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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5 17: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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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弟弟,你肯定很关心,十八年了,二哥还好吧?
“我亦飘零久。”
你离世后头两年,我身心几乎全垮,消瘦苍白,形同梦游。边上朋友说:“这个人没有魂。”而见识广的姑父悄悄对我说过:“你犯忌了!尽管你爱你弟弟,但当初也不能背着他的尸体走那么远。可能你的生魂被压住了。”
哪里是被压住了?是内疚与思念如毒蛇在时刻吞噬我!为了摆脱这条毒蛇,我常常在深夜一个人骑着一辆破车,来往于我所任教的军校与距离十八公里的城市之间。有时候,我还会把自己寄在小镇上破旧的录像厅,让无聊的影像填充自己,一直到被清出场为止。
一个颓废而破碎的皮囊当然也盛不下爱情。很快,第二年,在安庆读书的女友提出分手。当我醒悟过来试图挽回时,只是更大的自我伤害。
弟弟,回想起那段日子我至今心有余悸。因为我也有了弃世之心啊。
直到有一日无意翻你留下的一本诗刊,竟然发现里面夹有一张心形卡片,是你的字迹,写给太湖中学一个赵姓女孩,更巧的是我也认识她,常常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子。卡片写道:“将来有一天我再亲手交给你”,时间竟然是弟弟你在高三那年!
我怔住了,又一夜失眠:弟弟,你还有多少没有来得及实现的爱与梦想?告诉二哥吧。我应该去帮助你实现!
早起。晨雾罩大树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凝神静气地打着太极。我转头回到房间,死去般睡了近二十小时。
弟弟,二哥终于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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