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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为生歌唱

【留声机】事评——小故事点亮你的智慧人生

 楼主| 发表于 2015-2-9 10:38:14 | 查看全部
两本存折时间:2013-10-07 作者:未详 点击:132次   是的,我也有两个秘密账户,两本秘密存折。两个账户,都无法得知最终的累积或剩余总数,两本存折,记载的数字每天都在变动,像高高悬在机场大厅的电动飞机时刻表,数字不停翻滚。
  
  我知道两件事:一个存折里,数字一直在增加,另一个存折里,数字一直在减少。数字一直在增加的存折,是我自己的;数字一直在减少的那一本,是别人给我的。
  
  于是有一天,我带着那本不断增加的存折去见一个头戴黑色斗篷看起来像魔术师的理财专家,请教他,怎样可以使我的这本存折更有价值。
  
  “价值?”桌子对面的他露出神秘的微笑,上身不动,忽然整个人平行飘滑到桌子的左边,我用眼睛紧紧跟随,头也扭过去,他却又倏忽飘回我正对面,眼神狡狯地说,“小姐,我只能告诉你如何使这里头的‘数字’增加,却无法告诉你如何使这数字的‘价值’增加。”
  
  数字,不等同价值。也就是说,同样是一千万元,我可以拿去丢进碎纸机里绞烂,可以拿去纸扎八艘金碧辉煌的王船,然后放一把火在海面上烧给神明,也可以拿去柬埔寨设立一个艾滋孤儿院。
  
  这不难,我听懂了。我弯腰伸手到我的环保袋里,想把另一本存折拿出来,却感觉这人已经不在了。我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出银行。银行外,人头攒动,步履匆忙。疾步行走的人在急速穿梭人堆时,总是撞着我肩膀,连“对不起”都懒得出口,人已经走远。一阵轻轻的风拂来,我仿佛在闹市里听见树叶簌簌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一株巨大的玉兰,开遍了润白色的花朵,满树摇曳。我这才闻到它微甜的香气。
  
  就在那株香花树下,我紧靠着树干,让人流从我前面推着挤着涌过。从袋里拿出我另一本存折,一本没人可询问的存折。存折封面是一个电子日历。二○○八年五月有三十一个小方格,每一个方格里,密密麻麻都分配着小字:
  
  05-0109:00高铁屏东探母
  
  05-1218:00钱永祥晚餐
  
  05-2515:00马家辉谈文章
  
  05-2619:00安德烈晚餐
  
  轻按一下,就是六月的三十个小方格,也有密密麻麻的字;再按一下,七月的三十一个方格,密密麻麻的字;八月的三十一个方格里,全是英文,那是南非开普敦,是美国旧金山,是德国汉堡……
  
  不必打开,我就知道,存折里头,谁装了一个看不见的沙漏。
  
  因为无法打开,看不见沙漏里的沙究竟还有多少,也听不见那漏沙的速度有多快,但是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的是,那沙漏不停地漏,不停地漏,不停地漏……
  
  有一片花瓣,穿过层层树叶飘落在我的存折封面,刚好落在了十二月三十一日那一格。玉兰的花瓣像一尾汉白玉细细雕出的小舟,也像观音伸出的微凹的手掌心,俏生生地停格在十二月三十一日。
  
  我突然就明白了:原来,这两本存折之间,是有斩钉截铁的反比关系的。你在那一本存折所赚取的每一分“金钱”的累积,都是用这一本存折里的每一寸“时间”去换来的。而且,更惊人的,“金钱”和“时间”的两种“币值”是不流通、不兑换、不对等的货币——一旦用出,你不能用那本存折里的“金钱”回头来换取已经支付出去的“时间”。任何代价、任何数字,都无法兑换。
  
  是的,是因为这样,因此我对两本存折的取用态度是多么的不同啊。我在“金钱”上愈来愈慷慨,在“时间”上愈来愈吝啬。“金钱”可以给过路的陌生人,“时间”却只给温暖心爱的人。十二月三十一日,从今日空出。我将花瓣拿在手指间,正要低眉轻嗅,眼角余光却似乎瞥见黑斗篷的一角翩翩然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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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2-9 10:39:02 | 查看全部
多分一些爱给父母时间:2013-10-07 作者:未详 点击:152次   许巍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他不擅言谈,你问三句,他也未必能答一句。只有谈起自己的父母,他才会显露出难得的谈兴,尤其是谈到自己年迈的双亲是怎样陪伴自己战胜抑郁症的时候,他数度湿了眼眶——那应该是他心底最温柔、最脆弱的部分吧?不敢轻易提及,而一旦提起,那一份真情流露,却令人动容。
  
  惟一舍弃不了的,是对父母的爱与责任
  
  大概在2003年的时候吧,我在音乐创作上遇到了一个瓶颈,当时心情很不好——不想听自己写的歌,觉得都是垃圾,可是要让我写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又写不出来。那种感觉很可怕,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写不出什么好作品了。
  
  很郁闷,不想动,甚至连刷牙洗脸这样的事情都不想做,整天就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可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又睡不着,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那种感受让人发狂。
  
  最可怕的是心一天天封闭起来了,不想见人,不愿和任何人交流,包括我的妻子。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像一个月光下的孤岛,没有人能够走进去。
  
  我开始想到了死,钻牛角尖,认为对一个创作者来说,如果创作生命已经终结,那么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那时候我住在五楼,有一天凌晨,我模模糊糊地听见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你跳楼吧,如果你不跳,我就看不起你。”我就起床走到了阳台上,爬到了窗户外面,站在空调室外机上,很危险。就在这时,妻子过来了,死死抓住我,妻子把我送进了医院,结果一检查,我得了重度抑郁。妻子慌了,把我的父母从西安接到了北京。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我看到父母,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要知道,这之前我大概有两年没流过泪了,没有什么能打动我。但是看见父母,我的眼泪出来了,这眼泪像是一场甘霖,洒在我干涸的心田上,流啊流啊,还挺舒服。我妈一看我哭,也抱着我哭,只有我爸,还是一贯的冷静,在一边淡淡地说:“哭啥?有病就治,没什么大不了的!”爸爸妈妈都在身边,我的心一下子就放松和踏实了,那天晚上,我罕见地睡了一个好觉。
  
