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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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熟了
2017年03月23日10:26 来源：中国作家网 沧江一笑
小团山，悠远的曲调中也唱不出这个地方的样子，因为这里没有诗人，所以这里的村民除了把庄稼种得更好外，他们没有更多去理解这个小村庄的精力。所以这样一个美丽的村庄只能静静地躺在边陲山区，享受着大自然最无私的馈赠。这里只有农人辛勤劳作的身影和一株株长势良好的核桃树，这也是这几年政府扶持种植的核桃产业项目。不然这个地方已经在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后没有多少变化。
招娣自从嫁到小团山后，和丈夫林国一起种植核桃。那年头，大家对核桃没有信心，人家都说，种植核桃不会赚钱，可是丈夫林国却不管别人怎么说也就种植下了四十多亩核桃。小团山的大多数人家生活还非常困难，没有多少钱，所以能种下四十亩核桃，林国算是下了狠心了。再说这核桃种下去也得十年八载的才有收成，但农村人希望的是：庄稼落脚，什么都要有一撮。小农意识的存在让这里的村民世世代代都无法摆脱贫困。
林国与招娣两口子觉得这样生活下去，还是没有什么好盼头， 一商量，林国决定出去外面闯一闯。
林国说：“老婆，我想去深圳打工，可是娃儿又小，怕你苦。”虽然他最心疼自己的老婆，何况孩子还小，所以林国有些为难，但为了生活，他不得不选择外出打工。
“苦嘛，我吃得，就怕你打工也赚不了钱。去那么远，又没有亲戚朋友照顾，还是不要去了，要去就去近点，不要去得那么远，淘生活在家里淘算了。”招娣答道。她理解丈夫，也知道为了这个家,他已经尽力了，但农村的生存是多么的艰难，一年下来，能够温饱她已经知足了。
“哎！”林国没有睡着，他在想一个问题，在家里苦了一辈子，劳疾劳病得一个，生活又上不去，想了那么多条路，都不通，人要富还是得靠自己想出路。分到户，大家是富了一大截，但是为什么又富不上去了呢？他想啊！想了一个晚上，想不通。
第二天，夫妻俩出工时，林国一点精神也没有。招娣也没有说他， 林国是一个要强的人，没有人能阻止他的想法，无论怎样，她是支持他的。
两个月过去了，春天的脚步也随着人们对理想的追求到来了。那些被冬天折磨过的花儿也竞相开放了，美丽的农村又是绿意盎然了。
人们对今年的春天又寄托了希望。林国在这个春天却无法兴奋， 虽然那四十多亩泡核桃虽然已经发芽了，但是种下去了一年，也没有什么好的成效，他又和招娣商量了。
“招娣，我还是出去闯一闯，你看，这些核桃如果没有钱去管理它， 我看十年八载也不会挂果。”
“你真想去，那我有什么说的，你去了就要保重好自己，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何况那么复杂的地方，而你又没有多少文化，怕你吃苦，又受闲气。”招娣还是非常担心林国，当然林国自己心中有数，如果整天呆在家里，照样是没有出息。反正一年到头全劳动力也只苦得几千元钱。养家糊口还可以，但是要致富，比上天都难。
他让村里的算命先生算了一个好日子，告别二十四年的家乡和 七十多岁的母亲与刚满两岁的儿子，踏上了一条连他也不知道的打工之路。
可是林国却自信的踏上了南去的客车。
春天的歌儿是优美的，可是春天的路谁又敢肯定没有泥泞呢？
林国离开小团山村那天，阳光格外刺眼，整个大地都被太阳强大的光线笼罩着，走在路上的人都能感受到那恶毒的阳光的折磨。但林国既然选择了出去打工，他不会反悔。在这烈日下，他仍然走得很急，因为进城的汽车只有那么几趟，如果晚点了就赶不上了。
时间过得真是难以叫人相信，林国出去那个美丽的城市打工已经五年了，招娣除了三四个月和丈夫通一次信或者通电话外，就是每个季度定期的汇款单，只不过那一张张汇款单的数目变化真是让人揪心，有时多到 2000 多元，有时少到100元。但是林国却在汇款单上都表达了他远在美丽城市生活和对家乡亲人的思念。
