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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为生歌唱

【留声机】事评——小故事点亮你的智慧人生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2 16:45:45 | 查看全部
“去看一看马吧,”约纳想,“要睡觉,有的是时间……不用担心,总能睡够的。”
  
  他穿上衣服,走到马房里,他的马就站在那儿。他想起燕麦、草料、天气……关于他儿子,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是不能想的,跟别人谈一谈倒还可以,至于想他,描摹他的模样,那太可怕,他受不了……“你在吃草吗?”约纳看见了它那发亮的眼睛,问他的马。“好,吃吧,吃吧……既然买燕麦的钱没有挣到,那咱们就吃草好了……我已经太老,不能赶车了。该由我的儿子来赶车才对,我不行了,他才是个地道的马车夫……他活着就好了……”约纳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就是这样嘛,我的小母马,库兹玛·姚内奇不在了……他下世了……他无缘无故死了……比方说,你现在有个小驹子,你就是这个小驹子的亲娘……忽然,比方说,这个小驹子下世了……你不是要伤心吗?”
  
  那匹瘦马嚼着草料,听着,向它主人的手上呵气。
  
  约纳讲得入了迷,就把他心里的话统统对它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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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2 16:46:06 | 查看全部
大姐时间:2014-08-12 作者:未详 点击:次   大姐是老师。
  
  大姐已经人到中年。陪伴大姐走过岁月、进入中年的有两样东西:病和教书。病是大姐人生之路上最常见也最难逾越的深渊,教书则是大姐人生之路上最不可缺少的拐杖。教书在大姐,占了她生命很大一块黄土薄地,已有二十三年;而病从她十三四岁就已开始,似乎她的生命之河里,总有一股被疾病浸染过的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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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2 16:46:23 | 查看全部
我童年最深刻的记忆之一,就是大姐在病床上疼痛时不绝于耳的哭声,腰疼、腿疼,以至全身的疼痛。大姐躺在光线昏暗的屋里,一家人在一墙之隔的正间发愁,大姐穿透墙壁的每一声尖叫,都深深地刺在父母的脸上,使父母亲那本来瘦削缺血的脸,更显出几分苍白。所患何病,跑遍了乡间的医院,求遍了乡间的良医,也无从知晓。那时候,抬着病人去一百里外的洛阳治病,在乡村是很大一件事情,而在我家,却已是三番五次。不记得我十几岁以前,上房的窗台上,有什么时候断过中药的药渣。每次放学走进院落,我第一眼要看的,就是窗台上有没有新倒的药渣。好在那泥土的窗台,从没使我失望过,因为有新的药渣,就肯定有几颗做药引熬过的红枣。
  
  我们家的家教很严,但不知为什么没教育出我叫哥唤姐的习惯。有次我又去窗台上捡熬过的红枣吃,大姐便抓了几颗红枣给我,母亲见了,说:“让他唤声大姐再给他。”大姐便把那红枣擎在空中不动。我僵持半天,最终也没叫出那声大姐,大姐眼角便有了泪水,把红枣塞在我手里说:“我也不配做姐,人家的大姐至少能给弟做一双鞋穿,我却有病,拖瘦了家里的日子。”从那一刻起,我下决心再不唤大姐的名字,一定叫她大姐。可时光流逝了十余年,我却始终没唤她一声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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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2 16:46:34 | 查看全部
  大姐的病见好转,是在我十余岁以后。如今只记得在大姐的苦痛声中,父亲和他的朋友闷了半晌,来日便抬上大姐,先乘汽车,后搭火车,朝着遥远的省会郑州奔去了。其间,不断从郑州捎回要钱的口信,我便帮着家人先卖粮食,后卖树木,最后卖了奶奶的棺材板。几个月后的一天中午,阳光爽爽朗朗洒了一地。我从学校回家,突然看见大姐端端地坐在阳光里,人虽瘦得如一把柴草,脸上却荡漾着甜润润的喜色。她拿一把小糖给我,母亲在一边说:“快叫大姐,你大姐的病好了。”
  