  可是,自杀的念头还在我心里挥之不去。看着父母,我总是忍不住和他们交代一些后事,比如我的存折放在哪里、密码是多少,还有如果他们以后生病了可以找谁之类的话。我妈一听我说这些就要哭,说:“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不想听。”而我爸就是一声不吭地抽烟。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残忍啊,怎么去和自己的父母说这些呢!他们当时心理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是我无法体会的。
  
  我一直没有放弃自杀的念头,直到有一天,母亲和我聊天,说在西安,街坊邻居看到我爸,都会和他打招呼:“你儿子在北京好吧?有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你算是享福了。”我爸就会得意地点点头,笑着,从人们羡慕的目光中走过去,美得不行。“如果你死了,我和你爸也不回去了,我们就在北京流浪得了,回去了,碰见街里街坊的,问我们儿子怎么样,我们该咋说?”
  
  母亲的话让我一下子醒了过来,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死了,我的父母怎么去和那些街坊邻居解释这件事情——那么引以为豪的儿子,突然就没了,这对他们来说是很难启齿的事情,我开始相信母亲的话——他们就不会回去,在北京流浪度过余生,他们会这样做的!那么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儿子啊!没有让父母享过什么福,却要让父母承担老年流浪的命运,我还是个人吗!我左思右想,前思后想,还是三个字:“不能死”——我有什么资格将老年丧子这样的惨痛加到年逾古稀的父母身上?他们会承受不住的。
  
  那天深夜,我起床,走到父亲的床前,跪在地板上,轻轻地说:“爸爸,你相信我,我不会自杀了,我一定要活着,给你们养老送终。”黑暗里,父亲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我能够感受到他手指尖传递出的极力隐忍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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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2-9 10:39:13 | 查看全部
父母和我一起战胜抑郁
  
  病在我的身上,可是父母所受的煎熬却比我更多。那一阵子,爸爸到处求医问药,有时候知道哪里有关于治疗抑郁症的讲座,他就会风雨无阻地倒好几趟车赶去听,认真记笔记,回来就想办法哄我去做。有一次,父亲听说夜跑能够缓解失眠的症状,就拉着我天天晚上去跑步。很深的夜里,大街上已经没别人了,只有我白发苍苍的父亲,在我身边陪着我跑步,我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跑完步,父亲先让我去洗澡,然后督促我上床睡觉,而他自己,总是说不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是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悄悄推开我的房间门,看看我睡着了没有。后来,我的失眠治好了,爸爸却开始失眠了,落下一个毛病,晚上一定要跑步之后才能睡着,于是,每天晚上跑步就成了我们父子俩的保留节目。
  
  得了抑郁症之后,我不愿意见人,不愿意碰吉他,也不愿意和外界接触,爸爸对此很担心,他悄悄拿走了我的电话本,挨个给我的朋友们打电话,邀请人家来家里玩。他并不知道那些电话本上的名字哪些是我的朋友,哪些是泛泛之交,所以经常受到别人的冷遇。不过也有些朋友从父亲的口中得知我的情况后,二话不说就赶来看我。
  
  臧天朔来的时候带了一车的乐器,把他乐队的所有人也都拉来了,在我家客厅里吹拉弹唱。我一置身到那久违的音乐氛围中,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老臧把一把吉他塞到我的手里,说:“兄弟,一起玩吧!”我一弹吉他,一听到那音符从我手底下飘出来,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好像心里有一层坚硬的壳被突破了,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放松……那之后,老臧只要有空,就拉着他那帮人来我家欢聚,每当这时候,爸爸就会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我们,脸上的笑容安详而满足。
  
  母亲帮不上什么忙,或者说不知道该为儿子做些什么,就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食物,这是她最擅长的。每天,她都要把我小时候爱吃的东西挨个说一遍,一边说一边看我的反应,如果我稍稍表现出有兴趣,她就会想方设法给我做,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她不去家门口的小菜市场,而是早上5点多钟就起床,去离家很远的早市。饭菜做好后,母亲就端到我的手上,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情,如果我吃得很香,她就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一般,一整天都合不拢嘴,似乎我能好好吃饭就是对她天大的回报了。
  
  有一次,我无意中和母亲说起北京的辣椒没有老家的正宗,只辣不香,结果这无心的一句话,母亲却当了真,立即给老家的亲戚打电话,让他们帮忙买了寄过来。怕电话里说不清,我的母亲,竟然在纸上详细地画上那种辣椒的图样,用特快专递给人家邮过去。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在监督我吃药上,母亲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什么药是饱腹吃、什么药是睡前吃,她都一一写在纸上,每天按时按点把药给我拿好,看着我吃下去。好几种药,她从未记错过吃药时间和数量,可是她自己是高血压,却常常忘记了吃药。
  
  经过父母的照料和药物的治疗,我的抑郁症慢慢康复了,最直接的一个表现就是我对很多事情开始有兴趣了,比如我会提议和父母一起去公园野餐,会提议请朋友来家里吃饭,会提议父母和我一起去看电影……我从未想过这些事情是不是父母真正感兴趣的,而对于我的任何提议,父母都是举双手赞成——只要儿子高兴,他们怎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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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2-9 10:39:25 | 查看全部
30岁后学会拥抱父母
  
  得了一场病,却让我有时间和父母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一把吉他走天涯,从没觉得父母是多么重要的人,更没有在他们身上花费过心思,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浪子。从小到大,我甚至对父母有许多不满,觉得他们不理解自己、嫌弃他们没有丝毫的艺术细胞,和我没有共同语言,一直想着怎样脱离开他们。
  
  记得十几岁的时候,我离家出走去了南京,可混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工作,又灰溜溜地回来了。那是一个下午,家里没有人,我自己拿钥匙开了家门,然后到厨房里把剩菜剩饭席卷一空,吃完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模模糊糊地,觉得我爸进来了,坐到我旁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又进屋拿了条毯子盖在我的身上。看见失踪了几天的儿子突然自己回来了,我想爸爸心里一定是百感交集的,可是等我醒了,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们中国人就是这样,心里有,嘴上却说不出,不善于表达感情的。
  
  这次生病,和父母一起呆了半年,有很多的机会在一起聊天。父母爱回忆、玩味我小时候的种种趣事,说了很多遍都不厌倦。末了,母亲总要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你现在再能耐,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也是我的儿子。”她说这话时的那种满足和骄傲,给了我很大的震撼。其实,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光荣吧,而孩子却体会不了老人的心,我发现人老了之后,就变得自卑了,就担心孩子厌烦自己,担心自己成为孩子的负担,所以,他们喜欢这种回忆,因为这种回忆会让他们相信:这的的确确是我的血脉,是我的孩子啊!
  
