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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为生歌唱

【留声机】事评——小故事点亮你的智慧人生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14:49:40 | 查看全部
日本人缘何迷恋相扑时间:2014-06-25 作者:未详 点击:160次   在西方人眼中,相扑是一种荒唐的运动。他们无法理解,一些少年因体格超常被专门挑选出来,离群而居,过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生活:他们像填鸭似的被喂得肥重不堪,就是为了从事这样一项枯燥乏味的比赛。
  
  西方人更不服气的是,相扑比赛不分级别,所有选手不分体重,参加只有一个级别的比赛,这等于承认以强凌弱的合法性,根本不符合奥林匹克公平竞赛的原则。崇尚平等的西方人,无法容忍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不平等竞赛。然而,这样一种西方人看来不公正的比赛,日本人却如痴如醉。相扑在日本被奉为国技,受到全体国民青睐,不仅一般平头百姓,就连大学教授乃至天皇贵胄,也乐此不疲。
  
  日本人何以如此迷醉于相扑?我曾问过很多日本朋友,回答也是多种多样,比如:赤身裸体、返璞归真的比赛方式能满足现代日本人的怀旧情绪;赛场气氛激动人心;比赛雅俗共赏、人人都能看懂;有很强的模仿性等。
  
  的确,当两位超级胖子梳着古代的发髻,挺胸凸肚,八面威风地登上用土袋堆筑成的圆形赛台,按照古法鞠躬行礼,伸开双手岔开两腿蹲下,抬起硕大的脚丫子把赛台砸得咚咚直响,以示没有任何武器的时候,当那位身着古代官服、精瘦如猴的神官裁判,在一旁挥动着扇子,忙碌不停地围着两个大胖子打转,以一种古怪的声音不断地喊着双方的姓名,为他们加油鼓劲时,观众的确可以充分领略到一种久违了的原始古朴的情趣和快乐。
  
  礼仪繁琐、等级森严、工作紧张而喜欢集体活动的日本人,在观看相扑时得到精神上的放松和补偿,是情理之中的事。然而,日本人喜欢相扑,我以为另有更微妙的理由。
  
  相扑是巨人的运动,作为力量的象征,个头越大越好。日本人的身材向来以矮小出名,相扑大汉是从身材不起眼的芸芸众生中精选出来的,这些威风凛凛的大汉,实际上代表了日本人内心深处渴望伟岸、向往强大的愿望,就像过去日本当局同外国打交道时动不动就自称“大日本帝国”一样,日本人自卑和自大的双重性格,由此得到了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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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14:50:11 | 查看全部
何处有更好的生活时间:2014-06-25 作者:未详 点击:72次   1
  
  我,曾经逃离北京回到家乡,现在又逃了出来。
  
  我是4年前某刊《逃离北京》一文的主人公。
  
  2010年2月,报道发表后,一些老家单位的同事,仅点头之交,追踪到我的微博留言,很神秘地表示:知道杜若是我。可想而知,这篇文章或许会再次让我成为大家的谈资。也仅是谈资。
  
  2013年在丽江,采访一个刚与“天后”离异的明星,他讲:“你们是真关心我们的生活吗?其实只是拿这些当谈资罢了。”这话好精准,这世上的人大抵都只关心自己,所谓谈资,谈完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老家方言里把这叫作“嚼蛆”,字面很脏,但脏得一针见血。
  
  《逃离北京》报道中提到一位说“小杜很神秘”的领导。他有一天中午跑到我们办公室,看着我,当着一屋子人发问:“你是同性恋吗?”他语气平静,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当时气得血一下冲上脑门,心里各种骂人的话,但忍住没说。等我忍下这口气,再看他,他已经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想必是刚喝了酒。
  
