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娇妍 发表于 2009-9-22 01:18:36

“灰色的晨曦经由没挂上窗帘的窗子照入我熟悉的房间来,各种艺术的著作围绕着我;
我那漂亮的书架立着永恒的荷马,伟大的但丁,无可超越的莎士比亚,辉煌的歌德——都是
光耀灿烂的不朽人物。隔壁房传来孩子醒来和母亲开玩笑的声音。我觉得自己似乎又重新体
会到一种田园诗般甜蜜、和平、诗意的精神生活。这是我一直深深感受到的沉思的快乐。不
过令我感到不痛快的是,不是自己提出辞呈,反而被师傅炒鱿鱼。
    “我是多么的奇怪呀呀!自从梦见被辞后,我就再度享受平和了,因为不再梦见过去那
么久的裁缝生涯了——这不虚假朴素的生活确是令人愉快的,不过却在我后来的生命中投下
好长的阴影……”
    在这长系统的梦中(梦者是个作家,小时候是个裁缝职工),我们很难发现愿望达成。
梦者的快乐全部建架在他白天的生活;晚上做梦时,他又再回复到他终于挣脱的不愉快生
活。我自己一些相类似的梦使我对此问题能稍微了解。当还是个年轻医生的时候,我有一段
长时间替化学研究所工作,不过却没有办法学好这门科学所要求的技巧,所以在清醒的时
刻,我一直不想忆起这乏味以及丢脸的学习生活。不过我却一直梦见自己在实验室工作、分
析以及做其他种种事情。这些梦和考试的梦一样不好受而且也不明确。当分析其中的一个梦
时,我终于注意到“分析”这个字——使我了解这些梦的钥匙。自从那些日子开始我就是个
分析家,而我现在做的是一些被赞许的分析工作,当然事实上是精神分析。于是我发现:如
果我对早上的分析工作感到骄傲,并且吹嘘自己是如何的成功,那么晚上做的梦就会提醒着
另一件——即那我没有理由感到骄傲的失败的分析工作,这是个奋斗成功者的惩罚的梦,就
像那位裁缝职工变为名作家后所做的梦一样。但是梦为何会自我批评,如何会磨灭自己奋斗
成功的骄傲,如何呈现合理的警告而不是强蛮的愿望达成呢?就像我前面说过的一样,这问
题的解答是困难的,我们也许可以这样地说,这种梦的基础可能是一种夸张而野心勃勃的幻
想所造成,不过后来这泼冷水的侮辱思潮却取而代之,我们不可忘掉心灵中的被虐冲动,这
也许造成了此种相反。我不反对将这些梦命名为“处罚的梦”以和愿望达成的梦分开,我想
这并没有对我前面所提的各种理论有所冲突,不过只是语言上的一些缺憾以致使我们觉得两
个相反的极端会合在一起是很奇怪的。不过对此种梦的彻底研究,使我们又再发现另一个元
素。在我关于实验室的许多梦当中,有一个背景含糊,并且我又恰好落在医学生涯最忧郁以
及最不成功的年龄。我还没有职位,并且不知道要如何赚钱生活,不过同时却发现我有几个
可以选择的结婚对像。于是我就再度年轻,还有,她也年轻了——这位和我共度许多年困苦
生活的妇人。因此,一个一直向老年人内心唠叨的愿望变成了潜意识的梦的煽动者。这种心
灵上虚荣与自我批评之间的矛盾决定了梦的内容,不过只有那深埋的欲成为年轻人的愿望才
能使这冲突成为梦。即使在清醒时刻我们有时也会这样子对自己说:“今天一切事情都很顺
利,而以前那些日子则是困苦的。但这都一样,因为那些时光是美好的——那时我还年轻
〔133〕。”另一类我常常遇到并且认为是虚伪的梦,其内容往往是和一些长久以来即断绝
友谊者的和谐交往,这些梦例的分析都显示一些使我和他们断绝来往或成为敌人的事件。不
过梦中却描绘成完全相反的关系。

