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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会敏
常听人说:迷信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受古典小说神鬼情节之诱惑,也有年青气盛之故,我曾抱着“信”的虔诚,多次欲和鬼神会上一面。可是,每次都是我到了约会地点,即便是掘地洞,挖墙缝也不见鬼神之尊容。
“鬼”灯
1976年五月,我到白水农村下乡。10月,全大队的知青便全都开到了公社的水库工地。知青灶设在一位不久前刚死了儿子的老汉家里。据知情人讲:灶具案板的一头和上吊者用的房梁成垂直线,死者放下的位置和案板顺长对正。
一天,天还没亮,我就起床开始蒸馍、做饭。我先把蜡烛粘在了案板头上,抓起一把麦草在蜡烛上点燃后扔进了炉膛。炉火烧旺后,我回过身准备去干其它事情,却惊奇的发现:蜡烛的火苗忽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长有四五厘米,时而又恢复原状,忽而把火苗拉离开了蜡烛,随后又落在了蜡烛头上,有时因被拉开的太远,烛火灭了还会点燃,并毫无规律的重复着。好在我心里惊恐之后是镇静,若不搞清事情的原由,其结局恐怕就是“杯弓蛇影”第二。我手握煤铲,目不转睛,一步一蹭去会“房东”。蜡烛的正面和两侧均不见“房东”的踪影,待伸长了脖子一看蜡烛的后面,惊恐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禁不住还笑了起来。我取出一根火柴,将蜡烛后面一节约五毫米长,正在燃烧的麦草拔掉后,一切全都恢复了正常(蜡烛后面已被熔化了一个小指甲大的缺口。
“鬼”怕痛
第二年,公社水库下马,我们知青各回生产队。这年三夏时节的一天午饭时分,大家刚端起饭碗,躺在床上休息的英,突然鬼哭狼嚎起来,绝对的“立体声”、“多重奏”,把大家全都给惊呆了。由于我们宿舍就在麦场边,嚎叫声使麦场上的几位村妇误以为是知青在打架,便很快围了过来。见此情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太太说是村上的某位冤鬼附身了,随即做起了法场――取来一碗凉水,插直三根竹筷,手握菜刀,口中念念有词,三五分钟后,用菜刀猛的向竹筷砍去,说道:“冤鬼送走了,休息半个时辰就好了。”可是,一个时辰都过去了,英仍是女人男腔,豫人奏调地嚎个不停。情急之下,我想起了另一种“ 逐鬼”之法。寻来一枚大针,握住英的手指,咬牙切齿地顺着指甲缝放血,顺着钢针的一进一出,一声惨叫,一滴黑血同时而出,英终于安静了下来。傍晚十分,一位学过针灸的朋友串村找我来玩,又顺便给英扎了几针。两天后,英完全康复了。
时至今日,我和英见面后,她总是不好意思地说:“你真坏、真狠毒。”我说:“我不狠毒,你早和冤鬼结亲了了。”
鬼怕聊天
我和莲在一个生产队下乡,80年返矿不久,她得了一种怪病。正在与人谈笑间,会突然大笑不止,正在床上休息,一翻身不顾裸体就往外跑……为此,家人带她去过多家大小医院诊治,均不见效。后求助于巫婆神汉,巫婆说他们家的院子是棺材形,阴居所,需重建;神汉言原籍某长者的墓向不对,需迁造。家人兵分两路,该迁的迁了,该建的建了,可莲的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后来,莲的父亲又听人说,他的病可能在心里,找个人和她说说心里话,最好是个男性。老汉权衡了许久,最后选择了我――当年在一起下乡时,惟有我和她相处时间最久,相互关系最和谐。
向老人探知了莲参加工作后的一些基本情况后(主要是工作和婚恋失意),我决定担当此任。令我吃惊的是:数月不见,原本容貌矫好的似一位公主的莲,已变的没了人形。我没有提及她的病,工作及婚恋等问题,只聊我们在农村时那一幕幕苦与乐中掺杂着荒诞的梦……见她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我一看表,近三个小时了,便急忙起身告辞。将要上路时,莲的母亲说:“快一年的时间了,莲第一次笑出了人声。”我说:“过几日,我再来。”
不曾想,次日早晨,我下班一进家门,见莲的父母已在等我了。被告知,昨日我走后,莲大叫饥饿,一顿吃了往常一天的食物,睡了一个整夜的安稳觉。老人要我“连续作战”。我怕不妥,但又架不住老人的再三垦求就去了。事情果不出所料,三五分钟后,无意间提及了莲的病情,从而引发了一场“火山爆发”。在莲叫我快滚的咒骂声中,我强忍怨气,把她父母不论春夏秋冬都睡在窗外地上的辛酸,扒房迁坟的无奈,全部告诉了她。还是在我上路时,莲的母亲说:“快一年了,莲第一次哭出了人声。”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从此,莲的病却一日好似一天。半年后莲康复了。
诸如此类的玄乎事,我还遇到过多次,但终究是以会而不见为憾事。对此,我常常疑问:什么是神鬼?神鬼在那里?以神鬼派之说,乐慈行善,积善成德即可由人间升天堂成仙,凡行恶事,为福不仁,即由人间坠入地狱变为鬼怪。在我看来,这一切形如现实中的奖罚措施,只是这种奖罚只限于精神方面,且可望而不可及。这显然是人生的一种精神桎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