  这只是过往故事中的一则。平心而论,我的老家真的不错,沿海城市,虽是三四线但也富庶,重教育,少土豪气,出过一些风雅之士;也不闭塞,因紧邻上海,被视为同一个经济圈,近些年更是商业化得厉害,有些国际品牌入驻得比广州还早。但在生活的肌理层面,一些所谓的常识,却常让人错愕,“理所应当”变成“理所不应当”。比如那位领导,仅凭我无男友、约女性朋友看电影,就推断出我是同性恋,并公然发问,这就是“错愕”。或许他只是开玩笑,他习惯于拿手下人寻开心;但对于我,这是冒犯,是无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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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14:50:21 | 查看全部
 2
  
  没有哪里有更好的生活,只有更合适的生活。
  
  刚去北京的第一年,回家过年,与家中的一位爷爷谈笑。爷爷新中国成立后担任《解放军报》的高级编辑,后举家返乡。他讲了一个老作家的段子,说此人到了北京后讲,“占码头就要占大的”,爷爷先是揶揄“其口气像青帮头子”,继而又赞其有谋略。占码头要占大的,可不是嘛,每个行业最优秀的资源、最杰出的人才都集中在大城市,人往高处走,这是本能。
  
  如今中国的“北上广”就如同20世纪初的纽约、巴黎,其巨大的吞吐力不仅面向中国,也面向世界,它们吸引着全世界不安分的年轻人,精英、“屌丝”、嬉皮士、劳动者……大家被巨大的城市吞没,隐身其中,摘去过往的身份标签,做一个真实的“个体”,而非组织架构下的零件,或哭或笑,或跋扈或失意,都是肆意而真实的,这是熟人社会无法带来的快感。一个开放的叙事场景要比封闭的场景有更多的可能性,而这些可能性正是激活肾上腺素、让人永葆青春的良药。
  
  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写一个体面的中产阶级男人,人到中年,却抛开一切去了巴黎,穷且病,只为听从内心的召唤,其原型是画家高更。
  
  在网上看过很多年轻人在大城市打拼的故事,最让他们欣慰的是:在这里,他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相应的报酬和社会地位;而在老家,所谓的小地方,这是很难的。在观念形态方面,整个中国出现了不同时区,有的是21世纪的商业社会,有的则是20世纪的乡土社会。
  
  上海长宁区,我所租住的居民楼,可视为大城市各阶层人群的切片样本。地下一层,住着外来务工者,他们中有餐厅服务员、锁匠、快递员、发廊小弟,这里终年散发着霉味和潮气,拥挤、混乱、不洁,大雨后老鼠会窜出来,每间的租价500元左右。楼上的单元房,住着本地人以及外地或外国租客,两居室的租价在5000元以上。每天晚上,楼道里充斥着各种语言:上海话、英语、类普通话的北方方言以及无法辨别的南方方言。与这栋居民楼相隔500米处是两幢高档公寓,售价在每平方米5万多,出入着大量日本和欧美房客。
  
  有时在路上走一走,会有一种不在中国的错觉,各种肤色的外国面孔随处可见。商场大楼的大幅广告牌,同时写着中、英、日、韩、法5种语言,仿佛这里是世界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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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14:50:32 | 查看全部
  
  3
  
  2008年回到老家,工作是家人安排的,一份“得来不易”的工作,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
  
  2009年6月辞职,临行前去闺密家。她妈妈对我的辞职表现出巨大的费解和惋惜,其表情浓烈到仿佛这是一场灾难,让我羞愧万分,许久不敢再去她家。
  
  逃离或逃出都不是扭转乾坤的法术。生活是点滴,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再次出逃并不顺利。在上海的起点比想象中困难很多,事业与在北京时相比一落千丈,离开了北京,切断了过往的人脉和气场,连引以为豪的工作经历也被抵消成零。从月薪3000元的工作做起,6点多爬起、搭1个小时公交车去上班。2010年3月,到北京面试,5分钟的面谈后就得到了一份薪水高又体面的工作。当下诧异:为何在上海那么难的事儿,在北京就那么简单?在此之前,失业了好几个月,穷途末路。
  
  那年春天,北京下了雪,我一人待在朋友的公寓里,像一只困兽,跑上跑下,不断接打电话。我又要来北京了,怎么办?
  
