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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顾述毫

[职场类] 杜拉拉大结局:与理想有关,连载完毕,敬请阅读!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0 22:08:23 | 查看全部

杜拉拉大结局:与理想有关,连载3

3.没有态度,就是一种态度

  当初黄国栋重组SH中国的HR团队的时候,就有两个凑合对付的地方。

  第一个凑合是没有单设招聘经理的职位。

  黄国栋把六个招聘专员打散分给了三个HR经理,实际上,就是让三个经理分了招聘这个重头任务。

  有的公司会省了培训的钱,还有的公司甚至不做绩效考评,但是薪酬总得有人管,招聘也总得有人做,可以说,招聘和薪酬是HR里最大最基本的两个模块,有HR的公司就有这两个职能。那么黄国栋为什么省了招聘经理呢?说起来,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SH面临仓促的组织扩张,何查理本人也不得不承认,在人员培训和系统健全上没有准备好,于是他和麦大卫达成一致,马上招一个熟手承担起培训的重任。另外,麦大卫已经下决心要在SH中国开始推行“**人计划”。这个计划,简单地说,就是逐一检视整个组织架构中的所有重要岗位,明确一旦现有任职者离岗,内部有哪些人够格成为继任者;如果内部有继任者,则会根据岗位需求和继任者的优势弱势有计划地加以重点培养,如果内部没有继任者,则会及时从外部寻找人才储备。一言以蔽之,“**人计划”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组织的安全,通过未雨绸缪,在人才上作好准备,来支持组织的发展战略。在HR的内部分工中,这属于组织经理的重头活。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SH中国必须要设置专职的培训经理和组织经理了。黄国栋一共只有三个经理的人头指标,剩余的一个人头指标,由于C&B经理实在没法省,他别无选择,只好砍了招聘经理的职位。

  黄国栋的第二个凑合是对马莱的任命。

  三个经理中,只有李卫东是培训出身,李卫东不做培训太浪费了,所以他就成了培训经理的不二人选;没有人做过C&B,都看出来马莱铁定不行,而杜拉拉至少算是个未知数,唯有让杜拉拉试一试了;本来,最合适的组织经理人选是李卫东,就算不上李卫东,也可以考虑上杜拉拉,但这两个人都已经有了安排,于是,黄国栋就只能让招聘出身的马莱去当组织发展经理了。

  方案报给麦大卫的时候,他有些踌躇,半天不表态。黄国栋猜到他是对两个凑合不满意,就劝说道,好在招聘是HR的基本功夫,HR经理一般都能做招聘。

  可麦大卫的本意,是让黄国栋自己承担起组织经理的活儿——以前陈杰就是自己抓组织发展那一摊的——那样的话,问题就能一箭双雕地解决了,不但招聘经理有了人头,而且也不用把组织战略这样的要害交给马莱。想到要由马莱去执行“**人计划”的推广,麦大卫就觉得心里七上八下。

  麦大卫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出自己的主张,因为黄国栋要照看三个地方的HR,大陆、香港、台湾连轴转,他这个总监确实辛苦。黄国栋也很知趣,主动表态会在“**人计划”上对马莱多加辅导。

  当时李卫东话一出口,拉拉就惊得心里一哆嗦,这是她第一次领教李卫东那种超强的自我,和对他人的毫不体恤。千人招聘拉拉的组得扛下三分之二的活儿,李卫东不说帮一把,反而指名要抽走实力最强的,拉拉顿时有一种被抓了壮丁的感觉。艾玛可是拉拉组里的壮劳力,不但重活累活都指着她,实际上她还是个有实无名的招聘主管,不时要照应协调另两位同伴。有了艾玛,拉拉就能放下招聘组,把精力都集中到薪酬组上。

  所以,拉拉根本舍不得让艾玛去参加李卫东的项目组,她打算派出的是杰西卡。李卫东却是一副拿定主意的架势,拉拉怕伤了和气,咬咬牙还是放人了。但她心里有数,艾玛是去做小组长还是做组员,精力付出上还是大有差距的。拉拉便想了个法子,推说马莱手下的潘吉文是招聘主管,如果让艾玛当小组长,恐怕潘吉文会觉得尴尬,就连马莱说不定也要不自在。

  李卫东不在乎潘吉文怎么想,但是当拉拉提到马莱的感受,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毕竟马莱手里抓着组织发展这块战略要害,不能太不给面子。

  李卫东最终没有坚持非让艾玛当小组长,但是他察觉到了拉拉不太爽快。李卫东暗自不满,招聘流程又不是他一家的事情,三个经理都有招聘职责,他受累牵头,这些人不念他个好,反而一个个推三阻四起来。

  拉拉更郁闷,她一共就三个招聘专员,活儿堆得跟三座大山也差不了多少了,本来就人困马乏,李卫东却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宝贵的人力投到并不急迫的招聘流程上。他要做也罢了,这是他的自由,凭什么非要大家都跟着他的指挥棒转呢?他又不是总监。明明是来请求协助的,却理直气壮挑三拣四非最好的不要!这不等于让人捐款给少了还不干嘛。

  虽然面子上没有说破,芥蒂的种子却就此潜伏下来。

  话说李卫东做了一阵的前期筹划,觉得心里有底了,便兴冲冲地向麦大卫提出了整顿申请。不出他所料,麦大卫赞赏有加十分支持。

  李卫东去请黄国栋的示下,意思要他出面调度人手,没人怎么干活。黄国栋却表示完全授权,让他自己拿主意。李卫东就说请黄国栋给杜拉拉和马莱打个招呼,黄国栋说当然当然,后来,乘开周会三个经理都在场,黄国栋口头说了一下招聘流程整顿正式启动,李卫东负责,大家多多支持配合云云。他说得马虎,那两人答应得也有些潦草,倒不是成心的,都是活在当下的人,自己那一堆还顾不过来。

  李卫东看出大家有些敷衍,以他的个性容不得旁人不予迎合。他不屑地想,我不管你们是真心还是假意,也不在乎你们高兴不高兴,只要麦大卫满意就成!你们敷衍我,我还就偏要按自己的意思把事情做到底了!

