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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每日好诗
蚯蚓的歌声.
作者: 侯马 2017年07月03日
暗夜,蚯蚓用粪便建造了金字塔
这人类难以企及的精良的盾构机
它只有一个意念就是吞咽
它只保留一个器官就是肛肠
但是,当它在柏油马路上面临毒日
升起时水分消失殒命的危险
它依然把救援的手视为加害
蠕动的身躯竟然可以弹簧般跃起
它说沉默是金..
它入土为安乐窝
它是不长胡须的法老
恐怖的双面双尾人
它可以但实际上不同自己做爱
但它绝对不能一分为二哪怕平均
它保留吸血家族的古老习性
为星球打工,替蛇还债
我的诗人兄长宋晓贤接受绰号蚯蚓
他最早告诉我说沉默是金
但我听到他一度以祈祷终究还是以梦为歌
我在秋夜大自然的合唱中分辨陌生之音
那把发声器官和裹尸布合为一体的正是蚯蚓
2013年10月5日
点评
辛波斯卡写过一首关于海参的诗《自割》,“遇到危险,海参就把自己一分为二。/丢掉一个自己给饥饿的世界/留下另一个自己逃离。 它暴烈地把自己分割成毁亡和得救,/ 惩罚和酬赏,曾经和即将”。在这首诗的开端,令人惊异的是一种极其主观的认知是如何以客观的面目和音调出现的,诗人消失在海参里,或者说,从海参中诞生。《蚯蚓的歌声》,某种程度上让我想起辛波斯卡的这首《自割》,因为那种基于精确生物性分析和隐喻上的相似,但可能更主要的,却是因为一种表达方式上的相异。当我们把《自割》作为某种典范,或许会更清楚地意识到,《蚯蚓的歌声》是如何从有可能抵达的高度不自觉地滑落的:它太过直接的想表达自己的洞见,在这种情况下,蚯蚓消失了,消失在过于强烈的人类的歌声中,它过于强调它所是,在静态的字面而不是在词与词构成的行动中。
不过,作者有很好的汉语音律感,这多少挽救了这首诗,譬如“但是,当它在柏油马路上面临毒日 / 升起时水分消失殒命的危险”,这里面的断句就非常精妙,让“危险”从一个简单的宾语升格为某种余音绕梁。
特邀点评:张定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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