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最后导致一个令我们惊讶的结果(一个精神病理学上的构造)。下面我将列举这些程
序:
①每一个单独的思想强度都可以全部释放,由一个思想传给另一个,因此某些概念形成
时,即被赋予极大的强度(请见第六章 丙节)。又因为这过程可以数度重复,所以整个思想
串列的强度终于会集中在一个思想元素上。这是我们熟悉的梦运作的“压缩”。凝缩作用是
我们对梦产生如此迷乱印像的主要原因,因为在我们已知的正常与能够到达意识层的精神生
活中找不到相类似的东西。在正常的精神生活中,我们也能找到一些概念——属于整个思想
串列的结果或症结——它们亦具有高度的精神意义,但是其价值却并不以任何对内在知觉来
说是明显的感觉状态表达出来。另外,在凝缩作用的过程中,每个精神的相互联系都变为概
念内容的强化。这情况就和我写书的时候,用方体或正体来表达出那些我认为是了解内文的
重要部分。在演说的时候,我要更大声更慎重,以强调的语气把这个字念出。第一个类比使
我立刻想起梦运作所提供的实例:“伊玛打针的梦”中那个字。艺术史家们使我们注意到这
事实,即最早而且富有是历史性意义的雕刻都服膺于相同的原则:它们以形像的大小来代表
雕像的地位。国王要比他的侍从或被击败的敌人大二或三倍,罗马时代的雕刻则利用更微妙
的方法来表现这种效果。如皇帝被放置在中央,直立着,被特别小心地加以雕塑,而他的敌
人则屈服于他足下。不过他不再是矮人群中的巨人。而今天在我们之间,下级对上级所行鞠
躬礼即是这种古老表现原则的一种回响。
梦中凝缩的进行方向一方面受到梦思和理性的前意识关系的影响,一方面又受潜意识中
视觉记忆的决断。凝缩作用的结果是产生那借以穿透而进入知觉系统所需的强度。
②借着强度的转移,中间思想——和妥协相似——经由凝缩作用的影响而形成(请参阅
我提过的许多例子),这也是我们正常思想中所从未有过的。在正常思想中最主要的是选择
以及保留那“适当的”概念元素。另一方面,在我们尝试以语言表达出前意识的思想时,集
锦构造与妥协常会出现,它们被认为是“说溜了嘴”。
③那些互相转移强度的概念间具有最松弛的相互关系。它们之间的关联是我们正常思考
所不屑一顾的——最多用于笑话上——特别是那些同音异义以及一语双关的情况,它们被认
为是和其他的连接相等。
④互相矛盾的思想,但并不互相排斥,反而继续相依为生,常常会组合而成凝缩的产
物,就好像矛盾并不存在一样,或者它们达致一种妥协——对此种妥协,我们的意识是同样
无法忍受的,不过却常在行动中出现。
以上是一些梦思(其前身是架建于理智的基础)在梦运作过程中最显著的异常步骤。我
们以后将看到这些程序的整个重点是放在使潜能变为可动的,同时能加以释放。至于这些潜
能所附着的精神元素,其内容真正的意义却不被重视。我们亦可以这么假定:凝缩作用以及
妥协之产生是为了促成退化作用,即使思想转变为影像的作用。至于某些梦的分析,还有梦
的合成,如“Autodidastes”的梦,虽然不具有后退现像所产生的影像,却也仍然和别的梦
一样,具有同样的转移与凝缩作用。
因此,我们可以达至这样的结论,梦形成和两种基本上就不同的精神程序有关。其中一
个产生完全合理的梦思,和正常的思想具有同样的真理性,而另外一种则以最迷乱、最不合
理的方式,来处理这些思潮。我们已经在第六章 的讨论中,把第二种精神程序称为梦运作本
身。对这精神程序的来源,我们有何可说的呢? 如果我们早先没有深入了解心理症的心理——尤其是那些歇斯底里症的——那么我们就
不可能回答此问题。由这些研究,我们发现一个同样不合理的精神程序在歇斯底里症状的产
生上占据着主要的地位。在歇斯底里症中,我们开始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一些完全合理的思
想,和意识的思想一样正确,而这第二种形式的存在,我们无法找到,只能在后来的追踪研
究中发现出来。借着对病人症状的分析,我们将发现这些正常的思想受到不正常的处理:它
们借着凝缩作用及产生妥协,借着表面的联系,在不顾矛盾的情况下,经由后退现像的小径
转变成为外面所表现的症状。由于梦运作的特征和那些产生心理症症状的精神活动是完全一
致的,所以我们把歇斯底里症的结论借用在梦上。
我们由歇斯底里的理论中,借用下述的主张:一个正常的思想串列只有在下述情况才会
