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发布新帖
楼主: 为生歌唱

【留声机】事评——小故事点亮你的智慧人生

 楼主| 发表于 2014-4-7 09:06:46 | 查看全部
母亲并不是父亲的第一任妻子。
   父亲两岁那年便订了亲。到他十岁时,女孩的父亲死了,母亲改嫁,养不活这个女儿,便把她送到婆家当童养媳。那时祖母新丧,父亲家里也是一贫如洗,爷爷每天去地里劳作,大伯去武汉学徒,父亲帮人家放牛,家务便全交给女孩。
   她大概是八九岁吧,却比同龄小孩更加矮小,踩着凳子在灶间弄饭。用一个小一号的桶打水,歪歪斜斜地拎回来。
   虽是朝夕相处,父亲却好像连话都没跟她说过。
   1949年解放,政府开办了学堂,农会的同志挨家挨户动员家长送小孩去上学,到了爷爷家,只见女孩正在灶前做饭,就问:“元伢子(父亲的小名)呢?"
   “他在放牛。”
   干部问:“等他回来,你问问他,他想不想上学啊?"
   女孩忙答:“上,他上,”从凳子上跳下来,双手在围裙上直揩,“我去喊他。”
   那样的热切与激动,连几个村干部都笑起来。他们逗她:“那你叫他去上学,考中状元,他就不要你了!你看过《秦香莲》没有?你还要他上学呀?"
   女孩毫不犹豫,大声答:“上、上、上、上、上。”一连五个“上”。
   父亲上高中的时候,那女孩被她母亲接走了,没多久就嫁了人。父亲读大学离开村庄,再也没有见过她,只听说,她后来流产死了。
   怎么回忆,父亲都想不起她的样子,只记得,仿佛是姓高,名字里,有个“琴”吧?
   父亲却说:如果她有个孩子,如果她的孩子现在生活拮据,如果她的孩子找上门来向他求援,那么,他真的很愿意资助他一点的。
   会不会,父亲也想问一问:当初,她连说五个“上”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4-4-7 09:06:58 | 查看全部
我居住的社区位于美国缅因州中部的一个小镇,夹在一条货运铁路和贝诺布斯考特河之间。这里一直很贫困,大部分居民都在附近的毛纺厂或锯木厂工作,疲劳和贫穷使人们没什么心情去美化家园。我们的社区从外观上看,寡然无味。社区中一些房子已经摇摇欲坠;有些房子虽然整洁却也缺少修饰,显得拘谨古板;还有一些木屋,四周连调剂颜色的万寿菊都没有。这和镇里其他社区的林木葱茏、花团锦簇形成强烈反差。我决定为改变社区面貌做点什么。小镇美化社区的基金主要用到了镇中心。我曾经写申请书,请示拨一些钱给我们社区用来植树,但被拒绝了。
   于是,我决定悄悄地完成一项我认为非常重要的小工程。我走到社区的边缘———也就是社区与公路交汇的地方,站在那里,环顾四周。眼前是一条铁路,铁路和公路之间是约8英尺宽的隔离带,上面满是碎石和垃圾。公路对面是一家水泥厂,水泥厂四周也是隔离带,没有一棵树,甚至连野花都没在那里安家。
   一天晚上,我顶着一轮满月,从自己家后院那一株枝繁叶茂的丁香旁边挖出衍生的一棵丁香。我把丁香苗装在桶里,放到手推车上,带上铁锹,推着车走出了家门。我敏捷而又小心翼翼地把丁香苗栽到铁路边的隔离带里,培上土,浇上水,然后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那株丁香伫立在阳光下,风一吹,就轻轻地摇晃。当天晚上,我又挖起两棵丁香苗,栽到那片隔离带里,每隔7步栽一株。于是,那里就有了3株丁香。
   第二天下午,我去找邻居聊天,想看看他们是否发现了什么异常。我谈话时故意给出一些暗示,比如,“铁路看上去漂亮了一些”之类的,但没人理会这些。我决定更加放心大胆地行动。晚上,我又带着3株植物出发了。这一次,我把它们栽到了水泥厂旁边的隔离带。我在那里栽了一株玉簪、一株牵牛花、一棵樱桃树苗。
   依然没人议论。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做的那些努力。
   以后的几天,我出差去了外地,当我一周后回来,走到社区门口时,我惊奇地发现铁路边上竟然有一长排丁香———至少有十几株,而水泥厂的隔离带上又多了几丛灌木、一小片天竺葵,俨然成了一个小花园。
   我满腹狐疑地往社区里面走,一路上看到好多房子外面都种上了花,有丁香、连翘,还有忍冬。一个邻居从窗内探出头来,向我打招呼:“嗨,罗伯特,铁路看上去是不是好看了一些啊?”我满面笑容地回答道:“是啊,漂亮多了!”
