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鸭趣

羊君

作者 南昌石油 黄欢


    在老家自给自足的生态链里，养育一群土鸭是一件毫不费力的事情。

    江南的水乡河网众多，几乎家家门前或屋后都有一个小池塘。冬天的时候将黄绒毛红嘴巴小鸭子孵出来，由母鸭带到能走路后，放在池塘里养到一斤左右。这时春暖花开了，草地田野油绿，小河里的鱼虾浮游生物也越来越多，就可以把这些小鸭子放出家门满山涧、河流、田野里跑了。

    这些在山野里养大的鸭子，性格活泼开朗，每日里或在池塘里嬉戏，吃鱼虾，或在田野里漫步抓蚱蜢，或在绿水里嬉戏，互相打水仗发出欢快的嘎嘎嘎声，快活的很。且鸭子的主人本就是散漫的性格，绝不会像养鸭场一样，鸭子满了一年便迫不及待地用饲料催熟卖了换钱。而是养上5、6年由着它们慢慢的生长成为一个优秀的壮鸭再考虑食用。

    鸭子们是快活了，跟着领头鸭，一路上颠着小屁股迈着优雅的八字步满世界乱跑。到了傍晚却不知道像鸡一样的自己找回家的路。让我一度担心这成千上万的鸭子会被搞混。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养了数千年鸭子的老家人早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他们早在鸭子小的时候就会做不同的标记，不如剪掉左脚指尖或右脚趾尖的鸭蹼，弄个豁嘴，或剪掉尾巴上的一撮毛，且这些标记可以以几何的倍数不断的衍生，重复，叠加，混搭，足够家家户户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家族鸭子的独特logo。

    每家人的标记都是约定俗成的，就像是我们的注册商标，一经选用别人就不能再用。于是有新来的外来户就想到了给鸭子带上五彩缤纷鸭环的想法（某宝上多的是），这些带着环的鸭子仿佛像是时髦的名模，艳压群鸭，总在一群麻麻的鸭子中能脱颖而出。

    不知不觉到了夏日，鸭子下蛋的季节到来了。于是在溪边大青石，草丛窝里，果树跟下总能看到白晃晃，圆鼓鼓的鸭蛋。孩子们便把每天找鸭蛋当做放学回家的游戏之一，比谁的眼力准，谁的手脚快，谁找的鸭蛋多。

    有那调皮的孩子做假鸭蛋来骗人，把鸭蛋煮熟来，用细针一点一点地挖出来，再把西沙或者是黄泥巴填进去，放上一张“你最傻”，“上当了吧”的纸条，再仔细的堆放在鸭子常下蛋的地方，等待那上当的孩子喜滋滋拿着鸭蛋回家再敲开来发现上当的懊恼表情，乐此不疲。

    每次回老家，早就成年的我也会拿着细针做假蛋放在溪水边，草丛里，每日巡视，若是发现不见了便得意的回家去，发现鸭蛋还在的话便带着失意的换个地方摆，仿佛又回到了儿时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人生需要做些事，毫无目的，毫无原因，不求结果，仅仅为了让自己开心，这才是生活的返璞归真。乡间鸭趣，那美好的情怀，难忘！

宝石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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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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