  有一天,我在书房里写歌,写得很顺,心里非常高兴,便来到客厅里。看到爸爸妈妈正在看电视,我就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抱完了,爸爸妈妈还愣在那里。那可能是我成年之后第一次拥抱他们,他们那种神情,就像是被一颗幸福的子弹击中,整个人都晕了。我记得那天一直到晚上,他们说话还有点儿语无伦次,妈妈一直忙个不停,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而爸爸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我竟然听见他在哼歌。看着他们的样子,我觉得心酸——我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竟然给他们带来如此巨大的幸福感。
  
  那之后,我就常常拥抱他们、亲吻他们,和他们有这种肌肤的接触。到后来,他们似乎没有我的拥抱、亲吻已经不习惯了,比如我要出门的时候,妈妈会送我到门口,很自然地仰起头,很期待的神情,我就在她的脸上亲一下,她才满足地离开了。人老了有时候和小孩子是一样的。
  
  父母回西安的那天,我送他们去机场,回来之后一开家门,觉得家里空荡荡的,但是他们的气息还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里,我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坐在沙发上就开始流泪。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发了一个小小的誓:从今天开始,我要将我的时间、我的爱,分一些给我的父母,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
  
  父母在西安,我几乎每天都要给他们打电话,还和他们上网聊天,经常给他们买礼物寄回去,我身边的很多朋友看见我这样都觉得很惊奇,都说:“你真有耐心,你不烦吗?”我不烦,真的!我越来越意识到,我做的很多事情,可能在很多年之后都会觉得没有价值,但是我现在就确信,为父母做的每一点、每一滴,即使多年之后想起,我仍然会感到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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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2-9 10:39:36 | 查看全部
抚摸那条船时间:2013-10-07 作者:未详 点击:205次   那条船,是河上的精灵。
  
  老李用那条船将河东河西连接起来,然后通往不远处的古镇。
  
  在日月的轮回中,老李孑然一身。只有那船、那河、远远近近的山,和那些永远的过客,是他的欢乐。
  
  有一天,最后一趟乘客离船而去,四周又归于寂寞。一个装得满满的背篼,静静地依在船头。老李揭开遮布,竟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明亮而对世界陌生的眼睛。
  
  老李忙打开包被,抱出了这小小的生命。那是怎样一个玲珑剔透的生命啊。
  
  老李禁不住用他的胡须轻轻蹭了蹭孩子的小脸。孩子的哭声飞翔在宁静的河面上,让他感到了一生从未有过的快乐。他把一滴水点到孩子的嘴唇上,孩子竟不哭了。
  
  这个被遗弃的女婴,老李给她取了名字,叫小鱼儿。
  
  老李依旧摆渡,依旧在黄昏清洗船,只是背上多了小女孩。小女孩和船都成了河上的精灵。
  
  “老李,谁的孩子?”常有人问。老李笑笑,不答,只撑他的船。也有奶孩子的妇女,把孩子接过去,坐在篷里喂上一口,下船时还给老李。
  
  小鱼儿就这么长大着,和水边的植物一起生长。船,因有了女孩而变得格外热闹了。有要过河的来了,小鱼儿便会走到船头迎接,进船里拍拍凳子说,请坐。许多人上船下船总要摸摸小鱼儿的脑袋,亲亲她的小脸,逗逗她。人们都说,每天在这河上,养得很好呢。
  
  老李摆渡挣不了多少钱,清汤寡水的日子,却还是想办法常常给小鱼儿开小灶。老李一筷子一筷子把好东西夹给小鱼儿,小鱼儿却趁父亲不注意,又把好吃的偷偷压回父亲碗里。
  
  小鱼儿学会了唱歌,学会了用野草和山花编织各种小花篮。她把花篮挂满船舱,让芬芳笼罩着老李的生活。小鱼儿爱美,爱新衣,老李便常常在小鱼儿睡熟后借着星光和月色去捕鱼,去捕捞那些小鱼儿眼中美丽的企盼。
  
  后来,河上修起了桥,老李便不再摆渡了,只用他的船打鱼。老李依旧在每一个黄昏里洗他的船,依旧在洗船时听小鱼儿轻轻地唱。
  
  成长是父亲心中淡淡的喜悦。眼看着小鱼儿长得像水边的植物一般茂盛,老李却在一天天老去。
  
  小鱼儿二十岁那年,这河附近变成了三峡移民区。这里将在人们的关注中,永远只留在人们的记忆里了。
  
  那年,小鱼儿有了爱情,比河岸上的五彩石还美。
  
  也在那年,老李生了病,或许秋后就将去见天堂的色彩了。
  
  小鱼儿和她的爱情,想带着父亲外迁。远方,就是山的那边,有更幸福的云朵。
  
  小鱼儿告诉父亲他们的决定,老李迟疑了一下,微笑着说:“去吧,去吧,这是好事儿。”
  
  小鱼儿到外迁地建房去了。那些傍晚,老李疼得不行,粗糙的大手支撑着他倾斜的身体在河风中飘零。
  
  老李坐下来,坐在船头,这个曾经依偎过女儿小生命的温暖船头。老李抚摸着船头,把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有小鱼儿的新家。
  