  李卫东主意既定,便霸王硬上弓,直接发邮件给潘吉文、艾玛和自己手下的一名招聘专员,通知这三人加入项目组,并声明艾玛为小组长。邮件抄送给了黄国栋、杜拉拉和马莱。“抄送”的意思,就是让你们知道一下,而不是征求你们的同意。

  再说艾玛一看拉拉只是被“抄送”,误以为李卫东和自己的经理事先已经达成了一致。艾玛暗自叫苦,掂量了一下,还是去找拉拉准备叹叹苦经。她刚开了个头,拉拉马上明确表态道:“你的首要任务是完成招聘;第二要务是帮我照顾好招聘组;至于项目小组那边李经理分给你的活儿,非你不可的你就自己辛苦做掉,简单琐碎的杂务让杰西卡帮你做,这样好歹能给你减轻一点儿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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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0 22:09:12 | 查看全部

杜拉拉大结局:与理想有关,连载4

4.先完成本职,再助人为乐

   
  要整顿招聘流程,可做的内容很多。

  首先是逐一建立各部门各个级别岗位的JD;

  然后是招聘工具的设计和招聘渠道的选择;

  再往后就是建立“招聘有效性”的分析机制(包括招聘速度、空岗率、新录用人员通过试用期的比例等),以及“员工流失率”的分析机制(对各种离职原因的统计和分析)。

  拉拉浏览过李卫东的项目计划,发现他已经清晰地把这些内容都列了上来,只是拉拉觉得,李卫东把事情看得太容易,目标也定得过高。

  比如当头炮“任职说明书”,这个东西需要各职能部门的配合,因为用人部门最清楚什么样的人合用——总之不是HR一家就能搞定的,而李卫东的计划是让项目小组的成员自己把这些东西全部做出来。

  再比如招聘工具的设计,最好就是先把用得最多的、也是最基本的“常规面试”的表格设计好,再设计出用于经理及其以上级别人员招聘的“评估中心流程”即可。李卫东雄心勃勃,不但计划要弄各种花哨的招聘工具,还想同时设计出管理培训生的招聘流程。尤其令拉拉惊讶的是,这事儿他居然也异想天开地责成三位项目小组的成员来落实完成。

  拉拉在DB见识过童家明弄出来的“管理培训生招聘流程”,她知道要想做好那一套,单靠这三位的功力根本不现实。拉拉已经领教过李卫东超强的个性,就没好意思正面提醒,兜着圈子跟李卫东回忆童家明的培训生故事。尽管说得小心翼翼了,李卫东还是不爱听,他不以为然地说:“童家明这个人我听说过,没你说的那么强大吧?”

  拉拉马上知趣地闭了嘴,心中暗骂自己嘴欠,并且发誓从此对李卫东的东西不置一词,再多嘴就是猪!

  艾玛三人当然达不到李卫东的期望。艾玛来请拉拉的示下,拉拉淡淡地说:“会的你就做,不会的不能瞎编,老老实实说你不会,只要别让人误会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成。”艾玛已经超负荷运转了三个来月,为了保证自己的工作重点,她对李卫东的流程再造多少有些敷衍,拉拉这番话不冷不热,艾玛听了觉得经理理解自己的苦衷,也默许了自己的行为。

  难怪艾玛烦心,自从李卫东组建了他的项目小组,连拉拉都感到恼人的事情三天两头有。比如本来是为了解放艾玛,拉拉才让杰西卡去给艾玛打下手,结果李卫东发现后,就像多了一个人手似的,经常直接把杰西卡也叫去开会。这下可好,艾玛跑不脱,还搭进了杰西卡。王伟见拉拉为这事儿气得够戗,就说:“你别憋在心里,跟他直说!”

  拉拉果然乘着一次李卫东来她办公室谈事儿,跟人家摊牌。李卫东听了拉拉的话好像一时反应不过来似的没说话,过一会儿才似笑非笑道:“我只跟你要了艾玛。至于杰西卡,她说是你让她跟艾玛一起参与项目小组这些事儿的。我理解有误?那就别让杰西卡做了,艾玛做就成!”

  当月到了日子,拉拉却发现招聘组的报告还没交。拉拉把艾玛找来问究竟,原来是杰西卡没交她那一份数据,拖累艾玛没法汇总。拉拉问提醒过她吗?艾玛解释说前几天就一直在催她了。拉拉压着恼火说:“我要的是结果。”艾玛委屈地说:“我知道今天是最后期限,我正在替杰西卡把那些数据补上,保证中午十二点前交给您。”拉拉问:“杰西卡呢?”艾玛为难地看了看窗外杰西卡的座位,那里是空的。

  拉拉看看表,时间已经很紧了,就对艾玛挥挥手道:“你抓紧去做吧。”

  拉拉差人去找杰西卡,好半天人才来。拉拉劈头就问:“你上哪儿去了?”杰西卡还不知道拉拉为什么生气,她解释说:“我帮李经理去复印一些资料了,东西多,所以花了比较长时间。”

  这话不说犹可,一说让拉拉更加气恼,心说,李卫东手下有三个专员,他要复印资料不会差他自己的专员去干呀!杰西卡你怎么想的,自己的正事儿放着不办,去人家那里学雷锋做好事。拉拉就问她:“今天是交报告的最后期限,记得吗?”

