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前的小村凶杀案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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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前的小村凶杀案纪实
作者： 钟希珩 2017年11月03日17:27 浏览：1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村西的小石桥，一场细雨之后
桥墩石台格外干净。40年前，
那是小村通向外面的世界
唯一的路径。桥下流水淙淙
远处的芦苇荡涟漪至前
是小村的世外桃源。黄昏之后
桥下，是年轻人幽会的专场。
一个夏夜的凶杀案，毁了这一切
乡村医生明堂用石块
砸死了自己的未婚妻
然后，惊惶逃逸。

村南的山坡上，是一畦畦菜园
肥嫩的各种绿，开满五彩的花朵
清晨，蝴蝶还在赖床，辛勤的
蜜蜂零星的闹着。占荣是小村里
比蜜蜂更辛勤的青年。天空露出
鱼肚白，占荣已经把自留地浇透。
这时，占荣看见芦苇荡深处
抖动了一下，仿佛有条大鱼
打了个滚。占荣走过去
就看见了老同学明堂
那沾满了污泥和憔悴的脸
明堂哀伤的目光在祈求什么
占荣把手里拿着的半截瓜
扔过去，悄悄退了出来。

一排民兵，拉网式进入
芦苇荡，明堂没反抗、束手就擒，
绑缚在大队部前的
那棵大槐树下。明堂的准小舅子
拿着一把刀子，气冲冲赶来
像一匹疯马扑向明堂，几个人都
抱不住，那刀子直直的攮进
明堂单薄的胸膛……

三个月后，明堂伤愈
判决布告也张贴出来:
死缓。村里的人都议论
那一刀救了明堂一命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
那一年我7岁，大人们
茶余饭后的话语深刻的烙印于心。

我37岁那年，和明堂成了邻居
他坐了30年大狱，减刑出狱，
一年后娶妻，2年后生了个男娃。
又是夏天的夜晚，忙活完农活
太阳也落山了，明堂和占荣
两个老同学，常在一起
一人手里攥着根黄瓜
走一步，啃一口
啃一口，走一步
一盘象棋杀得天昏地暗

明堂的前小舅子有时也扛着䦆头
路过，明堂总是主动
站起来问好，那小舅子有时
鼻子哼哼一声，有时点点头
迈着日常的步伐
很快就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