   勿以善小而不为。通过这件事,我对此有了深刻的领悟。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4-4-7 09:07:09 | 查看全部
觉叔这个人很固执,总觉得自己是对的,喜欢和别人唱反调。早先,他在龟山的北面种地,把水稻种在干旱的山坡上,把高粱种在山脚下又低又潮湿的地方。他的好朋友对他说:“水稻喜欢潮湿,应该种在山脚下;高粱耐干旱,应该种在山坡上。你现在正好相反。违反了它们的生长习性,是得不到好收成的。”
   觉叔不听朋友的话,结果种了十年地,家里总是连饭都吃不饱。他这才注意看朋友怎么种地,发现朋友把水稻种在湿的地方,把高粱种在干的地方,果然能丰收。于是,他向朋友道歉说:“以前是我错了,早听你的话就好了。”
   后来,他到一个叫汶上的地方去做生意。他想,以前吃亏就吃在不和别人一样,现在别人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于是,看到别人抢购什么,他也去抢购;看到别人卖什么,他也卖什么。朋友又来劝他说:“你总是跟在别人后面学是不行的,因为那样毕竟比别人晚了一步,等你进了同样的货,市场上这样的货已经很多了,你的货就很难卖出去。会做生意的人要进别人暂时不争不抢的货,这样,等到机会来了,就能赚大钱。”
   觉叔不听,又过了十年,他已经穷得连做生意的本钱也没有了。这时他回头想想十年前朋友说的话,又去向朋友道歉说:“你说得有道理,我真后悔不听你的话。”
   后来觉叔和朋友各自驾着渔船去东海捕鱼,船开到一个大旋涡附近时,朋友对他喊:“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是大旋涡,进去就出不来了!”
   觉叔认为前面鱼多,就没有听朋友的话,继续向前驶去,结果他的船被卷进巨大的旋涡中,一遍又一遍地转圈。就这样,他的船在旋涡中一转就是十年。好在旋涡中鱼很多,他就靠吃生鱼喝雨水勉强活着。直到有一天,海里像山一样大的鱼变成巨大的大鹏时,激起了冲天的巨浪,才把他的船带出旋涡。他回到家时,头发全白了,身体枯瘦得像一根蜡烛,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人能认出他来。他再次找到朋友,深深地拜了两拜,用手指着天说:“我以前太固执了,现在,请太阳作证,我这一次一定痛改前非!”
   朋友笑着说:“你已经老了,青春年华已经过去了,再悔改又有多大的用呢?”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4-4-7 09:07:20 | 查看全部
他是一个年轻的猎人,原本在城里的建筑工地打工,妻子生下妞妞后,他就卷铺盖回了家。为了维持生计,在农闲时节,他就背起父亲留下来的猎枪进了山。好多年没人打猎了,山里的野物还真不少。他每次都未空手而归,最不济时也能打只山鸡什么的回来。
  有一天,他不知不觉来到了大山深处。正四下张望时,他突然发现山崖处的草丛在不停地晃动,还伴有轻微的“吱吱”声。他又惊又喜,平端着猎枪,蹑手蹑脚地踅过去。他悄悄地走到石岩上,才看清原来是两只小狼崽——看样子刚满月。他没犹豫,瞄准两只玩耍的小狼崽扣动了扳机,因为子弹是散装的铁沙,这一枪把两个小狼崽都撂倒了。
  当天晚上夜半时分,竟然来了一只狼,围着他的房子呜呜狂嚎起来,他从门缝里往外一看,发觉是一只母狼。他明白这是那两只小狼崽的母亲,是来报仇的。他把叉上的大门又顶上了两根木棍,猎枪装上子弹,一动不动地守在窗户边;他妻子抱着哇哇直哭的妞妞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天快亮的时候,那只母狼才呜咽着离去。
  妻子揉了一下通红的眼睛,说这可怎么办呀,狼的报复心极强,它还会来的。他点点头,说我还得进山,把这头母狼杀掉!