受到前述异常的精神处理,即当一个源于幼童时期而且遭受潜抑的潜意识愿望转移到思想
上,这思想才会得到此种精神处理。我们曾经假设产生动力的梦的愿望皆源于潜意识(这和
上面的观点是一致的),不过我们曾经说过这假设虽然无法驳斥,但也不是完全正确的。
但为了要解释潜抑——一个我们已经用过那么多次的字眼——我们必须要更进一步去探
讨我们的心理建架。
我们已经提过关于原始精神装置的假设(见第七章 丙节),其活动是避免激动的堆积,
以及使自己尽可能地维持在平静的状态。因为这个理由,所以它的建造蓝图是据反射装置。
而行动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种引起身体内部变化的方法——则受到它的操纵。然后我们继
续讨论“满足经验”所引起的精神后果。而在这点上,我们又加入第二个假说:激动累积
(如何达到累积效果,我们暂时可以不管)的感受是痛苦的,同时它使装置发生作用,想着
以重温满足的经验——即减少激动,并且产生愉快的感觉。精神装置内的这道主流——由不
愉快流向愉快,我们称之为愿望。我们断定只有愿望才能使这装置产生行动,而愉快与痛苦
的感觉则自动地调节激动的路程。第一个愿望的发生也许是“满足记忆”幻觉式的强化印
像。不过这种幻觉,除非能够得到完全的消耗,否则无法使需求停止,因此也就无法借完成
而得到愉快的感觉。
因此我们需要第二种活动,或称为第二个系统活动。它使记忆的潜能不至于超过知觉范
围,束缚着精神力量,并且把由需求而来的激动加以改道,使它循看一条团团转的路,直到
最后借着一种自主的行动操纵外在世界,使个体能够真正地感觉那引起满足的真正“对
像”。我们在精神装置的图解中,就只提到这里。这两个系统就是我们在完全发展的装置内
所谓潜意识和前意识的根源。
为了能够用行动将外在世界适当地予以改变,我们必须在记忆系统中堆积一大堆的经
验,以及许许多多由不同的“有目的的概念”和这堆记忆材料所产生的永久性关联。于是我
们就能将假设向前推进一步。这第二个系统的活动是在永远借着摸索的前进中,交互地送出
或收回潜能。它一方面需要不受拘束地管理各种记忆材料,但由另一方面来看,如果它沿着
各个思想小径送出大量的潜能,那么将使它们随意漂流而毫无效果的浪费掉,并且减少了那
用以改变外在世界的力量。所以我如此假定(为了效率的缘故),这第二个系统将其大部分
能量置于一种静止的状态,而只利用一小部分于转移现像上。我还不太了解这些程序的机
转;不过任何一位想真正了解这概念的人必须在脑中有个实体的类比,即想像神经细胞激动
时所伴随的行动。我要强调的概念是,第一个系统的活动是使激动的能量能够自由地流出,
而第二个系统则借着由此而产生的潜能,将那激动流出口堵住,并把它转变为静止的潜能,
同时提高其能量。因此我假定第二个系统控制激动所遵循的途径和第一个系统必大不相同。
当第二个系统在其试验性思想活动中达至结论后,它即解除抑禁,并且把堆积起来的激动加
以释放以产生行动。 如果我们把抑制第二系统内“潜能的解除”和“痛苦原则”〔29〕调节功能的关系加以
比较,那么就可以得到一些有趣的结果。现在让我们先指出满足的死对头——即客观的恐怖
经验。让我们假设,某知觉刺激于此原始装置,并且是痛苦的来源。因此即产生不协调的运
动行为,直到最后某一个动作使此装置和知觉分开,同时也远离了痛苦为止。如果知觉再度
出现,这动作立刻又会再度出现(也许是种逃难的动作),直到知觉又再消失为止。在这情
况下,没有任何倾向会以幻觉或其他的方式去增添痛苦来源之知觉的潜能。相反的,如果有
什么发生而使得此令人困扰的记忆图像重新显现,这原始装置会立刻把它再度删除,因为这
激动的流入知觉会产生(或更精确地说开始产生)痛苦。这种记忆上的回避——不过是重复
了此知觉逃避——亦被下列事实所协助,即回忆不像知觉,这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唤起意识,
因此不能吸取新鲜的潜能。这种借着精神程序不花力气,以及经常回避那曾经产生困扰的记
忆提供我们一种原型,以及第一个精神潜抑的例子。这是一个常见的事实,即回避那些令人
困扰的刺激——鸵鸟政策——仍能在具有政党精神生活的成人中见到。
因为痛苦原则的结果,第一个系统不能将任何不愉快的事带入其思想内容中。它除了愿
望以外,什么都不能做。如果一直停留在这点上,那么第二个系统的思想活动必定遭受阻
