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了我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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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了我整个春天
来源:工人日报
王瑜 2017-09-25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曾经一首《热爱生命》令多少年轻的心获得力量，照亮了很多青春迷茫者的前路，鼓舞着人们在黑夜和泥泞中前行。
经历过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文学热潮的人们，对于汪国真诗歌的魅力有过深切体会。不夸张地说，在我整个中学乃至刚读大学那几年，汪国真的诗歌一直伴随在我枕边或书桌旁。记得高考最紧张的那段时间，那本十块钱从中学门口小书摊上买的厚厚的《汪国真诗歌大全》被我几乎翻烂了。
上世纪90年代初期，汪国真诗歌风靡全国。在我们那个小县城，当年只有一个较正规的书店，就是新华书店。偶尔进来一本汪国真的诗，也是标价超过一般中学生的购买期望。而学校旁经常推小车叫卖的某某全集，成为我们这些家境普通却喜欢读书孩子的首选。十元钱就能买到一本装帧“霸气”的中外名家“全集”或是“精选集”，从古龙金庸，到汪国真和福尔摩斯，还有琼瑶阿姨，可谓一应俱全。这是多么划算的事情。当然是盗版。但是那个时候谁又会在乎是不是盗版呢？况且十元钱左右的书，就算是盗版，在当时的我们看来，已算盗版中的精品，足够让我们大大方方在教室里拿出来“显摆”或是送给心仪的女生作为标榜文艺青年的佐证了。
某种意义上，汪国真的诗歌已成为我的青春启蒙读物。在遭遇学习的挫折、青春的困惑以及朦胧的爱情时，身边再也没有比随手翻翻汪国真的诗歌更亲切也来得更快。比如“我要飞翔，那么有没有人为我鼓掌？我用生命和热血铺路，没有一个季节能把青春阻挡”，比如“人生苦短，道路漫长，我们走向并珍爱每一处风光。我们不停地走着，不停地走着的我们也成了一处风光”，再比如“如果生活不够慷慨，我们也不必回报吝啬，何必要细细的盘算，付出和得到的必须一般多”。凡此种种，无不读来让人心潮澎湃甚而激情飞扬。
单从那些诗歌的名字，就能看出来这些是写给年轻人看的。从《挡不住的青春》到《跨越自己》，从《山高路远》到《走向远方》，从《假如你不够快乐》到《倘若才华得不到承认》，从《如果生活不够慷慨》到《我微笑着走向生活》，信手拈来，给年轻而充满渴望的心总能带来声声鼓励和丝丝抚慰。
正是源于内心的热爱，当进入省城大学校园书店时，我毫不犹豫买下一本精装典藏的正版汪国真诗歌精选。尽管其中所有诗歌我都耳熟能详甚至倒背如流，但我依然坚定地付款，心中默默地为这位偶像甚至心灵的老师致敬。现在看来，当时情境就像一种仪式，一种为了纪念曾经年少轻狂和懵懂迷茫的仪式。
直到时隔多年之后的一次文学论坛上，我被安排与汪国真老师比邻而坐，才有机会当面向这位青春的偶像表达我的敬意和感激。那次论坛上，我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先生儒雅的风度，还有幸聆听了他作词作曲的一首新歌。我依然能从歌词中感受到他的激情和力量，或许不能用老当益壮来形容，而正如他的诗歌，青春依旧，风采依然。
之后我与先生的交往多了起来，甚至在微博和微信兴起时，我们也互相关注。他欣然加入我们年轻的文学爱好者圈子，每每与我们交流，亦不以老师和前辈自居。有时寥寥数语，让人获益匪浅。孰料有一天，他却突然逝去，我清楚地记得那是2015年4月26日早上，一位友人给我来电，汪老师凌晨故去。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我霎时就懵了。
我至今不愿相信汪老师已经离去，遇到心情糟糕或者人生难题之时，我会常常想起汪老师的诗歌。除了诗歌，还会经常看看汪老师的微信朋友圈。他最后一条更新记录永远停留在2015年1月31日9:53。他分享了一首他的脍炙人口的配乐诗歌《让我怎样感谢你》。而这也恰能表达我多年来对汪老师的感激之情，“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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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活不够慷慨，我们也不必回报吝啬，何必要细细的盘算，付出和得到的必须一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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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道路漫长，我们走向并珍爱每一处风光。我们不停地走着，不停地走着的我们也成了一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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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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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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