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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广东佛山石油分公司 黄静雯
印象中的豆腐花,已经是很久很久的回忆了……
小时候,没有专门卖豆腐花的地方,都是村里忙碌的婶娘叔伯们一时得闲,耐心地将黄豆浸泡得饱胀,用石磨磨出浆水,然后滤渣,煮沸,点花……将工序一道道完成后,趁着豆腐花还冒着热气就赶紧把装满豆腐花的铁桶放在三轮车后座上,蒙上一层白布。接着装一大包细细的白糖,放在前面的箩筐里,让客人们自己加。好吃的豆腐花,糖总是后加的,这样才会吃起来又香,又不会甜到掉牙。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叔伯就会骑着装有豆腐花的三轮车穿街过巷,沿着条条村道,边骑一边吆喝着:“豆腐花咯,好吃的豆腐花咯”,直到有人或是从楼上打开窗户或是直接从巷子冲出来叫住他。叔伯这时候才会把那被热气浸透了的白布掀开,露出里面莹白的、滑嫩的、散发着豆香的豆腐花,轻轻一划,划出一大片。
以前在外婆家的时候,外婆老爱给我几块钱,让我去买豆腐花吃。可是那时人小,声音也小,总是等到大叔的三轮车过了才能追上去。不过幸好多了以后,每次他拐到巷子,总是习惯性地多逗留一会儿才离开。
大叔总会笑眯眯地给我的碗打得满满的,我踮起脚尖,看着他灵活的手给我添了一勺又一勺,以前一直以为那里面藏了好多好多吃不完的豆腐花。等他打完后,他还会亲昵地摸一下我的小头,我就双手捧着碗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怕溢出来,边走还边迫不及待地啜了几口,那口感入口即化,满口清香。而他又会笑着骑到下一个拐角,为其他人送去美味清香的豆腐花。
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发生在我童年的小小时光里,成为了我记忆的一部分,童年的一部分,一碗冒热香甜的豆腐花给了那时的我许多无以言表的慰藉。
长大后的我,出远门读书了,到过的地方虽不多,但吃过的豆腐花也不少,小时候穿街过巷卖的豆腐花味道却依然不能忘怀,并且越来越想念了。
到现在,小时候传统手制的豆腐花早已不再流行了,再也没有穿街走巷的卖豆腐花的大叔了。而街口新开的那家豆腐花店的人总是络绎不绝,放学后的小学生们总喜欢围在那里买一杯杯印好商标的密封豆腐花,还有可以保存一两个月的即冲豆腐花。一次一时兴起去买了一杯,粗糙笨重的感觉,又甜得有点发腻,令人眩晕。
我觉得我很庆幸,比起他们我曾经品尝过比这美味千万倍的豆腐花。可是一想到那样传统的豆腐花没有传承下去,不禁,又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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