碍,因为它需要很自由地和各种经验的记忆交通。因此产生两种可能。第二系统也许完全不
受痛苦原则的约束,因此能够继续进行而不会受到不愉快回忆的影响,或许它有办法使不愉
快的记忆无法将不愉快的情绪释放。我们要删掉第一种可能,因为痛苦则很清楚地控制着第
二系统的激动过程(和第一系统中的一样)。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即第二系统转移潜能的
当时亦抑禁了记忆激动的产生,这当然包括不愉快感的产生(可以和运动神经传导相比)。
因此从两个不同的起点,根据痛苦的原则以及前面所提的消耗最少潜能的原则,我们都能够
得到同样的结论,即第二系统的潜能同时产生激动传导的抑禁。让我们牢牢记住(因为这是
了解潜抑定律的钥匙):第二系统要在能够抑制住某一概念所发生的不愉快感觉时才能将潜
能传移给它。任何一个能够逃离抑制的都无法为第二系统以及第一系统所接近。因为痛苦原
则的关系,它很快地就被删除掉。这种不愉快的抑制并不一定会彻底,不过它必须产生一个
开始,因为这样才能让第二系统知道此记忆的性质,关于它是否适合思想程序所找寻的目的。
我要把第一系统内进行的精神程序(步骤)称为“原本步骤”,而那由第二系统的抑制
所产生的程序称为“续发步骤”。我还能指出另外一个理由,为何续发步骤要改正原本步
骤。原本步骤努力地想产生激动的传导,因为借着如此堆积起来的激动,它能建立“知觉仿
同”(请看本章丙节)。然而,续发步骤舍弃了这个意图,而以另一个来取代其位置——即
建立“思想仿同”。所有的思想都是由某个满足的记忆(被当作是有目的概念)绕道而达至
同一记忆的相同潜能——希望借着运动经验的媒介而再度获得。思考所关心的是概念之间的
相互联系,以及妥协的产物,都是达到仿同目标的障碍。因为它们以某一概念取代另一概念
之后,就把原来通向第一个概念的通道弄歪。所以像这类的步骤都是续发性思维所极力避免
的。我们也容易看出来,“痛苦原则”虽然在另一方面提供思想步骤许多最重要的指标,但
是在建立“思想仿同”时却是一大阻碍。因此,思想步骤的倾向一定是要由“痛苦原则”的
规定中解脱出来,同时将感情的发展降低到最小,使它刚刚足以产生信号即可。借着意识的
帮助得到过度的潜能后,思考才能达到这精练功能的目标(请参阅第七章 己节)。不过我们
很了解,即使在正常精神生活中,这个目的亦很难达到,而我们的思考仍然因为痛苦原则的
影响而时常发生错误。 然而这思想(续发思考活动的产物)成为原本精神步骤的对像并不是我们精神装置的功
能性缺陷(这个方式可以用来解释梦以及歇斯底里症的产生)。这个缺陷源于我们发展历史
中的两个会合的因素。其中一个完全属于精神装置,因此对这两个系统的关系有着决定性的
影响,另外一个因素的作用则是波动性的(时大时小),将机质性的本能力量带入精神生活
来。这两个因素都是起源于童年,而且是自幼年开始,我们的精神和身体器官所产生变异的
沉淀物。
当我把精神装置内的一个精神程序称为“原本步骤”的时候,我不单单是对其重要性和
效率考虑,我还想以其命名来显示发生时间的前后。据我们所知,没有一个精神装置只具有
原本步骤,所以这样的一个装置只是理论上的虚构物。但下面这点倒是事实的:在精神装置
中,原本程序是最先出现的,而续发步骤则在生命的过程当中慢慢成形、抑制并且掩盖过原
本步骤,不过要完全地控制它可能要到壮年的时候。因为这续发步骤出现得慢,所以我们的
核心(由潜意识的愿望冲动所组成)仍然是前意识所无法到达、了解,或者是抑制的,而后
者则受到一经决定就无法予以变更的限制并成为传导潜意识愿望冲动的最适当途径。这些潜
意识的愿望对前意识的精神趋向能够加以强迫的压力,这是后者所必须服从的,不过后者也
许可以努力地将这些潜意识力量叉开,并将之引导到更高层的目标。续发步骤较晚出现的另
一个结果是前意识的潜能无法进入广大的记忆材料内。
在这些源起于幼年时期不能被毁灭或抑禁的愿望冲动间,某些愿望的满足是和续发性思
考的“有目的的概念”相冲突的,这些愿望的满足因此不再产生愉快的感情,反而是痛苦。
这种转变的感情正是我们所谓的“潜抑”的基本。潜抑的问题是它为何发生此种转变,以及
基于何种动机的力量。但对这问题,我们在这里只要轻轻碰一下就好了〔30〕。我们只要知
道这种转变在发展的过程中产生——我们只要回忆孩童时期如何发生厌恶感,而这本来是不