  小鱼儿回来时,迎接她的只有这条船了。船浮在水面上,很孤单。那些日夜,船记住了小鱼儿的眼泪。
  
  邻村有人愿意买下这船,小鱼儿却说,不。
  
  船,沉静着,在等待。小鱼儿来了,脚步很轻,仿佛怕惊醒了船。她轻轻抚地摸着船。凸的、凹的、涩的、滑的,残留的河泥,附着的青苔。她拿出帕子,一寸一寸,学着父亲擦洗船。她将船擦得光亮,直至显出木质的纹路。
  
  外迁的那天,小鱼儿把花篮挂满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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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2-9 10:39:50 | 查看全部
清涧时间:2013-10-07 作者:未详 点击:151次   陕西的山里有个地方叫清涧,那个地方出大枣。但当我们的车在清涧停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条泛着淡黄色泡沫的溪水,从弥漫着黄色烟雾的山的深处流出来,一直流进一条浑浊的大河里。不见蓝天,也没有鸟语花香,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刺鼻的硫酸味。
  
  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西安一个朋友曾送给我一大包红枣,上面优美地写着“清涧大枣”。他说清涧大枣是如何的有名,是当年的贡品。我把这包清涧大枣从中国背回德国。在湿润寒冷的冬季,我每天很珍惜地拿出几颗供皇帝吃过的东西,洗净以后剔去核子,和银耳放在一起用小火慢慢地炖,炖得满屋清香,然后再放进冰糖。我想象着陕北高原蓝汪汪的天,清清的山涧溪水在阳光下碎银一样地闪光。满山满坡的枣树在冬日灿烂的太阳下欢笑。却不知我是自作多情地用在浓烟和充满化学废料里结果的大枣“滋补”了一个冬天。
  
  摄像拍着空中的浓烟和泛泡沫的溪水。这时正好有个女孩子赶着几头羊从溪边走过,摄像叫住她,想让她赶着羊涉过小溪,然后沿着溪水走向大山深处的村庄。那女孩子个子很小,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脸上很脏,头发细细黄黄的象干草。我的心里突然很痛,护着那女孩子指责摄像,说就因为你要拍个镜头,让人家小姑娘在这么脏的水里走,你以为你是德国电视台,就有权利让人做这样的事情?
  
  德国人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看着我。我突然意识到我这会儿婆婆妈妈地象个彻头彻尾的家庭妇女。协助拍摄的中方人员问明了情况,安慰我说,这不算什么,这水不深,乡下孩子能吃苦,你们给她一点钱就行了。我说,她就是不走我也会给她钱。这不是钱的事情。我们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在深秋的季节趟这样的脏水沟吗?
  
  摄像一脸尴尬地说,你这么说就让我很惭愧了。可你也天天在念叨,说空镜头很无聊,要让它们活动起来。这女孩子今天不从脏水里走,可她昨天走过,明天后天还会走。现在她为我们的镜头走一走,还走出了一点意义来。你说是不是?
  
  我明白他说的是。我也明白他的设想很好。但我觉得除了理智和道德底线以外,
  
  除了拍摄到理想的画面以外,还有一样东西在约束着人的行为,那就是感情。摄像见我犹豫不决,又说,如果需要,我也可以走过这水沟,但我走没有这女孩子走有说服力。
  
  我哑然。我知道我今生今世拍不成大片。因为我是个容易被鸡毛蒜皮吸引注意力的女人。我总是在关注片子以外的事情。有一次在蒙古要拍杀羊的镜头,活蹦鲜跳的肥羊牵来了,我看了心里不忍,就跟摄像探讨怎么可以把镜头处理得既拍了杀羊,又不真的杀羊。结果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在那里切磋。周围的蒙古人都坚定不移地站在摄像的一边。最后杀完羊我才知道,蒙古人都在等着吃羊肉。摄像为此批评我不专业,说我最好改行去做做慈善业什么的。
  
  我往女孩子的衣袋里塞了几张纸币,告诉她要过小溪,然后沿着小溪一直走,不要停下来,也不要往回看。回到家以后,把钱交给妈妈。我一边说着这些事,一边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我知道我和眼前的这伙人都在做一件徒劳无益的事。我们拍这些环境污染的镜头,到什么时候才能反馈到这里。就是反馈到这里,又能改变什么?这女孩子拿了这几个钱,也根本不能改变她的生活。呼吸着肮脏的空气喝着污染过的水,她或许会早夭。如果侥幸活到十八岁,她就得嫁人,然后她会重复她母亲的生活。她的孩子或许会天天涉过更脏的水沟。一切都很难改变,在这深山野岭里面。
  
  一个人十四岁的时候说要改变世界是有理想,一个四十岁的人说要改变世界就是太幼稚。可是一个人如果一生一世不为改变这个世界做一点努力,那就是太自私。我所以总是尽心尽力地在做,希望能改变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
  
  摄像架好了机器,同事们都往女孩子衣袋里塞了些东西,巧克力,或者是圆珠笔。女孩子很乖巧,跟每个人都说了谢谢,我帮女孩把脸擦干净,跟她道了再见。她赶着羊走过小溪,肮脏的溪水淹没到她的小腿。她按我们的话一直往前走,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再回头。
  
  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我们全体沉默,谁也没说话。
  
  这是九十年代中期的事了,我希望现在的清涧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清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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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2-9 10:40:00 | 查看全部
鸽子时间:2013-10-07 作者:未详 点击:85次   我站在一个平缓的小丘顶上,在我面前伸展着一片熟的黑麦田,彩色缤纷,有时仿佛是金色的,有时又仿佛是银色的海洋。
  
  一只小猴子“亲切地”拥着鸽子
  
  不过在这片海洋上没有微微激荡的涟漪;郁热的空气纹丝不动;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雷雨。
  
  在我身旁还有阳光照着——虽然炙热,但光线已经很暗淡了;可是在黑麦地后面,并不十分遥远,一大堆暗蓝色的乌云遮蔽了整整半个天空。
  
  一切都隐藏了……一切都在太阳的最后一丝不祥的阳光下忍受煎熬。——听不见一声鸟鸣,也看不见一只鸟影,甚至连麻雀也躲藏起来了。只有在近处,一张孤零零的巨大的牛蒡叶还在固执地飘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田埂上,苦艾散发出来的气味多么强烈!我眺望着那蓝色的庞然大物……于是,心里出现了一种茫然的不安。“喏,快点来吧,快点来吧!”我想,“你闪烁吧,金色的蛇,你战栗、轰鸣吧——你移动、翻滚、奔腾吧,凶恶的乌云,你让这种闷人的痛苦终止吧!”
  