  拉拉指望杰西卡经过这么一提醒,会猛然惊觉自己忘记了这个日子,并且为此吓一大跳。出乎拉拉意料,杰西卡只是斯斯文文地点点头说记得,艾玛提醒过。

  小姑娘倒挺实诚,拉拉愣了一下,尽量和气地问杰西卡:“那怎么不赶紧交报告?大家都在等你的数据,你看到现在还汇总不出来。”

  杰西卡憨态可掬地挠挠头说:“不好意思,拉拉,这两天我一直在帮李经理整理资料,所以才没顾上交报告。”

  这下拉拉是真来火了,心说,你不知道你的老板是谁呀?你的经理是杜拉拉,不是李卫东!

  拉拉忍了忍才没失态,好言相劝道:“杰西卡,一个人不管做什么,首先都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才可能把工作做好。比如你想过吗,哪些事儿是最急的,哪些事儿没那么急?什么是本职工作,是你必须完成的?你写在你的年度绩效目标里,你和我都签了字的那几件大事,还记得第一条是什么吗?”

  杰西卡说是坚决完成今年的招聘任务。

  要是杜拉拉发现杰西卡的脑子里已经又是一团面糊了,大概要气得呕出胆汁来吧。

  杰西卡却一点儿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陷入狡辩,正因为此,她的内心在真诚地经历着一场郁闷,她觉得杜拉拉太难相处,自己已经小心翼翼,还是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她。到底该怎么和拉拉相处,杰西卡一直在鬼打墙。迷惘苦恼之下,杰西卡拼命用一套类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励志说来激励自己忍耐下去。

  杰西卡已经盘算过了,今年拉拉这组招聘任务最重,来年初的高级专员升职名额八成落到这组,自己只要熬过今年,也许就能升为高专,到时候再跟李卫东说一声调到他那组去,省得老是像现在这样动不动挨训。杰西卡喜欢跟李卫东干,自从帮着李卫东做项目以来,他已经表扬过杰西卡两次,杰西卡认为他很会鼓励人。

  杰西卡自问没有偷过一天懒,一个人只有一双手,做了这就做不了那,杜拉拉的任务有时限,李卫东的任务有时限,他还说麦大卫要亲自过问呢!杰西卡隐约听人说,杜拉拉在麦大卫跟前似乎并不讨喜,李卫东则不然了,杰西卡相信麦大卫会直接给李卫东重要指令。麦大卫的话能不听吗?他可是杜拉拉老板的老板,说到底,HR这个团队里谁敢不听麦大卫的呢?!

  杰西卡之所以不服,还在于她认为自己并没有主动去开项目会或者复印资料,都是李卫东吩咐了才做的,难道她能说我不接受你的指令,因为李经理你不是我老板吗?如果这算有错,错也在李卫东,杜拉拉应该去找李卫东理论。

  总之,杰西卡觉得特委屈,很想和拉拉讲讲道理。后来转念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顶撞已经眼冒火星的上司吃亏的总归是自己,以她现有的资历,要另找一份像SH这样的工作恐怕并不容易,她就以一种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心情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杰西卡的低姿态确实起到了效果,拉拉有些于心不忍起来,毕竟杰西卡大学毕业才三年,还年轻呢。拉拉放缓口气又给杰西卡解释:“上个月你没有完成招聘指标,可你既不解释原因,又不提前打招呼,就像没有意识到这是你的分内事儿!是艾玛加班加点,才帮你把差额招齐的。你看,三个招聘专员中,我给你的任务已经是最轻的了,杰西卡呀,将心比心,我如果对你听之任之,就是对艾玛不公平了。”

  拉拉说的这些杰西卡一时反驳不出什么来,就说:“我知道你和艾玛一直都很照顾我。”

  拉拉摆摆手,郑重地告诫说:“不是照顾不照顾的问题,每个人都应该首先尽力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然后才去助人为乐;而且,凡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就算真有不能按时完成的任务,至少要提前报告你的老板,及时说明原因并请求支持,这是你的本分——可千万不能再一声不吭甚至找不到你人去哪里了呀。”

  杰西卡“嗯”了两声。拉拉一看又是一个含糊不清的表示,就马上追问她:“杰西卡,你的‘嗯’是什么意思呢,同意,还是没有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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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0 22:09:51 | 查看全部

杜拉拉大结局:与理想有关,连载5

5.鸿鹄飞魔都

  2007年的夏天,拉拉离开DB四个月了。陈丰是个细心的人,他一算时间,知道拉拉已经过了试用期,看来她应该安全了。陈丰放下心来,打电话给拉拉约见面吃饭,自从拉拉离开DB,他们一直没碰过面。拉拉却因为太忙,推说过两个月再说,陈丰也就没有勉强,两人只在电话里聊了聊股票的事情。

  这个电话对拉拉很重要,陈丰虽然话不多,却透露了对大盘的担忧和落袋为安的打算。拉拉素知陈丰稳健,因此,尽管陈丰言语之间尚有保留,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拉拉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陆续卖出手中的万科。后来证明,这几乎是最完美的逃顶。拉拉自己在投资上见识不够强大,但是至少她很清楚谁是强者,该听谁的。

  正当拉拉为及时地落袋为安感到庆幸的时候,意外地接到张凯的电话。张凯带来一个重量级的八卦,DB刚刚宣布,商业客户部销售总监TONY林离职了。“听说他拉到了风投,自己做老板去了,”张凯说,“深层的原因,我猜是因为齐浩天对他不太满意,不像何好德那么重用他。”这点拉拉一直心中有数,所以,对TONY林的离开她并不意外,关键是,由谁接替TONY林呢?

