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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今日头条
零点七秒
十年前,我孤独、迷茫、彷徨,自命不凡,心比天高。
十年后,我焦虑、内疚、自卑,患得患失,敏感脆弱。
终究,我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我要在人生中不多的几个十年里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十年后,我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十二年前的寒冬,济南洪楼附近的一个考前集训画室里,时常会飘出陈奕迅深情而又低沉的《十年》。
那年,陈奕迅的《十年》红遍大街小巷,很多人疯狂的迷恋这首歌,每天单曲循环。我们画室的小胡老师就是其中一位。
小胡老师是山东艺术刚毕业的学生,他负责教我们画石膏像伏尔泰。每次上课他都会拿着一个大大的收音机,单曲循环陈奕迅的《十年》。
小胡老师平时很少说话,讲课也是惜字如金。
后来我慢慢发现,原来他和我一样有点口吃,一紧张就结巴,所以他尽可能的减少说话。
小胡老师长得很帅,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鼻梁高挺,有点像羽凡组合里面的胡海泉。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狐狸精"。
他的嗓音非常好听,尤其是唱《十年》的时候,深情极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的小胡老师正处于热恋时期,他女朋友非常喜欢陈奕迅的《十年》。于是他爱屋及乌。
十年前的深秋,我迷失在北京。
大学毕业后,一门心思北漂的我,怀揣着梦想被现实撞的头破血流。
后来心高气傲的我不得已在中国奇石协会做起了前台。
知道我工作不开心,爸爸拜托他的一个朋友帮我介绍工作。
受爸爸委托后第二天,那个叔叔开着他的宝马来到我租住的燕郊。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去爬香山。
当时北京的香山红叶随徐徐秋风飘撒,如落英缤纷坠地,爬至半山腰,往山下望去满地红叶。正当我沉浸在萧萧黄叶闭疏窗的凄凉中时,站在我旁边的中年大叔,饶有兴致地问我“闺女,你有什么梦想么?”
我有些防备地望着这个远房亲戚,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他一路上总是炫耀他的财富,炫耀他身边的达官贵人,还不经意地吐槽他和妻子渐行渐远,甚至无话可谈的尴尬关系。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然后面无表情地告诉他“我的梦想,你实现不了。我梦想有生之年能出一本文学造诣极高的书。这个必须要靠我自己努力。”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啊!还是太年轻!所谓的梦想太虚无缥缈。不过你文笔如果还不错,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出书。”
我望着远处满山的红叶,摇了摇头。
第二天,我删掉了他联系方式。随即,离开了北京,回到家乡。
之所以选择回老家是因为我大姨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
82年,属狗,西安美院摄影专业毕业,单眼皮小眼睛,有点秃顶,身高不足170。
第一次见面我对他并没有感觉,虽然我喜欢单眼皮小眼睛男生,但我喜欢比我高十公分以上的男生。
他是大姨一起学车的车友。当时大姨帮我物色了两个对象。一个是帅到炸裂的小鲜肉,一个是又老又丑的大龄男青年。
后来大姨帮忙选择了大龄男青年,理由是他刚刚考上山东省交通厅的公务员,工作稳定,家境殷实,嫁给他我不会被五斗米折腰。
第一见面,他很害羞,在陪我去肥城一中的路上问我,你喜欢哪个城市?
我不假思索地说,青岛。
在青岛,你想做什么工作啊?咱俩开个工作室怎么样?你学形象设计我学摄影,咱俩开摄影工作室绝配啊!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做化妆师了,我想开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
第二天,大龄男青年就去了青岛实地考察。还非常坚定地和家人说,不想去济南做公务员了。想去青岛开广告公司。结果被家里人臭骂一顿。
后来大姨也警告我,你不许和大龄男青年来往了。
我很纳闷问,为什么啊?
大姨说,因为他当着省交通厅的铁饭碗不去,非要开什么狗屁广告公司。
我在心里乐开了花。
外表乖巧,内心叛逆的我,反而因此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毕业后,我不顾他的阻拦毅然去了北京。
我说,等你青岛的广告公司开业了,我就回去给你打工。
等了一个冬天,他终究还是没去青岛。
在我们那个十八线的小县城以我俩的名字命名开个广告公司和一家超市。
其实在老家,他算是一个还不错的结婚对象。同是学美术出身有共同语言,家境殷实,而且我俩的感情经历都比较清白。
不过当年不满22岁的我,说什么也不想留在那个巴掌大的小县城嫁给一个富二代,在我看来,那跟在北京被一个中年大叔包养没什么区别。
他们都想折断我的翅膀,不让我飞翔。
梦想这个字眼,在他们看来那么滑稽可笑。
但我不想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于是拼了命逃到青岛,我幻想着,他能来青岛找我,然后我们一起过酣畅淋漓的快意人生。
这一等就是两年,我等来了他结婚的消息。
记得当年离开时,他说要在家乡等我到30岁。30岁,我没回去,他就匆忙找了个姑娘结婚了。
之所以说匆忙,是因为,我无意中和他的一个相亲对象成了好朋友。
那个姑娘经常去我QQ空间评论我的文章,给我留言,我很纳闷。后来才知道,我走后,大龄男青年走马观花的相亲,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姑娘是他处的时间最长的。俩人在一起谈得最多的话题居然是我。
他说,我是一个矫情的文艺女青年。文笔不错,但满脑子都是虚无缥缈的文字梦。
他说,我爱他爱的死去活来,而他对我没那么喜欢。
没那么喜欢为什么总是谈论,还是死守着那个以俩人名字命名的广告公司。
姑娘对我充满了好奇,于是要了我的QQ,成了我的读者。
自从知道大龄男青年结婚后,我删除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我从小受得家教告诉我,再喜欢也不做第三者。何况也没那么喜欢。
十年前,文艺而又矫情的我,拼了命想要挣脱开父母的枷锁,想要天涯海角的去流浪,去迎接属于自己的爱情。
十年前,自命不凡的我总觉得自己一定会实现梦想,总想靠自己的双手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是幸运的。
七年前,我遇到了爱情。
那是一个和我一样心比天高的人。同样出身贫寒的我们,总想靠自己改变双方赤贫的家庭。
为此我俩从济南到北京,再从北京到珠海。又辗转到了中山,七年后,我俩悲哀地发现,在这个拼爹啃老的年代,我俩赤手空拳想要改变两个家庭的命运实在太难了。
至少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努力。
十年前,我觉得被男人养着一种屈辱,十年后,我总蛮怨先生赚钱太少,不能养我,让我没有足够的精力去继续实现文字梦想。
久而久之,我竟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怨妇。像祥林嫂一样到处诉说自己的不如意。
事实上,这世界上又有谁过得真正轻松如意呢?
十年前我觉得,有生之年能出一本书,这辈子也知足了。
十年后,我在30岁而立之年写了两本书,然而我并没有享受到实现梦想的快乐,反而更多是焦虑不安。因为我太迫切这两本书能够改善我的经济状况,甚至整个家族的命运。
十年前,我孤独、迷茫、彷徨,自命不凡,心比天高。
十年后,我焦虑、内疚、自卑,患得患失,敏感脆弱。
终究,我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对我而言三个十年已经过去。
最多还有五个十年。
在后面的几个十年里,我要努力把那个孤独、迷茫、焦虑、自卑的自己彻底拉黑。
我要在人生中不多的几个十年里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