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东：念想山楂树

dongzi · 发表于 2017-9-6 11:3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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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一天，我被调往供应部门工作。熟悉现场的不经意间，我发现了处于油库冷库夹断的两棵山楂树。多年以来对山楂树的爱恋旧情重燃，缠绵情怀。
两棵山楂树，约有三十年以上的“工龄”了。我参加工作时，还只是一人多高的小树苗。如同矿工同事之间的如影随形，山楂树抚慰长成，枝繁叶密，一年一个样。在山楂树一墙之隔看管油库的老王讲，它俩相依为命，多年形影不离，像是商量好的，一棵坐果一棵陪衬，从未闲过。

远看，两棵山楂树亲密依偎着，秋风儿一吹，不停地说着悄悄话；近观，树上的山楂果腼腆瞭望着，秋阳儿一照，颗粒小红点荡悠摇曳。迎着阳光，褐色树枝上的山楂，像涂了胭脂粉，三五成群，五七组队，个个白点点缀红皮，粒粒害羞似地红着脸蛋儿，真有点“从容岁月带微笑，淡泊人生酸果花”的韵味。我想，如果再有山楂树的子孙，会把矿山的天空染成红褐色，那该多美呀。从那时起，我始终念想着它们的红红火火，喜爱之情从没放弃。

俗语道，风儿吹落的枣子不熟。山楂确是忠于树体，很少提前落下的。即使是风吹雨打，即使是鸟叼虫咬，即使枯烂也要在树上，这忠诚很是让人喜爱。

立于山楂树下，自然想起海子的诗句：

火红的山楂树/像一个女孩畏惧群山/呆呆站在门口/她不会向我/跑来！……山楂树一闪而过啊山楂/我要在你火红的乳房上坐到天亮……

诵着海子的美妙诗章，恍恍惚惚中，好像觉得：褐色的枝干上分明坐着一个红衣少女，她在等待什么？遥望什么？多少年来，意志未衰，鬓发未改，不会是一直坐等到天亮吧？我陶醉于此情此景，一定是现实中少了一些绵柔悱恻，少了一些优雅如诗的环境……

立于山楂树下，经历如同潮水阵阵袭来。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两棵山楂树眼睁睁望着矿工师傅们从冷库领用带鱼、烟台苹果、木耳、大米等集体福利，脸上那喜不自禁，神情那知足意满，似乎发生在昨天。眼前的冷库，已经停用有年岁了……

两棵山楂树不懂得也不晓得寂寥，更珍惜陪伴。前几年，矿上在山楂树百十米开外的地方建起了洗煤厂，将升井的煤炭颗粒归仓，洗干榨净，添了可观的收入，就像“前人栽下山楂树，后人尽享山楂果”一样，洗煤厂的建设打牢了效益基础。漫步于洗煤厂，花草树木青绿相间，整个环境像花园。众多的树种里，却是没有山楂树的果红叶绿，秋末冬初的红满天大概只有山楂树了。

两棵山楂树，见证着矿山的兴衰史，并且还在时刻观瞻着矿山的行进史，无论市场低迷还是价格飞扬。这两棵山楂树，强烈爱恋着，依恋着培育它们的园丁。它们似乎更懂得，知遇感恩，就要报答；知晓报答，就要奉献出红红火火的果实，这正是我念想两棵山楂树的缘由吧。

来源：中国煤炭网煤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