  突然,瞧,在它单调、沉闷的深蓝色的背景下,平稳而舒徐地闪过一件东西,宛如一块白色的手帕或是一团白雪。那是一只白鸽从村子里飞出来。
  
  它一直飞着,一直飞着——老是笔直地飞……随后飞到树林外去了。
  
  过了半晌——四周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可是,猛然间,已经是两块手帕闪过,是两团白雪往回飞:这是两只白鸽正在安稳地飞回家去。
  
  最后,风雨大作,势不可当!
  
  我好容易回到了家。狂风怒吼,像发疯了似的到处乱窜;红褐色的低云在奔腾,好像被撕成了一块块碎片;一切东西都在旋转飞扬,混杂在一起了;倾盆暴雨落下垂直的水柱,噼噼啪啪地打着;闪电迸发出绿色的火花;断断续续的巨雷,像大炮似的轰鸣着,空气里弥漫着硫磺的气味……
  
  可是,在屋檐下,就在气窗边沿上,并排地栖着两只白鸽——一只是飞出去寻找伴侣的,而那另一只便是它带回来的,也许是它搭救回来的伴侣。
  
  两只鸽子都蓬着羽毛,每一只鸽子都可以感觉到自己同伴的翅膀就在自己的翅膀旁边……
  
  它们很安宁!我看着它们,心里也很安宁……虽然我只是孤零零一个人……永远是孤零零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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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2-9 10:40:14 | 查看全部
和—个地址的缠绵时间:2013-10-07 作者:未详 点击:183次   二十多年的莫逆之交,幸好没有变质为爱情,这个故事才没有沦为庸俗,才会让读到的人无法忘记,这个地址是英国伦敦的查令十字街84号,她叫海莲·汉芙,是美国一个穷困潦倒的作家。
  
  查令十字街84号是马克斯与科恩书店的门牌号,马克斯与科恩书店有最全、最廉价的旧书,偏偏海莲·汉芙是一个“厌恶新书的人”,她认为买新书就像衣服没试穿就买回家,令她无法接受。在对“全纽约没人读英国文学”大发了一通牢骚后,她按广告上提供的地址写信到查令十字街84号购书解馋。
  
  马克斯与科恩书店有六个人,弗兰克是第一个给海莲·汉芙写回信的人。他是一个已婚男人,有一个漂亮的妻子,还有两个可爱的女儿。他给她的回信是纯正的公文,生硬而古板,但他职业性的细致,却极其时人喜欢。比如他写道:“你的书款已安全寄达,我们会将多出的—角二分计入您在敝店的专属账户中。很凑巧,敝店正好有收录‘希腊对话录’的《沃尔特·萨维奇·兰多作品暨传记全集》中的第二卷……本书由于是1876年出版的旧版书,并不是非常漂亮,但装订完好,书亦称干净。我们今日会将书与账单一并为您寄上。”不知是因为英国当时配给不足,买不到肉类和蛋,还是这个男人的严谨和细致令海莲·汉芙大为欢欣,这位穷困的白羊座女人,竟然一次又一次地给查令十字街84号寄六磅重的火腿,寄葡萄干和鸡蛋,还寄一箱箱甜面饼。这对于为了省却跑邮局的麻烦而每次都冒险把书款夹在信函里的海莲·汉芙来说,真是难得。
  
  公事公办的信函里,开始冒出了人间烟火。
  
  在渐浓的烟火味里,她的心开始活泛、生动起来。她说:“斯蒂文森的书真是漂亮!把它放进我用水果箱权充的书架里,实在太委屈它。我捧着它,生怕污损它那细致的皮装封面和米黄
  
  色的厚实内页……”在她神经质的兴奋里,查令十字街84号的六个人一边分享着作家寄来的美食,一边体验着平淡的工作带给他们的成就感,然后,他们开始抢着给海莲·汉芙回信,有时,还是偷偷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海莲·汉芙俨然成·了查令十字街84号的主人。她说:“下回先将书价换算成美金。我连加减美金都一塌糊涂,www。85nian。net木木的BLOG要我把英镑换算成美金真是阿弥陀佛。”下回,他们便将书款分别以英镑和美金计价。海莲·汉芙在纽约大叫:“行啦!别者坐着,快去把它找出来!真摘不懂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伦敦这边,他们便乖乖地起身为她找书。海莲·汉芙要买很多书,却只有极少的钱,以至于她列出了自己喜欢的书单,却又说:“先别忙着寄来,找到了暂时搁着,先报价,然后一本一本卖给我。”以后,他们便根据她的汇款,不厌其烦地把成套的书拆零给她寄去。他们还会因为书上有一丁点儿的污渍,不忘告诉她:“清洗你的《罗格里埃圣经》,建议你用—般的肥皂和清水。做法是:加一茶匙的苏打粉到一品脱的温水中,用蘸了肥皂的海绵轻轻擦拭。你还可以用少许绵羊油为它上光。”
  
  《查令十字街84号》海报
  
  在遥远的异国,在查令十字街84号,她的短信仿若女王的手谕,这令独居的女人快活了二十年。也正是在这种快活中,她有意无意地向—个地址、向一个人敞开了自己:“我住在一幢白蚁丛生、摇摇欲坠、白天不供应暖气的老公寓里……”而在她打开自己之后,她的心思开始放飞:“请多来信告诉我关于伦敦的一切。我幻想着那—天快点到来——我步下轮船、火车,踩上布着尘灰的人行道……我走遍柏克莱广场,逛尽温柏街……我跌坐在伊丽莎白拒不为阶下囚的伦敦塔前台阶上……”她会因为对寄来的书不满意而对弗兰克发火,有时也会娇媚地对弗兰克说:“弗兰克,你是唯一了解我的人。”
  