天气很好，招娣今天又定时去邮局里取林国的汇款单。可是没有收到林国寄来的汇款单和信，心里一下想了很多，是不是林国出事了，还是……她不敢想，她打了个电话给林国，可惜林国的手机也拔不通。她非常担心，林国可能真的出事了。招娣急得眼泪流出眼眶，邮局的张五叔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劝她：“孩子，没有什么，可能他一时钱凑不够，不能给你寄来，不怕，没有什么。”
经常来给儿子取钱的邻居王二婶也劝她：“小招娣，你也是，一时半时林国可能凑不够钱，就像你五叔说的一样，不怕，就我儿子，
一个月不寄钱给我，我也会想到这点上的。走，我们回家。”招娣心里乱急了，但是她还是和王二婶一起回家了。
一路上，王二婶一直劝她，开导她。可是不巧，路上遇见了村里的多嘴婆三珠，她一见到招娣就问：“阿招姐，今天又收到三姐夫寄来的钱了吗？”招娣不语，她又说道：“啊嚤嚤，阿招姐，人家又不会跟你借，你急什么？钱多只是你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说完，翻着白眼愤愤地离开了。
招娣心里非常伤心，本想和她吵上一架，又被王二婶劝住，那王二婶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倒是口不遮拦地骂了那个多嘴婆三珠。“这个小烂婆娘，少说两句人家没有把她当作哑巴。”
“二婶，你不要为我去遭损她了，我又不是晓不得她那个脾性。” 看见招娣还是那样伤心，王二婶才停止她的咒骂。
招娣回到家里，见大姐金招来家里，正和儿子德银说话，见她回家，马上来和她诉苦。“我说，三妹，你帮帮我评评理，你那个不成器的姐夫，天天呆在那个麻将桌上，摸他爹，把钱都埋进去了，叫我们娘三个要吃什么，这个挨千刀的。”说完，就嚎哭起来。
其实招娣心里非常伤心，但是姐妹连心，她难过，自己也伤心， 她强忍痛苦安慰姐姐：“姐夫他真是不该那样，天天去打麻将，我们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一下，别这样，没什么。”说完递给她姐一条毛巾，金招的脾气好像五六月的天气，说晴就晴，说下就下，刹时，眼泪就收住了。
接着就问她：“三妹，今天收到林国的来信了吗？”
招娣没有回答，她害怕有人这样问她，一个留守的妇女对丈夫的思念只有自己清楚，其他人是无法理解她内心世界的痛苦，自从林国离家打工后，他要照顾年迈的公婆，又要照顾孩子。多少繁重的农活只能自己一个人承担。
“怎么回事，说来大姐听听。”她看见妹子不说话，知道有事情了。 “不要急，你家林国不像我家那个，慢慢说给大姐听，啊？”
“大姐”！招娣早就忍不住泪水了，那些不争气的泪水像断线的玻璃珠子一样溅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委屈的小花儿。“大姐，我真的不敢想了，林国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五年了，他没有间断过寄钱写信，可是这次……哎！不说了。”她哭得更加伤心。其实招娣内心不是因为一下子收不到丈夫的钱和信而伤心，而是这五年苦苦的坚守让她更加思念丈夫。
姊妹两个一个哭歇了一个又哭，把村里在家的孩子和老人都引 来了，孩子们都学着她俩的样子，而德银却用棒子追打他们，他们就做出鬼脸，幸好被村里张二叔撵跑了。
张二叔是一个大急性子人，跑来问：“搞什么？你两姊妹，发生什么事了？”还是招娣马上回答说：“二叔，没有什么。就因为我姐夫爱打麻将，我俩姊妹一时不知道要怎样劝姐夫，就这样哭了。”
张二叔见没有事情，就说：“是啊，这几年，这些小败家子，偏偏玩上麻将，那个东西有什么好玩的，金招，你家那个罗从顺要好好的收拾他一下，就连我家那个张金旺都爱上了这个鬼麻将，真是，麻将有什么好玩的。”
