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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北石油局 包曙光
表弟在朋友圈里发了几张刚采摘的菱角图片，还有着水迹的菱角泛着清亮的光彩，隔着手机好像都飘着馨香，无限诱惑着我的味觉神经。
“想吃就回来呗，我带你去采红菱！”表弟逗我，我的心也一下子飞到儿时采红菱的画面中。
每年中秋前后，家乡河里的菱角就到了成熟的季节，中秋节的时候除了会吃月饼，我们还会吃菱角，每一户每一扇窗户外，都会飘出扑鼻的菱香，弥漫在小村里。
红菱生长在河里，菱叶漂浮在水面，密密匝匝的挨在一起，从远处看一片碧绿，如同凝结着的翡翠。近看开着白白的小小的花，点缀在绿色中，像月光零星泄在翡翠上。“菱池如镜净无波，白点花稀青角多”白居易也曾赞美菱花洁白如玉。而菱角呢，水面上是看到不到的，它们羞答答地躲在这些绿叶子的下面呢。顽皮的孩童，会把靠近河岸边的菱角藤一把拽过来，不管嫩老，看到的都摘下来，迫不及待地剥开吃了起来。我当然也是顽皮孩子中的一员，剥开一枚红菱，用牙一咬再掰开，鲜嫩的红菱就露出了白白胖胖的身体，清脆香甜的滋味在唇齿间流转。
远一些的菱角要用长长的竹篙去捞，竹篙头上绑根小棍做成小杈，用小杈卡住菱角藤往回拉。这个我很有经验，凭拉力的轻重能感觉藤上红菱的多少，拉住后握住竹竿转几个圈，我和小伙伴们一起用力将水下的根拉断，就捞上来了。捞出来以后，一群孩子就在一堆湿漉漉的茎叶中拣出菱角果实采下来，咬开一个尝尝，带着一股水草清香和甜味。而河心的红菱只能坐船去采了，并不是每家都有小船的，大部分人家都用一只大木盆，坐在里面虽然摇摇晃晃的，却别有一番乐趣。大人们坐在盆里，穿行在绿色的翡翠中，一只手提起水淋淋的菱叶，另一只手轻轻一掐，一只小小的菱角就被采撷下来了。菱角飘飘散散并不只在一处，大家都争相划向那菱角密集的地方，掀起一道道轻浪。有的人还哼唱着采菱小曲。这样的画面好像走进了一阕诗、一曲江南谣里，流进我的心里。
此时，站在岸上的我已经等不及了，挽起裤管站在浅水处，眼巴巴的等待着，奶奶会把“船”靠过来，抓一把菱角塞给我，我便像欢快的鸟儿一样返回岸边，美美的吃了起来。
回家后奶奶会把菱角分分类，颜色鲜红菱角嫩一些，生吃脆甜。紫红色的菱角是成熟的，它们大部分长着两个角，线条流畅，像是经过了艺术家的雕琢。这种适合煮着吃，清水煮或者炖鸡，都是极好的，吃起来也是香糯可口，像板栗的味道……
“飘然篷艇东归客，尽日相看忆楚乡。”小小菱角勾起我无限的思乡情。希望有一日我还能坐着木盆、哼着小曲穿行在碧绿的菱叶中，体会采撷的乐趣。抓一把菱角递给奶奶吃，看她露出孩童般满足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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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0 17:54: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