  于是,他又背着猎枪进山了。一连几天,都没找到母狼的踪迹。可是每天晚上,那只母狼都在他的家门口哭嚎。他试图击毙它,可放了几枪都没击中。最后一天晚上,他把母狼的腿打伤了,母狼一瘸一拐地逃走了。此后,母狼再没来过,他却一天也没放弃寻找母狼。他明白,狼性凶残,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秋庄稼成熟了,他没再进山。那一天,妻子把吃饱奶水的妞妞哄睡后,也去田地里陪他收玉米。不到半个小时,邻居慌里慌张地跑来告诉他们,说妞妞让那只瘸狼叼走了!这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雳,一下子把他们震懵了,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步一跌地朝家里赶。床上没了妞妞,家里已挤满了闻讯赶来的乡亲。他仔细瞅了瞅地上,没发现血迹。他的心里略微轻松一些,但想到妞妞是被那只瘸腿的母狼叼走,肯定凶多吉少,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他背着猎枪叫上十几个村民匆匆忙忙进山了,一座岭一道沟,一架梁一条河,大家直寻到天黑,也没见到瘸腿母狼和妞妞。
  回到家里,看到妻子哭得嗓子都哑了,他就抓了个干硬的馒头,喝了半碗水,又叫上几个亲戚朋友进山——即便妞妞被瘸腿母狼祸害了,也要找到瘸腿母狼,打死它!可惜找到天亮,还是一无所获。
  这一天,他一个人背着枪上了山。在一块较为隐蔽的大岩石下,他看见瘸腿母狼背对着他躺在地上,似乎在睡觉。他忍着狂跳的心,悄悄迂回过去,瞄准瘸腿母狼“吧嗒”一扣扳机,枪筒里的铁沙呈扇面形扫射过去,瘸腿母狼连哼都没哼就翻倒在地上。同时,他也惊呆了——在瘸腿母狼身边还躺着妞妞,身体温热的妞妞也中弹死去!
  他呆了许久,旋即哇地大叫一声,举起猎枪狠狠地摔到山崖下。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4-4-7 09:07:31 | 查看全部
十里沟小学建在山坡下。山不高,荒,绵延十多里。能让这荒山兴奋的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吊在歪脖树下做钟的半块犁铧,敲出的声音在山间来回荡漾,响,且缠绵;一样是伸过树梢的那面旗,鲜艳夺目。
  那时,我在学校当老师。为了动员更多的失学孩子上学,学校要求老师上门做工作。
  一个都不能少。
  羊子就是我从山里找来的。
  羊子住的地方离学校有近二十里的山路,羊子有残疾:右膀前半截没了,左手畸形,我后来打听出他是因为家里失火被烧的,家里人不想让他念书,他自己也不想走出这座山。
  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每天放晚学时老师都要护送孩子回家。我们手里拎着小闹钟和马灯,回来的时候天已大黑。学生家长又担心起老师来了,他们也提着马灯,再送老师回学校。要是夏天下雨,为防山洪,我们还会带一根长竹竿,有洪水的时候就互相搀着走。
  石凳并不光滑,泥课桌下没有空档,但孩子们一进课堂就变得严肃起来,笔直地坐着。有时,石窗外还会有山民驻足听老师讲课,或者听孩子读课文。
  有一天,我在课堂上提问,孩子们刷地举起了手,我心里无比喜悦。羊子个儿不高,坐在前排,那天他也举起了右手——平日里他多半是不举手的,偶尔举手他也会用半截袖子把秃膀罩住。那天他忘了罩衣袖,衣袖——羊子只竖起光秃秃的臂膀。
