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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为生歌唱

【留声机】事评——小故事点亮你的智慧人生

 楼主| 发表于 2014-12-23 11:09:30 | 查看全部
 至今我还记得那一天,我看见父亲和我过去所见到的完全不同(我那时12岁),而这种感觉一直停留在我的心里。
  
  那是春天,白天很长,阳光灿烂,我和中学同学在大门边推撞着玩(在五月天干燥的人行道上做游戏)。我浑身是汗,特别高兴,突然间,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我看见一个熟悉的、个头不高的身影。胡同里洒满了阳光,在暖和的栅栏外面,白杨树泛出一片嫩绿,春意盎然,而特别显眼的是:他看起来是那样矮小,短上衣是那样难看,裤子又窄又小,怪里怪气地吊在他的脚踝上面,一双老式的破靴子显得特别大,有别针的新领带像是穷人身上多余的装饰品。这难道是我的父亲吗?本来,他的脸总显得那么善良,充满信心和力量,英姿勃勃,而不是这样冷漠疲惫。早先他的脸上从来就没有皱纹,也不显得苍老,更不是像现在这样无精打采、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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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23 11:09:41 | 查看全部
 这一切都被春天的阳光暴露得如此明显──父亲身上的一切突然显得如此灰暗、平庸和可怜,这使得他和我在我的同学面前感到十分屈辱。他们勉强忍住嘲笑,无礼地、默默地看着这双又大又破、显得很滑稽的靴子和那条特别刺眼的细管儿似的裤子。眼看他们就要取笑他,嘲弄他那怪模怪样的步态、他那微微弯曲的瘦腿。我满脸通红,又羞又恼,几乎要哭出来,马上就要大吼一声去保护他,去为他那副令人不快的滑稽相辩解,去同他们进行激烈的殴斗,用拳头去取得神圣的尊严。
  
  可是,不知怎么了,为什么我没有去和自己的同学搏斗——是害怕失去他们的友谊呢,还是不愿自己在这种维护尊严的殴斗中显得十分可笑?
  
  那时,我并没有想到自己也将会有这样的时刻,即在某一个我所没有想到的春日,我也会显得如此可怜又可笑,我也会是一个怪模怪样的父亲,而我的孩子们也会羞于去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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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23 11:09:58 | 查看全部
亲爱的生活时间:2014-07-25 作者:未详 点击:59次   我的父亲并不满足于他的父母期待他生活的方式——继承他们的小农场。当他和我的母亲抛下他们的村子,在陌生的小镇买下这块土地的时候,他们的想法就是:通过饲养银狐和水貂肯定能致富。他将所有已经筹集到的钱投入其中,而我的母亲贡献出了她当教师的存款。他建起了供所有动物们居住的饲养棚,又立起了可以圈住牲口们的栅栏和铁丝网墙。
  
  现在我回想起来,那里发生了相当多的杀戮。马匹必须被屠宰,制成马肉;提供毛皮的动物每年秋天要被淘汰,只留下产仔用的牲畜。但是我习惯了这些,可以轻易地视而不见,为自己构建出一个经过净化的场景:那里有青青的草地和波光粼粼的河水,还有从河岸上的草地中涌出的一眼令人惊喜的泉水。它为那些注定要被宰杀的马和奶牛提供着饮水,我也用一只捡到的铁皮杯子来喝它。四周总是有新鲜的动物粪便,但是我忽视了它们。这些场景仿佛是来自我喜欢的那些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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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23 11:10:12 | 查看全部
 在那些日子里,我必须时常帮我的父亲干活,因为我的弟弟年龄还小。我用泵汲取了新鲜井水,然后在栅栏里来回地走着,清理干净牲口的饮水罐,再重新灌满它们。我很享受这项工作。这项工作的重要性和持续的孤独正是我所喜欢的。后来,我不得不待在屋子里帮我的母亲干活,于是我怨气冲天,说话总是像吵架似的。那被称为“顶嘴”。我伤害了她的感情,然后她会去谷仓向我的父亲告状。于是父亲中断他的工作,用他的腰带揍我一顿。之后,我就会躺在床上哭泣,制定出各种离家出走的计划。但是那段叛逆期终究也过去了,我变得乖巧听话,甚至成了开心果——我擅长描述从镇上听来的趣事和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可是,我的父亲进入毛皮行业太迟了,他的生意很萧条。父亲剥掉了所有狐狸的皮,然后是水貂,他用它们只换来了少得可怜的一点点钱,之后他白天忙着拆除饲养棚——那里是这份事业诞生和死亡的地方,然后他出发去铸造厂做五点钟上岗的门卫,半夜才回来。
  
