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铺”掌柜许欣

屈联西

　　许欣，哈国现场综合部副经理，是个心思细腻、考虑周全的人，但很难把名字与他的模样联系在一起，虽然他有着北方汉子的身材，但他声音谦和，并不粗犷。一只耳机总塞在右耳，只为接打电话时，双手还可以忙些别的事情。
　　在项目上待了7年，许欣打理着整个项目上综合物资和临时物资采购、办公区、接待、车辆、营地等许多具体的事，很是费心。大到桌椅、工位、营地往返、接机送机，小到剪刀、回形针，都需要他协调安排，项目部人员出差和往返国内的机票也需要经过他的手办理。他的办公室里有席位牌、打印纸、工作证套、水杯、脸盆、水桶、电暖器……一应俱全，置身其中的他俨然就是个“杂货铺”的掌柜。他的“杂货铺”不是东野圭吾笔下的那个解忧杂货铺，是一个让人发愁的杂货铺。
　　许掌柜发火了
　　开工二部（九江石化海外项目部）所属5套装置中有4套离厂区大门较远，最远的要数醚化和苯加氢装置了，年轻小伙子一路小跑也得近30分钟才能到达。厂区内道路没有硬化，晴天，走路能把尘土带起半腿高；雨天，道路则泥泞不堪无处下脚。了解到这一情况，许欣紧急联系了4辆装置内循环车，供大家在厂内使用。
　　“951、127、487、820，这四辆车每天上午8:15从厂区门口进厂，11:30接人出来；下午时间定在2:00和6:45。哈国人的办事风格和中国人不一样，我们觉得很简单的事情他们很可能办砸了，事情交给他们可不敢放心，咱们先试运行一段时间，肯定要再调整。”
　　许欣在一张A4纸上标明了车牌号和运行时间。谁知道一试就是半个月。
　　“许经理，到现在还没有车接人，能不能想办法把大家接出来，外面太冷了！”厂内循环车试运行那段时间，因车辆不准时，很多同志坐不到车，许欣经常接到温和、不温和的“请示”。
　　“是司机不想干了，还是他们的老板不想干了？”一向谦和的许欣拍着桌子，怒吼电话另一端的哈国车辆调度，“把司机全叫来！”挂断电话，许欣又仔细地推敲车辆发车时间和运行路线。随着最终版车辆安排的敲定，厂区内循环车的运行终于走上了正轨。
　　许掌柜的无奈
　　“有困难找许欣”是哈国现场人员的第一反应，但很少有人想过掌柜也有很多难处和无奈。电烧水壶申报了半个月多才到位；办公用品申报了一个多月，才陆续到了一部分；申报两台打印机，一个半月才到位一台……
　　“想买点什么东西太难了，这边是卖方市场。拿烧水壶来说，阿特劳的供应商没货了，需要从阿拉木图进货，用火车运过来，至少10到12天，碰上阿拉木图缺货那就只能干等着。哈国物资匮乏，运输业也不发达，在这儿7年，我的耐性早就磨没了，脾气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窜火。有谈好之后坐地涨价的，也有谈好之后就不认账的。给你送货能送到大门口就不错了，剩下的这段路都得自己搬。在这边每天都有‘惊喜’。”
　　“现在很多东西都比较成熟了，项目部领导和综合部柴国显经理都下了很大力气。2010年10月，我们刚到这儿的时候，真的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连一袋水泥都不知道去哪儿买，更别提打桩了；住在别人的营地找自己的营地，能吃到一口西红柿炒鸡蛋都特别激动。现在回头看看，知足却又不满足，总觉得还可以做得更好。”面对大家的不理解，许欣仍耐心解释，嘴角也闪过一丝苦笑。
　　许掌柜的乡愁
　　在海外，工作就是生活，两点一线，环境风景也不比国内，既单调又枯燥，《生活大爆炸》这部美国喜剧成了许欣工作之余的开心调味剂，给他在这儿的生活加了点甜；他办公室柜子里藏着的那一小袋金丝蜜枣，给他在这儿的工作加了点蜜。装枣的袋子一层套一层，被柜子里其他的办公用品遮挡着，并不显眼。这是家人给他做的，是他的宝贝，放的时间久了，环境也干燥，枣已经干的咬不动了，许欣就将它们泡水喝。
　　提到这枣，许欣笑着说：“每天早上泡两颗枣，喝这水就能让我精神一整天。”这一袋家乡枣是他在这边跨过每一道坎儿的精神支柱。在异国他乡7个年头，一年回国3次，金丝蜜枣早已代替了家人更多的陪在他身边。
　　“整个项目是为了中国的炼化技术走出国门，打造第三张国家名片，哈萨克斯坦可以说是‘一带一路’上的‘皮带扣’，是个重要环节，项目赋予了我们更重要的使命。我们做综合工作的，最希望给奋战在一线的兄弟姐妹们做好服务工作，保障项目顺利结束，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够互相理解。”说完，他转了转手里的水杯，透过窗户的一束阳光把水杯里那颗吸足水分的金丝蜜枣照得愈加闪亮。
　　当个“杂货铺”掌柜不易，当一个需要综合协调各单位、各部门，中国人、哈国人，手下却没有一个兵的“杂货铺”掌柜更不易。对许欣来说，他，就是这样一个把忧愁留给自己的“杂货铺”掌柜。
　　（九江石化 吕汝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