  同学们吃吃地笑,伴着一阵细微的骚动。羊子显然难过极了,他缩回膀子,低下了头。
  “抬起你的目光!”我大喝一声。我不只是在鼓励羊子,也是想以此镇住嘲笑羊子的同学。
  下面果然变得很静,没有人敢说话了。
  一天,羊子找到我,说想坐到后排,我觉得这事对他的伤害是很深的了。
  我没有答应羊子的请求。自那以后,我向全班同学宣布了一项决定:今后回答问题,所有的同学不必举手!我只要说一句抬起你的目光,孩子们就知道我是在提问了。
  “抬起你的目光!”课堂上我会不时地说着这句话。孩子们从我的这句话中得到了思考的力量和表达的勇气,他们都很警醒,都很庄重,互动效果也不错。更重要的是羊子找到了自己的自尊,我每次说过这句话后,羊子都会打一个激灵,像是一只懈怠的小牛被轻轻地打了一鞭。这之后,我还常见到羊子的笑容。
  好多年过去了,这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敢说,羊子的笑容是十里沟最美的一朵花,让我永生难忘。我不禁想到荒山间那只脆响的钟,还有山脚下那面夺目的旗——这些,都是山民抬起的目光呀!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4-4-7 09:07:50 | 查看全部
在银行工作的涛被几个兄弟拉到酒店喝得烂醉。
  酒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醉酒后的涛晕乎乎地和这帮人躲在包间里吸了海洛因,涛觉得这滋味比神仙还逍遥,比和娟在一起时那缠绵的爱还痛快。
  误入歧途的涛染毒成瘾后,就再也离不开毒品了。刚开始,他怕家里人知道,更怕娟知道,私下里把行里每月发的奖金留下来作毒资,声称自己未完成揽储任务,奖金被扣发了。
  半年过去了,涛的毒瘾越来越大,每月几百元的奖金早已不够开销,于是工资在口袋里尚未焐热就全部花光了。
  娟问:“工资哪儿去了?”
  涛说:“被朋友借走了。”
  娟生气地说:“瞧你那德性,近来也不知怎么了,整天没精打采的,人瘦得都脱了形——明天你一定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涛坚持说自己没病,死活不去检查。娟就起疑心,看着眼窝一天天深陷下去的涛,娟只怪自己光顾工作,未照顾好丈夫,一阵心痛,泪水不觉淌到了嘴角。
  涛拗不过娟,被拽着拖着到了医院。
  化验结果出来了,但化验员没有把化验单交给娟,却直接交给了院长。院长把娟叫到办公室询问涛的情况,最后说涛的血液里含有大量的毒素,只有深度吸毒者才会有如此惊人的结果。
  娟像发了疯似的捋起涛的袖子仔细查看,发现密密麻麻的针眼布满了他的双臂。娟的精神崩溃了,伏在医院的挂号台上失声痛哭。
  涛吸毒的事,很快惊动了公安局,公安局带走了涛。之后,顺藤摸瓜,一举捣毁了一个贩毒团伙。
  涛被释放后,单位通知他在三个月内戒毒,不然将被辞退。涛戒了三次,又复吸三次。娟不知费了多少口舌,掉了多少眼泪,而丧失自尊和意志的涛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他甚至卖掉了给娟的订婚戒指。
  涛失去了工作后,娟彻底失望了。她索性提出离婚,内心十分爱娟的涛奔向厨房,把手伸在案板上,一声惨叫,涛的三个手指被齐刷刷地砍了下来。娟抱着涛血肉模糊的手晕了过去。
