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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华北油气分公司 张翼麟
在高中,我三年的学生和生活始终被“笼罩”在一个胖胖的身影下。
夏天很热,三十几度的高温,让我浑身难受,不知不觉已经高中毕业六年了,高中往事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中如同迷雾中的涓涓细流,虽然能听见它流动的声音,但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让它再次汇聚成江河。看到自己身上的堆积起来的脂肪,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老于。
老于是我高中三年的班主任。记得的刚报到的时候,我被教导主任念到了名字和宿舍,然后,一个人在盛夏的余温中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自己的教室,只见教室门外贴着一张纸“高一六班班主任:于新疆”,门前已经汇聚了三三两两的人,我和自己未来三年的同学们打了个招呼,大家呼朋引伴地走进教室,只见讲台后面,一个胖胖的、脸上架了一副瓶盖厚的眼镜的中年男人静静地看着所有人进入教室。五十多人到了新的环境,大家难免会比较兴奋,于是就彼此攀谈起来,一时间教室怎么一个吵闹了得。
“都给我闭嘴!”一声怒喝突然从讲台传来,伴随着板擦击打在讲台上的“砰”的一声,只见老于怒气冲冲地看着大家,出于初中时候对积攒的对老师的恐惧感,大家都闭上了嘴。老于站起身来,“你们不是爱说吗?等你们说够了我再讲,”说着,他竟然走出了教室。
大家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谁都没想到,老于这一走,竟然出去了整整两个小时,夏天虽然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但是依然很热,大家都被老于吓怕了,连风扇都不敢开。有了这一次下马威,大家对老于都有了一些畏惧感,在以后的时光里,大家都从心里害怕老于。
其实,老于是个很可爱的老师。老于教的是化学,我一向认为化学这门课,是一种很死记硬背的科目,但是接触到老于的课堂以后,我突然发现这个胖胖的老师讲课很有意思,他的课堂总是充满着他和大家愉悦的笑声。
我们背地里都叫他“老于”,更有甚者根据他的体型叫他“于胖老师”,这些外号一直在我们内部流传,我们一直以为隐藏的很好。直到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在酒桌上才告诉我们,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其实想想也对,聪明“狡猾”的老于曾经多少次没收了我们的课外书,这点小事他当然了如指掌。
高中的时候,我的成绩一向比较平庸,人也比较平庸,但是老于总是对我“格外照顾”,似乎很多老师一直认为我是个潜力股,但是一直没有发挥出来,所以股票市值一路走低,甚至班里的名次“跌停”到倒数第三。
老于对我这个,或者说我们这些“差生”一直没有放弃,他一直用心教导着我们,我也在他的鼓励下重新得到了信心。最后成功的考上了大学。
毕业了,大家都去了自己更高一等深造的学校。在这之前,班长说大家应该聚一聚,聚会前一天,大家都说老于不来,这个聚会就没什么意义了。于是班长努力说服,终于请动了老于参加我们的聚会。
聚会当天,大家终于不再叫他于老师,而是叫他“老于”,他也很开心的答应,一直跟大家喝酒,喝着喝着,我们男生就突然发现自己这个老师酒瘾真的还不小,频频举杯的他,居然喝了不下一斤高度白酒后还没有表现出一丝醉意。更令人咋舌的是,他居然在酒足饭饱以后,精神矍铄地站起来,在一帮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男生的护送下,淡定地打了个车,扬尘而去。
其实,老于真的很能喝……
工作一年后,我回到学校,想要见一次老于。我迟疑着跟他打了个电话,然后他说在上课,让我在门卫等一会,我坐在门卫办公室,和门卫大叔攀谈着。
“其实,来看于新疆老师的人还真不少,”门卫大叔对我说道,“看来他真是个好老师啊!”我笑笑,是啊,老于却是是一个好老师,他胖胖的身材里,装的是满满的知识和对自己教过的学生的爱。
终于见到了老于,我看着他从远处的教室出来,还是那个胖胖的身材,我居然有一丝哽咽,嗫喏了半天,只说出一句:“于老师……”老于看着我,笑笑,“臭小子,长大了,现在怎么样?”“还好,老师您还忙吗?我想请您吃饭,“我傻傻地笑着,看着老于斑白的发鬓,眼泪不觉在眼角汇聚起来。
“下次吧,晚上还要看晚自习,臭小子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以后吃饭的机会还多着呢,”老于见我不想走,又冲我摆摆手,“回去吧,我得去上课了。”
站在校门外,我看着老于向着教学楼走去,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于老师,谢谢您三年的谆谆教诲,你教我的不只是知识,也是真正的做人的道理。谢谢您,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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