彭娇妍 发表于 2009-9-22 01:18:49

就作者或诗人记忆下的梦来说,我们可以知道他们一定会省略那些他们认为是无关紧要
或者是分散注意力的梦内容。因此这些梦对我们来说乃是一大难题,但是只要他们把那些内
容填补后问题就解决了。
    峦克曾向我指出林姆的神话故事“小裁缝”或是“一拳七个”具有同样的奋斗成功者的
梦,那位裁缝成为英雄后,被招为驸马,有一个晚上梦见他过去的手艺,那时他正躺在他太
太(公主)的身旁。于是公主起疑心,第二晚叫武装的守卫躲在能够听见梦者呓语的地方,
预备将他逮捕,不过小裁缝事先受到警告,因而得以改正他的梦。
    那种使梦思感情得以转变成梦中所呈现的感情是需要经过复杂的程序,如删除、减轻及
倒反的;而这种程序在经过完全分析后合成的梦例中能够被辨认出来,下面我将要再引用一
些感情的梦的例子,他们将证实这些说法。
    如果我们再回溯到那个奇怪的梦,即关于老布鲁格叫我解剖自己骨盆部的梦(见第六章 
庚梦7)。我们不难发现在此梦中,我缺少这种情况下所应有的害怕的感觉。由好多方面来
说这都是种愿望达成,解剖即指我在这本关于梦的书中所进行的自我分析——这程序在真实
生活中对我有极大的困扰,以致我迟延了一年以上不将它出版。然后想到我也许可以克服这
个不是味道的感觉,因此造成我梦中不害怕的感觉。我亦很高兴不再变为灰色。我头发已经
长得够灰了,这警告说我不能再迟延下去。在梦的结尾,那种要我小孩完成艰苦旅途的目标
乃得以表现出来。
    下面我们再来讨论两个梦醒后感到满足的梦例。第一个梦例的满足的理由是期望,“乃
是我所谓的‘曾经梦见这个’的意义,而其满足实在是我的第一个孩子的诞生(见第六章 庚
梦3)。第二个梦例的感到满足的原因是我确认某些预期的事件终于变成事实了,而实际上
所指的和前个梦例相似!这是我生下第二个孩子的满足(见第六章 庚梦4)。在这些梦例
中,梦思中的感情持续到梦中;但是我们可以保险地说,梦中事情是不会如此简单的。如果
对此二例加以更深地分析,我们不难发现这个逃过审查制度的满足受到另一来源的加强。这
另一个来源有理由害怕审查制度,而其伴随的感情,如果表面不用一些相似而合理的满足
(来自一些被核准的源流)来掩盖,而将自己置身于其护盖之下,无疑的是会遭受阻抗。
    不幸的是我不能在这些梦例中说明这点,不过由生活另一部分所取得的例子可以使这意
义变得清楚。有一位我很讨厌的熟人,每当他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我都会有一种觉得很快
乐的倾向。但我性格中的道德部分却不允许这种冲动得逞。我不敢表达希望他倒运的念头,
而每当他遇到一些不应当得到的厄运时,我都压抑着自己的满意,并且强迫自己去表露以及
觉得歉意。每个人一定都会在某个时候遇到我这种情况。不过后来却发生了一件事,这个我
讨厌的人做了一件坏事而处在一个罪有应得的情况;这时我因为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满足,
同时和其他公正无私的人具同样的意见。不过却发现自己的满足要比别人来得更强烈,因为
它得到别的来源之支持(由我的憎恨),虽然直到那个时刻前一直受到审查制度的阻止,但
在这改变的情况下,它乃以随意奔驰。在社交生活中,被嫌恶或者是不受欢迎的少数人如果
犯了过错,常常会受到此种待遇的,他们所受到的处罚通常在应得之外再加上那恶意,而这
种感觉在以前并没有产生什么后果。那些处罚他们的人无疑是不公正的,不过却不自知。因
为那长久的压抑消除后所获的满足将它蒙闭了。在这种情况下,感情在质上说是应该的,但
量却不对了;当自我批评对某一点不予置许后,它很容易忘掉对第二点的审查。就如一道门
被推开后,人们就很容易都挤进来,这要比原先你所期望放进来的人数多很多。
    神经质性格的一个主要特征——即某一原因产生的结果虽然在质上说是适当的,不过量
则太过了——就心理学所能了解的来说,亦可适用上述的句子。过多的部分仍是那些以前受
压抑而留在潜意识的感情所引起。这些感情借着和一个真正的原因相联系,而使它的产生和
其他的源由——一个合法以及没有瑕疵的感情——连在一起。因此,我们注意到被压抑,以
及压抑机转之间的关系,并不完全只是相互的抵消而已。有时二者亦会合作无间,互相加强
以达致一病态的效果(这也是同样值得注意的)。