  海莲·汉芙的恋人死于二战,她终身未嫁。查令十字街84号的人们却僧—个贴心的男人,给她带来了二十年不断的遥远的关怀和祝福。他们甚至会在千里之外想到教她做一种营养快餐——约克郡布丁。当海莲·汉芙照着信上所说,“用面粉一杯、鸡蛋一只、鲜奶半杯,撒入少许盐”,做出松软细致、入口即化的特大号烤饼时,又有谁能想象一个一生只与旧书为伴的女人的幸福?对于她的幸福,弗兰克的太太写信给海莲·汉芙说:“不怕你见笑,有时候我还会嫉妒你。”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有好几次,弗兰克太太发现,书店里没人的时候,弗兰克会拿出她的信深情凝视。
  
  好在,海莲·汉芙骄傲、不媚俗的个性总让她在经济上捉襟见肘,还有,没有数字概念的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当时去英国要多少钱。www。85nian。net木木的BLOG一切依然正常,正常到海莲·汉芙一无所知,正常到弗兰克的太太会在信中和海莲戏言:“弗兰克给你的照片够难看的,但他狡辩说本人比照片帅多了,我们就让他臭美去吧。”
  
  从1949年到1969年,海莲·汉芙和查令十字街84号缠绵了整整二十年,直到给她回复大多数信件的弗兰克离开人世,她也不曾走近这个地址一步。但脚步没有走近并不意味着心灵没有抵达。因为,为了查令十字街84号,为了弗兰克,海莲·汉芙看了许多英国电影;还因为,弗兰克死后,海莲·汉芙最终还是来到了查令十字街84号,感受着逝去的主人的气息。
  
  之前,海莲·汉芙还在写给好友的—封信里说:“卖这些好书给我的好心人已在数月前去世了……但是,书店还在那儿,你们若恰好经过查令十字街84号,代我献上一‘吻……”从此以后,海莲·汉芙再没给查令十字街84号写过信,直到她1997年在纽约病逝。
  
  海莲·汉芙和查令十字街84号的男人弗兰克,二十年高山流水的相交,仿若爱情,却没有沦落为爱情。一本书信集《查令十字街84号》和一部同名电影,为世间留下了男女情感的另一种。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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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2-9 10:40:30 | 查看全部
宝贝,宝贝时间:2013-10-07 作者:未详 点击:150次   简单的幸福
  
  早晨,啾啾醒了,屋子里响起了她的嘹亮的啼哭。她没有眼泪,只是用这信号报告她醒来的消息,召唤我们到她的身边去。然后,她躺在小床上开始自己玩,可以玩很久,兴致勃勃地咿呀发声,她的声音轻柔、婉转,真像是小鸟的啁啾。
  
  在小鸟的啁啾声中,新的幸福的一天开始了。
  
  和孩子在一起,天天是平凡的细节,寻常的情景,在外人看来毫不足道。可是,身在其中的人,感受完全不同。
  
  你外出归来,她急切地朝你伸手,扑到你的怀里。你抱她,她把温润的小身体紧贴你,小脑袋偎依在你的胸前。她的嘴恰好挨着了你的胳臂,就啃了起来,一边把她香喷喷的小手也塞进你的嘴里。这些算得了什么?但你就是感到幸福。
  
  她在妈妈怀里吃奶,我叫了她一声,她立即松开乳头,回头看我,满眼含笑。然后,她吃几口奶,再回头看一看我,始终是满眼含笑。她的眼神,完全是相识,是接受和满意,是放心和信任。这些算得了什么?但你就是感到幸福。
  
  婴儿期的啾啾,小脸蛋胖嘟嘟、红扑扑的,但仍是眉清目秀,我看她永远看不够。她的眼睛很美,大大的,澄澈而富有表情,眼梢上翘,红说是吊梢眼,非常狐媚呢。最好的是健康,一岁半前不曾生过病,一点儿不让我们操心。在我们眼里,她近乎完美。这当然是偏见。一切父母当然有偏见。一切父母当然有权利有偏见。
  
  红谦虚地说:“我何德何能,竟有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我问:“怎么好?”
  
  红想了想,答道:“在她身上,上帝把我们两人的遗传结合得这么好。”
  
  我笑了,说:“原来你是骄傲啊。哪里是遗传,上帝还给了我们两人没有的东西,所以会这么好。”
  
  我向啾啾诉衷情:“爸爸真不敢相信,爸爸会有你,会有这么好的女儿。”
  
  红补上一句:“爸爸应该有你,妈妈配有你。”
  
  我说:“对,你是爸爸的命,是妈妈的奖品。”
  
  我喜欢给啾啾喂奶,看她躺在我怀里,一双晶莹的眼睛望着我,满足地吸着奶瓶,我也感到了莫大的满足。
  
  看我这么陶醉,红奚落道:“爸爸不要以为他喂奶,奶水就是他身上的。”
  
  我答:“奶水就是我身上的啊,因为我觉得我整个儿变成了一只大奶瓶。”
  
  我唱《在那遥远的地方》:“我愿你拿着细细的皮鞭……”
  
  “你愿意抽他吗?”红问啾啾。
  
  “宝贝,以后谁跟在你身旁,爸爸帮你抽。”我说。
  
  “你想让她当老姑娘呀!”
  
  我们的陋室里常响起这样的戏谑。
  
  人世间真实的幸福原是极简单的。人们轻慢和拒绝神的礼物,偏要到别处去寻找幸福,结果生活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不幸。
  
  有一回,红对我说:“夜晚,我看书,看进去了,好像什么都忘了。抬起头,突然看见小床,那里睡着啾啾,便感到一阵惊喜,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说得非常好,这也正是我的感觉。小生命带来的幸福感是无与伦比的。最强烈的感觉是,你就在奇迹之中,你难以置信。
  
  伊甸园里的文学
  
  孩子是天生的诗人。孩子常常不假思索,口吐妙语,其形象、贴切、新颖,是成人难以企及的,哪怕这个成人是作家,尤其这个成人是作家,比如我。
  
  电影里,一个男人乐极而悲,大笑又恸哭。她评论说:“他笑着哭。”(2岁)
  
  她要睡了,红嘱我把灯拧暗些,她立即叫起来:“不要暗!”红说,亮了睡不好。她解释:“不亮就行,暗有点像污染。”(3岁)
  
