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他都在擦着那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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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他都在擦着那块玻璃
作者： 姚彬 2016年09月13日


我一直在想，他是否要把那块玻璃擦成无

这是一块不到一个平方的窗玻璃

里面有飞鸟的影子，有磨刀大爷的吆喝

有少年在里面诵读，有情侣在里面低吟

有屠夫鼓起的牛卵子一样的眼睛

有悍妇汹涌的波涛

有普拉斯的自白，有金斯伯格的嚎叫



我一直想，一个瘸腿的从少年走到中年

为什么要以一块和他相依为命几十年的玻璃为敌

如果要彻底打败它，一锤就会取得胜利

为什么要用一块柔软的棉布去对抗



整个下午，我都在看他擦那块玻璃

仿佛是他在用一块铁砂布擦着我的身体

有时溅起冷冷的火星





点评：



一个人，整个下午都在擦那块玻璃，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又到底想干什么？他想把那块玻璃彻底擦掉？我们看到作者其实一开始就告诉我们，这块所谓的玻璃,其实并不是一块我们常识中能够理解的玻璃，因为它里面有“普拉斯的自白，有金斯伯格的嚎叫”，不仅如此，它里面甚至还有“情侣低吟，少年朗读，飞鸟的影子”，还有奇怪的“磨刀大爷的吆喝，有牛卵子一样的眼睛”。这样一来，哪怕是一位几乎没有现代诗歌阅读经验的读者也会明白，这块玻璃，显然已经不是一块我们日常经验中能够理解的玻璃了。换句话说，这块玻璃，显然已经变成了一个作者的代言工具。他只是需要这样的一块玻璃来进行他想叙述的思想，一种感受和情绪。换句话说，就是这块玻璃，其实早已经飞升到了玻璃的上空，他已经是一个代名词。也就是成为了一个形而上的载体。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作者显然已经成功的完成了这个目的。

最后想说一点小缺点是：第一句的“他是否要把那块玻璃擦成无”。特别是“擦成无”这样的句式，在我个人看来，完全可以写得更好。因为目前这样，就从一个诗歌的语言节奏上来看，也稍显低落与无力了。（特邀点评人：梁晓明）





每日好诗栏目主持：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