  曾经把一个家打包寄回老家,又要再重新打包寄过来吗?另外,住房问题又一次像一只庞大的怪兽向我袭来。
  
  一个个打电话,和朋友商量,甚至开始求借宿。最后给妈妈打电话,问她愿不愿意我再来北京,她说可以,但语气像是被逼无奈。气氛突然很悲情,我当即被催下热泪,觉得自己不忠不孝。
  
  回到上海时,正是大好春光,阳光让出租屋呈现出美好祥和。我陷在沙发里不愿意起来,很累,也很舒服,心想,就这样算了吧,还是待在上海吧。
  
  从2009年夏天到现在,一直待在上海。搬家次数比北京少很多。2011年看过房,没有买,2012年夏天上海出了限购令,非沪籍单身人士不让买房。这问题怎么解决?房产中介的小伙儿是上海人,说话见水平:“可以假结婚,但总归难看。”于是横下心,专心租房。
  
  事业有了进展,从3000元的网站干起,一家家跳槽,总算跳回了“北京水平”。领教过“高大上”公司的办公室政治,也被小公司坑过薪水。苦尽甘来的好处是:底线低,易满足。当听到别人吐槽单位潦倒领导刻薄时,我会说:“比起那谁谁谁,这里好太多。”然后说些过往的辛酸史,当成笑话讲,众人哈哈笑。
  
  “我的日子是一个月一个月过的,这个月过得好,我就很开心了。”2011年夏天,我这样对朋友说。
  
  有时遇到低潮期,也会想:若当年不离开北京会怎样?若当年一毕业就听从家人的安排,那又会怎样?
  
  2012年夏天,在出差的火车上,我翻开了黑塞的《悉达多》,豁然顿悟:人生的正面和负面都要去尝,在自己未经历、未体验之前,书本或他人的经验等于零。那之后,我放弃了对自己的苛责,不再对以往的选择耿耿于怀。
  
  德勒兹有“褶子理论”,本意是用来解释物质的,意思是褶子越多,所蕴含的能量越大。我觉得用来解释人生也通。一个非直线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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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14:50:42 | 查看全部
  4
  
  每一年总要找机会去趟北京,以解相思。每一次都要感慨时过境迁。一来,它变得更加庞大、拥挤、生存困难;二来,从20出头到30出头,小伙伴们多已成家。与青春缠绕在一起的北京,似乎与青春一起消失了。前几年返京是故地重游,去曾经居住的社区、工作的报社,后来干脆做起游客,重新认识这座城市,倒是发现了不少被忽略的美。
  
  朋友知道,我的个性并不适合上海,这几年入乡随俗,我连普通话的腔调也改了,柔软很多,北京话年久失修,不再顺溜。在北京时是“大妞”,现在一点点打磨自己,成了江南“小妞”,性子平和,说话不冲,但也少了趣味。
  
  还是不断有人“勾引”我去北京。北京的旧友们,这些年都长了出息,而我在上海止步不前。
  
  2012年端午节前,我在上海接待了一位台北朋友,他刚从纽约读完硕士,正踌躇着要不要来北京或上海发展。我说:“生命是流动,我们不要抗拒变动。”
  
  现在,当朋友再问“要不要回北京”时,我会想:为何只有一个选项?我不会再抗拒去北京,心中的魔兽已被驯服,过过好日子,也过过坏日子,没什么可惧怕的。
  
  当我们在一个环境里被否定、被压抑时,一定要跳出来,去一个对的环境中。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缝隙、各种道路,每一处缝隙里都有一番天地,每一条道路都可以通往自由。
  
  18岁以后,自己选择了大学、专业、实习单位、工作单位,一次次放弃长辈给予的安稳道路。妈妈有时会叹气,说我太固执。其实,我只是想自己走一走。路走得比较慢,也会出错,但没有试过错怎知道什么是对的?
  