彭娇妍 发表于 2009-9-22 01:19:06

现在,让我们利用这些精神机转的提示来了解梦中感情的表达吧!一个在梦中展露的满
足,即使能够在梦思中找到其源由,也不一定可以完全用此关系来加以解释。通常我们还要
在梦思中找寻另一来源——一个受到审查制度压抑的,因为这压力的关系,所以这源由平时
所产生的效果不是满足而是其相反。但是因为第一种感情源由的存在,使得第二个源由的满
足不受压抑的影响,并且使得第一来源的满足得以加强。因此梦中的感情是由几个来源组合
成并且受到这些梦思的过度决定。即在梦的运作当中,那些能够产生同样感情的同类,挤在
一堆共同制造。
    经由对那种以“没有生活”做为主题的梦的分析来看,我们已能对这繁杂的问题有一点
了解。在这梦中,各种性质的感情在显梦中却归组成两部分。当我用两个字把我的敌手和朋
友歼灭后,仇恨以及困扰的感觉就产生了——梦中的文字是“被一些奇怪的感情所克制
着”。另一部分则发生在梦快结束的时候,我非常高兴,并且认为有一种“回来的人”可以
草草用意愿就能将之加以歼除(而我知道在清醒时候,这是荒谬的)。
    我还没有提到这个梦的来由呢——这是很重要的,并且能使我们更深入地了解此梦。我
由朋友处知道柏林的一位朋友,弗利斯(梦中我称之为FL)将要被动手术。我想由他住在
维也纳的亲戚处探听关于他更多的消息。开完刀后所得到的前几个报告并不是很确定的,因
此我感到很焦虑,而想亲自到他那里。不过那时本身却生病,全身疼痛而寸步难移。所以,
梦思是我担心这要好朋友的生命。据我知道他唯一的姐(妹),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因一个短
暂的毛病而逝世了(我并不认识她)。〔在梦中弗氏(FL)提到他姐(妹),并说她在四十
五分钟内就死掉了。〕我一定是这么想,他的身体也强壮不了多少,所以不久我就要在听到
关于他的更坏消息后抱病踏上旅途,但是一定会到得太迟,而这又将使我永远地责备自己
〔134〕。因此“来的太迟所受到的责骂”成为此梦的中心,而这恰好可用年轻时代的良师
布鲁克在我迟到的时候以蔚蓝色眼珠的恐怖瞪视来责骂我的情景表现出来。不过梦不能如此
完完全全的把它搬过来用,理由我会在后面提到。所以它把蓝眼珠交给另外一个人,并且给
我予歼灭的力量。这很明显看出来,这是愿望达成的结果。我对这朋友的生命的关心,我对
自己不去探问他的自责,我对于此事的羞愧(他曾很客气的来维也纳看我),我觉得自己是
假借此病不去看他——这种种即造成我那梦中展现的感情风暴,同时也是在梦思这部分中狂
吹。
    不过产生此梦的原因当中却有一个是具有相反效果的。动完手术后的头几天,他的情况
不太好。我曾被警告不要和任何人讨论此事。这使我很伤心,因为这不必要的对我的谨慎表
示怀疑。当然我知道这话不是我朋友说的,而是传达讯息者的笨拙及过度胆小造成的;不过
这掩饰着的指责却使我感到很不愉快,因为这亦非毫无理由。大家知道,只有那种含有实质
的指责才会有伤害的力量。许多年前,当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我认识两个人(他们是很要好
的朋友),他们以其友谊来表示对我的敬意;而我很不必要的在一次谈话中把其中一位所说
的批评他朋友的话告诉了另一位。这件事当然和我的朋友弗氏毫无关系,不过我却永远忘不
了这件事。这两个人之一是弗莱雪教授,另一位的教名是约瑟——这刚好是梦中我那朋友与
对手P的教名〔135〕。
    在梦中此元素指责我不能保守秘密。弗利斯问我曾告诉过P君多少关于他的事亦是同样
的指责。不过借着这个记忆(我早期不能守秘密以及造成的后果)却使我现在这个对自己将
太迟到达的自责转换到在布鲁克实验室工作的时期。同时借着把梦中被歼灭的人唤为约瑟,
不但指责自己将到达太迟,并且指责(我强烈压抑着的)自己不能保守秘密。由这梦即可看
出凝缩作用和置换作用,以及其产生的动机。