  张凯自鸣得意地嘿嘿两声,卖个关子道:“你猜?”拉拉的好奇心果然一下被吊了起来,催促道:“你先说是外招的还是内提的?”张凯说:“当然是内部提拔的才让你猜嘛。”

  DB现有的大区经理的情况拉拉稔熟于胸,她几乎不敢相信却又别无选择,迟疑地说:“陈丰?”张凯哈哈笑了起来,“就是他!想不到吧?”拉拉高兴地说:“这家伙!天大的好事呀,他可真沉得住气,一点儿消息都没给我透露!”张凯说:“他这种人是鸿鹄,志向远大深藏不露,不像咱们是燕雀,有了快感就要喊。”

  拉拉马上想到一点,陈丰空出来的那个大区经理职位,张凯就不想去争一争?对此张凯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道:“想呀,做梦都想。这不是找你给指点来了?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咱俩都几个月没见面了,想得慌。”拉拉说:“你要是会想我,母猪都能上树了!我们这儿剥削重,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牲口使,吃饭我还真没空。你要去竞聘,总得准备个PPT吧,你把PPT发给我,我帮你参谋参谋。”张凯很高兴,假装扭捏道:“那多不好意思,光让你干活,连饭都不管。”拉拉说:“求你了,别装成吗?我要是去吃你这顿饭,回头得多加两小时班。”

  撂下电话,拉拉才想起半个月前陈丰的那个电话。他说想见面一起吃饭,会不会就是想趁着吃饭说一说升了总监的事儿呢?拉拉赶紧给陈丰打电话,电话刚接通,拉拉劈头就埋怨道:“你可真行,这么大的事儿都憋得住,还是张凯刚才告诉我的。”

  陈丰笑道:“本来想请你吃饭,当面跟你说的。”

  拉拉责备说:“我今天要是不打这个电话,你就打算这么鬼鬼祟祟地溜了?”

  陈丰说:“这不是还没走嘛。手头有些事情在处理,下周才走。”

  拉拉关心地问陈丰:“太太小孩都跟你一起去上海吧?”

  陈丰解释说:“我太太是公务员,她的工作还不错,就这么丢了有些可惜,所以岳父岳母都不太赞成她去上海,她自己一时也下不了决心。小孩上小学二年级,在省级重点小学。”

  拉拉这天要是不打这个电话,陈丰也打算打给她的,他盘算着去上海前请拉拉吃饭,以后要见面,只怕越来越不方便了。

  陈丰迟疑了一下,说:“我原来还打算走之前请你吃饭,就怕你没空。”拉拉一愣道:“你这都马上要走了,要处理的事情还不得一箩筐呀?”陈丰说:“再忙,吃饭总是要吃的,手上的事情也不见得非得在这几天都处理好,以后我每个月应该都会回广州一次的。”

  拉拉有些踌躇,她确实太忙了,忙得上厕所用跑的,吃饭用吞的。但是陈丰这一去,确实两人又远了许多,什么时候能再见,谁知道呢。

  拉拉的眼睛瞟向办公桌上的台历,上面密密麻麻地做着一些记号,她心中迅速盘算着可能的时间表。陈丰在电话那头没有说话,耐心地等着她的结论。后来拉拉说:“周三中午你方便吗?”陈丰说:“我去接你,我的车型是……”拉拉打断他道:“你没换车吧?”陈丰笑了,“没换。”拉拉也笑,“那就行了,我没那么健忘。”

  周三中午,陈丰和拉拉在CBD一家有名的粤菜馆享用了一顿精致的午餐。这种精致是拉拉久违了的,SH毕竟地处开发区,周边环境和CBD地区不能比,平时难得有个周末,拉拉又累得根本不想下饭馆。饭吃得很好,话其实不算说了很多,有时候还有长时间的沉默,但两人都觉得很舒服自在。

  陈丰发现拉拉吃饭的速度明显比以前快了不少,他关心地问拉拉是不是连吃饭都没有时间。拉拉“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有时候边开电话会议边吃饭,不吃快点不行。”陈丰愣了一下,劝道:“你这速度真得放慢一点,不然,现在你折腾胃,以后它就要折腾你。”拉拉无奈地说:“以后?我是活在当下的人,顾不上以后。”陈丰提醒拉拉说:“不能太老实,你干活太老实了,得适当推活,特别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得想办法推掉。”拉拉笑起来,“看!承认了吧?我就是太老实!所以老被身边像你这样狡猾的家伙欺负。”

  分手前,拉拉说:“这儿离开发区太远,你别送了,我自己打的也很方便。”陈丰客气了一下,没再坚持,他在路边帮拉拉拦了一部的士,拉拉上车后隔着车窗对陈丰挥了挥手,两人就此别过。拉拉坐在车上忽然觉得一阵伤感,这阵伤感让她意识到自从离开DB,自己似乎难得再有诸如伤感、失落、惆怅之类温情脉脉的情绪了,在SH她有的只是惊吓、烦躁、焦虑、果断,更加粗鲁,更加简陋,也更加干脆。

  在拉拉离开DB的时候,陈丰有些难过,但他不惊讶,他告诉拉拉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现在陈丰要离开广州了,拉拉在伤感的同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对陈丰的离去其实也没有一点儿诧异,也许因为潜意识里早已认定陈丰总要继续向上升的。

  有的人,他的生活十年如一日,既没有变化也没有惊喜。还有的人,他的生活保不准在某一天就会突然出现惊喜的变化。这当中固然有命运的造化,更多却是这个人自身的特质决定的。人生这种变化的能力,就像人的牙齿,即使还没有长出来,其实已经埋好了根,这是一颗什么样的牙齿,萌发前就已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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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0 22:10:31 | 查看全部