  霰儿送来一束百合和一束黄玫瑰。她即兴发挥,说:“妈妈是百合,我是黄玫瑰。”我问:“爸爸呢?”她说:“爸爸是一棵苹果树,又大又高又粗,长满苹果,永远这样。”多好的祝福。(5岁)
  
  屋外传来风的尖叫声。我说:“真可怕。”她附和,说:“像有人掐它似的。”
  
  晚上,我们在院子里散步。她注意到喷泉没有开,说:“喷泉睡了。”接着说:“路灯没有睡,路灯要到天亮再睡。”(3岁)
  
  小燕洗了她的小手套,挂在阳台的横杆上。她去看了一眼,扑哧一笑,说:“它们孤独地挂在那里。”横杆上只有那一双小小的手套,的确显得孤零零的。(5岁)
  
  临睡前,妈妈向她用英语道晚安,她说:“我喜欢妈妈用英语说的晚安,有一种夜晚的味道。”(4岁)
  
  我和红在交谈,她想对妈妈说话,没有机会插进来,后来把想说的话忘记了,沮丧地说:“妈妈,你浪费了我想对你说的一句话。”(6岁)
  
  晚上,我和红都在厅里埋头看报纸,她有点寂寞,批评道:“两个报纸人!”(4岁)
  
  在车里,她很困了,我问她一个什么问题,她不答,我再问,她说:“我什么也说不了,现在我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3岁)
  
  夜晚,她睡不着,向妈妈诉说:“妈妈,我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像刚吃完饭还没有收拾的桌子,黑糊糊的,像缠成一团的乱毛线。”妈妈用两个成语概括:杯盘狼藉,心乱如麻。
  
  晚上,她躺在床上,很困了,向我诉说:“朝右睡,看见噩梦,朝左睡,看见笑话,都睡不着。”(6岁)
  
  童言有真知
  
  院子里,一棵小树旁插着一根枝条,红说那是妈妈带着一个宝贝。她若有所思地说:“就像妈妈抱着我。”我假装不满地嚷道:“那爸爸只有一个人了。”她立刻教训我:“每个人都是一个人的!www。85nian。net木木的BLOG”
  
  我叹服。她不知道她说出了一个多么深刻的人生真理。无论是谁,在企求别人的爱、同情、援助的软弱时刻,都江堰市应该记起来:“每个都是一个人的!”
  
  她把妈妈惹生气了,我让她去向妈妈道歉,她不肯。我问:“那你要做坏孩子吗?”她答:“我不做好孩子,也不做坏孩子。”我问:“不做好孩子,也不做坏孩子,那你做什么呀?”她答:“我做自己。”(2岁)
  
  说得好。人们常常用一些固定的规范去教育和衡量孩子,宣布只有符合这些规范的才是好孩子,“好孩子”形象成了悬在孩子们头上的—一把尺子,违背了就会挨打。啾啾把这把尺子推开—了。令我赞赏的是,她这么小就有了要“做自己”的意识。我一向认为,“做自己”是人生第一重要的觉悟,任何人唯有首先做一个好的“自己”,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好公民、好官员、奸商人、好作家等。
  
  我和她逗趣。我说:“爸爸爱你,比妈妈少一点。”她否认。我说:“爸爸爱你,比妈妈多一点。”她又否认。我说:“爸爸爱你,和妈妈正好一样多。”她仍否认,然后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4岁)
  
  意思很清楚:爱是不可比较的。仔细想想,人世间多少怨恨和纠纷岂不正是源于爱的比较,在爱多爱少上斤斤计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的——你心中藏着自己的爱,好好地爱,这就行了。一旦计算爱的多少,就不是真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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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2-9 10:41:08 | 查看全部
梁漱溟为什么与众不同时间:2013-10-07 作者:未详 点击:125次   学术基础
  
  梁漱溟5岁开蒙,读过《三字经》和《百家姓》后,就在接着要读四书五经的当口,赶上了变法维新。父亲梁巨川本来就不赞同儿童读经,此时借“停科举、废八股”之机,便断了儿子的读经之路,让他去看《地球韵言》。此书的内容,顾名思义,多是一些欧罗巴、亚细亚、太平洋、大西洋之类,说的是世界大势。第二年,北京出现了第一个“洋学堂”——中西小学堂。梁漱溟便被父亲送到这里读书。后虽因社会动荡,他转过几次学,11岁时还曾回家请先生教读一年,但仍不习四书五经,而是读小学课本,他后来曾回忆说:“我对于四书五经至今没有诵读过,只看过而已。这在同我一般年纪的人是很少的。”1906年,13岁的梁漱溟考入顺天中学堂,1911年毕业于顺天高等学堂。这便是梁漱溟最后的学历。
  
  梁漱溟曾说:“我的自学始于小学时代。”在同龄孩子死背四书五经的时候,他却能津津有味地看着一种课外读物——《启蒙画报》。
  
  在中学时代,梁漱溟依然不看“正书”而读报,这在与梁漱溟同辈且齐名的学者中,似乎很难找到这样类似的成长经历。这应该归因于父亲对他的“放任”。梁漱溟在一些回忆文字中,也曾反复申明过。他说:“由于先父对子女采取信任与放宽态度,只以表明自己意见为止,从不加干涉,同时又时刻关心国家前途,与我议论国家大事,这既成全了我的自学,又使我隐然萌露对国家社会的责任感,而鄙视只谋一人一家衣食的‘自了汉’生活。这种向上心,促使我自中学起即对人生问题和社会问题追求不已。”
  
  正因如此,梁漱溟与那些“国学大师”们,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他们是先打基础,然后专心问学,梁漱溟则说:“我本来无学问,只是有思想,而思想之来,实来自我的问题,来自我的认真。因为我能认真,乃会有人生问题,乃会有人生思想、人生哲学。”他颠覆了治学之路上的某些铁的定律,这是尤其发人深思的。同时,父亲对梁漱溟的影响,不仅是深刻的,而且是持久的。1918年,梁巨川在60生辰的前三天,因忧国而投湖,临走前他还在和儿子讨论国际形势,他问梁漱溟:“世界会好吗?”梁漱溟答:“我相信世界是一天一天往好里去的。”他点头说:“能好就好啊。”这是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不是学者
  