彭娇妍 发表于 2009-9-22 01:19:31

而我现在这个微不足道的愤怒(关于警告我不得泄露关于弗氏的疾病)却由心灵的深部
得到加强,形成一股仇恨的洪流,指向我在真实生活所喜爱的人身上。这个加强源于我的童
年。我已经提过(第六章 庚),我的友谊与敌意源于童年时和大我一岁侄儿的关系;他如何
凌驾于我之上,我如何学习防卫自己;我们一起生活,不可分离,互相亲爱,不过有一段时
间(据我们长辈的回忆),我们两人常打架,同时埋怨对方的不是。由某一观点来说,我后
来的朋友都是这形体的重新肉体化,因此都是“revenants”。这位侄儿在我孩童时期又再
出现,那时我们一起扮演着凯撒与布鲁特斯的角色。我感情的生活一直强调着自己应有一个
亲密朋友以及一个仇敌;而我一直能够使自己满足这愿望。同时我这孩童的概念常常会使我
的朋友与敌人发生在同一人身上;当然这不会是同时发生,也不是经常转换的(和我童年的
情况不同)。
    至于说一件新近发生的事件如何会引出孩童时所发生的事件,并且以之取代目前的因果
关系,我却不愿在这里加以讨论。这问题属于潜意识思想心理学的范围,或者是心理症的一
个心理学上的解释。不过为了梦解析的缘故,我们可以这么假设,我对孩童的回忆(或者由
幻想所产生)多少具有下列的内容:“我们这两个孩子因为某些事而打架——到底真正是什
么可以不管,虽然记忆或是其错觉显示出它是很确定的一件事——每一位都说他比另一位先
到达,因此有权利得到它。于是我们整夜都在打斗着;力量就是权力;由梦中的证据看来,
我自己已经觉察出自己的过错(“我知道自己的错误”);不过这次我是强者,掌握着战场
的胜利;于是失败者跑到我父亲(他祖父)跟前,诬告我,而我以由父亲口中听来的话替自
己辩护:“因为他打我,所以我才打回他。”这个记忆(更可能是幻想)在我分析的时候浮
现在脑海中——在没有更多的证据前,我不能说为何会如此——并且成为梦思的中间元素,
并屯积着它们的感情(就像井子收集流入来的水流一样)。由这点看来,梦思是这样的:
“活该,你要对我让步;为什么你要企图把我推倒呢?我不需要你,不久我就可以找到别的
玩伴。”等等然后这些就进入到梦中表现的途径。有一个时候,我指责过约瑟,因为他也有
个相似的态度:“ote—toiyquijemiymette!(让开!)”他在我之后继任布鲁克研究所的
助手,该研究所的升迁不但慢而且罗嗦。而布鲁克的两个得力帮手又没有离去的迹像,因此
年轻人就沉不住气了。我这位朋友知道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同时又因为与上级间没有深
厚的感情,所以有时大声公开地表示不满。又因为他的上司弗莱雪病得很严重,而P想要把
他赶走的意愿也许地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升迁,其意图可能更为恶毒。自然,在这几年以前,
我亦有同样的想法:因此,只要有提级及升迁的可能,那么就会有对妄想意愿压抑的机会,
莎士比亚的哈王子即使在他病危父王的床边,亦压抑不住把皇冠戴上头上试试的行动。不过
和我们的推理相同的是:梦中对我为朋友无情的想法加以处罚而放开了我自己〔136〕。
    “因为他野心勃勃,所以我杀他。”因为他不能等待别人的离去,所以他本身就被摒除
了。这是在我参加大学纪念堂的揭幕典礼后立刻产生的感想——不是对他,而是对另外一个
人,因此,我梦中所感觉到的满足,应当如此解释:“一个公正的处罚!你是罪有应得。”
    在P君的葬礼后,一位年轻人说了下面这些似乎不近情理的话:“教士说的话使我们觉
得这个世界失去此人后,是无法存在的。”他不过表达其忠诚的反抗,其感伤因这夸张而得
到困扰,但他这些话则是下述梦想的源起:“真的,没有人是无法予以取代的。我已经看到
多少人死去了呀!不过我还活着,因此我拥有这个领域啦。”在我害怕无法赶上见弗利斯
(Fl)一面的时候,类似这样的想法就涌现出来。我只能够想到这样解释;因为自己又比别
人多活久些,因为他死去了(并非是我),因为我硕果仅存地拥有这个领域——而这童年以
来即梦寐以求的。此源于童年的满足(拥有这个领域)造成梦中感情的主要部分。我很高兴
自己活着,因此就像下面这轶事所表达的天真的自我情绪一样。丈夫对妻子说:“如果我们
其中一人死去,那么我会搬到巴黎去。”因此,很明显的,我认为自己不是将死去的那个。
    不容否认,解析与报告自己的梦是需要高度的自律。因为这将使报告者成为与他共同生
活的高贵生命中的坏蛋。因此,我觉得自然的,这些revenants在我要他活多久就活多久,
并且可以一个意愿就将它加以抹杀。这就是为何我的朋友约瑟就会在梦中受到处罚。不过
revenants是我童年时期朋友的肉体重现,因此亦是我感到满足的来源——我能一直为此角
色找到替代者;而我对这快要失去的朋友又将找到一个替代者——因为没有人是不可置换的。
    但,审查制度到底是搅什么的?为何它对这狠毒的自私不予以强烈地对抗呢?为何它不
把连结在这思想串列的满足改变为极度的不愉快呢?我想答案是这样的,和此人相连的别种
无法反对的思想串列同时得到满足,并且其感情恰好遮盖了由这受抑制的童年妄想所带来的
感情。在揭幕典礼的时候,我思想的另一层次是这样的:“我失去多少朋友了呀!有些死
去,有些是因为友谊的年代,我将要保持这友谊而不再失去它。”“我对能够以一个新的朋
友来取代失去的友谊”是能准许进入梦而不会受干扰的,不过同时却偷溜进了源自童年感情
的具有敌意的满足。无疑的,童年的感情加强了现时这合理的感情,不过童年的仇恨亦成功
地得以表现出来。

彭娇妍 发表于 2009-9-22 01:19:43

除了这些以外,梦中亦明显地暗示着,另一能导致满足的思想串列。不久前,在好久的
期待之下,我朋友弗氏生下一位女儿。我知道他是如何的哀悼他早年夭折的妹妹,因此写信
告诉我说终于可以将他对妹妹的爱转移到这个女儿身上,而她将失掉那不可补偿的损失。
    因此这个思想又再和前面提到的隐意的中间思想发生关联(请见第六章 )(而由这思想
却发射出许多相反的途径)——“没有人是无法予以取代的”“只有revenants:我们那些
失去的都再度回来啦!”而梦思各种相冲突成份间的关系再度因为下面这偶合事件而连接的
更密切;我朋友小女婴的名字恰好和我小时的女伴具有相同的名字,她和我同年,并且是我
那最早的朋友与敌人的妹妹(按即ohn与pauline兄妹)。当我听到此婴孩子命名为为赛琳
时心中大感满足,对此巧合的暗示是,我在梦中以一约瑟代替另一个约瑟,并且发现无法压
抑着“Fl”与“Fleischl”之间起头的相似处。现在我的思想又再回到自己孩子的名字上,
我一直坚持他们的名字不应追求时尚,而是应该纪念那些我喜爱的人。这些名字使他们成为
revenants。我想,孩子难道不是我们到达永恒之路吗?
    对梦中的爱情,我只有另外一些话要补充——由另一个观点看,睡眠者脑海中的某一统
辖的元素造成我们所谓的“情绪”——或者是某种感情的倾向——而这对他的梦会有决定性
的影响。这种情绪可能根源于他前一天的经验或思想,或者是依据记忆,不管怎样,它都是
伴随的适当的思想串列。不管梦思的理念是决定了感情,或者是感情决定梦思的理念,对梦
的建架来说都是没有分的。二者都预示梦的建架是受到愿望达成的影响,并且都是由愿望取
得其心灵的动力。这实际存在的情绪和梦中产生的情感是得到同样看等的(请看第五章 
丙)。即有时会被忽视,有时会用来做为愿望达成的新解析。睡眠中的不安情绪可以是个梦
的原动力,因为它引起那活力勃勃的愿望,这正是梦所欲满足。情绪所附着的材料于是被加
以运作直至能够表达其愿望达成为止。而这不安情绪在梦思中如果愈是强烈和占优势,那么
愈被强烈压抑的愿望冲动就会乘机潜入梦中:因为既然不愉快已经存在(否则它们需要制造
出来),所以困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即使自己潜入梦中的工作。这是我们又再碰见焦虑
的梦的问题;以后我就会知道这将是梦活动的边缘例子。