杜拉拉大结局:与理想有关,连载6

6.“脾气”没有“机会”大

  李卫东很欣赏一句话:**的制度产生不了伟大的产品,只有专制的能人才能做出伟大的产品。

  关于李卫东完善JD的计划,杜拉拉曾经说了一嘴,意思是最好让各部门指派一位成熟的经理来参与。当时李卫东在内心犹豫了一下,但他终归还是没有采纳杜拉拉的观点。

  李卫东参与过很多头脑风暴,头脑风暴总是**而热闹的,最狗屁不通的人也可以振振有词地反驳最懂行的人。他对于其中的绝大多数有如下评价:头脑混乱点子多,瞎出主意不负责。

  从某种角度讲,李卫东有他的道理,不需要对结果负责的时候,特别敢说敢想的人数就会较一般情况下数倍递增。

  李卫东最终还是选择了由自己来做那个专制的能人,他不需要各部门的经理来七嘴八舌指手画脚。

  李卫东满怀希望地命令项目组的三位组员完成自己的指令。

  应该说,那三位尽力了,他们做了一部分,但做不了全部,更达不到他要求的质量。这让李卫东很恼火,只是他的火气单单针对艾玛,没另外两个人什么事儿。

  开始艾玛还忍着,次数多了,她也急了,有一次在项目组的会上,艾玛当众和李卫东顶起牛来。

  李卫东那天是为了管理培训生流程大发雷霆。拉拉曾经拿童家明的例子婉转地暗示过李卫东——这事儿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HR经理来做——李卫东听不进去,非让三个招聘专员帮他做出来这套流程。那三个人的功力自然对付不了这样的差事,人家要是能做出来,不早当经理去了!

  眼看着指望要落空,李卫东哪能不着急上火,他一个劲儿揪住能力最强的艾玛不放。有时候能干不是一件好事儿,艾玛就是碰到这种尴尬了,她要是笨一点儿,李卫东或许就不会盯着她不放了,能者多劳鞭打快牛是存在了几千年的道理。

  艾玛被逼得急眼了,忽然跳起来说:“李经理,做管理培训生流程我觉得自己能力还不够,为此我特地请教了多位前辈,他们都说要经验丰富的HR经理才具备这个实力。我愿意挑战经理级别的任务,但我需要李经理的具体指点和示范。”

  艾玛此言一出,潘吉文和另一位组员吴爽都紧张得变了脸色。艾玛的意思很明白,这个活本来应该当经理的来做,你李卫东自己不做推给我们这些专员,却又不给一点儿指导,让我们怎么做?要不,你示范一个给我们看看。

  李卫东被艾玛说中痛处,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不能一脚把艾玛踢出去。他马上想,艾玛一个小小的专员竟敢如此猖狂,一定是她的老板杜拉拉在背后唆使!

  拉拉心里也暗自蹊跷,如果说李卫东想偷懒把自己的活儿推给专员,这个她还能理解;可明摆着那三位对付不了如此难度,他怎么除了发号一个指令,什么具体的步骤和指导都不给予呢?

  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拉拉想管的事情,她早已下了决心不管李卫东的闲事,她只想保护好艾玛。拉拉跟艾玛说:“你需要指点,可以向李经理提要求,但是一定要注意场合和方式。艾玛,我是为你好,如今你活儿也干了,我不愿意你回头得不到你应得的利益。”

  艾玛脖子一梗说:“拉拉,我不想再忍了,李卫东想说什么就说去好了,大不了我辞职!找家好公司继续做我的高级专员,我相信不难,顶多也就是损失一次升主管的机会呗,我牺牲得起。”

  拉拉哭笑不得,劝道:“艾玛,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就直说了——你已经为升主管作出了这么多努力,轻言放弃不是犯傻吗?要是换家公司,人家不还得对你从头考验起?你又怎么保证不会再受累还受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忍耐点儿,姑娘!‘脾气’再大也没有‘机会’大。”

  “脾气没有机会大。”艾玛心中不由得一动。她是个聪明人,很快冷静下来,自己也感到还是和李卫东谨慎相处为好,犯不着为了脾气损失机会。

  拉拉见艾玛想通了,就跟艾玛说,要是你愿意,最好找机会主动跟李卫东赔个不是,要是你实在觉得憋屈,我去说也行。

  艾玛爽快地说:“没什么憋屈的,我自己去说。”

  拉拉第二天还是找了个机会,自己当面向李卫东道歉了一次。刚开始李卫东说话明显还带着些火气,后来见拉拉把姿态放得很低,他的火气才消了一些,说:“艾玛你是该敲打敲打她,她这个脾气要吃亏的。”

  拉拉赔笑道:“艾玛最近加班多,人一累就容易上火。”李卫东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主动邀请拉拉一起去吃午饭。

  上次拉拉为了杰西卡的事情和李卫东摊牌,结果李卫东生气地不辞而别,之后拉拉一直心有不安。现在李卫东愿意和解,拉拉挺高兴,她想还好及时道歉了,不然李卫东那股气憋在心里,只怕越憋越大,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搞得太僵对谁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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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4 21:13:45 | 查看全部

杜拉拉大结局:与理想有关,连载7

7.赏罚不分,干活的人伤心

  杜拉拉加入SH后,原本没打算在半年内去碰宽带制。宽带制算是她的一个梦想,她曾经把它看得很高很远,就冲这一点,她也希望等自己对C&B这个职能和SH这家公司都了解得更多,基础打得好一些再去做宽带制。

  然而,在李卫东的节节推进之下,麦大卫连发两封邮件暗示“不容后进”,逼得拉拉不得不抓紧寻找突破口好有所作为;另一方面,现有的薪酬多层制过于繁复,使她无法摆脱对沈乔治的依赖,深陷被动。形势逼人哪,拉拉想宽带制想得都快神经了,可宽带制不是想做就做的,里面的水有多深拉拉心中没底。愿望再强烈,客观条件不具备还不是白搭?