存在的——而且和续发系统的活动有关。那些被潜意识愿望借以释放情感的记忆,既然不会
为前意识所接近,因此附于此等记忆的情感的释放亦不会受到它的抑制。所以即使把附在它
们上面的愿望能量转移给前意识思想,前意识思想亦因为这种情感的起源而无法和它接近。
反过来,“痛苦原则”却支配大局,使前意识远离这发生转移的思想。因此它们就被遗弃
了,所以许多幼童时期的记忆一开始就被前意识疏远了,这是潜抑的必须情况。 最理想的情况是不愉快的感情在前意识内。因为思想转移失去潜能后就停止产生了,这
结果表示痛苦原则的参与是有用的。但是当潜抑的潜意识愿望接受机质性的加强,然后再转
移给被转移的思想后,情形就不一样了。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失去了前意识的所有潜能,这
转移能量所造成的激动亦使这些思想企图冲出重围,于是产生防卫性的挣扎。因为前意识加
强它对潜抑思想的抗拒(即产生“反潜能”),而后这被转移的思想(潜意识思想工具)经
由症状产生的妥协状态达到其突破的目的。但是当这潜抑思想受到潜意识思想的强力资援,
同时又被前意识潜能遗弃后,它们就受原本精神步骤的控制,而目标则是运动行为的产生。
或者,如果可能则会使知觉仿同造成幻觉式的后现。我们大概知道,前述这些不合理的步骤
只能发生于潜抑的思想。现在我们又能看得更深一层,那些发生于精神装置中的不合理步骤
是根本的。只要概念被前意识所舍弃,让它自生自灭,并且由潜意识不受压抑的能量所转移
(而这潜意识努力地找出口),他们就会发生。其他一些观察亦能支持我们的观点——这些
被称为不合理的,并非是指正常步骤的错误(所谓理智错误),而是那由抑制解放出来的精
神装置的活动方式。因此我们发现统驭由前意识激动转变为行动之间的还是同样的步骤,而
前意识思想和文字之间的连结也很容易出现同样的转移和混淆。这我们常归咎于不注意。最
后,要抑制这些原始形式的功能,需要更多工作(能量)的证据存在于下列的事实中:如果
我们让这些力量突破到意识层,则会产生一种滑稽(一些要借着笑声而释放的过多能量)的
效果。
有关心理症的理论指出下面这个不变以及无疑的事实,即只有幼童时期而来的性愿望冲
动,在孩童的发展过程中受到潜抑后,曾在后来的发展中重新复活过来(或许是源于起始是
双性的性体质的关系,或者是性生活过程中不良影响),所以可供给产生各种心理症症状的
动力。只有推论到这些性力量,我们才能把潜抑理论中仍然存在的隐缝塞住。对于这些性的
以及幼童时期的因素是否同样的适用于梦理论的问题,我将不予回答。我没有完成后者的理
论,因为在假定梦愿望永远是由潜意识中而来的时候,我已经超过我能解说的地步〔31〕。
在此我也不想再深究形成梦和歇斯底里症之间的精神力量有什么不同。我们对任何一个仍然
没有足够的了解。 另外还有一个地方我认为是重要的,而我要承认,我是因为这点才能导出有关两个精神
系统的讨论——它们的运作方式以及潜抑的事实。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是否能将这和大家有关
的心理因素造成一个适当而且正确的概念,或者(相当不可能)我的看法是否歪扭以及不完
全的。虽然在判断精神审查制度和梦内容的合理与异常的修正中,我们会造成许多变异,但
以下这些一定还是事实。在梦的形成过程中,这类的步骤必定在运作,而它们的基本是和歇
斯底里症的形成是同类的。然而梦并非是病态的,它并没有显示任何精神平衡的困扰,而且
它也不会发生效率被破坏的结果。也许有人认为不能由我的梦或者是我病人的梦中得到全体
有关正常人的梦之结论,但我相信这个反对是不值得一提的。因为我们可以由所见的现像推
论它的动机力量,结果会发现心理症病人所应用的精神机转并非新创,而是早已存在于正常
装置之中。这两个精神系统,控制二者之间通道的审查制度,其中一个活动对另一个的抑制
与掩盖,以及二者和意识层的关系——或者其他对此观察到的事实的更正确解释。这些都形
成我们精神工具的正常结构,而梦则指出一条让我们能了解这精神构造的路。即使很保守地
局限于已知的确定知识的范围,对梦我们仍然可以这么说:它们证实了那些被压抑的东西仍
然会继续存在于正常或异常人的心灵中,并且还具有精神功能。梦本身即是此受压抑材料的
一种表现。理论上来说,每一梦例都应是如此的。由实际的经验看来至少可以在大部分的情
况中找到,尤其是那些表现出最明显的梦生活之特征者。在清醒时刻中,由于矛盾态度的相
