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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广东韶关石油 陈森林
说起花来,我总会萌起一种欣欣然的雅兴;但论起花道,却又并不谙熟。2004年一首凄婉娓美的《丁香花》红遍了大江南北,丁香花从那时在我的感知中就是一朵娇弱而带着淡淡忧伤的花,以至于去岁到了同学家里,竟不认识庭院里那一树白白的花儿就是丁香花。丁香——这别致的花名儿,诗文之中多有点饰,然而只是在这时,才真切地见着了它。从小在南方长大,见惯了色彩丰富而艳丽的各色花品,但总感觉色感太强烈了,我便渴望起素雅来。于是便喜欢这粉白的、散着幽香的丁香。
第二天早早起来,在庭院中踱步,踏着昨夜里悄悄飘下的花瓣,映着西天上一弯依人的残月,仿佛竟是步入广寒宫的拱门了。那郁郁的芳香,益发浓烈起来,径直透入鼻翼,使你流连难舍,不忍因一掷足而失却这超凡脱俗的感受。凑近花儿,那白白的小朵儿,玲珑得惹人爱怜,花儿凝成一簇,只在梢头上勃出。一阵微风抚过,就悠然摇动,静静地抖出一缕缕微馨来。远远望去,竟似一片白的雾幛、白的云絮,那样怡神,那样令人迷醉,似乎这世界便全然是丁香的世界,丁香的海洋。在电脑前埋坐得太久,乍然遇到这一片恬淡的花儿,委实像一个戈壁深处的倦客,猛然踏进了一片莹莹的绿洲,长途跋涉淤积起来的一切烦躁、一切疲惫、一切忧郁便悄然逝去,全无踪影,心里清清静静,而精神也为之一振。
或许因为这白丁香太白、太素,人们又喜欢把它与愁怨连在了一起,诗人戴望舒在《雨巷》中这样写道: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
其实这是很屈了丁香。人们在黄昏时看它、在细雨中看它,许是有这种种叹息的。然而,在旱天里,人们才会真正地认识它,理解它呢。站在丁香树边,同学告诉我,丁香具有一定耐寒性和较强的耐旱力。对土壤的要求不严,耐瘠薄 ,夏季用嫩枝扦插,成活率很高,但不能多浇水,积水会引起病害,直至全株死亡。
我料想不到丁香竟有这样的韧劲和生命力!这完全颠覆了丁香曾在我心中那柔弱的模样。丁香种植下去,只需要有一定温度,它便努力挺起身干,不懈地向上,抽芽、长叶、繁衍,直至放出花朵。而作为一种自我保护手段,它的枝儿叶儿都是极苦的,那蕴藏着的汩汩苦汁,使虫子都闻而生畏。它有了叶,有了花,有了冠,便开始放香了。那香,竟似醉倒人,虽不是酒,却是酒力所不及的。旧花谢了,新花又放出来,花头花尾,竟是那么的紧紧衔着,透出一股要强的心性,连那干得绉紧了皮的旱土也奈它不何。
较起其他花而言,丁香固然是很吃得了苦的。但它却断不肯去收受以超出需求以外的东西,倘若是强制性地施予,它便宁肯把花儿深深藏起,也绝不去博取那一两声廉价的喝彩。它的花儿是纯洁的白,它的叶儿是旺盛的绿,在那挺起的躯干中,也该是蕴涵着亢奋的活力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