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早行人

羊君

    文\浙江台州石油分公司  李英帅

    “呜呜呜”一阵蜂鸣声，我被床头的手机振动声给惊醒了。

    不用看，我就知道现在只是清晨的五点，这是我昨晚专门设置的闹钟，它忠实地按时闹响。手臂迅速地从温暖的被窝伸出来，快速滑过冰凉的屏幕，以免吵着了家中其他人。虽然设过静音，总还会有些动静，难得过个周末，总要让人睡个好觉。

    而我却要在这个寒冷的清晨，早早地去赴一场约定。

    匆匆洗漱，整理出门前翻看了一下气象，今天寒流降临。特意穿上那件长长的羽绒服，带上厚围巾，套上长到及膝的靴子，还带上一顶帽子，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出了小区门口，行道上高高伫立着的街灯清冷地亮着。有辆出租车亮着顶灯，照着淡淡的绿色车体，慢悠悠过了那个路口，也没看到一个要打车的行人。

    昨夜的一场大雨，地面还是湿湿的，不平整的水泥地上，积了一汪一汪的水。人行道上有个清洁女工，橘黄色的工作服在夜色里很显眼，穿着那种冷冷的雨鞋，踩在湿湿的地面，正在扫一地被雨水粘在地面上的落叶。为了一片落叶，那个女工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同样一个动作和同样的清扫轨迹。也许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这会让人觉得枯燥，可是生活的不易又能让她有更好的选择吗？也许，只有这样机械地重复，才能不必通过脑子思索，才可以减轻她的生活之苦。

    难道我自己也不是每天重复着前一天，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一年又一年，我又觉醒了什么？

    一个民工打扮的中年男子骑着个电瓶车，在红灯亮起时，无奈停在了十字路口。一个钻头卷着一捆电线横放在电瓶车的前踏板上，半拖着一根电线。一大清早，衣服应该还是昨天工作穿过的，带着灰白的粉，一片一片的遮着黑漆漆的衣服本色。被风吹乱了的头发，顽强地翘在额头上方。横向也没有来车，可他还是规规矩矩地等着绿灯亮起。

    也许他本来可以选择另一个方向，朝另外一个方向继续行走，就好像有时候生活就只有一个目标，设好了一个目标，一心只想着朝着那个目标飞奔而去，却没有给自己一个去另一个方向的机会。

    可能就因此错失了另一条路会有更多的精彩，而世事谁又能料到。前路茫茫，就像这还是漆黑的夜色，我看不到远方的景。

    我不也是为了一个约定，意不容辞又刻不容缓，走在了路上。像我这样的人离开安逸的安乐窝，本来就需要勇气。

    我知道我身边有来自各个地方的熟悉之人，他们都不得不放弃曾经的拥有，闯荡在他们前进的道路。在没有交往之前，就像在这条路上谁又认识谁，在这个清冷而又漆黑的清晨奔波前行。

    而现在我为了赶赴一个约定，和我的即将见面的几位朋友。两年前我们却从来没有交集，而现在她们也和我一样正在路上奔波，为了我们一个共同的目标。

    路上的清洁工、电瓶车上的民工，还有很多奔波在路上的行人，我知道，很多人一定比我起得更早，走得更累，走得更远。

    都市早行人谁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