互中和,所以心灵中被压抑材料无法被表达,并且无法被内部的知觉所感受,但是在晚间,
却由于冲力对妥协结构震撼的结果,这被压抑的材料找到进入意识的方法与路途。
Flecteresinequeosuperos,Acherontamovebo〔32〕(如果我不能影响神祇,那么我亦
要搅动冥界。)
梦的解析是了解潜意识活动的大道。借着梦的分析,我们能够了解这最神秘最奇异的构
造。无疑地,这只是一个小步,但却是个开始,而且这个开始使我们能够更进一步分析(也
许基于其他我们称为病态的构造)。而疾病——至少那些正确的被称为官能性的——并非表
示这装置的解体,或者在内部产生新的分裂。它们需要有动力的解释,即在各个力量的相互
作用下,有些成分被加强,有些变弱,因而许多活动在正常机能下不会被察觉。我希望在别
处能够显示这两种机构合成的装置,这样要比只有其中一个来得更为优越〔33〕。
己、潜意识和意识——现实
己、潜意识和意识——现实如果更仔细地想一下,那么将会发现前章的心理讨论使我们假定有两种激动的程序或者
解除的方式,而不是两个靠近装置运动端的系统。但这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我们
如果发现一些更恰当以及更靠近那我们所不知的真理的事实时,我们必须随时把以前的概念
架构加以改变。所以让我们来改正一些错误的观念(如果我们把这两个系统很简明地当作是
精神装置的两个位置)——如“潜抑”与“突破”中所蕴含的这些错误观念的痕迹。所以当
我们说某个潜意识思想寻找机会进入前意识,然后突破而入意识界的时候,我们脑海中所想
的并不是在新的地方形成新的思想(像副本由原本复印出来,两本共同存在的情形),而那
个突破入意识的概念也并不指位置的改变。同样的,我们也可以说前意识的思想被潜抑或由
潜意识所驱逐而加以取代。这些意像(借用争夺一片工地的观念)很容易使我们认为某个地
点的精神集合真的消逝,而以另一个新据点的集合来代替。现在让我们用一些和现实更接近
的东西来替代此种类比:某些特殊的集合具有潜能,可以再增加,也可以减少,因此这结构
就能够受到某特殊机构的控制或者脱离之。在这里我们用一种动力学的观念来取代前述的区
域性理论,即我们认为可更动的不是精神构造本身,而是它的“神经分布”〔34〕。
然而我认为我们可以一起利用此二系统的两种类比影像——这是合宜而且正当的。如果
把以下的观念放在脑海中,那就可以避免任何滥用此种表现方法的可能:概念、思想以及精
神构造一般来说不应该认为是坐落于神经系统的任何机质元素上,而是(可以这么说)“在
它们之间”,而各种阻抗以及便利的道路形成了相对应的关联。能够成为内在知觉的任何对
像都是“虚像”——假的,和望远镜借着光线的折射所造成的影像一样。但我们把这系统—
—本身并非精神的,而且永远无法为我们的精神知觉所察觉——看成像望远镜投影的镜头那
类东西,是合理的。而如果我们继续比较时,我们可以两种系统之间的审查制度比喻成光线
由一介质进入另一新介质中所发生的折射作用。
到现在为止,我们只是靠自己的摸索来发展我们的心理学。接下来我们应该考虑那些盛
行于现代心理学的定律,并且检查它们和我们假说间的关系。利普士在他那有影响力的文章
中曾表示,就心理学来说,潜意识问题比较不是心理学上的问题。只要心理学家漠视此问
题,认为“精神”指的是“意识”,而潜意识的精神程序则是明显的“无意义”,那么医生
对不正常精神状态的观察则不可能用心理学去评价。医师和哲学家只有互相承认所谓“潜意
识的精神程序是一个确定的事实”后才有可能合在一块。如果有人对医生说,“意识是所谓
精神不可缺少的特征”,那么他只好耸耸肩膀,不过如果他对这些哲学家的话仍然具有足够
的信心时,他也许可以这么假定,我们和科学上所追究的并非是同样的问题。因为是对心理
症病人精神生活有一点了解或者是对梦做一个分析一定能使任何人产生很深刻的印像,即那
些最繁杂以及最合理的理想程序——并且无疑是对精神程序——能够在不引起意识的注意时
而产生〔35〕。当然,这是真的:医生只有在那能够交通和被观察的意识界中形成某种影响
之后,才能够学到潜意识的程序。但在这意识呈现的结果也许是个和潜意识不一样的精神特
征,以至于内在知觉无法辨别乙乃甲的取代物。医生们必须自在地借着潜意识程序对意识的
影响中,以“推论”的方式继续深处了解。借着此种方法,他发现意识效果只是潜意识的一