  正在一筹莫展的当口,一个契机让拉拉意外得到了做宽带制的技术支持,这就是两家权威薪酬顾问公司的年度薪酬调查。在顾问公司的指导下,拉拉虔诚地研习了薪酬调查的方**,又经由了一番废寝忘食的实践,宽带制神秘的面纱渐渐地在拉拉眼前悠然滑落。

  惊喜之下,拉拉审时度势马上作出决断,做宽带制!沈乔治的惊喜程度不亚于杜拉拉。作为薪酬主管,他还是非常明白宽带制的价值的。

  两个人按职能作了划分,拉拉负责给销售和供应链的岗位打分,沈乔治负责给其他的职能部门打分,他们齐心协力埋头苦干起来,一干就是两个月。

  拉拉设想的步骤是:先由她和沈乔治一起,在顾问公司的指导下,完成对全公司所有岗位的评分;然后按照三个经理的分工,把李卫东和马莱负责的部门的评分结果分发给他们两位征求意见,对于他们有异议的岗位,马上重新讨论分数;HR经理统一意见后,再将评分结果提交包括各部门总监在内的管理层征求意见。

  拉拉的这个方案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本来也进行得比较顺利,但是半当中冒出一件事情,让拉拉挺尴尬。

  原来,就在拉拉和李卫东、马莱达成一致后,李卫东却忽然在拉拉发给管理层的邮件中发现了问题,他负责的一个岗位的分数被改动了,而且是调低了。这样一来,不仅这个岗位的工资待遇整个都要降低,而且会影响到和这个岗位相关联的其他岗位的得分分布。

  李卫东很惊讶,马上找拉拉问究竟。拉拉大吃一惊,不敢相信会有此等事情。她马上打开附件一看,还真是被改过了。拉拉没话说,立刻道歉,马上改回来。

  李卫东不满地说:“到底为什么会出错得先查一查吧!我这幸好是看到了,有没有我没看到的改动呢?拉拉你还是把沈乔治找过来问个明白。”

  由沈乔治,拉拉忽然联想到杰西卡。拉拉感到,沈乔治和杰西卡糊涂得还是不太一样,杰西卡是死活弄不明白自己何错之有,沈乔治呢,轻轻一点他,他还是能马上意识到错在哪里。拉拉想,像沈乔治这样也行呀,有错就改还是好同志。

  拉拉正自己给自己宽心呢,一个叫曹远征的销售大区经理气呼呼地吵上门来,艾玛一溜小跑跟在他后面,似乎企图息事宁人。曹远征的老板是何查理手下最当红的销售总监易志坚,他的老板就是出了名的不好对付,他跟他老板在这一点上挺像。明年销售队伍要拆分,到时候会增加一个销售总监,外面有很多传闻,说曹远征是最有希望被提拔的人选之一。

  拉拉朝艾玛做了个手势,要她让人家说话。原来曹远征很想要一个应聘者,杰西卡却把录用通知书在手上压了半个月都没有处理,结果人家以为SH这边没戏了,就转而接了竞争对手的OFFER。

  曹远征说完,拉拉朝站在一边的艾玛看了一眼,艾玛马上解释说:“我刚在电话里跟那个应聘者谈了一下,他答应重新考虑我们的OFFER,明天就给我们答复,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希望要到这个人的。”

  曹远征听了这话才消了一些气,不过,说出来的话还是挺厉害:“拉拉,我知道你们HR很忙,可是我们找一个好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对人才的争夺都很激烈,希望下次能及时出OFFER!”

  拉拉连说:“是是是,肯定得这么办,我一会儿就跟杰西卡谈话,不管怎么忙,都不应该拖延OFFER。”

  曹远征临走还不忘给艾玛点儿压力,“艾玛,那你可别忘了跟进,我等你的好消息。”艾玛笑道:“我第一时间就通知您。”等人出去了,拉拉嘱咐艾玛,千万别忘了明天及时回复人家。艾玛点点头:“曹远征也真不好讲话,比老易都厉害。拉拉,他是不是要升总监啦?”拉拉说:“升不升,反正都好生伺候着吧。你先帮我把杰西卡找来,我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儿,搞得人家都打上门来了。”

  拉拉和杰西卡的谈话没有什么新意,要点都是老一套,无非是什么是本职,要分清轻重缓急,谁是你的老板云云。

  表面上看杰西卡的态度很好,拉拉说什么她都说“哦,好的”,但她的逻辑思维仍旧像被蒙了眼推磨的驴,原地转来转去。

  谈到最后,拉拉让杰西卡马上写一个改进计划。拉拉说了三条要求:首先,写下需要改进的问题是什么;然后,针对问题制订一个行动计划来改进;最后,得有个时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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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4 21:14:28 | 查看全部

杜拉拉大结局:与理想有关,连载8

8.圈子就这么点儿大,没准哪天就碰上

   
  陆宝宝新交了个男朋友,对方在广州有生意,陆宝宝因此对广州的热情高了很多,这阵子得便就往广州跑。

  拉拉听王伟说,是陆教授的一位热心同事,把自家侄儿发给了陆宝宝当男朋友。拉拉惊奇地说:“这不是叫介绍对象吗?”王伟笑道:“够土鳖。”他把拉拉没好意思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拉拉很好奇,追问那男的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王伟说:“北京人呗,不过现在在广州开了家公司。”拉拉说:“哦,是‘北京人在广州’。”王伟说:“人在纽约待了好些年,回国不久。”拉拉说:“哦,还做过‘北京人在纽约’。”