  娟醒来后,她哭喊着趴在地上四处寻找涛的断指,涛忘不了娟捧着自己的断指那惊恐万状、痛不欲生的神情,他的心痉挛了。他知道天底下最爱他的是娟,娟不来看他,是怨他、恨他。他要痛下决心,把这摧毁事业、摧毁爱情、摧毁家庭的毒焰掐灭,他要以全新的面貌去见娟。
  在医院里,每次涛的毒瘾复发的时候,他就恳求医生把自己五花大绑在铁床上,手指的巨痛和百虫噬体的难忍使涛死去活来,最终他以惊人的毅力重获新生。
  出院那天,雨下得很大。回到久违的家,涛终于见到了眼眶盈满泪水的儿子和骤然衰老的母亲。涛抱起儿子问:“妈妈呢?妈妈还不肯原谅爸爸吗?”儿子指了指娟的房间,又伏在涛的肩上放声大哭。
  涛放下儿子,直奔娟的房间,他看见书桌上放着娟的遗像。遗像上的娟深情地望着他,露出美丽动人的笑。涛深深地跪下去,把娟的遗像紧紧地搂在怀里,整个心像掉进了碎纸机,转瞬间成了碎片。
  后来,涛奔走在十几个戒毒所之间,就像当年医生帮助他一样帮助别人。他常在动情时感叹:只要心中有份沉甸甸的爱,就会把人做得像模像样。
  作者简介:杨琳芳,女,1969年7月生。1991年毕业于河南大学,1992—1998年在河南省嘉县任教,1999年调到新乡县计生委。1995年开始文学创作,写过散文、诗歌、随笔。2003年开始小小说写作。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4-4-7 09:08:01 | 查看全部
离哈尔滨十七公里有一个小镇,叫拉哈。周围有三个村屯,分别是黄旗村、拉林铺子和夏家窝棚,人口较为密集。
  周嫂生在北坡的黄旗村,是嫁到拉哈镇来的,三十六七岁,人长得不错。丈夫早几年去镇西的诺敏河摸鱼时淹死了,留下她和一个三岁的女儿在镇西头街面上开了家卤肉店。那时候日本鬼子已经侵占东北好几年了。
  快入秋的一天,周嫂的小店里突然进来两上穿黄褂子的日本兵,其中一个用生硬的汉语说要吃卤肉。周嫂认出他是前几天刚来过的一个日本兵,周嫂以前见过他,她和这个日本兵都经常去镇中心的菜场买菜。前几天这个日本兵到她的卤肉店里喝了会儿闷酒,吃完喝完发了阵子呆便付钱走了。当时周嫂还想,这个小眼睛的日本兵还算仁义,不少日本兵都来吃喝过,没有给钱的。
  周嫂给他俩切了一盘子卤肉,又拿了些大葱和酱,两人要了酒对坐着喝起来。临走时他眼角很湿地对周嫂说,要打仗了。
  当时也坐在酒铺屋角的一个中年男人问周嫂,这些日本兵经常来吃喝么?
  周嫂说就最近这几天,他们来了老是喝闷酒,有时候还吵架。
  那个中年男人也起身结了账,临走时对周嫂说,苏联红军要打过来了。
  果然,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拉哈镇的周遭就响起了隆隆的炮声。
  周嫂想真是打仗了,自己这小店得及早关门,战乱年代哪还能做生意哟?正当她盘算着带女儿去五里屯躲避时,那个中年男人又来到她的店里了。中年男人将门关好后对她说,大嫂你别怕,我是东北抗日联军赵尚志部的。
  周嫂吓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说,咱妇道人家不懂官事,跟咱说你的身份做啥?
  男人拿出一张发旧的黑白照片和一个银手镯,周嫂惊愣了一下说,咱哥是你们的人吗?
  男人说是,你哥是咱们的三排长,他死在双丰铁路袭击战中,是被日本人打死的。
  周嫂哭着说你想让咱做啥?