个遥远(按即次要的)的精神产物,而后者不单单是以此种方式呈现在意识界,而且它的出
现与运作常常为意识所不知。 我们必须放弃这种高估的想法,即意识乃是真正了解精神事件不可或缺的基本。就像利
普士所曾说过的,潜意识是精神生活的一般性基础,潜意识是较大圆圈,它包括了“意识”
这小圆圈;每一个意识都具有一个潜意识的原始阶段;而潜意识也许停留在那阶段上,不过
却具有完全的精神功能。潜意识是真正的“精神实质”。对于它的内在性质,我们和对外在
世界是真实一样的不了解。而它经由意识和我们交往,就和我们的感觉器官对外在世界的观
察一样的不完备。
当我们舍弃了意识生活与梦生活之间的对立,以及将潜意识放在它应占据的地位时,许
多早期作者有关梦的重要问题都失去了意义。因此许多使我们惊奇的在梦中成功呈现的活动
不再被认为是梦的产物,而是属于潜意识的思想——它在白天的活动并不少于晚间的。如果
像歇尔奈尔所说的那样,梦只是玩弄着一些身体的像征性表现,那么我们知道,这些表现是
某些特定潜意识幻想的产物(这也许源于性的冲动)。它们不但表现于梦中,并且呈现在其
他歇斯底里性恐怖和别的症状上。如果梦中继续进行着白天的活动,完成它,并且带来具有
价值的新观念,那么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将梦的伪装撕除。此伪装是梦运作和心灵深处不知名
力量协助下的产物(如Tartini奏鸣曲之梦中的魔鬼〔36〕,其理智上的成就和白天产生同
样结果的精神力量是完全相同的。即使在理智以及艺术的产物上,我们也许亦倾向于过分的
强调意识的部分。由某些生产特别旺盛的作家报告看来,如歌德和荷尔姆赫兹,他们创造中
的那新的以及重要的部分是整体的呈现在脑海中,而不是经过一番思考的。当然在别种情况
下(需要每个理智成分的专注时),意识活动亦有部分的贡献。这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但
不管何处,只要意识参加一份,它就将其他的活动遮盖起来,这是它滥用了的特权呀!
把梦的历史性意义以一个独立的题目来讨论似乎是不值得的。譬如说,也许一个梦促使
某个领袖去做一些大胆的尝试,它或许改造了历史。那么只有在认为梦是一种神秘力量,并
且和常见的精神力量不同时,才会产生此问题。如果把梦视为在白天遭受阻抗的冲动的“一
种表达方式”(在晚间被心灵深处的激动来源所加强),那么这问题也就消逝无踪了
〔37〕。古人对梦的尊崇都是基于一种正确的心理认识,这是对人类心灵中不可控制以及无
法摧毁的力量的崇拜——那个产生梦愿望的“魔鬼”以及在我们的潜意识中运作的力量。
在提到“我们的”潜意识时,我并非没有任何目的。因为我所描述的和其他哲学家所谓
的潜意识不同,甚至和利普士的亦不一样。对他们来说,这个名词仅仅是意识的相反词;这
个他们以同样的热诚、精力去赞成与反对的论题乃是——除了意识以外,必定还有潜意识的
精神力量。利普士更进一步断言,所有属于精神的都是存在于潜意识中,而其中的一部分亦
同时存在于意识中。但是我们集中这些有关梦和歇斯底里症的现像并非为了证实这理论,因
为对正常清醒时刻生活的体验就足够证明它的正确性。由精神病理学构造以及此类的第一成
员(梦)的分析所得的新发现乃是潜意识——属于精神的——是两个不同系统的功能组合。
正常人如此,病态的人也一样。因此就有两种潜意识,今仍未为心理学家们所分辨。由心理
学上的用法来说,它们都是潜意识的,但从我们的观点看来,其中一个被称为潜意识,是无
法进入意识层的,而另一个我们称为前意识,因为其激动——在满足某些规定,或者经过审
查制度的考核之后——能够到达意识界。关于此激动到达前必须经过连串固定机构(我们可
以由审查制度的所产生的改变看出它们的存在)的事实,使我能够以一种空间的类比来描述
它们。在前面,我们已经描述过这两个系统的相互关系,即前意识立于潜意识与意识之间,
像一道筛子。前意识不但阻隔了潜意识和意识的交通,并且控制随意运动的力量,负责那能
变动的潜能的分布——其中一部分所谓的“注意力”是我们所熟悉的。
另外,我们必须要分辨超意识和下意识之间的不同—— 这于强调精神和意识之间的相同。
那么意识所剩下来的角色又是什么呢?(它一度曾是那么全能,隐瞒着一切)。只有那
些用来察觉精神性质的感觉器官了。根据我们那图解的基本概念看来,我们只能把意识感觉
