇、穿过杨树飞叶、穿过起伏抽油机,一路骑行穿过汉江内堤。堤下的采沙场内,我爬上高高的沙丘,向同伴宣告这是我的地盘。我们欢笑、追逐、怪叫、打闹,全然不顾被江风吹倒的直行车,旋转的车轮见证了一群少年撒野般的不羁。在落日的余晖下,我们摆着自以为酷炫的造型,让时光永远定格在那一刻。然后告诉彼此,做永远的朋友,不离不弃。那时,汉江与我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我却没正眼看她一眼,我的心中充满了青春的亢奋,哪容得下一条与我无关的汉江。
那是一个夏天,我穿过小区、穿过人群、穿过两座大堤、穿过低矮的沙丘,随车停在了汉江轮渡前。车内的温度很高,混杂了早餐、汗味、机油、柴油等味道。打开车门,我再一次清点了车上的工具、材料和设备,生怕遗漏了一件,等过了江,再想回去,司机可就不干了。身旁的同事埋怨道:“过江的活最难受,干晚了,没了轮渡,咱们可要绕上百公里呢!”“就你乌鸦嘴。”一番话引起一车人的攻击。车开上轮渡,起航后,烈日渐升,空气中的温度渐高。一阵江风吹过,稍带凉意。可碧波反射,刺眼夺目。看着流淌的汉江,我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今天这口井什么时候才能完工?晚上回来晚了,还有时间和女友一起打游戏做任务么?那时,我与汉江已然零距离接触,我却没仔细地感受她的波澜与清朗,我的心中充满了年轻的忧烦,哪容得下一条与我无关的汉江。
那是一个冬天,我穿过大楼、穿过柏油路、穿过热闹的广场、穿过和煦的阳光,在汉江边,静静地等待着轮渡的到来。远处岸边零星散落着一座座抽油机,镜头长焦调至最大,镜头下有一群鲜红的身影在攒动,这应该就是我今天要去采访的施工队伍。一声汽笛,人随车上了渡船。远处,江面呈现出如鱼鳞般的波纹,轮渡碾过江面后的波浪远远的晕开,并没有破坏水面那自然的律动。近处,直视江面,蓝而深邃,引人呆滞,又诱人探前。怪不得人说看水时间长了,你就会有投入她怀抱的冲动,原来水也能勾魂。上岸后,一切按部就班。此时,暖阳当空,蓝天深远,江水顺流,草甸青青。虽然风还冰冷,但春已渐临。那时,我静静地看着清清的汉江,人在寒风中,心却沐春霖。汉江水多甜,我不知晓,但这一曲汉江水却真真正正养育了两岸人、滋润了采油树、见证了石油魂,这怎能是一条与我无关的普通河流呢!
原来,我早已认识她——汉江。荧屏上曾闪过她的身影,只是我却从来没有注意过;报道中曾有过她的名字,只是我却从来没有关注她;交谈下曾怨过她的宽广,只是我却从来没有反驳过。
岁月随汉江水流动,江边风景我却从来没有看透。那风景下,有儿时的风筝在飞扬、有金黄的麦浪在荡漾、有青春的羞涩在躲闪、有鲜红的工衣在往来、有坚实的臂膀在开采、有石油的刻度在丈量。这就是讲不完、看不腻、流不尽的汉江。
汉江,又称汉水,是长江最大的支流。她流过了江汉平原、流过了时光岁月、流过了日月阴晴、流过了寒暑雪霜、流入了心扉心髓。
风吹汉江阔,临江而阅,一目楚天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