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槐花香

羊君

作者  浙江衢州江山石油支公司  彭倩倩


    三月不见槐花开，四月不见槐花白，五月槐花飘幽香，都到一年槐花飘香的季节。古人云，人间四月芳菲尽，槐花正好赶上了春花入馔的“末班车”。 通常，槐花开花时，已经是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谷雨。
    槐花树，大多生长在北方，南方少见。不过在我们南方小村子里也偶有种上几棵的。这个周五，我接到了外婆的电话：“丫头，村里的槐花树开咯！”听着外婆的话，鼻尖仿佛嗅到了那热烈的槐花香。每年五月一来，阳光一落，这些鲜嫩的白色小花就窜出来啦。

    周六，我独自回到了故乡小村看槐花，村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槐花有着清淡幽远的甜香气味，闻着让人神清气爽。

    外婆和我各持一根长竹竿，领着我去“打”槐花，还是那几棵熟悉的老槐树，一瞬间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光。抬头望去，葱绿的叶丛中藏着一串串白雪般的槐花。槐花大都是一串一串开在一起，一个个洁白的小花蕾半开半闭簇拥在一起，叮叮当当地挂满槐花树，热闹极了。

    一阵微风吹过，槐花撒落一地，让人不忍下脚。扑簌簌的槐树花像是灵巧的小姑娘，落在头发、肩头、眼前。我弯腰捡起一朵飘落的花朵，置于掌心，细细地打量起来。小巧的花瓣素白洁净，靠近花萼的地方有一抹雅致的淡青色。每一朵小花就像害羞姑娘的，但簇拥在一起的时候却又显得那么紧密与热烈。拾起掉落的槐花，放入口中，甜甜的，嚼一嚼满口生香。

    槐花身上，是热闹的，也是安静的。它垂首来到这个世上，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命运，被人采摘而食，抑或投入大地的怀抱，融入泥土之中。槐花就如外婆一样，外婆的性子是温润如水的，小的时候总是包容着我这个调皮的小女孩。

    我和外婆在槐树下“打”了好半天，装了满满一篮子。 “丫头，走，我们回家做槐花菜去。” 五月的阳光浸满了身体，带着那股槐花香，我的心情也变得舒畅了起来。

    "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说起槐花，很多人首先就会联想到以花入馔。槐花也能入菜，长辈们每到五月，就会忙着做槐花麦饭、槐花饼、槐花炒鸡蛋、槐花饺子等等，变着花样的美食。加入槐花后，格外香甜，吃完口齿留香。

    槐花香里就是童年。第一次吃槐花菜是7岁，是小时候外婆带着我们几个孩子们一起去“打”槐花，回来做成的槐花香饼，只记得味道很清甜。自此，槐花情结就这样结下。长大后偶遇路边卖槐花，特意买回家自己做来吃。

    打完槐花回家，外婆正在厨房里忙着做槐花麦饭。槐花麦饭也叫蒸槐花，每次外婆蒸槐花时，香气都会充盈整间屋子。槐花洗净，撒上盐，拌些面粉，摊笼屉上蒸。面儿里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槐花嫩蕊，鸭绿鹅黄，蒸熟后好看极了，再用花椒油调味，热气衬着清香，好吃得很。外婆还有一道拿手的槐花菜就是槐花炒鸡蛋，鸡蛋绵密的口感粘上槐花的香味，就像在吃鸡蛋味的花粉。

    外婆家的后院，我靠着椅子，听着轻柔的音乐，脑海中翻阅着小时候的记忆。于是，在槐花香中再次重温了家乡的味道与童年的乡趣。

    临走前，外婆给我装了满满一袋槐花，带回城里。夜深了，整个房间只留下我的一盏台灯，在写着这篇五月槐花香。

    “累了吧，来尝一尝泡的槐花花茶。”妈妈端来一杯冒着香气的茶，推门而入。在这个夜晚，送来五月的温馨。

    槐花的香气依旧那么清新，依旧那么惹人回忆。明年我还会去那个槐花飘香的小村庄，去看满树的槐花，去看我温润如玉的外婆。

    这个五月，试试做一盘清香的槐花菜，让味蕾微笑吧～

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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