  周末两人约陆宝宝和邱杰克吃饭。

  “康奈尔的博士,学问上的事儿就不细说了,我对这方面要求也不严格,够用就成!关键是,人长得玉树临风!”陆宝宝一照面就冲着拉拉吹上了新男友,她加重语气强调说:“王伟帅吧?他比王伟还帅!”说罢,陆宝宝掉过头来,志得意满地朝王伟飞过去一个很拉风的眼色。拉拉在边上看了,下意识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让人怀疑她想模仿那个拉风的眼色。

  陆宝宝为人落落大方不拘小节,透着一股北派的豪爽大气,这种风格使她在社交场中颇受欢迎。拉拉面对陆宝宝面上有说有笑,暗地里却有些不自在。她说不好是为什么,就因为陆宝宝气场强大?这似乎不太说得通,世上气场强大的人多了去了,她总不能碰上这样的主儿就生怯。也许是因为陆宝宝好对王伟耍个小亲昵飞个小媚眼什么的?而她对其他人却鲜有此类举动。这个说法似乎比较靠谱,陆宝宝的身体语言可以理解成一种对王伟的部分的“主权”宣称,至少是部分的“特权”宣称,拉拉因此感到一种冒犯。

  可是拉拉又没法说什么,因为王伟没什么错,他一直进退有度不失分寸,让拉拉挑不出错。打擦边球的是陆宝宝,可她不仅和王伟血管里的血有一半源自一脉,而且人家自打会走路就成天跟在王伟后面跑,感情比亲兄妹怕还好些,就算宣布点儿小特权,那也是仗着三十几年的资格,拉拉自知要是抱怨,多半会在亲朋之间落下小气的名声,只得自个儿闷着。

  其实,陆宝宝这事儿,拉拉多少有些心虚,怀疑自己是妒忌罢了,皆因人家太有范儿了,而拉拉最恨的就是自己恐怕活到老掉牙也修不出陆宝宝那样的宽心大气。

  “你这么一时尚人儿怎么也做出相亲这种土掉渣的事儿?就不怕尽是些别人挑剩的?”王伟在故意气人。

  陆宝宝满不在乎,她煞有介事地说:“外行了吧,这叫返璞归真!啥挑剩的,大浪淘沙,剩下的都是金子。”

  “哦,那你跟‘金子’合适吗?”

  “特合适!绝配!”

  “吹吧你。”

  “什么叫吹呀!改天带给你们瞧一个,保管你俩见了就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

  拉拉说:“那他们不是等着输单吗?”王伟摇摇头说:“你也知道,DB的销售不好对付,加上毕竟家大业大,他们投入得起,孙建冬哪肯束手就擒,保不准他会使出什么招数,合同一天没签,胜负就未见分晓。”

  拉拉这才知道,DB那边是孙建冬在跟王伟抢单子。拉拉很关心王伟这边都有哪些人参与打单,王伟告诉她,一线销售经理是苏浅唱,事实上,当初挖她,就是看中了她在运营商那里有一定的客户基础,技术支持则是叶陶,邱杰克相中的是叶陶的聪明,王伟自己也觉得叶陶脑子好使。

  拉拉闻言,忽然隐隐地有些不安,王伟察觉出拉拉的情绪波动,问她怎么了?拉拉摇摇头说没事儿。

  等散席回到家里,拉拉才一把扯过王伟,急吼吼地问道:“雷斯尼那边有谁参与打单?”

  王伟奇怪地反问:“你跟雷斯尼的人熟?”

  拉拉说:“我知道他们的大区经理叫林如成,听说这人人品不怎么的,你得小心!”

  王伟说:“林如成自己总负责,下面的一线经理叫沙当当,技术支持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好像姓常。”

  拉拉挥了一下手说:“嗨!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担心雷斯尼出马的人有沙当当的份,她原来是从DB跳过去的。”

  王伟一听是为这事儿,笑道:“这我知道,隐约听谁说起过。”

  拉拉说:“有你不知道的,叶陶可是沙当当介绍给我的,当时我没跟你提介绍人沙当当的名字,没想到你会和雷斯尼竞争。”

  王伟有点儿意外,一时没说话。拉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担心地追问了一句:“要紧吗?要不你别让叶陶参与打单了。”

  王伟摇摇头说:“叶陶是合适的项目人选,没必要换,其实我们跟雷斯尼不太会正面冲撞,他们的目标是软件,我们的目标是硬件,各干各的。”

  拉拉说:“那你刚才在琢磨什么呢?你肯定在想什么!”

  王伟告诉拉拉:“前几天运营商不是才开过发布会吗,那天三家的人都碰上了,我回忆了一下,当时沙当当和叶陶完全没讲话,这我可以肯定,叶陶一直跟在我旁边,两人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不像是认识的。所以你说叶陶是沙当当介绍的,我觉得有点儿怪异。”

  拉拉听了也觉得奇怪,她猜测说:“会不会是两人都感到在同一个项目中碰上了,身份比较敏感,才索性装成不认识?”

  王伟马上否定说:“不会,那天我和杰克都跟孙建冬和林如成握手了,梁诗洛还和小苏拉呱了一会儿,要说竞争,我们和DB的竞争关系更明确,小苏就是梁诗洛介绍给我们的,我们不是一样用小苏?这点叶陶也是知道的。”

  拉拉正想问DB负责跟单的一线经理是谁,听说竟是介绍苏浅唱给德望的梁诗洛,她有些感慨,怎么全碰一起了!