  我仍然没能叫出那声大姐。在接那糖时,母亲过来厉声说:“日后你大姐要教书了,是老师了,你再唤她的名儿,我就不让你吃饭。”听说大姐要做老师,尽管是民办学校的,尽管是教小学低年级,仍使我充满惊愕和敬意,并怀上了对大姐深深的内疚:没有料到,我还没有学会唤姐,她却成了老师。我知道我没有力量支配我的笨嘴叫姐,更没有能力叫她一声老师。于是,我就常常躲着大姐,期望和她有更少的说话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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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2 16:49:34 | 查看全部
学校在镇外的一个苹果园里,离我家二里地左右。从此,我就朝朝暮暮地看着。刚丢下饭碗,学生都还在路上,她已经早早地到校,立在教室的门口,翻看她要讲的课文或讲义;放学时候,学生都已到家端起了饭碗,大姐才拿着课本或夹着学生的作业,摇着她虚弱的身子,蹒跚地走在镇外的小路上。大姐走路时,时常拿手扶着那做了四个小时手术的腰,就像扶着一截将要倒下的枯树。我总担心,她的手离开时,她会倒下,可她硬硬地挺着,给家里支撑出了几年平静的日子。在那段日子里,她只是往腰上贴膏药,很少喊疼。父母千方百计地让她教书,也只是为了让她有一份轻些的活计,谁料到了年底,她竟回来说,期终考试,她班里的学生在全校平均分数最高。母亲说:“你别累犯了腰病。”她说:“也不能误了人家孩子的前程。”母亲说:“你有病,讲课累了可以坐着讲。”她说:“当老师的坐着,那在学生们面前像什么样子。”母亲说:“总有一天你会累病的。”她说:“不会的,我的病好了,除了刮风下雨,没啥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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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2 16:49:47 | 查看全部
 然而,不幸的事被母亲言中了。几年后,她在一次辅导学生升级考试时,昏倒在讲台上。抬至医院,才发现她的腰上、肩上、肘上、手腕上、膝盖上,几乎身上所有的骨关节处,都贴有膏药,花花一片,如雨前浓浓淡淡的云。望着那白云、黑云似的膏药,我立在病床前,心里翻动着滚烫的热意,如同一河缓缓流动着的夏天的水。这时候,大姐醒了,动了动嘴唇,吃力地睁开了眼,望着床边的水瓶。
  
  我说:“大姐,你喝水吧?”
  
  大姐忽然扭过头来,眼角噙着泪水,拉住我的手问:“你叫我姐了吗?”我盯着大姐瘦脸上泛出的浅红,朝她点了点头,大姐的嘴角便有了很淡很苍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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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2 16:49:58 | 查看全部
  从那时算起,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的光阴,现在的我和那时的我大不相同——离家当兵,入党提干,成家立业,学写小说也到了无论自己多么羞愧,依然被称为“作家”的田地,连叫大姐都已习惯到不叫反而很难启口。然而大姐除了年龄的变化,脸上布满了人生的艰辛外,再没什么异样了,依旧是终日拿着低年级的课本,或夹着学生的作业,在通往小学的路上摇着她虚弱的身子。到了期末,她回来对母亲很平淡地说句,她们班的学生,考试时平均分数最高或升级率最高什么的。再有变化的,就是大姐依旧扶着贴了膏药的腰身,走过的那条路的路边,杂草随着她蹒跚的脚步,二十余载地枯枯荣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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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2 16:50:19 | 查看全部
三松堂断忆时间:2014-08-12 作者:未详 点击:次   转眼间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快一年了。
  
  去年这时,也是玉簪花开得满院雪白,我还计划在向阳的草地上铺出一小块砖地,以便把轮椅推上去,让父亲在浓重的树荫中得一小片阳光。因为父亲身体渐弱,我忙于延医取药,竟没有来得及建设。9月底,父亲进了医院,我在整天奔忙之余,还不时望一望那片草地,总不能想象老人再不能回来享受我为他安排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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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2 16:50:38 | 查看全部
 
  哲学界人士和亲友们都认为父亲的一生总算圆满,学术成就和他从事的教育事业使他中年便享盛名,晚年又见到了时代的变化,生活上有女儿侍奉,诸事不用操心,能在哲学的清纯世界中自得其乐。而且,他的重要著作《中国哲学史新编》,八十岁才开始写,许多人担心他写不完,他居然写完了。他是拼着性命支撑着,一定要写完这部书。
  
  父亲在最后的几年里,经常住医院,1989年下半年起更为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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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2 16:50:47 | 查看全部
  又一次,父亲不负我们的劳累和担心,平安回家了。我们笑说:“又是一个惊险镜头。”12月初,他在家中度过九十四岁寿辰,也是他最后的寿辰。这一天,丁石孙先生等几位民盟中央的负责人前来看望,老人很高兴,谈起一些文艺杂感,还说,若能汇集成书,可题名为“余生札记”。
  
  这余生太短促了。中国文化书院为他筹办了庆祝九十五岁寿辰的“冯友兰哲学思想国际研讨会”,他没有来得及参加,但他知道了大家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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