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园的记忆

羊君

    文\嘉兴石油分公司  蔡小全

    今年虽然是双闰月，但真到了冬风吹响了窗棂，吹落了枝头金黄的银杏叶，寒冷就真的无孔不入地到来了，最后一片银杏叶在枝头的飘零宣示着整个小镇都已严严实实地被寒冬拉入怀中。

    独处一室之内，没有北方的暖气，没有开空调，两条腿已经不自觉地恨不得拧成一条天津大麻花，江南的室内，气温已经接近零度。

    在一阵促狭的取暖方式里，思绪已经迫不及待地飞向暖融融的阳春三月，脑海里一直有丘迟的《与陈伯之书》“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在向我不停地招手，暖春的气息真是迷人万分，一到冷的坐在室内就像发抖的时候，阳春三月的诗文就像一颗暖阳从脑海的最东方蹭蹭地升起，不可遏止。

    真想出去走走，去体会一下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感受，其实在我的外婆家就有一片杨树林，在哪里，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度过了好多个暖暖的阳春三月。

    这片杨树林就在外婆家后面，在丰收河汊的尾稍与老竹园分界的地方。当春暖花开，绿波荡漾的时候，杨树林的生机到了，垂髫的柳枝暴出了密密麻麻的芽点，杨树林也就成了我们跨出寒冬的第一乐园，村里的一帮孩子最喜欢在那里玩耍，折下一根柔韧的杨树条，褪下皮，裁做一根呜咽的柳笛，不同的小伙伴做出的柳笛个带有不同的特点，有的清越，有的呜呜闷响，惹来围观的一阵发笑，杨树林就在一阵阵柳笛声里开始喧闹了起来。

    杨树长出新叶用不了一个礼拜，成片的杨树葳蕤地生长，很快，就变成了我们的一个绿色堡垒，因为环绕着杨树林的丰收河对岸，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老竹林，小孩子是不允许跑到河对岸的老园子里嬉戏的。对于对岸的好奇却没有因为禁足的命令的禁锢，常听得老人们说老竹园的风景物色都好，野水鸭常年在竹园里出没，对野水鸭的好奇，就成了我们在杨树林的一大原因，茂密的杨树林垂下万千的绿丝绦，躲在树下看对岸的动静那是最好不过的隐蔽了。

    记得有一次，小伙伴们都在撅起屁股找能把衣服染红的某种野草的绛紫色果实时，从对岸的竹林稍里传来了一阵清晰有力的振翅声，随而一阵竹声喧闹，一声鸣叫惊奇了所有的小伙伴，大家你张我望纷纷探头去看，只见对岸一阵疾风劲抚，竹林发出了一片唦唦声，神秘的野水鸭最终还是隐藏在这绿色的帷幕之后。

    杨树林的春色是生动的，雨后当第一缕朝霞刺透叶缝，鸟语啾啾，阳光宛转在晨露如珠的叶尖，流光溢彩，鸟鸣声也灵活地跟着婉转了起来，从喜鹊的一二声到伯劳一板一眼的拖长音，鸟儿的嗓音带动着阳关的变化，一齐穿透了层层的杨柳。

    一场春雨过后，在杨树的阴面，一朵朵白色的菇子群起盛开，每逢雨后，我和小伙伴们总会去杨树林采摘，湿哒哒的青苔总能给我们这群探险者接二连三的下马威，不过我们个个都皮实，等到胸前衣服上沾满青苔树皮，“满载而归”地带回从树上采得的菇子，我们的探险才告一段落。

    有些时候路过杨树林，我还会特意去张望上两眼，寒冬的下午，我希望能有杨树林的暖阳带来的温暖，慰藉我儿时的回忆。

屈联西

感谢赵老师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