张二叔边说着边走了。俩姊妹见村里出工的人回来得多了，就没有再提及各自的伤心事。姐姐吃完晚饭后，就回家了，儿子出去玩去了，留下招娣一个人孤独的呆在家里，她也没有心思去洗东西，一个人独自离开家，到自家的核桃地里，坐在地里的一个大石头上，她在思念自己的丈夫，为丈夫祈祷，五年了她都这样独自一个人呆在地里的大石头上想丈夫的温存和那段夫妻恩爱的日子。这片核桃林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他们结婚没有谈过轰轰烈烈的爱情，但这片核桃林却让他们背着孩子谈恋爱。此时，招娣的心苦啊！有话只能向这片核桃林倾诉，她知道，丈夫对这片核桃林寄托着无限的希望。此刻，她只能默默地对核桃林诉说自己的思愁。
第二天，招娣来到核桃地里干活。小团山上的核桃已经绿意盎然了。那四十亩核桃地上的核桃树有的已经挂了一两个果了，真是让人兴奋，墨绿的枝叶在和煦的阳光滋润下，显得那样让人心疼，真舍不得把它剪掉，但是招娣今天所做的工作就是把那些枝叶过于茂盛的核桃树枝剪掉，让挂果的核桃更长得好些。这是她在书本上学到的。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招娣心里一下子想到了丈夫。这几年丈夫为了这四十亩核桃地，远离家乡打工。五年了，除了一封封家书，一张张照片和他辛辛苦苦在外挣的钱外，招娣已经整整五个年头没有见丈夫面。一想到这，招娣心里有很多委曲，想丈夫，想到这些，招娣显得有些泄气。
四月的乡村，绿色的海洋，希望的田野；四月的风，和煦的风扇， 沁人心脾的风；四月的核桃林，蕴藏着无数生机，是招娣诉说衷肠的地方。
傍晚的太阳，把核桃林照得绿亮，远远看上去仿佛披上了层银波。 往日，招娣是在享受劳动带来的希望，可是今天她没有心情去享受这些了，她在思念自己丈夫。想到丈夫，想她和丈夫结婚后的甜蜜。虽然农村那时不兴谈恋爱，和丈夫认识是别人帮撮合的，那时丈夫显得有些腼腆，一想到这里，她自己似乎忘记了今天这些不愉快。而自己第一次见丈夫时，给他倒水，他急得把手缩了回去，把杯子碰倒在地上，他的脸红得跟小红公鸡的冠子一样。就这样，自己也就在媒婆的撮合下结了婚，还好自己很庆幸嫁了个好男人，说白了，与丈夫结婚后他们才真正恋爱，农村里“背着娃娃恋爱”已经成为他们的经典。这片果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儿子才是他们婚姻的见证。
她对着核桃树喃喃的说：“林国，你真的没有什么事吧，不要发生什么事。钱是赚不完的，没有了命，再多的钱也是没有意义, 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幸福。核桃都已经有两三人高了，你也应该回来看我们母子俩了，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啊？”没有什么回应，只有核桃树被风吹响的声音。时间已经慢慢的流逝，太阳已经被西边的大山送下了山的那边了。
招娣只好失望地回家了。
她回家时，儿子告诉她，奶奶的风湿腿病又犯了。她赶紧给老人揉了揉脚，但还是没有缓解。她只能给她吃点止痛药，让她能忍住暂时的疼痛。
“妈，你感觉好点了吗？”
林国的母亲年纪虽然没有多大，但犯了风湿的毛病已经好久了，她的腿病经常复发，全部要靠招娣帮助他揉捏才暂时缓解，就这样，招娣已经坚持了五年。白天干活，照顾孩子，晚上要给公婆揉脚。
“我这病拖累你了，孩子，林国外出打工，你一个人操持一个家， 你看我不中用，一点忙都帮不上。反而拖累你，妈过意不去啊 !”老 人真的不想再拖累媳妇，但招娣却从来没有半句厌言。
“没事，照顾你我是应该的。”
“哎，孩子，林国不应该去打工，这孩子把什么都放下给你，看把你给累得不像人样。自从你嫁进我们家，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他欠你的太多了。”
“妈，你怎么这样说，你不是帮我照看德银吗，没有你我咋办？” 招娣把饭做好，一家人草草吃完饭，招娣就忙开了。
洗碗喂猪，扫地打理孩子。
孩子睡着了，她打了一盆热腾腾的水，端到公婆床前说：“妈，
我帮你洗一下脚，我今天遇到村里的老五哥，他说他妈就用这草药 洗好的，我就拿了些回来，你泡泡 !”
