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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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
作者： Aleph 2017年01月18日

半岛上村庄寂静无声
河流在寒夜里抱紧她仅剩的女儿
蛮荒里走着银白色的河流
星河壮美，麦地消瘦

图南啊图南
山坡上的窗口为你亮起
山坡下的麦地为你熄灭
——因为你
夜晚窥伺着贫穷的裸体
黄昏吮吸着瘦弱的村庄

孩子们，窗口外除了地平线还是地平线
顺着炊烟爬不上月亮
孩子们干裂的红色肌肤慢慢冷却
这些散落的火炭被马蹄印遗忘

点评
   图南，本是典故名，《庄子集释》的“图南”有“南飞，南征”之意，后遂以“图南”来比喻人的志向远大，而这首《图南》更像是取之“迁徙”之义并将“图南”域名化和情感“积淀化”。众所周知，以某个特定或虚拟的地方作为诗歌写作的视域，这类的诗歌可以说为数不少。那么，这首以“星河壮美，麦地消瘦”为主色调的《图南》，它究竟要带给我们一个怎样的世界呢？从“河流在寒夜里抱紧她仅剩的女儿”到“蛮荒里走着银白色的河流”，从“夜晚窥伺着贫穷的裸体”到“黄昏吮吸着瘦弱的村庄”，我们看到的仿佛是一片颓败、萧瑟的领地，仿佛是“除了地平线还是地平线”的视域空间。且慢，诗人的立足点除了以“星河壮美，麦地消瘦”作为《图南》的主色调之外，更重要的是诗人极力想在这片看似颓败、萧瑟的领地里看到人类迁徙时那种颠沛、茫远、廓大乃至神秘的境地，即“顺着炊烟爬不上月亮”的企图和企望。很显然，“这些散落的火炭被马蹄印遗忘”的地方并非只是《图南》“颓废”或“颠沛”的代名词。此时此刻，诗人已将“图南”从迁徙的地域空间延伸到精神疆域，这样一个“迁徙”的连绵过程，再次应验了地方视域是一个由地域空间到心理时长再到精神疆域积淀而成的“宿命”与“精神”景观。的确，当下不少诗歌理论家在谈及全球语境与地方视域的关系时，过多强调全球语境与地方视域、个人写作的紧张关系，而忽略了像《图南》这样善于从“迁徙”的地方视域中寻找与全球语境那种“精神同类”的东西。可以肯定，只要有了这个“精神同类”的丰富性、源头性和充沛性的东西，像以“迁徙”作为精神趋向的地方视域才不至于被“标签化”。
特邀点评：卢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