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场雪落

羊君

    文\云南曲靖石油分公司  高菲

    自天气预报说会下雪，我激动的心情就难以抑制。每日清晨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火速撩开窗帘瞟一眼。我是多么期待能看到天地变为白茫茫的一片，树枝上，枯草上，地上全是厚厚的一层积雪。

    眼巴巴等了两日，雪还是没有下下来。更令人惆怅的是，气温骤降，周围县城都下雪了，就麒麟区甚至连一丁点儿的雨丝都没有落下。失落，对，我失落极了。心里空荡荡的，难过到不行。

    手机“滴滴滴滴”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微信、QQ迅速被各种雪景刷屏。原来大家，也和我一样，欢喜这雪落。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在这座南方干燥的小城，我可能注定要与这雪落无缘了。

    一直执拗地钟爱着飘雪的日子。爱她的洁白无瑕，爱她的纷纷扬扬，爱她的冰凉清爽，爱她的肆意洒脱。尤记得在县里上学时候：高二学年期末考试最后一科物理刚一开考，天色便乌沉沉地暗了下来，愈来愈暗、愈来愈冷，紧接着便是漫天的雪花飘落，大片大片的雪落下来，树梢上、球场上、池塘里，全是雪花儿无处不在的翩翩舞姿，一群小伙伴们哪里还坐得住，考场里一阵骚动……不待考试结束，整个世界便已是银装素裹、一片洁白。

    漫天的飞雪，将学校门前的小轿车变成了一个个雪白的大面包，落光了叶子的树上挂满了洁白的雪花，风一吹，片片雪花犹如春风中的桃花瓣，轻飘飘打着卷儿随风而落。考试结束，同学们一个个犹如脱了缰的小野马似的，飞奔到操上玩雪，打雪仗，堆雪人，还有的在给雪“搬家”，玩得开心极了……

    也许，我们最最感动和缅怀的不仅仅是那翩然雪落的美好，还有那曾经穿着雨鞋深一脚浅一脚走过的上学小道，是清晨推开门一望无际的白色天地，是打雪仗，是堆雪人，是站在教学楼上一仰头看见的漫天雪花……而那时陪你赏雪玩闹的人，如今有多少，还在身边？有多少，再没遇见。

    现在想来，我如此执拗，皆只为，那一切有关于雪的美好记忆。每每想起，总觉荡气回肠、难以忘怀。

    “野桥梅几树，并是白纷纷。”“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雪的姿态，何其多，何其美。

    “下雪啦、下雪啦、真的下雪啦！”办公室楼道里有人欢呼起来。原来，在这极少飘雪的南方小城，也有人和我一样的情怀。

    2018年的1月初，三九寒天，小城终于迎来了她的第一场雪落。

    雪下得很小，推开窗，稍用力些才能略微看到停在院子里的车子顶上一层薄薄的银色。零星的雪花儿，时大时小，断断续续，一会儿落在树梢，一会儿落于地上。我立在窗前，痴看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