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东原创散文】雨沐矿山

dongzi

        经受了几日的闷热天气，生活在社区的人们都急切地期盼着雨沐矿山。
        昨天下午临近下班时，天黑得异常压抑，云重得让人恐惧，风儿躲闪了，树枝不再摇曳……来不及远望，只顾看得眼前的光景，夏雨就噼噼啪啪地拍击大地，有了亲密接触。于是，“点滴到天明”，夏雨没有再歇息半会，伴着长长的夜的梦，一路走到新的黎明。
        早起一会，在阳台看雨。此时已经有了风伴雨，线条飘柔，极富节奏感，打得窗扇一个劲地直呼疼痛。楼下，上班族正在急急火火地发动车子，哎，要不是因为天气凉爽多睡这一会，也不至于这么紧张。须臾，人流如水车如龙，晨练的人们执伞蹒跚，步履缓慢地朝着西区广场而去。两三层楼高的花树自觉接受雨水的捶打，像一个个整装待发的士兵，无怨无悔接受洗礼，包括心灵的。
        下得楼来，几家商店、早餐店已经店门大开，老板和打工族都在密切注视着这不断溜的雨，观望着眼前成溪的水流，迎迓着稀稀拉拉的顾客。勤劳的女老板趁着雨水暂歇的机会，跑出店门去支遮阳伞，尽管动作麻利，程序熟练，还是细雨湿衣，水沾衣袖。不知谁家养的几只闲散小鸡，睁着绿豆大的小眼睛，在单元楼过道里避雨，几颗花生米大的雨滴刮到脸上身上，使得它们勃颈一缩，打了个寒颤，不得不又往楼道里挪动了一下脚步。看来，这雨还得下会儿，可没法出去玩了……
        夏雨，把夏天与夏地连接起来，已经看不到任何融合的痕迹。仔细欣赏，真像井下不断线的煤溜子和运输皮带运煤的现场，不过，煤是黑的，雨是白的；煤溜上流动的煤是矿工师傅生存的根，从天而降的雨水是农民兄弟生活的根罢了。整个矿山，已经被夏雨占领，景色颇为壮观；屋檐上的水流，失却章法，一会儿沿着落水管的既定轨道淌，一会儿又急不可耐地顺檐而下，扑扑打打着一起涌向平日里干净整洁的广场。来不及的，便在广场徘徊着，把有些地段坑坑洼洼的地面填平。撑着雨伞，我艰难步行到几棵花树下。雨水继续无情拍打着，花树的叶子较为光滑的，雨水便是滑滑梯的样子，一头栽在地面的小溪中，将个几近平静的水面结结实实砸了个洞；枝叶较为粗糙的，一滴，见面礼，二滴，握握手，三滴，轻滋润……慢慢地，积攒到了一定程度，才不情愿地掉落下来，雨滴走后，闪了枝叶的腰，树枝猛一回弹，竟引得附近的兄弟树枝小幅摆动，就近的水面上齐刷刷落下了成片的雨水。
        这样的雨，这样的季节，在老家是满富情调的。记忆里，大爷用秸秆制作的蓑衣防雨，小孩子披上拖不起来并且比雨水还沉；紧急情况下将化肥袋子蒙在头顶上躲雨，一副可笑的面孔；穿上爸爸从矿山带回的长长的没过膝盖的雨靴在雨中玩耍，炫耀自己是职工子……一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这些镜头，就像发生在昨天。
        不远处，传来零碎的蛙鸣。春夏时节家家雨，周边池塘处处蛙。蛙，是喜雨的；池塘，有了雨的陪伴，更是显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雨雾不分家室，雾烟不相上下，雨打向池水，雾环绕池塘，炊烟夹杂其中，片片涟漪，鱼儿跳跃，野鸭欢唱，渔船飘摇，形成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存放于脑际经久不散，只是缺失了那个梦中的摇橹的人。
        仔细观察，夏雨和秋雨景致不同，雨的密度，雨的速度，雨的时间跨度，还有雨的大小，都有差别。夏雨的慢声细语，先前酝酿，秋雨的极速之旅，说到就到，正是验证了雨的不同表现形式。大街小雨润如酥，它们的共同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滋润，就是给予，就像勤劳朴实的矿工兄弟。
刚刚升井的矿工兄弟，抹一把身上的汗水，擦一擦脸上渗入的煤粉，看着夏雨在发呆。下夜班时还淅淅沥沥的，咋就下了一夜呢？一片氤氲笼罩，湿气深深陶醉，视觉的清爽和劳作的疲劳顿时和解了许多。洗刷完毕，开车远行，明明地，街上的商铺大门敞开，人群有点熙熙攘攘了。
        雨停了，草比先前更绿了；鸡鸭歪拽着臃肿的身体走出躲避地，看着汪汪的水，增添了些许兴奋，出征的氛围越来越浓；刚刚还躲在暗处的夏风儿，不愿意改变雨的形状，却是喜欢将天空刮晴，将雨水替代；天空露白了，夏日的风雨有了歇息的机会。街道上重又燃起生机，红男绿女又热闹起来……

作者：张修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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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生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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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gzi

柳雪松

各有各的景！

柳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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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缘

感谢老师的精彩分享！

煤缘

老师太给力了！

煤缘

问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