  几次逃离或逃回,并没有让生活发生质变,我没有飞黄腾达、没有成为“白富美”。若把我放入一个比较的语境,和待在老家的同辈比房子、车子、孩子,和公务员比安逸和实惠,那会把我比得一无是处。但人为何要把自己置于别人的判断标准中?
  
  这些年总以工作之便,向各路高人请教人生困惑。
  
  2010年,在上海,我请教张鸣教授户籍制度。他讲,这是中世纪的制度,用来把农民圈在自己的土地上。我在老家、北京、上海有3个公积金账户,无法并入一个账户。我的户籍在老家,在上海和北京需要办理暂住证,被纳入另一套人口管理系统,出境时比当地人要麻烦几倍。
  
  2013年,台北。我问詹伟雄:“为何台湾青年的生存空间不逼仄,大学毕业了可以去摆地摊,可以辞职去开咖啡馆,而我们那么做是要被鄙视的。”他讲,早年台湾也逼仄,他父母那代人,年轻时也遭遇逼婚,但现在没有了。这是集体化社会与个体化社会的差异,而个体化背后所对应的意识形态是:个体是最大的。
  
  嘿,我心想,好日子在后头,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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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14:51:07 | 查看全部
三个人的光明接力时间:2014-06-25 作者:未详 点击:163次   这是一场光明的接力。10年前,张子丽得到了来自闫阿红的馈赠,2013年,她把这份礼物给了丁凤芹。原本毫无关系的3个人,因为同一只眼角膜,产生了联系。经历过两次移植手术,这只圆圆的、半透明的眼角膜,仍在眺望着未来——
  
  这只眼角膜,今年43岁了,它帮3个人“打量”过这个世界。现在,它的主人已是花甲之龄。
  
  如今,它正安稳地附着于丁凤芹老人的右眼中,在北纬45度、气温零下30多摄氏度的小村庄里,迎接冬日清晨从窗口射入的阳光。
  
  在黑龙江哈医大一院眼科分院的仪器下,这只眼角膜呈现半透明的晶体状,透过它,能看到淡棕色的虹膜,分辨出虹膜正中黑色瞳孔的轮廓。
  
  它也曾帮助张子丽老人看清了女儿的相貌,让她在人生中最后的9年里,得以欣赏生活中的五颜六色。
  
  而它最初的主人,是黑龙江阿城市的记者闫阿红。
  
  这只眼角膜,曾陪着那位年轻的女记者,看望过阿什河畔3个无家可归的儿童和收养他们的家庭,拍摄过街头的市井百态,探访过阿城知名泥塑艺术家。它直面摄影机镜头、采访对象、观众将近10年,直至闫阿红的生命画上句号,年仅34岁。
  
  但这只眼角膜的使命,没有就此结束。准确地说,它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把能看见光明的眼睛,捐给那些看不到光明的人,让他们享受光明,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儿啊。”躺在病床上的闫阿红,已经瘦得看不出结婚照上的美丽,但目光依旧明亮。
  
  临终前,这只曾经很少流泪的眼睛,最后一次饱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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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14:51:24 | 查看全部
 闫阿红成为黑龙江省第一个履行了眼角膜捐赠协议的人。在她去世9个小时后,她的一只眼角膜为72岁的张子丽的左眼带来了光明。9年后,同样是这只眼角膜,又为丁凤芹的世界抹去了灰暗。
  
  “一只眼角膜移植两次,这在全国都是首例,在世界上恐怕也罕见。”黑龙江眼库的岳超英大夫回忆,当从张子丽的遗体上取下这枚眼角膜时,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污染,她们不得不把整只眼球都取了出来,就像之前从闫阿红那里取下时一样。
  
  当时在场的的几位医生都不确定,已经被移植过一次的眼角膜,是否能第二次被移植。最后“拍板定案”的是哈医大一院眼科分院的刘平院长,他也是两次为这只眼角膜进行移植手术的医生。
  