看成一种特殊系统的功能,因此这缩写“意识(cs)”是合宜的。由其物理性质看来,我们
认为这系统和知觉系统很相像,因为它能接受各种性质的刺激,但是却无法保留变更的痕
迹——即没有记忆。以其知觉系统的感觉器官指向外在世界的精神装置,对意识的感觉器官
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外在世界,而意识存在的目的即靠着这个关系。这里我们又再接触到各
种机构——似乎是统治着精神装置结构的——组成统治集团的原则,激动的材料由两个方向
流向意识的感觉器官:①由感觉系统——其激动取决于刺激的性质——而来。也许在变为意
识感觉之前,先经过新的润饰。②由精神装置的内部而来。当经过某些更改之后,它们进入
意识,而其步骤的数量是以快乐和痛苦的质量被感觉出来的。
那些发现理智以及极其繁杂的思想结构不必经过意识亦可能产生的,哲学家们于是感到
彷徨,不知道意识到底具有何种功能。在他们看来,它不过是整个精神步骤多余的镜影。但
是我们却借意识系统和知觉系统的类比避开了这尴尬。我们知道感觉器官的知觉将注意力的
潜能集中在那传导感觉刺激的输入途径中,知觉系统不同性质的刺激是精神装置运动量的调
节物。我们亦可以认为意识系统的感觉器官亦具有同样的功能。借着对愉快与痛苦的察觉,
它影响精神装置内潜能的路线,否则此路线将是一种借着潜意识的转移而运作。痛苦原则很
可能是第一个自动调节潜能转移的因素。但是对这些性质的“意识”,很可能导致第二种而
且更微妙的调节,甚至可以反对第一种。为了使装置的功能臻于完善,不惜冒看和原先计划
相反,引导并且克服那些会产生痛苦的关联。由心理症的心理看来,我们发现这些由感觉器
官因为不同性质刺激所引起的调节程序占了此种精神装置功能的重大部分。原始的“痛苦原
则”的自动统辖以及效率上的限制,受到感觉调节的中断(它的本身亦是自动的)。我们发
现潜抑(虽然开始有效,不过后来终于失去抑制力以及心灵的控制)比知觉更容易影响记
忆,因为它不能由精神的感觉器官得到更多的潜能。我们知道,一个要被删除的思想不能变
为意识,因为它受到潜抑;另一方面,此种思想有时候之所以受到潜抑是因为别的理由而将
它退出意识层。下面是一些解开潜意识症结所能利用的治疗程序。
意识的感觉器官对于那数量可以变更的潜能调节造成过强潜能的价值,可以由下面的事
实表露出来,即产生一些新的性质,因此带来一些新的调节。这些造成人类优于动物的原
因。思想程序本身是不具有任何性质的,除了伴随着愉快或痛苦激动。我们知道必须加以某
些限制,因为它们可以打扰思想。为了要使思想程序具有性质,在人类来说,它们必须和文
字记忆相关联——其剩余的性质足以吸引意识的注意因而从意识赋予思想程序一种新的,可
更迁的潜能(请参阅第七章 )。
只有借着对歇斯底里症的思想程序加以分析,我们才能了解意识问题的多面性。由这里
我们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印像,即由前意识潜能移形到意识时亦有个类似于潜意识与前意识之
间的审查制度〔38〕。同样的,这个审查制度亦透过某个数量的限制后才发生作用,因此具
有低能量的思想构造就逃离它的控制,我们可以在心理症状中找到许多不同的例子。这些例
子显示出某个思想为何不能进入意识,或者为何能在某种限制下挣扎进入意识。这些例子都
指出审查制度和意识之间的密切以及彼此相反的关系。下面我将用两个例子来结束我对这问
题的讨论。
几年前,我有个机会和一位病人交谈,她是个聪慧的女孩子,不过脸上却显露着一种单
纯而冷漠的表情,她的衣着很奇怪。因为一般说来女人对衣着都很仔细,但她的一边袜子下
垂着,罩衫上的两枚纽扣也没有扣上。她说脚痛,我没有要求说要看,可是她却露出她的小
腿。她说她主要的困扰是(根据她的说法):她身体内有一种感觉,她像有些东西在里面
“刺”,“前前后后的动作”一直不停地“摇摆”着她,有时使她全身“硬绷绷的”。当时
我一位医学同事也在场,他望着我,很显然的他了解她主诉的意义。但令我感觉惊异的是,
病人的妈妈对这一切全然不在乎,虽然她一定常常处于她孩子所主诉的情况下。这女孩全然
不知她自己的话里面所含的意义,要不然她不会说出来。在这个例子中,审查制度很成功地
被钩住,因而让一个本来会被困在前意识内的幻想借着伪装的无邪的主诉出现了。 以下是另外一个例子。一个十四岁男孩患着挛缩性抽搐、歇斯底里性呕吐、头痛等,而