  比收入的损失更加令人意外而且将会变得更加具有毁灭性的是帕金森病的早期症状,在我母亲四十多岁时显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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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23 11:10:23 | 查看全部
  一开始,情况不算太坏。她的双眼只是偶尔会以一种游移的方式向上翻白眼,而她的嘴唇四周由于口水分泌过量,那些柔软的汗毛变得很显眼。每天早晨,她可以在别人的些许帮助下穿衣服,她还能偶尔做些里里外外的家务活。她依靠内心的某种精神力量支撑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也许会认为,这一切太过分了。生意失败了,我母亲的健康状况不容乐观,但奇怪的是,我记得那段时光并非是不开心的。家中并没有异常的、绝望的气氛。也许那是因为我当时并不明白我的母亲不会有任何好转,只会更糟。至于我的父亲,他有他的精神力量:他喜欢那些在铸造厂里和他一起工作的兄弟,他们大多数和他一样,都在生活中经历了某些挫折或者磨难;他喜欢在他前半夜的门卫工作之外所做的挑战性工作,比如将熔化了的金属倒入模具中。这很危险,但是正如我的父亲所说的,“小心全靠你自己”。这份工作收入还不错,而且这对他来说是件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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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23 11:10:34 | 查看全部
  父亲出了门,我就开始做晚饭。我会做些我认为有异国风味的食物,例如意大利面条或是法式鸡蛋饼,主要原料都是便宜的菜,但我乐在其中。当盘子都洗好之后,我的妹妹必须将它们擦干净,而我的弟弟必须要我催促着才会把刷盘子的水泼到外面黑乎乎的土地上。吃完饭,我坐下来,把双脚放进保暖箱里,它的门已经没了,然后我阅读从镇上图书馆借来的大部头小说《独立的人们》,它是关于冰岛的生活的,书中的生活远比我们的要艰苦,但是其中有一种绝望的庄严;或是《追忆似水年华》,是关于那些我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的,但是我不会因此而放弃;或是《魔山》,是关于肺结核和一场伟大的辩论的,其中的一方似乎是友好的、进步的生活观念,另一方是黑暗的却令人莫名激动的绝望。
  
  在我结婚之后,我搬家到了温哥华。我没有回家探望病重临终的母亲,也没有出席她的葬礼。我有两个年幼的孩子,而在温哥华找不到可以帮忙照顾他们的人。我们穷得没钱支付路费。我们会说某些事情是不可以被原谅的,或者是我们永远不会原谅我们自己。但是我们会的——我们总是会那么做的。
  
  在我的母亲临终前的一天夜里,她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医院,在镇上四处徘徊,直到某个完全不认识她的人看见她,将她收留进屋。如果这是小说的情节,正如我前面说过的,那么这太过分了,但是这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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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23 11:11:25 | 查看全部
富时间:2014-07-25 作者:未详 点击:186次   【编者按】《龙虫并雕斋琐语》是王力先生的散文集。主要收录他于抗战时期在昆明所写的小品文,被他自己笑称为“雕虫”之作;还有部分他在新中国成立后所写的知识性散文以及回忆友人的散文,可谓“龙虫并雕”。他曾说:“古人有所谓雕龙、雕虫的说法。在这里,雕龙指专门所著,雕虫指一般的小文章、小意思,龙虫并雕,两样都干。”故他把自己的书斋取名“龙虫并雕斋”。
  