彭娇妍 发表于 2009-9-22 01:20:10

壬、再度校正〔137〕

壬、再度校正〔137〕

终于我们现在能够论及梦形成的第四因素了,如果我们以和开始一样的方法来探讨着梦
内容的意义——即以梦中显著的内容和它梦思的来由相比较——那么就会遇到一些必须以崭
新的假设来加以解释的元素,我脑海中还记得一些例子,梦者在梦中感到惊奇,愤怒,被拒
绝,而这仅仅是由于梦内容的一部分所引起。在前节的许多例子中,我们不难发现,这些梦
中的紧急的感觉和内容并不一致,反而是梦思的一部分,这我会在适当的例子中显示出来,
但是有许多这类的材料却不能如此解释:它和梦思的关系无法找到。譬如说,这句常常在梦
中发现的话:“毕竟这只是个梦而已”具有何种意义呢?(请见第六章 )这是梦中一个真实
的评论,就像我在清醒时所做的一样,而且这常是睡醒前的序曲;更常见的是它紧随着一些
不安的感觉,但在发觉是梦境后又平静下去了。当梦中产生“毕竟这只是个梦而已”时,它
和奥芬巴赫的笑剧中La beliehelene口中里所说出的具有同样意义〔138〕:它不过是要减
少刚刚经验到事件的重要性,以及使接下来即将产生的经验更易于被接受。它的目的在向
“睡眠”催眠,因为这精神因素正要使它奋起,同时有将使梦不再继续的可能——或者是该
剧的继续发展——这么一来,就可以更舒适地继续睡下去,并且忍受梦中的一切,因“这毕
竟只是一个梦而已”。我认为这个轻蔑的评论(毕竟只是一个梦而已)是在下述的情况产生
的:当那从未真正休眠的审查制度发现在不经意之下让某个梦产生,要潜抑已经太晚,所以
审查制度只好用这些话来对付因之而产生的焦虑感。这不过是精神审查制度的
esb pritdescalier的一个例子。
    这使我们得以证实梦中每一事物,并非都是源于梦思,有时其内容能由一种和清醒脑袋
不相上下的精神功能所制造出来。不过问题是,这种情况是例外,抑或除了审查以外,此种
精神活动亦恒常占据梦的内容一部分呢?
    我们毫不犹豫地认为后者正确,虽然知道审查机构只是删除以及限制梦内容,不过它也
能够增加或插入一些情节。这些插入的情节是很容易被辨认出来的。通常梦者述及此点时免
不了会犹豫,同时前面冠以“就像”;它们本身并不太令人注目,不过却是用来连接梦内容
的两部分,或者将梦的两部分连接起来。和真正源于梦思的材料比较后知道它是较不容易留
存在脑海;如果我们把梦给忘了的话,这部分的记忆是最先失去的。我怀疑那些常听到的怨
语:“我有好多梦,不过却忘了大部分,只记得一些琐碎”(请看本章第一节凝缩作用),
就是因为此种急速忘却的思潮引起的,在完全的分析过程中有时我们发现,它和梦思的材料
毫无关联。不过在仔细地研究后,我发现这并非常见;插入的部分通常能溯源到梦里,不过
却无法以本身的力量或先决的方法来呈现于梦中,似乎只有在很特殊的情况下,这种精神活
动才会创造新的事物,大部分的情况,它却是利用梦思中的材料。
    这个梦运作的因素的特征乃是其目的,这也是泄露其身份的部分〔139〕。这功能和诗
人恶意形容哲学家的字眼一样:“它以碎布缝补着梦架构的间隙。”〔140〕由于它的努力
使梦失去了荒谬与不连贯的表征,并且接合于理智的经验。但是它也不常是成功的。