  如今,这只顽强的、周围还带着16条缝合线的眼角膜,给家住七台河市勃利县振兴村的农妇丁凤芹带来了光明。这被视为“眼科医学史上的奇迹”。
  
  这位在灰蒙蒙中摸索了50余年的老人,打小就“闹眼睛”。角膜炎摧毁了她的视力,50多年来,在她眼前20厘米处,用手比画一个数字,她都无法看清究竟有几根手指。
  
  2013年11月12日的上午,在眼科医院的暗室里,缠在丁凤芹头上的白色绷带,被人一圈一圈地拆下来,纱布快摘掉的那一瞬间,丁凤芹感到有点害怕,不敢立刻睁开眼睛,怕还是看不见。
  
  连着好几天,她都梦见张子丽对着她微笑,虽然,她当时“并不知道张子丽大姐长什么样”。
  
  最后,右眼的纱布揭开了。丁凤芹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缝,又迅速闭上,接连眨巴了五六次,才半睁着抬起头。
  
  “大字儿能不能看到?”刘平院长指着视力测试表。丁凤芹仰着脸,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那就是个山,下边那是往下倒的山。”
  
  女儿们欢呼起来,一起围在母亲周围,让老人家挨个分辨她们。
  
  “这是我大闺女,后面那个是我二闺女,这是小闺女……”这种“一眼看到3个闺女”的情形,曾经是她“不敢想象”的。
  
  同样一只眼角膜,同样的场景却是第二次出现了。在刘平眼里,这一切就像“影像”的回放。
  
  10年前的2004年,也是11月12日,黑龙江眼库的医生们,正带着这只眼角膜,从阿城市人民医院,风驰电掣地赶往哈医大一院眼科分院。
  
  在闫阿红生命中最后的几个月里,这只眼角膜所能看到的,只有病房里雪白的墙壁,吊瓶里一滴一滴不断滴落的液体,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告别时,闫阿红的父母最后一次拥抱了装着女儿眼角膜的绿色的消毒瓶。闫妈妈勉强维持着平静的面容,闫爸爸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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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14:51:44 | 查看全部
  这是一段艰难的“旅程”。眼角膜必须在6小时内摘取,并尽快进行移植。在回程中,装着眼角膜的消毒瓶,被刘平医生用双手紧紧抱在怀里。他们既要赶时间,又不敢让车子开得太颠簸,50公里的路,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哈尔滨。
  
  当天下午3点,在黑暗中摸索了40年的七旬老人张子丽,躺在眼科分院6楼西面走廊尽头的一个手术台上。巧合的是,9年后,丁凤芹躺的,也是同一间手术室、同样位置的手术台。
  
  “哎呀,看见了!”拆线的那一天,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哈哈大笑着,用力地拍着巴掌,随即搂着医生和女儿,眼泪流了下来。
  
  目睹拆线一幕的记者回忆,张大娘“就像一个小孩一样”,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数着说“一二三四五,我都能看见了”。
  
  “这是我姑娘,穿着红毛衣,”张子丽拍了拍女儿,紧接着,她开始辨认周围每个人衣服的颜色,一个一个指过去,“你穿米色的,你穿黄色的,你穿黑色的,你也是穿黑色的。”
  
  病房的窗台上,一盆粉红色的蝴蝶兰正在盛开,张子丽用手轻轻抚摸着花瓣。她终于可以不再用“手”,而是用“眼睛”看花了。
  
  回到家里,她经常一天到晚开着电视机,让各种各样的画面,走马灯一样从眼前闪过,“怎么也看不够”。
  
  这只眼角膜让她的视力恢复到0。8,“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她带着这枚眼角膜,千里迢迢到北京,看长安街、故宫,还和天安门城楼合了影。她还专程去北京动物园,看了多年活在她想象中的大熊猫。
  