  那中年男人说,你要尽快接近那个喝酒的日本兵。
  男人走后,周嫂将女儿送走,自己留下来继续开店。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那个小眼睛日本兵又来了,周嫂给她切了盘卤肉,还外带着做了两个可口的菜。日本兵有些微醉的时候,周嫂说你是个不错的人。周嫂这句话把日本兵说哭了,他从怀里掏出钱夹,抽出张照片递给周嫂看。照片上是他和一个日本女人及一个小男孩的合家欢。
  两个人喝了会儿,日本兵就将周嫂抱住了。周嫂浑身抖了抖想挣脱开,却忍了,两人脱衣上床睡在了一起。
  天快亮的时候,日本兵醒了,不好意思地说自己的良心坏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周嫂知道了他叫远村,是北海道学府的一个教师,被强行应征入伍的。
  两人约好了过两天再见面。
  两天后,远村来周嫂的小店时见到了那个中年男人,周嫂介绍说是她的表哥。两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对话,磕唠得挺热乎。
  炮声越来越密集,日本兵远村跟周嫂的关系也密切起来,有时候还偷偷跑出来在周嫂的店里过夜,并将一些金银手饰和衣服带给周嫂——另外还有一个本子,上面写满了字。
  再过几天,远村所在兵营的一些士兵坐上卡车走了。远村又一次来周嫂处喝酒时遇上了周嫂的表哥,俩人喝着唠着坐到了天亮,最后远村答应了周嫂表哥要求的一件事。
  没几天的一个深夜,远村所在的城堡被一支抗日队伍攻破了。那支抗日队伍从城堡里缴获了几罐子透明的液体,他们知道那是日军东北731部队历时一年零七个月研制出来的细菌弹。那几个罐子被送往哈尔滨抗日联军驻地,在历时两周的时间内被确定为剧毒液体,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在这之后的一个月内,苏联红军向日本关东军发起猛攻的时候,有两个冲锋的连队随身带上了刚刚制造的防毒面具,避免了中毒。
  日本兵远村在中国一所特殊养护所生活了三个半月,在侵华日军宣布无条件投降之后,被作为第一批战犯送回国,周嫂在他养护时期去看了他一次,并把那些东西带给他。远村除了把那本子留下后,其它东西都给了周嫂。
  那个写满字的本子是远村写的日记,后来成为控诉日军侵华的物证。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4-4-7 09:08:18 | 查看全部
老家有个习俗,父亲六十岁了,儿子得给父亲买双鞋。到了鞋店,我说要双40码的,但随即怀疑起来——父亲是不是还穿40码的鞋?
  打电话到老家,电话没人接。敢情父亲又下地去了。
  待在店里有些犹豫,店老板怕跑了生意,极力怂恿我说:“没关系的,你先买,如果不合脚,可以来换。”
  换肯定麻烦,父亲又不在城里,如果不合脚,来来去去就是上百里路。
  那店主很热情,拿出一双双鞋向我介绍:“这双脚根儿高些,适合年轻人穿,这双适合脚宽的人穿……”
  我很迷惑。
  父亲的脚是什么样的,属于哪种脚型,我一概不知。我从鞋店里出来,带着一点淡淡的遗憾。
  我从来没注意过父亲的鞋,如果农村里没有这个习俗,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去注意。
  到了晚上,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母亲,母亲轻声说:“你爸的鞋你是买不好的,待我到城里来再说。”
  母亲真的到城里来了。我和母亲去了鞋店,母亲挑中了一双,母亲对店主说:“我试试。”母亲把自己的脚伸进鞋内,前后摸摸,两边按按,说:“换双大码的。”母亲再穿,又重复了这些动作,说:“这双刚好。”
  我为母亲替父亲试鞋感到不可思议。回来的路上母亲说:“这鞋就是贵了,恐怕他这辈子也没穿过这么贵的鞋呢。”我说不上话来,但我相信,这双鞋最合父亲的脚。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4-4-7 09:08:31 | 查看全部
初夏里的一天午后,一辆蓝色的大客车在国道上中速行驶,它的车身已蒙满尘土。
  车厢里,经受了长途劳顿的乘客们大多已呈昏昏欲睡状,而车后座的那位手抱白鸽的少年却毫无倦意。他十三四岁,胖胖的苹果脸,漆黑的短发,格外惹人喜爱。他是去南方看望在那里打工的大姐的。那只一路随行的白鸽,长着红宝石般晶莹的眼睛,十分温驯地依偎在少年怀里,发出一串串“咕咕”声。少年百般呵护,一会儿给它喂食喂水,一会儿和它聊一些外人未必能领悟的悄悄话。
  客车一阵颠簸,驶上一条乡路,路两旁隐约可见葱绿的树木,远处是广袤的田野。
  车猛地刹住,上来一个壮壮实实的青年汉子。青年汉子寻到空位后,就大大咧咧地坐下,抽烟、喝酒、吃烧鸡,时不时大声地吆喝着什么,使众人莫名其妙。
  坐在中段左侧座位上的那位女郎显得神清气爽,她裸露着白皙修长的双腿,不时拿着小圆镜照脸,涂了口红又描眉。她斜依着车窗,那本来就很丰满的胸脯由于窗沿的挤压而越发硕大,似乎要顶出薄薄的衣衫似的。
  青年汉子在享受完口福后,踱到女郎身边,涎着脸说:“小姐好漂亮哟。”女郎厉声斥之:“规矩点!”青年汉子一手抓着后座金属扶手,一手在半空做了个“斩劈”动作:“什么?小看老子?老子今天就是要了你了。”他饿狼似地抱住女郎,在她脸上乱吻狂啃起来。女郎挣扎着说:“不,不,不要这样!”
