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攒了一柜子礼物

羊君

来源： 中国石化报  作者: 张旭

    小时候，母亲时常叨唠“管男孩子比管女孩子省心”，所以我一直认为母亲有些偏心，与她有些疏远。


    年龄稍长，母亲对我管教日趋严格：在学校不能和男同学有过多来往，每天放学就回家；周日，同学约我出去玩都必须先来我家，她看到是女孩才会同意。


    如今我长大了，到南疆工作，离家3000公里，体会到思乡之情是什么，理解了母亲对我的呵护。


    每年，母亲过生日，我都买衣服、首饰、靴子等送给她，她却不舍得穿戴，年复一年，礼物存了满满一柜子。


    早上，母亲打电话告诉我，上班途中，她的鞋跟掉了，幸好附近有一家卖布鞋的店，她花了20元买了双布鞋。我的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寒冬腊月，穿布鞋有多冷？“为什么不穿我买的新鞋？”我问。“穿新鞋上班，太可惜。”她说。我的心疼了一下，因为我知道，她那双旧靴子补了两回还不舍得丢。


    晚上，我翻开相册，寻找母亲年轻时的身影。年轻时的她，脸蛋白里透红，一双眼睛清泉般清澈。如今，母亲已不是当年，眼角不知不觉中爬满了鱼尾纹，白发越来越多。看着相册，我突然有想哭的感觉。她一辈子勤俭持家、为儿女操劳，却从不舍得给自己添点儿什么。


    “妈，你太不会享福。”我打电话“责难”。她却说：“我攒了一柜子礼物，这不是享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