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晚饭

羊君

    文\百色石油分公司   杨丰荣

    下乡忙完公务，绕过附近几座村庄，傍晚到了大伯家。

    大伯家建了一层红砖毛坯房，房里宽敞而家具稀少，显得房间空空荡荡。大伯今年61岁，有个女儿，也就是我堂姐，三年前她嫁去了省外。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离开了大伯，此后大伯一个人默默抚养堂姐长大。

    那天大伯穿着一件陈旧的蓝色衬衣，和我一年前来看望他时没什么两样。大伯依旧是清瘦黝黑的脸膛、斑斑白白的头发，几道越来越深的皱纹，以及喜欢一个人默默蹲坐门口抽着旱烟。

    进到屋里，大伯拿来一把木椅嘱我坐下，随后他提起袖管就往门口走去，几分钟后他手里紧紧攥住一只肥鹅，鹅不停地振翅挣扎。大伯一脸高兴地说：“小磊啊，大伯今年养的鹅只只都是肥大的，我一个人吃也吃不完，先宰一只，今天陪大伯好好吃个晚。”

    我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走到大伯身边说：“大伯，没必要为我宰鹅的，你自个留着吧，今天来的时候我也买了些肉”。

    大伯一脸得意地说：“自家养的饿不放饲料，肉鲜。”说完他就拿起菜刀架在鹅脖上，然后干净利落地完成后续工作。

    晚饭的时候，大伯不断往我碗里夹菜，嘱咐我多吃点，他的举动令我想起儿时，无论我走到哪里，住在哪里，在他眼中我永远还是个孩子，关心我，照顾我。

    也许现在的我，在大伯的眼泪依旧还是个孩子吧！

    饭后大伯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跟我说：“小磊，大伯现在一天天老去，你姐姐嫁去了远方，回家的时间少，以后有空就回来陪陪大伯吃吃饭，说上一两句话也好。”

    晚上在大伯家睡了一夜，次日正午，起床打开窗户，天气格外晴朗，地面仿佛泛起潮气，在温和的空气中弥漫开来，沁入人的心脾，乡村草地上也散发着甘甜的气息。

    我回城时，向大伯道别，临走大伯抓来一只鹅放进笼里，嘱咐我说：“小磊，你拿这鹅回去，大伯也没什么东西可给你的”。

    我也不好拒绝，因为按照我们村庄风俗民情，亲人送礼是必须收下的。

    大伯送我到村口，我打开车门，回头对他我说：“大伯你回去吧，以后小磊会来看你的。”大伯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目光呆呆地直视我。

    等我进到车里，大伯才清了清嗓子有些哽咽地说：“有空就回来看看大伯吧。”

    是的，时光荏苒，大伯一路看我长大，我却看他一天一天老去，然而不管在哪里，他的慈祥、纯朴、疼爱将永远成为我生命中宝贵的值得珍藏的财富。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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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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