  “穷”容易写而“富”难写,因为我曾经穷过,却不曾富过。曹雪芹如果不是大富人家的子弟,绝对描写不出荣宁两府和大观园。在地狱里做惯了囚徒的人,他所想象的天堂,至多只是刀山上铺上棉絮,可以安眠;油锅下拔去干柴,可以洗澡。穷人谈富,若不是坐井观天,就是隔靴搔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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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23 11:11:40 | 查看全部
  致富不难,不过首先得把你的性情彻底改造。你大约听见过,某一位富翁永远不肯划一根洋火给客人吸烟,他只用一支香来替代。你若说一根洋火能值几何,你有了这种见解还希望致富,就难如登天了。点一支香给客人吸烟,这还只是太平时代的故事;现在是非常时期,富翁压根儿不让你吸烟。我有一次拜访一位家财几千万的财主,他口里叫“茶来”,十分钟后茶仍不来,我觉得心里难过,希望他不再叫“烟来”。我果然如愿,他终于不让“烟来”二字出口。等一会儿,他的小姐回来了,居然倒给我一杯茶;又等一会儿,阿弥陀佛,他的如夫人回来了,居然递给我一盒颇好的香烟。我忽然悟出一种哲学:只有如夫人才有“破悭”的神通!我又听说另一家财主,他招待客人的香烟都有记录,每人只许吸一支,且以一次为限。下次你介绍一个朋友去见他,就只有你那朋友有吸一支烟的权利,你本人休想染指。这些吸烟的故事只算是第一个例子,聪明的读者自能由此类推,举出许多悭吝的故事来。莫里哀所描写的瞎扒干先生连一个goodmorning都只是“借给”的,不是“赠与”的。我们讥笑他们“一毛不拔”,他们却自以为无毛可拔。在他们看来,世上最刺耳的字眼就是一个“富”字。承认了这一个字不啻画上了杀人的口供,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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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23 11:12:01 | 查看全部
  你若猜想富翁享受的是物质生活,那就错了;他们过的只是精神生活。每天晚上抱着保险箱睡觉,心里念着:“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这是我的。”于是恍惚地看见那保险箱幻成一个天堂,里面应有尽有,就觉得心满意足了。拿一文钱去换一样吃的东西,反足以令他的精神感受痛苦。如果他死的时候,他的财产分毫未动,他也就甘心瞑目;如果他把财产用了一半才死去,那实在是死有余憾。他对于他的财产,可以说是有一种很纯洁的爱情:他的爱情是“给予”的,并不希望对方有任何酬报。如果说《红楼梦》里的贾宝玉是“意淫”,那么,守财奴对于物质的享受也可以说是“意享”。“意享”是神仙的高趣,没看见玉皇大帝也只享受人间的香火,并没有把三牲吃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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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23 11:12:13 | 查看全部
  富翁也有讲究享受的,但是,天晓得他们是怎么个享受法!新盖的洋房当然是美哉轮焉,美哉奂焉,不过更有胜过洋人之处,就是在壁炉里堆积破布,在衣架上存储海味,又嫌晚间到盥洗间去不大方便,于是在屋角再添上一个马桶。有时候,你去拜访一个财主,从大门到中堂,其湫隘龌龊,真像贫窟,但是,你渐向里走,也就渐入佳境。饭厅里摆的是鱼肉鸡鸭,卧房里陈设的是沙发和钢丝床。家具之珍贵和丰富,简直令你目迷五色。主人似乎有意叫你迷上加迷,所以把家具摆成一个八阵图,你在揖让进退的当儿,一个不留神,就免不了栽跟头!因此,我想提倡一种职业,叫作“富翁享受设计处”。每一个富翁如果要享受,只要交足他所愿享受的金额,就替他设计一切,包管比他自己设计的舒服得多。但是,我又怕这种“设计处”门可罗雀,因为我们所谓的舒服并不一定是富翁们所谓的舒服。听说有些暴发户虽然买了设备十全的洋房,却不高兴坐抽水马桶,而宁愿去蹲坑。汉高祖得了天下之后,太上皇在宫里住不惯,一味只想回到故乡丰邑去住。因为那边有吃狗肉的流氓朋友,有喝酒斗鸡赌钱的小铺子,弄得高祖没法子,只好在长安附近仿造一个丰邑,叫作新丰,又把他那些酒肉朋友搬了来,他才高兴住下了。我们的“富翁享受设计处”如果要营业兴隆,恐怕得先详细调查富翁的身世。但是,那种设计却又未必是我们所能胜任的。总之,会享受的人往往不会发财,会发财的人往往不会享受,这是受了造物小儿的戏弄。人生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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