彭娇妍 发表于 2009-9-22 01:20:21

表面看来,梦常常是合乎逻辑与合理的;由一个可能的情况开始,然后经由一连串的发
展而得到一个近理的结论(虽然并不太常见)。这一类的梦必定受过此种精神功能(和清醒
时的脑袋没有两样)大量的修正;它们看来似乎是有意义的,不过却和真正的意思大大不
同。如果将它们一一加以分析我们不难发现再度校正非常自由地玩弄着梦材料,并且把它们
之间的关系减到最少。这些梦可以说还未呈现到清醒的脑袋以前就已经被解析一遍了
〔141〕。在别的梦例中,此种具有偏向的校正只能说是部分的成功而已。梦的一部分似乎
是很合理,不过接着又变为模糊,无意义;也许接下来又再变为合理了。还有一些梦例,校
正可说完全失败了,因为那些梦只是一堆无意义的碎片组合而已。
    我不愿意否认这个属于第四种梦产生因素的存在——不久我们即将对它感到熟悉。事实
上,它是四个因素中我们最熟悉的一个——我也不愿意否认这个第四因素具有提供给梦的新
贡献,不过据我们知道它和其它因素一样,也是利用梦思中现存的材料,依据其爱好来选
择。有一个例子,它不需要辛劳地替梦架建起一座冠冕堂皇的正面——因为这已经存在于梦
思中。我习惯于把这些梦思称为幻想;而这和清醒时刻的“白日梦”是相似的——也许这么
说就可以避免读者的误会。精神科医师对它在精神生活上所扮演的角色还不太明了,虽然,
朋纳第在这方面有很好的开始〔142〕。不过白日梦所具的意义并不能逃过诗人毫无错失的
眼光,譬如说都德曾在很有名的总督大人中描述一位小角色的白日梦(请看第七章 乙)。对
心理症病患的研究使我们很惊奇地发现幻想(或者白日梦)乃是歇斯底里症状的直接前身,
如果不是全部至少也是大部分。歇斯底里症状并非和真实的记忆相关联,而是建立在一些基
于记忆的幻想上。因为这些意识到的白天幻想常常发生,使我们对此构造得以了解。不过,
除了这些意识到的幻想外,还有更多的潜意识幻想——而其内容与受潜抑的来由造成它们变
为潜意识的理由,仔细研讨这些白天幻想的特征使我们觉得把它和晚间的思想产物——梦—
—相比是很恰当的。他们和晚间的梦具有许多共同的性质,因此对它们的研究也许是了解梦
的最短与最好的方法。
    和梦一样,它们都是愿望达成;和梦一样,它们大都是根源于幼童时经验到的印像;和
梦一样,它们因为审查制度的松弛而得到某种程度的好处,如果仔细观察其结构的话,我们
不难发现“愿望的目的”正把各种建架的材料重新组合以形成新的整体。它们和幼童时期记
忆的关系,就像是罗马宫廷和古代废墟的关系一样——其阶级和柱子供给这些现代建筑的材
料。
    由“再度校正”中——这个所谓梦产生的第四个因素——我们再度发现那个在创造白日
梦时不受别的影响而得以呈现的同样精神活动。可以简单的这么说,我们所谈论的第四个因
素把供给的材料模塑成一些像白日梦的东西。不过梦思中如果已经有现成的白日梦存在着,
那么梦运作的第四个因素就会利用这现有的材料,而将它纳入梦的内容。因此有些梦只是在
重复着白天的幻想——也许是潜意识的。譬如说,我的孩子梦见和Trojan战后的英雄同驰
战场(请参阅第三章 )。还有我那“Auto-didasker”的梦(请见第六章 第一节),其第二
部分完全是我白天幻想和N教授谈天的重现(此幻想本身是无邪的)。不过这些有趣的幻想
只形成梦的一部分,或者只有一部分进入梦中的事实,只能如此解释,即梦的产生需要满足
许许多多繁杂的条件。一般来说,幻想和其他的梦思部分都受到同样看待的,不过在梦中,
它通常被视为一个全体。在我的梦中常常有许多部分是独特的,和其他部分虽然不同,它们
似乎是更加通顺,关系更为密切,并且比梦的其他部分来得更短暂。我知道这些都是进入梦
中的潜意识的幻想,但是却从未成功地记下这种幻想。除了此点以外,这些幻想和梦思的其
他成分同样会受到压抑、凝缩,并且互相重叠等等。当然还有一些居中的例子,在两个极
端——一头那些一成不变造成梦内容(至少亦是其正面)者,另一头是极端相反,它们只是
以其中一元素,或者很遥远的比喻来呈现在梦内容中,梦思中幻想的最后下场当然也是和它
能够符合审查制度和凝缩作用的程度有关。