来找我做精神分析。我这样开始对他的治疗:要他把眼睛闭上,然后如果见到什么影像或者
有什么思想则立刻告诉我。他以对影像的描述来回答——他来见我以前最后的那个印像在记
忆中浮现。那时他正和叔叔玩像棋,看着面前的棋盘,他想到几种情况,有利或者不利的,
和一些不安全的下法。然后他看见棋盘上有一把匕首——一个属于他爸爸的东西,不过却在
他的幻想下,置于棋盘上。接着是一把镰刀,然后是大镰刀,然后是一位老农夫在他家的远
处用大镰刀修剪草地。过了好几天,我才发现这一系列图像的意义。这位小孩因为家庭的不
愉快而感到困扰,他爸爸是个粗鲁容易发脾气的人,和病人妈妈的婚姻并不和洽,而且他所
受的教育中具有太多的“威胁”。他爸爸和母亲离了婚——她是一位温柔、富有感情的女
人,后来又再度结了婚。有一天他爸爸带回一位年轻女人,那是这病人的新母亲。几天后,
这孩子的病就开始发生。他对父亲的恨被压抑后产生上述一系列图像,其暗喻是很明显的。
它们的材料源于神话的回忆。镰刀是宇宙之神宙斯阉割他父亲的东西;大镰刀和老农夫的景
像代表那残暴的老人克洛诺司,他把自己的孩子吃下肚,对他的行为宙斯给予如此不孝的报
复(请见第五章 )。他父亲的再婚给孩子一个机会去报复他父亲很久以前所给予他的责备和
威胁——因为他玩弄自己的性器(请注意:下棋、不安全的下法(被禁止的行为)、可伤害
人的匕首。)。在这例子内,长期被潜抑的记忆及由此记忆所导衍出来的东西一直存在于潜
意识中,现在却用一种绕圈子的办法,以一种表面无意义的图像来溜入意识内。
如果有人问梦的研究到底有何生理上的价值呢?我的回答是:它对心理学知识有所贡献
而且是投射到心理症问题的曙光。有谁能预言对精神装置的构造和功能彻底了解是具有何其
重大的意义呢?因为即使在今天这种不全了解下,我们仍可用于能治疗的心理症,并且获得
很好的治疗效果。但是把这个研究当作是了解心灵以及每个人隐匿着的性格之工具——我听
过这样的问题——究竟有何种实际上的意义呢?由梦所泄露出的潜意识冲动是否显示出生活
中真正力量的重要性呢?压抑愿望中的道德意义是否不要予以重视,它们现在创造了梦,以
后会不会创造别的东西?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回答这些问题,因为我并没有深入地研究有关这
方面的梦的问题。不过,我认为罗马皇帝将他的一名百姓处死——因为梦见谋杀皇帝——是
错的。他应该先找出此梦的意义,而这意义极可能和它表面不同。也许具有另一种内容的
梦,实际上含着此种弑君的意义。我们难道不应该认为以下的说法是对的吗?——柏拉图曾
断言善良的人满足于“梦见”坏人实际干的事。所以我认为梦应该被赦免。至于这些潜意识
的愿望是否应该变为真实呢?我就不敢说了。不过那些中间的以及移形的思想则必然不应是
真实。如果潜意识以其最真实的形貌出现在眼前,我们仍然毫不犹豫地如此决断,精神的真
实也是种特殊的存在,不应该和物质上的真实混为一谈。因此,人们拒绝接受其梦境的不道
德似乎是不必要的。在了解我们精神装置的功能以及认识意识和潜意识之间的关系后,我们
梦中生活的不道德部分和幻想的生活就会大部分消逝无踪。沙克斯曾说:“如果回到意识中
去寻找那些梦告诉我们关于一个现实情况的东西时,我们应当不会感到惊奇。如果分析的放
大镜使我们发现所谓的庞然怪物不过是微细的小虫而已。”
在判断人类性格的实际用途上,一个人的行为和实际表达出来的意见就足够做为参考
了,尤其行为更应该是第一个被考虑而且是最重要的。因为许多进入意识层的冲动在未付诸
行动前就被精神生活的真正力量中和掉了。事实上,这些冲动在进行时候常常不会遇到什么
阻碍,因为潜意识确定它们在某个阶段中必定会被删除。不管怎样,由这些我们美德骄傲生
长着的(经过极其仔细地耕耘的)土地上学习,是有益的。因为复杂的人类性格——被动力
向各方向推动——很少像古老道德哲学上所提的简单二分法。
那么梦是否能预示将来呢?这问题当然并不成立,倒不如说梦提供我们过去的经验。因
为由每个角度来看梦都是源于过去,而古老的信念认为可以预示未来,亦并非全然毫无真
理。以愿望达成来表现的梦当然预示我们期望的将来,但是这个将来(梦者梦见是现在)却
被他那不可摧毁的愿望模塑成和过去的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