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姿态

羊君

    文\西北石油  金燕林

    北国的初冬，比起南方似乎多了几分色彩与斑斓，那是她特有的姿态。

    晨起，一阵并不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让尚且朦胧的睡意去了大半。阳光冷冷的，透过枝枝棱棱的树丫洒向大地，公允地眷顾着每一个细小的存在。微微抬头，那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在轻叩着我的眼眸，仿佛在唤起我全部的觉知。我深吸一口气，身子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继续前行。

    远处的一排小树，像是正在抽条长个的孩子，苗条细长的个儿，一簇簇浓密健康的头发上还顶着一层白雪，恰似孩童的恶作剧，让这个颜色稍显灰暗的世界充满着盎然生机。突然想起，我那三岁的幼儿，为了尽量让自己在游戏中扮演的角色更加逼真，找来一根喝酸奶的吸管用手扶着立在头上充当鲸鱼鼻孔里喷出的水柱，几乎使尽全力在地上扭动身体，匍匐前进，那样子可爱至极，于是我俩笑着扭在一起满地翻滚。那时我明白，原来这就是他眼里的快乐和幸福，如此简单。

    石板小道两侧的小草早已披上了土黄色的秋装，如同庄严的士兵，整装待发迎接冬天的检阅，个别愣青的刺头也许是刚来的新兵蛋子，还固执地穿着一身夏装，试图挑战一下检阅官的权威。瞧着吧，不论谁是胜出方，势必都会是一出好戏。

    路上的行人有穿大衣的，有着棉服的，有的早早就戴上了围巾、口罩、帽子、手套四样御寒利器，用平底鞋的稳健，高跟鞋的优雅，弹力鞋的轻盈，长筒靴的厚重，演绎着色彩纷呈、节奏不一的曲调，那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节奏与姿态。

    孩子们也是在这个点由爸爸妈妈或爷爷奶奶护送，开始一天的幼儿园生活，但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有的孩子一会看看这个，问问那个，一会停下来挠痒痒，一会喊着想尿尿，尽管还赶着去上班的爸爸妈妈们不停地催促“快点，不然上学该迟到了，妈妈上班也要迟到了，”可貌似效果甚微，尤其那种小不点，耳朵似乎装了滤网，专门过滤掉妈妈每天这个时候这个频率的声波信号。一旁的我，竟忍不住想笑，绝无恶意，只是觉得很好玩。虽然大人们不停地催促，甚至高声呐喊，可孩子们仍然用这份淡定与从容欣赏着自己眼里的风景，感受着自己的世界，从未改变，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可贵的品质呢？人生匆忙而嘈杂，能始终在心里留一处僻静之所，不慌不乱，由着自己的脾性和节奏去过活，美哉！快哉！

    与大树挥挥手，最后一批落叶飞舞着落在了环卫工人的长柄扫帚下，依依不舍地与大地亲吻，被装进一个大蛇皮袋，这才宣示着最后的告别，那般悲壮，这是一种对生命孜孜不倦的渴求。刹那间，飞鹰一阵长鸣，瞄准目标，收了翅膀，离弦的箭一般一个猛扎，不去想会死还是会生，那是一种向死而生的力量。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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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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