她的公婆坐在火塘边，一边泡脚一边说：“现在我们村大多数人家都只有老人孩子了，你不会出去打工吧，招娣？”
其实老人的担心的事不是没有，她害怕儿子媳妇和儿子出去打 工了，就没有人照顾她和孙子了。
“不会，德银还小，你看你身体不好，我怎么丢得下呢？”
“哎，还是我有福气，我家林国娶了个好老婆，我也跟着享福了。”
“不要这样想，妈，我是不会出去的。虽然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但我是不会出去的，因为这个家如果我不好好帮衬着，林国回来连个窝都没有，你让他咋归家？”
“哎，就是我这病，如果不病，我至少能帮上你一些忙。就是苦了你啊。”
“妈，只要挨过这几年，我想我们家生活会改变的。”
婆婆也睡了，招娣无法入睡。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昏沉沉的，只到鸡叫头遍时，她才睡着了。她发现自己见到了丈夫回家了，她紧紧地抱着他，舍不得放手。她忽然起床来才发现是在做梦。
其实林国没有什么事，只是在深圳打工长了，老板很常识他，给他当一个小部门经理，恰巧这个月他和老板到北方去了，没有及时给招娣写信和寄钱。
林国与老板熟了，经常在外地跑生意，细心的林国终于找到了一个学习的机会，林国从来没有到过北方，他怎么会轻易放弃呢，他才没有及时给家里寄钱。
在回深圳的路上，胡老板和林国谈得很多。
“林国，你虽然没有什么文凭，但是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五年了，我没有看错人，好好干吧。’
“是，胡老板。”林国有些怯意。
“没有什么，出来跑生意，说明我很看重你，年轻人，只要你认真干一件事，无论你起点怎样低，你都会成功的。记住，干事要拼命，才能成大器。”胡老板恳切的对林国说。
林国心里正在想像怎样去拼命干活，赚更多的钱时，胡老板又神秘地告诉林国：“兄弟，说实在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浙江人最大的优点是从来不打工，不论怎样都要当老板，这样才能有前途。 做事，不做则可，要做就得做老板，否则你永远都是打工仔。总之：我们浙江人从来不替人打工，一元钱也要当老板”。
“我们浙江人从来不替人打工，一元钱也要当老板”。这句话像一个榴弹炮一样在林国耳际炸开了，久久不能停下来，他口里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第二天，他给家乡的招娣打了个长途电话，说：“不打工了，要回家了。”招娣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象被蜜糖敷了一层。她想象着丈夫的模样，在她的脑海中，丈夫还是那样英俊，1.73 米的个子，清瘦的面孔，红润的面颊，脸上那淡淡的胡须，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能撑得起家的男人。
林国要回来了，这个消息是招娣第一个发出去的，她的喜悦让她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嘴，她太想她的男人了，她五年来的日日夜夜都在想丈夫，这个消息在被多嘴婆听到后她不屑地说：“这个小烂货，喳惊什么，没有男人她怕是不活了。”真是的，事实上这个世界没有男人，女人是活不下去，没有女人，男人也活不下去，只是谁也不想把事情说白了，因为事物的规律就是这样谁也改变不了。