  驾驶员从车头掷过来一句话:“小伙子,冷静点,这是什么地方?光天化日……”
  那个青年汉子凶相毕露,拔出靴子里的匕首举过头顶:“老子今天缺钱用,大家规矩点,快把钞票拿出来!”
  乘客们吓呆了,有人颤巍巍地摸出钞票。一位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迟疑了一下,随即被歹徒揍了一拳,他只好默默地交出身上的钱夹。
  青年汉子狂喊:“要命的快掏钱,不要命的随你们的便!”
  车厢里的气氛异常严峻,双方僵持着,车速似乎减慢了。歹徒一转身,上前揪住那位少年的头,晃着匕首说:“小阿弟,快把钱拿出来!”
  少年的手不知怎么一拨动,那只白鸽就朝歹徒的脸上狠狠啄了一口。歹徒抓起那只白鸽,匕首一挥,白鸽的头就离开了身子,殷红的血溅在歹徒的脸上,他嚎叫着:“谁不老实,这只鸽子就是他的下场!”
  离歹徒很近的几位乘客就作出反应,默默摘下手上的戒指,有的则把钞票捏在手里。
  突然,从少年脚下又飞出一只白鸽,朝歹徒的眼睛狠啄了一口。“哎哟!”歹徒两手捧脸,匕首哐当落地。原来那座位下有一只鸽笼,这只白鸽是从笼子里飞出来的。
  怒不可遏的少年大喝一声:“坏蛋!”冲上前抱住歹徒的腿,那歹徒打了个趔趄,随即倒地。与此同时,女郎也厉声奋起,用小拎包狠砸歹徒的脑袋,那位干部模样的男子也一反起初的懦弱,跳出来扑向歹徒。
  大客车在前方站的警署门前停了下来。此刻,少年捧起掉了头颅的白鸽,伤心得呜呜大哭起来。幸存的那只英勇的白鸽停栖在少年的肩头,咕咕咕地叫得极凄厉。
  天近黄昏,映在车窗上映着火红似血的残阳。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4-4-7 09:08:44 | 查看全部
童一凡老教授每天傍晚准时出来散步,这给他晚年寂寞的生活增添了一抹色彩。
  童老是两年前退休的。那个时候,他的女弟子秦敏刚好从国外进修回来,学院中文系需要提拔一名年轻的系主任,老教授作为学院的权威就把她推荐上去了。老教授特别宠爱这位年轻美丽又有才华的女弟子,至于老教授为何这么宠爱她,宿舍里曾有许多议论。而对于秦敏来说,老教授的关爱就像一个父亲那么自然。可有一点秦敏始终不明白——老教授为什么独身?和童老在一起,秦敏曾问过这个问题,可老教授没有给她答案……
  这是个春天的黄昏,童老像往常一样又出来散步。大街上的霓虹灯广告牌闪烁着,城市的女孩们穿着花毛衣,一个个神采飞扬,许多女孩子挽着恋人的手臂开心地走着,笑着。真好!童老从心里羡慕。这时,他突然看见他的女弟子秦敏独自一人在不远处的林荫道上踯躅。他觉得,在这个春天里,这位女弟子好像有种落寞的感觉。他走过去,叫了声:“阿敏。”
  女弟子转过身见是童老,便说:“教授,您散步呀!”
  童老说:“是啊,你也散步?”
  女弟子点点头。于是,女弟子挽着童老的手臂很自然地一起散步。
  第四天,当童老和女弟子再次相遇时,童老问:“阿敏,你好像有心事?”
  女弟子说:“没有啊!”
  童老说:“怎么没有?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来了,你一定有心事!”