彭娇妍 发表于 2009-9-22 01:20:32

在前面所选择的梦例当中,我一直避免引用那些潜意识幻想占据相当重要地位的梦,因
为介绍这个特别的精神因素,需先花很长的篇幅来讨论潜意识思考的心理学,不过我还是不
能完全不考虑幻想,因为它们常常完完全全地移入梦中;更常见的是,经由梦而让我们意识
到,因此,我下面要再引用一个梦例,里面含有两个互相抗拮的幻想——一个是明朗化的,
而第二个则是前者的解析〔143〕。
    这个我唯一没有好好记下注释的梦,内容大概是如此的:梦者,一位年轻未婚的男人,
正坐在他常去的餐馆内(在梦中很真实地呈现)。然后几个人出现,要把他带走,其中一位
还要逮捕他。他对同桌的伙伴说:“我以后再付帐,我还要回来的。”但他们以一种蔑视的
嘲笑叫道:“我们全都知道了。大家都这么说的。”其中一位客人且在他背后这么说:“又
是一个!”他于是被带到一个狭窄的房间,里面有一位女人抱着一个小孩。护卫着他的某一
个人说:“这是米勒先生。”一个警探,或者是某种政府官员很快地翻阅着一堆入门卷或者
纸张,并且重复着“米勒,米勒,米勒”。最后,他问梦者一个问题而他答道:“我会这样
做的。”于是他再望着那妇人,发现她长着一脸大胡子。
    在这梦例,我们不把两部分分开,表面的一个乃是被逮捕的幻想,而看来它似乎是新近
由梦运作所制造。不过我们仍能够看到它背后的材料,而这种受到梦运作用稍加改换外观而
已————即是结婚的幻想。这两个幻想相通特点在梦中显得很清晰——就像Galton的集
锦照片一样。那位单身汉应允要回到此厅馆来,其同伴的怀疑(因为累积的经验而变得聪明
些),以及他们在他背叫的“又是一个(去结婚的)”——这些问答却能很满意地适合两种
幻想。那向政府官员宣誓的“我会这样做的”也是一样。翻阅一大堆纸同时重复着同样的名
字较为次要,不过却是婚姻典礼的一个特殊特点——即是阅读一堆祝贺的电报,它们的致电
都是具有同样的名字。结婚的幻想实际上比表面的被逮捕的幻想来得更成功,因为新娘在梦
中确实呈现。由得到的消息中我知道新娘最后为何会长着胡子——不过并非经由分析而来。
在梦发生的前一天,梦者和一位朋友(和他一样对婚姻感到畏羞)在街上散步,他要朋友注
意一位走向他们的黑发美女,他朋友这么说:“确是不错。只要这些女人在数年后,不像她
们父亲那样长着胡子就好。”当然即使在这梦中,梦的改造仍然在运作。因此,“我以后再
付帐”指的是怕岳父对聘礼的意见。的确,各种疑虑都使梦者不能由这结婚的幻想中得到愉
快。其中之一乃是害怕结婚会使他付出自由的代价,因此在梦中变形为逮捕的景色。
    如果我们暂时回到这个观点上——即梦的运作喜欢利用梦思中现成的幻想而非利用梦思
来另外制造一个——那么我们就能解决和梦有关的一个最有趣的谜。我曾经提到过,毛利在
长梦之后醒来,发现自己的后颈被小块木板敲击着——而梦中他却梦见法国大革命,自己被
断头台上的刀片切断脑袋,既然此梦仍是连贯的,而且据他的解释,乃是为了解释那使他醒
过来的刺激,而这刺激又是他所不能够预测到的,因此只有一种情况是可能的,即梦恰好在
木板敲击他的头,以及他醒来之间形成的,在清醒的时刻,我们从来就不敢认为思想活动是
如此的快速的,所以认为梦的运作具有加速我们思想程序的功用。

彭娇妍 发表于 2009-9-22 01:20:43

对这急速成为大家所熟知的决论,许多作者都加以激烈的反对。他们一方面就怀疑毛利
的梦的正确性,一方面又想辩论清醒时刻的思潮并不比这梦来得慢——如果夸张的部分加以
消除的话。这些辩论引出许多基本的问题,不过我却不认为它们近于答案。但我必须承认,
譬如说我不认为伊格对毛利断头台的梦的反对是能令心信服的。我自己认为这梦或许应该这
样解释。毛利的梦很可能表示那多年以来一直储存于他脑海的幻想,不过却在他被那刺激弄
醒的那刻里被唤起——或者是被暗示出来。果真如此,就不难了解为何这样长而详细的梦会
在如此短的时刻内制造出来——因为这故事早就做好了,如果这块木头在清醒时刻击中毛利
的头,那么也许他会这么想:“这就像被砍头一样。”但既然他在梦中被木板击着,梦运作
于是很快地利用这敲击的刺激而获得愿望达成;就像它是这么想(这完全是比喻的):“这
是个好机会来实现我那意愿的幻想,而它是在我某个读书时间中所形成的。”这是不容易受
人置疑的,因为每一个年轻人在强有力的印像下都会造成完全像这样的梦故事。谁不会被那
恐怖时代的描述所吸引住呢——尤其是一位法国人,而且又是研究人类文明历史的学者——
那时贵族男女,国家的精华,都显示出他们能兴趣高昂地面对死亡,并且在死亡刹那前仍能
维持其高贵风度与灵活的智慧。对一个年轻人来说这个想像是多么的诱人呀!——想像自己
正向一位高贵女士道别——吻着她的手,无畏地步向断头台。或者野心乃是这幻想的主要动
机时,把自己取代那些可怕的人物又是如何的诱人呀!(这些人单单利用其智力与流利的口
才就统治了城市中那些痉挛似抽动的人心,并且以其判决把千千万万的人命送上断头台而铺
下整个欧州大陆改组的道路,而同时他们的头又是很不安全,终有一天会落在断头台的刀子
下。)试想把自己看成Girb rondist(按即一八七一年法国国会之和平共和党员,其领袖
皆来自rrokde州),或者伟大的英雄人物达坦,又是多么令人兴奋的呀!这是此梦的一个
特征,他被“带到执行死刑的地方,四周围绕着一大群暴民”,看来他的幻想就是此种“野
心”型的。
    而且这长久以来即已准备的幻想并不必要在梦中一一展现,只要加以触摸一下就行了。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如果弹几道音符,而有人说是莫扎特的Figaro(就像在DonGiovanni
中所发生的一样)许多印像就被勾引出来,但原先我一点都没有想到,关键的词句就像是个
进口同时把所有的关系都激动起来。潜意识的思想程序也是一样的,这弄醒他的刺激把精神
的进口给兴奋起来,而让整个断头台的幻想得以呈现。但这幻想并非在梦中全部一一浮现,
那是在睡醒后回想时才出来。醒过来后,他记得这在梦中以整体的方式激起的幻想所具有的
所有细节,在这种梦例中,我们没法证实自己确是记得一些梦见的事情,这种解释——即这
只是事先准备好的幻想,而被一个弄醒的刺激所激动起来——可以应用在别的被外在刺激弄
醒的梦,如拿破仑一世在战场中被炮弹吵醒的梦(请见第五章 丙)。