  年龄太大的她,已经爬不动长城了。女儿在长城上拍下的照片,张子丽凑到左眼前,一张一张翻看着,还笑着说,“和电视里一个样”。
  
  9年后,她带着这枚“还没看够世界”的眼角膜去世。她的女儿说,母亲一直很遗憾没去眼科医院,看看那些大夫、护士,她还想回吉林省四平,看看她的老家。
  
  离世前,她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带着全家人一起签订了眼角膜捐赠协议。
  
  “让更多人能有这种幸运。”张子丽去世后,她的女儿回忆起全家人当时的决定,哽咽着说。
  
  如今,丁凤芹也说,想去北京,去看看故宫、长城、天安门。
  
  如果眼角膜也有记忆,那一定会留有张子丽的左眼捕捉过的关于北京的影像。
  
  每天早上,丁凤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伴儿的脸。她看到,院子里的积雪“老大了”,得“铲出去”了;家里养的小鸡小鸭,都不敢出窝了。
  
  丁凤芹格外爱惜这枚先后“落户”在3个女人眼里的眼角膜。大部分时间,她半眯着眼睛,担心“光太亮了”,晃眼。洗脸的时候,她也会刻意避开右眼,“不敢把水泼上去”。
  
  如今,这只眼角膜,属于丁凤芹已有两个多月。“感谢闫阿红,感谢张子丽。”丁凤芹反复说着这句话。
  
  离开医院前,她专门去看了哈医大一院三楼候诊区墙边的闫阿红半身像。塑像是闫阿红曾经采访过的一位泥塑艺术家制作的,眼睛的部位,被雕得格外大,眉眼弯弯的,在微笑,格外显眼。每天,这双眼睛都“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
  
  从哈尔滨回到400多公里外的家后,丁凤芹把衣柜翻开,把自己的旧衣服一件一件翻腾出来,“想看看过去都穿的是啥色儿的”。
  
  “喜欢颜色鲜艳的,喜欢花的。”丁凤芹呵呵地笑。对记者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穿着一件黑色底子,上面印着五颜六色碎花的衣裳。
  
  到家的当天,她和老伴儿做了4个菜,好好“庆祝了一下”。看着小孙子在屋子里跳来跳去,丁凤芹坐在床上,说“眼睛、心里都特别亮堂”。
  
  她说,她希望这枚角膜陪伴自己这个老太婆的时间久一些。她也想好了,一旦死亡来临,这只眼角膜还会踏上下一段旅程,继续“看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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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14:52:09 | 查看全部
从钱穆那里选定人生道路时间:2014-06-25 作者:未详 点击:100次   我曾对钱穆不以为然,尤其是他身上那种老派的不现实。
  
  这种不以为然也许能追溯到上小学时,在杨绛的散文《车过古战场》中,我第一次读到了钱穆,他看起来是个一肚子典故的固执老头,贫困,自尊心强。
  
  与杨绛同车上北京的他,始终不愿吃一口她给的饼干。为维系困窘中的尊严,宁愿趁人不注意时去站台上胡乱买些食物。一个在20世纪90年代初的商品经济浪潮中成长起来的小孩,怎么能理解钱穆这种书呆子气的自尊心呢?
  
  那年头,经济迅速发展,万事都有新景象,老规矩彻彻底底地过时了,不懂变通的人成了被嘲笑的对象。那篇平淡的散文,也很快被我置诸脑后。
  
  再听闻钱穆,就是上大学之后了。我无比惊讶地发现,在港台教授的世界里,“钱穆”是一个崇高的名字,代表着某种我们并不熟悉的信念。
  
  譬如我在学校的方柱子上磕破了皮,有人建议我向校长反映此处设计的不合理,并相信一定会得到解决,因为,“你们的校长,那是钱穆的学生啊!”
  