过了十天，林国回到了自己久别的家乡，家乡五年来虽然没有巨大变化，但是他回到家的这一天，邻村的吴大有就办起了一个炸油厂。林国自己也在感觉家乡将有一场大的变化，虽说吴大有的小厂投人才几万元，但是这将改变那个贫穷的、落后的、有些愚昧的村庄。几百年来，这个沉寂的小山村，只有在联产承包责任那年，村里上上下下变化得很大外，似乎没有变化过。吴大有办厂，是开天辟地第一次。这件事让林国想起胡老板的那句话：“从来不打工，要当就当老板”。他回家时，只有妻子一个在家，招娣本想和他温存一下，可是林国却和她谈起自己的想法。他决定从头做起，自己也要办一个种植场。难道丈夫在外面有了女人？这是一个她不愿意想的，但是却不得不想，女人心，海底针，细得让你不得不佩服。
但是，招娣还是强忍着心里话，平淡地对林国说：“你回来了，去看看那些核桃吧！它们是你和我的希望，是我们共同种植的希望，我在这里天天思念着你，是它们陪我度过那些叫人难以煎熬的日日夜夜。”她还想说下去，又看到丈夫风尘仆仆的回来，也不想多说，她心疼丈夫，可是他回来没有顾及自己的想法，哎！男人，心粗的男人。她只好把泪水和苦水往肚里咽。
林国没有看她，但是对她的话却听进去了。心中早就想去看看五年前种下的那些核桃了，它们大概已经有两、三人高了。五年来，去打工，受过了很多气，吃过好多苦，但是他认为种核桃会让他富起来的。招娣陪他来到那片长得连他都认不得了，墨绿的核桃林，整齐划一的核桃树，整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一根杂草，这时林国才了解到了妻子的辛苦，他看了看妻子，对妻子说：“真是辛苦你了，这些年你是怎样度过的？”
“核桃都挂果了，你才回来。”
“对不起，招娣，我会让这片核桃林成就我的致富梦的。就是苦了你了。”
“没什么，只要你和娃都好，我知足。”一句话，让招娣刚才满肚子的苦水象汇人了蜜一样，含情默默地看着丈夫。林国没有说什么，他只能用沉默来表达对妻子的敬意。核桃林里，两个五年来没有拥抱过的夫妻，今天他们在这片他们爱情结晶的核桃林里，尽情地温存着，林国紧紧抱住妻子那消瘦的身体，虽然单薄，但是妻子的芳香让他陶醉，他五年没有接触过女人了，今天，他抱住妻子，已经进人了那个神魂颠倒的世界。招娣的脸变得绯红，她对丈夫说：“林国，不要这样，德银要放学了，快点回家吧。”
林国这时才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儿子，才回过神来说：“好，我们就到学校去接他吧。”
“林国，你去时德银才两岁，他可能已经认不得你这个爹了。” “也许吧。”林国有些内疚。
学校离家不远。招娣陪他去，刚到学校门口，学校就放学了，
他们的儿子德银跳出大门口，招娣小跑过去，叫住儿子，把他牵过来，告诉儿子：“德银,过来，这个是你爹。”
她指着林国对德银说。“叫爹，儿子。”
德银在她的催促下，怯怯的叫了声爹。此时的林国心里很难受，他知道，他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儿子，五年来他很惭愧，他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也没有做到一个好父亲。
小团山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那个经常外出做生意的王来运开了个经销部，做些买卖，生意还算过得去。
林国已经开始他的计划，他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发展和种植上， 他在启动自己致富的快车，因为这几年来招娣的守望得到了结果，他又开始了自己的企业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