  女弟子突然靠在童老肩上哭了起来。
  童老轻轻拍拍女弟子的肩,说:“阿敏,别这样!”
  女弟子边哭边说:“教授,我喜欢上一个人,可我又不敢对他说。教授,你说我该怎么办?”
  童老说:“你喜欢这个人有多久了?”
  女弟子说:“很久了!”
  童老说:“那你为什么不向这个人表白?”
  女弟子说:“我没有勇气。”
  童老说:“噢,是这样。”童老沉思了一下,又说,“阿敏,我给你讲一讲往事吧。”女弟子擦拭着泪水,望着童老。
  童老说:“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很年轻,充满激情。我大学毕业后留校,担任大一中文系的班主任。当时班里有位女学生,我非常喜欢她,以致讲课也无法集中思想。当然那位女学生是不知道的,我也不可能让她知道。就这样过了一个学期。放暑假前,我曾问她暑假有什么打算,她说想和同学一起去丝绸之路看看。我对她说,我有个研究课题是关于丝绸之路文化背景的,正好也想去那儿。她听了兴奋地说那老师带我们一块儿去吧,我们正好没有男同胞护驾,请老师当我们的护花使者。就这样,我带着6位女学生到新疆塔里木河一带考察。夏天的新疆弥漫着葡萄成熟的芳香,我的学生和新疆女孩一起跳起了哈萨克舞,那位女学生的舞姿真让我着迷!那个时候我完全爱上她了,但我又不能让这种感情流露出来。考察结束,还有一半假期,她和同学各自回家了。我呢,回到了学校。噢,这期间我还做了件傻事。那是分别的前一夜,我来到她们的房间,刚好她们都出去了。我看到桌上有一只淡黄色的蝴蝶发夹,我知道这是她的。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拿起了发夹闻了闻,发夹上有股淡淡的清香。这时她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见到我问,童老师,你怎么在这儿?我有些慌张,手里紧紧捏住发夹,说:我来找你们,看有什么活动。她说:我们也在找你,大家想去夜市逛逛,我是回来拿发夹的。她说着朝桌子上看了看,又在床上翻了翻,说:我的发夹不知放哪儿了。她又说:算了,不找了,我们一块儿去逛夜市吧,她们都在外面等着呢。我和她走出房间时,手里还紧紧捏着她的发夹。回到学校,我常常看这只淡黄色的蝴蝶发夹,把对她的思念写进日记里……
  城市的灯光斑斑驳驳地投射到林荫道上。这时,女弟子扶着童老在路旁的一张石椅上坐下来。童老朝远方看了看,继续说道:这样一直到开学,当我见到她带着一脸的阳光回到校园时,我真想上前拥抱她!她见到我还是那么无拘无束,说——童老师好!可这一句问候突然打碎了我的梦幻——我和她是师生关系!此后,直到她毕业,我还保存着她的发夹,可她已经有了恋人。那时我才知道我是单恋,可我不后悔!
  女弟子说:“教授,这对你不公平,你为什么不向她表白?”
  童老说:“爱情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知道她是谁吗?”
  童老说:“她是你母亲!”
  女弟子一脸惊讶,反问:“我母亲?教授,这是真的吗?”
  童老点点头,说:“阿敏,你不会认为我……”
  女弟子笑笑说:“教授,我真没想到,你会对我说这些。”
  童老说:“阿敏,我只是对你说了段青春往事。”
  城市的夜空星光灿烂,一群少男少女欢笑着从童老和他的女弟子身边走过,童老感叹道:“年轻,真好!”
  女弟子也说:“是啊,年轻真好!”
  童老看了看女弟子又说:“阿敏,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件事吗?”
  女弟子点点头,说:“我明白!这是一段往事,而今天的事也将成为往事。”
  女弟子说着又挽紧童老,慢慢地走出林荫道……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关注公众号
QQ会员群

Copyright © 2021-2025 中企互动平台 版权所有 All Rights Reserved.

相关侵权、举报、投诉及建议等,请发 E-mail:bztdxxl@vip.sina.com

Powered by Discuz! X3.5|京ICP备10020731号-1|京公网安备 11010102001080号

关灯 在本版发帖
扫一扫添加管理员微信
返回顶部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