  梁漱溟是不是学者,这本来不成问题。1916年,他23岁时就在蔡元培校长的引荐下任教于北京大学哲学门(系),次年开讲,先讲“印度哲学”,再讲“儒家哲学”。讲“儒家哲学”时,因听者踊跃,除一般学生外,还有三四五十岁的前辈,还有一些当时及后来的风云人物。四年后,《东西文化及其哲学》的出版,更使他享有新儒学先驱者的盛名。他是因学问而出名的,世人历来也是以“知名学者”来看待他的。
  
  但是,梁漱溟本人却一向不自视为学者,也一向不为了学问而做学问。他生前曾在许多文字或演讲中明确表态。1930年,他在题为《我是怎样一个人》的文章中写道:“大家误解我什么?这就是误认为我是一个学者,甚或说是什么‘哲学家’、‘佛学家’、‘国学家’……这真是于两面都不合适:一面固然糟蹋了学者以及国学家;一面亦埋没了我简单纯粹的本来面目……谈学问,在我只是不得已,非是有心……我只是好发生问题——尤其易从人事上感触发生问题。有问题,就要用心思;用心思,就有自己的主见;有主见,就从而有行动发出来。外人看我像是在谈学问,其实我不过好用心思来解决我的问题而已,志不在学问也。我一向之谈哲学,谈心理学,始终是此态度;今日所谈又涉及政治与经济,仍不外此。”
  
  此时,梁漱溟不足40岁,他的后半生,依然没有变。在梁漱溟看来,儒学也好,佛学也好,都是人生实践之学。他曾说:“孔子的东西不是一种思想,而是一种生活。”他认为如果在大学讲堂里把孔子学说只当做哲学思想来讲,则“其固有精神实质亡矣!”梁漱溟曾再三强调,孔子的学问是专门致力于人的身心进于自觉、自主,使人的生命整体上有所变化和提高,将自己的智慧用于修养实践上。把四书五经背得烂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儒家的精神用在自己身上,用在人类社会。这个观点贯穿于梁漱溟的一生,他晚年依然认为,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中国人有的是需要学习的东西,而中国古书汗牛充栋,除了少数研究者,未必人人都要去读,但有一本书,即《论语》,作为中国知识分子,是不可不读的。
  
  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艾恺曾与梁漱溟有过十余次长谈,他称梁为“最后一个儒者”。1924年夏天,他在当讲之年毅然辞去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北大教职,此后,再也没有回到大学的讲台上。当时也有几所大学请梁漱溟去,但梁漱溟谢绝了这些邀请。多年后,他在写给侄子的信中说:“我这里没有旁的念头,只有一个念头:责任。”又说:我“处处皆有责任,而我总是把最大的问题摆在心上。所谓最大的问题即所谓中国问题”。在这样的信念驱动下,梁漱溟南来而北往,数十年如一日,奔波于他的“人生实践”之路。
  
  请看梁漱溟的若干经历:他在1924年(31岁)辞去北大教职后,先用七八年的时间,到山东、广东、上海、山西、河南等地办学和考察。自1931年起,梁漱溟落脚山东邹平,开始了长达七年的乡村建设活动。两年后,他把妻子及两个孩子从北平接到邹平,全家的生活从某种意义上说,等于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他的长子梁培宽这样回忆当时的情景:“邹平县城很小,一个百货店都没有……没有水电,我们生活在那里,吃的是井水,点的是油灯。当然也没有什么剧院影院之类的文化场所,除了县城西关在逢五逢十两天上午集市中有一番熙熙攘攘的热闹,平日县城里总是冷冷清清,基本上过的就是农村生活……父亲平时在研究院与学生同吃同住,只是偶尔回趟家”。
  
  在这样的环境里,梁漱溟一干就是七年。梁漱溟曾在若干场合对这七年有过简略总结。例如半个世纪后,他在自撰的《生平述略》中说:“1931年与同仁赴山东邹平创办山东乡村研究院……它以全体乡民或村民为对象,培养农民的团体生活习惯与组织能力,普及文化,移风易俗,并借团体组织引进科学技术,以提高生产,发展农村经济,从根本上建设国家。此项试验在进行七年之后,终因1937年日寇入侵而被迫停止。”
  
  抗战的爆发,让梁漱溟为之努力七年的乡村建设活动戛然而止。但随后他进入了自己政治上的活跃岁月。1938年1月,梁漱溟访问延安,与中共领导人进行了广泛接触,和毛泽东谈话达八次之多(其中两次通宵达旦)。1939年2月,梁漱溟赴晋冀豫皖苏鲁等地的敌后游击区巡视,与国民党将领蒋鼎文、阎锡山、卫立煌、程潜和八路军、新四军领导人罗荣桓、陈光、彭雪枫等都进行了会晤,在枪林弹雨、风餐露宿甚至上顿不接下顿的严酷环境中度过了八个月。他后来在回顾这段经历时,用了“历经艰险”四个字。1940年底,梁漱溟与黄炎培、左舜生、张君劢共同发起组织“中国民主政团同盟”(民盟),试图以“第三方面”的力量协调国共两党关系,促成两党的团结,以求抗战的最后胜利。抗战胜利后,梁漱溟于1946年4月接任民盟秘书长。直到晚年,他在一次带有总结性的演讲中依然这样说:“我不是一个书生,不是一个单纯的思想家、理论家,我是一个实行家、实干家……我是一个要实践的人,是一个要拼命干的人。”
  
  30岁到50岁,被视为生命的黄金时期。学者们的“代表作”,也大多出自这个年龄段。而梁漱溟从31岁退出北大后,二十余年间奔走于社会,他参与的所有社会活动、政治活动,无疑都属于在儒家大义指导下的远离书斋的人生实践。自这个意义上看,梁漱溟虽享学者之名,实乃一个社会活动家。而他从事各种社会活动的出发点,也就是他一生不断思考和追求的两个问题:一是中国问题,二是人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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