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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浙江衢州江山石油支公司 彭倩倩
一到冬天就会有小摊贩们推着小三轮车,在大街小巷的路边摆着大大小小的烤成焦糖色的红薯。每天下班的路上,我总会忍不住买上一份,来犒劳辘辘饥肠,来慰藉冬日的寒冷。滚烫的红薯被轻轻地掰成两半来,放在手中,金黄色的肉立马映入眼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我总是心急,一掰开便立马咬上一口,烫了舌头,却再也停不下来了。冬日街头的记忆是那一抹飘香的红薯的味道
犹记得小时候每天放学的模样,偷偷藏起家里人给的零花钱,就为了放学后和小伙伴们跑到街头,熟练的和摊贩们打个招呼:“阿姨,给我们来几串烧烤,再来几个锅炉里的烤饼,还要尝上一口你们家的瘦肉丸。” 几个小孩,在小摊子前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地吃着,总能看见摊贩阿姨嘴角浅浅的微笑。
再来一份糖炒栗子,总有大叔翻动着锅里的栗子,大声吆喝着:“刚出炉的热栗子嘞”。虽然剥壳有点小麻烦,但还是无法阻挡我们对它的喜爱。栗子本身就很好吃,但经过一番翻炒,香味更加逼人。剥除栗子壳,露出完整的扁球形的栗子肉,一口放进嘴里,真是甜美无比。
冬日街头的记忆是属于那些美食小吃的,虽然背负着“不干净”“不正规”的名声,却是街头记忆里最棒的美味。关于冬日街头的记忆,更深的是街头的那些人。
有好几年了吧,那个街头永远坐着几个人,他们的面前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牌子:擦皮鞋、洗油烟机、修自行车、修家电、通下水道……
街头那些人,每当行人多望了他们的摊位一眼,他们的脸上都会显露出一丝喜悦,甚至激动地站起来准备迎客,但更多的时候收回的只是行人们脸上的不屑与藏在心底而未流露的厌恶。小时候的我,曾经感到纳闷,在冬日的街头,就这样守着一份工作真的会幸福吗?这样的等待大概是一种痛苦吧?他们的头发上和衣服上落满了尘埃,随手一摆动便会散落一点。粗糙的双手和饱经岁月沧桑的面颊,显得苍老落寞,他们的眼睛是灰色的,却很深邃。
他们的眼神随着移过的汽车而远离,直到望不见的尽头,再又收回,这样日复一日的跟随,却从不会黯淡。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和他们打上了交道,负责给爸爸擦皮鞋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很瘦,黝黑的皮肤,小麦似的干发。他的动作很麻利,干起活来很是利索。爸爸跟他亲切地攀谈起来:“哎?风里雨里吹着的,你们这赚一天钱也是不容易啊。”擦鞋匠爽快地答道,脸上挂着朴实的笑容:“生意好的时候能赚上百来块嘞!我们家在农村,老婆在家里顾孩子,种种田。”爸爸赞许地说道:“那你挺厉害的,一个人撑起了一个家!这样的生活苦吧!”鞋匠拿出布条,边擦边答道:“我们家还有补贴,只要多挣点,攒多点钱,让孩子到城里来上学,想想心里就不苦了。”旁边抽烟的老大爷插话进来:“这样的日子也不错!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最后,他们笑着目送我们离开,就像是平常一样,随着我们的移动而望,直到望不到,再有收起那目光。
这一次,我留意到了他们眼神中的坚定,他们的生活有目标、有希望,艰苦中却透露着幸福。后来,每当我从他们身边路过,都会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些自写的木板,投去亲切的目光,然后很自然地走开,给勤劳朴实的他们送上尊重。
街头的那些人,被统一冠上了“小贩”的称号。“小贩”这个词在明朝李诩的《戒庵老人漫笔》这部书中已有出现:“俟农事稍间,即肩负小贩,往来村落中,市卖以给。”《清会典事例·户部·关税》:“其不足梁头八尺五寸,不足六十石者,为小贩。”
现代社会,“小贩”似乎总带有着一点贬义的色彩。在我心里,他们是为生活而打拼地可爱的、值得尊敬的人们。那条街,那个街头,经历了春华秋实,经历了白雪纷飞。依然,那里依然会坐着那些最可爱的人们,他们在等待着希望,等待着来年的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