彭娇妍 发表于 2009-9-22 01:20:54

土波窝士卡为了她那关于梦的长短所做的论文而收集的梦中,我认为最有价值的乃是马
卡里奥所报告的由剧作家波佐做的梦。某个傍晚,波佐想要去观看他剧本的第一次演出,但
是他是那样的疲倦以致当戏幕拉起的时候,他就打瞌睡。在睡梦中他看完他全戏的五幕,以
及各幕上演时观众们的情绪表现,在戏演完后他很高兴听到激烈的鼓掌并且高叫他的名字。
突然他醒来了,但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或眼睛,因为戏不过才上演第一幕的头几句话。他
睡着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分钟。我们这么想是不会太过草率的;梦者看完五幕戏,并且观察观
众对各段落反应态度的事,并不需要在睡梦中由任何新鲜的材料制造出来,而可为由已经存
在的幻想重现出来。土波窝士卡和别的作者一样,强调那些观念急速倾盆而出的梦都具有共
同的特征;它们是特别连贯的(这和别的梦不同),而对它们的回忆只是摘要而非细节,当
然这是那些由梦运作触发的现成幻想所具有的特征,但是原作者却没有指出这结论,我当然
没有断言所有被弄醒的梦都适用的这种解释,或者梦中快速呈现的观念都是经由此种方式处
理的。
    在这里我们无法不去讨论梦内容的“再度校正”和其他梦运作的因素之间的关系。难道
制成梦的程序是像下面描述那样吗?即梦的形成元素——如凝缩作用的努力,逃避审查制度
的需要,以及精神意念的表现力——首先由梦的材料中抽取出临时的梦的内容,然后此临时
内容再经过重新铸造直到完全满足这续发的“再度校正”。不过,这是很不可能的,我们倒
不如假定这因素从开始就和凝缩作用、审查制度和表现力一样,梦思必须满尼它的需求才能
被诱导与选择出来而形成梦内容的一部分,这些因素是同时进行的,不管在哪个梦例中,这
个最后提到的梦因素其需求对梦是具有最小束缚力的。
    下述的讨论将使我们认为这个我们称为再度校正的精神功能和清醒时刻的脑筋活动很可
能是完全相同的:我们清醒(前意识)的思想对一切认知材料的态度,和此因素对待梦内容
的材料完全相同,对清醒的思潮来说,我们很自然地对此等材料创造出秩序,制造相互间的
关系,同时使它满足理智的期望。事实上我们这样做是太过分的,魔术师很容易利用这些理
智习惯来愚弄我们。我们努力使各种感觉印像综合成合理的形式往往让我们隐入最奇特的错
误,甚至把眼前材料的真实性否决掉。
    关于这点的证据是人所共知的,我不想在这里花费太多的笔墨。在阅读的时候,我们常
把错印(而把原意破坏)的部分误认为正确。法国一本畅销杂志的编者有次和人打赌他能叫
排字工人在一段长文章的每个句子后面加上一“前面”,“后面”的字眼,而没有一个读者
会觉察出来,结果他赢了,很多年前我在报纸看一则有关这种虚假联想的滑稽例子。无政府
主义者有一次掷入一个炸弹在法国国会会议上爆炸开来,杜培以这勇敢的话
“LaSeanceContinue(会议将继续进行下去)”来缓和恐怖的气氛。看台上的来宾被问及他
们对此暴行的印像。其中两位是由乡下来的,一个说他确曾在某人发表言论后,听到爆炸
声,不过他以为国会在每个发言人说完后都要鸣炮一声。第二个人也许听过几次会议,也有
同样的结论,除了他认为鸣炮是对一些特别成功的演说致敬。
    因此精神机构以同样的态度对待梦内容,要求它们合理能解而加以第一眼的解释,不过
却常因此产生完全的误解(请见第六章 )。为了解析的目的,我们的原则是,不管任何梦
例,我们都不考虑梦表面的连贯性,而怀疑各部分具有不同的来源。所以不管梦本身是清晰
抑或含糊,我们都要遵循着各元素原先的路途回溯到梦思的材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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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梦的解析 》作者:弗洛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