  再譬如来自香港的郭校长,每逢学校里有大小事,他总爱在演讲里回忆在新亚书院讲课的钱穆:当年,在一座破房子里,先生和学生都穷得没饭吃,但即便这样困窘,为了传统文化的使命和尊严,钱穆先生还是穿长袍来授课。
  
  所以校长深有感触:“知识是有生命的,钱穆的《国史大纲》是在战乱中写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有血有泪。书院的重建也是用生命去影响生命,用生命去支援生命。这样学生在毕业的时候,带走的就不只是学位,而是一生要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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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14:52:21 | 查看全部
  他讲得动情,教学楼外的建筑工地也正一片热闹,学院的教学楼只建造了一半,无人知晓它能否坚持下去。报考的学生,多是奔着这里国际化的“全英文教学”与一纸港校文凭而来。学校最热门的专业是商科,大家最大的目标,无非练好英文,顺便从严苛的教授那里争取好一些的成绩,以便日后在外企找份光鲜的工作。
  
  这时候,竟然有人来跟我们讲,学位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化,是从钱穆那里传承来的书院教学的理念!一个大一新生从人群中站出来,带着老成的姿态对郭校长说:“您现实一点好不好?”
  
  说到现实,我们这些十八九岁的学生,看起来可比年过六旬的校长更现实。入校第一年,能让大家联合起来嚷嚷的事,是让学校引进英语四、六级考试——因为有四、六级证书,求职才保险。后来学校增设了党支部,尽管只在五楼的一溜教师办公室里占了一间,计划去体制内的同学便安心了,能体验港式大学教育而又不耽误入党,体制内外两周全,于是皆大欢喜。
  
  我也不例外,上大学是为了有个好出路。我喜欢的是中国的文史,喜欢中文的写作,但那又怎样呢?学好英文,准备出国,这才是正经路途。梦想,又不能当饭吃。
  
  很长一段时间,我在犹豫是否应该遵从自己的心意追求未来的道路:要不要出国?是不是从此走在英文的世界里?
  
  一度我对此丝毫不抱希望,但读着钱穆的书,我还是动了心。他想必也曾饱受质疑与挫折,也是在疑惑与动摇后找到自己最终想走的路。这个在辛亥革命的浪潮中接受了新式教育,在常州读中学时,还曾与瞿秋白一起带头闹学潮的乡间少年,最后却长成了传统文化的维护者。在95岁高龄时,就因为有人质疑其享受特权,钱穆便搬出住了30多年的素书楼,他也只说一句“人各有志,余亦惟秉素志而已”。
  
  这份固执,让我想起在火车上婉拒杨绛的钱穆。合上书本,我只能深深叹一口气,相信自己绝没有这么彻底而孤高的心。
  
  本科毕业时,尽管一位教国文的老教授建议我“试着去写点值得成为铅字的文字”,我还是选择了一条更实用、更保险的道路,出了国,继续读国际新闻专业。
  
  可是,即便身处伦敦的课堂上,我也常常想起钱穆。这里的师生会激辩资本家掌握媒体对言论自由的损害,痛斥“默多克与卡梅伦要好得共进晚餐”的传媒现状,那情状,竟像极了老辈人笔下的“东林风韵”:一党师友,冷风热血,洗涤乾坤。曾以为钱穆对主流的不妥协是一种偏执,原来,英国的知识分子也一样。
  
  在英伦三岛的雨雾中浸淫,看着这里高校中知识分子对自由与真理不懈的追求,我明白了20世纪50年代的钱穆,在饭都吃不饱的境况下,还穿着长袍去上课的意义所在。那是在花朵凋零的绝境中,依然要守护知识尊严的努力,是到困窘之际,也依然心怀天下的属于知识分子的“傻气”。
  
  他们不向现实投降,不向污浊妥协。因为即使整个世界都贫困无力,只要教育还在坚持着对人类灵魂的关怀,不放弃激发学生更高贵品性的努力,社会总有希望。
  
  要读过这些书、走过这些路、见过这些人,我才终于相信,坚持自己的信念,并没有那么古怪;追求自己的梦想,也并不一定那么不现实。相反,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不现实,生活中才有那么多美好。
  
  终于有一天,处理完课业后,我打开文档,决定学学钱穆的“傻气”,开始写一些自己内心真正想说的话,把对现实的顾虑都扔一边去。“不论未来如何,我都想在符合自己信念的道路上走下去,”我对自己说,“只要饿不死就好。”
  
  现在回头看,就从那一刻起,我已经踏上了回国的道路。还好,够不切实际的我,还没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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