  王伟说:“行业的圈子就这么点儿大,转来转去总免不了有碰上的一天,今天的对手说不定就是明天的同事,不足为奇,所以你不用担心叶陶是沙当当介绍的,我就是没弄明白他们有什么必要非装成互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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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4 21:15:28 | 查看全部

杜拉拉大结局:与理想有关,连载9

9.人生大事

   
  想起陆宝宝提到男友时那副得意样儿,王伟嘴边露出一丝笑意。他转头看看一旁的拉拉,拉拉正歪在枕头上读《普罗旺斯的一年》,灯光映照出她的侧面轮廓,她安静得就像一个女学生。

  王伟叫了她一声。拉拉头也不抬地说:“啥事儿?”王伟说:“现在结婚很容易,不用单位开证明,也不用体检,带上户口本就行!”拉拉闻言有点儿惊讶,放下手中的书,说:“是吗?中国真是进步了,我恍惚记得夏红领证那年,是2002年吧,当时他们又是婚检,又是找单位开证明,给我的感觉他们结个婚还得全中国人民都同意。”

  王伟提议道:“我们去登记,怎么样?”拉拉问:“什么时候?”王伟说:“国庆长假有一天就是黄道吉日,特别适合结婚。”拉拉说:“行,就那天!”

  王伟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在登记前是否应该先去拜访双方家长。拉拉踌躇了一下,说:“按理是该这样,可我现在气色太差,我不愿意这个样子见你妈。”王伟说:“那至少我得马上去杭州一趟——你跟我一起回去吗?”拉拉为难地摇摇头,平时在办公室里老是有人来谈事儿,这样会打断她作数据分析,她早就盘算好了,利用十一假期,根据各部门头的回馈,集中精神把宽带制的数据再彻底整理一次,争取早点儿结束项目,节后就可以专心作来年的薪酬预算了。PEOPLESOFT项目现在基本上都扔给欧阳和鲁西这两个薪酬专员在跟IT部弄,接下来自己和沈乔治还是得花点儿心思。黄国栋又在催她尽快更新员工手册中薪酬福利的相关内容了……

  拉拉让王伟到了杭州别提打算登记的事情,只是礼节性的拜访。王伟有些犹豫,说:“这行吗?”拉拉说:“行,不就是个登记吗,以后办婚礼的时候跟他们打招呼就是了。”

  王伟又问:“那我到了那儿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拉拉说:“你不是销售吗,还用我教你怎么应酬?”王伟只好自己想办法,他说:“那我看着办了,到时候你别埋怨我做得不对就行。”拉拉想了想,说:“你帮我妈重装一下电脑好了,她的电脑里肯定充满了奇形怪状的病毒,她老抱怨有人攻击她,我哥又懒得在这上面花时间。”王伟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

  总体说来,结婚这件事,他们三言两语就商量定了,迅速得有点儿不像话。拉拉一年后醒过神来,抱怨过两次,倒不是怪王伟当时没有下跪的动作,而是他居然没有流露出一点儿恳求的意思,拉拉觉得自己亏了。王伟无辜地说:“天地良心,我是准备有一个恳求的过程,你自己马上就说行,我总不能再让你倒回去给我设置点障碍吧?”拉拉说她当时太累,忘了这茬,净想着怎么省事怎么来了。

  拉拉说的是大实话。那时候俩人都忙得要死,“简单一点儿”“快点儿”成了他们的口头禅。

  广州是个随和而自然的城市,虽然它也有某些不足之处,但它始终保持着现实主义的生活态度,怎么实在怎么来。

  总的说来,如果不那么塞车,空气能好一点儿,人行道能宽一点儿,挖马路这样的事情再规划得好一些,那么普通人是比较容易在这里安居乐业的。

  王伟和拉拉去登记那天,天气很好。大约由于是个结婚的好日子,大家都凑这个热闹,登记处塞满了来登记结婚的男男女女。工作人员显然训练有素,秩序还不错。

  拉拉四下里看了一圈,低声对王伟嘀咕说离婚的也一起在这儿办。王伟顺着她的眼神一看,果然看出来有的人明显是来办离婚的。看来广州人没忌讳,结婚离婚都一处办。拉拉捅了王伟一把,道:“有啥感受?”王伟笑道:“我觉得挺好,这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而且还能提醒打算结婚的人想好了再来,免得给别人制造不必要的工作量。”

  他们学着别人的样,先填好表格然后就等着叫号,轮到了,就两人一起上去宣誓,不必站着也不用举拳头,坐着念就行。誓言是事先准备好的统一格式,字还挺多,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张A4纸。王伟扫了一眼,发现誓言充分表现了广式幽默。王伟先念,念完了他附在拉拉耳边嘱咐说:“待会儿你念慢一点,有些拗口,我都念得费劲,何况你这样的大舌头。”拉拉紧张地点点头,没有计较王伟说她大舌头。拉拉念起来果然比王伟吃力很多,有两处几乎结巴,整个过程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给他们办登记的工作人员是个圆脸的年轻姑娘,她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拉拉,神气完全不像应景,而是发自内心觉得别人结婚是喜事儿,她这样的人干这个活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拉拉宣誓完毕,人家发给他们一人一本红宝书,宣布说:“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夫妻了!”王伟和拉拉一齐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出了民政局,拉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伸懒腰感叹道:“哎呀,真好,又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惭愧呀,比比人家夏红,我可真是一步落后,步步落后,都叫那谁给耽误了,一误就误我整七年哪!”

  王伟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下面咱们奋起直追。”

  拉拉笑道:“咋追还不都是落后了。”

  王伟说:“那不见得,夏红生一个,咱们生两个,在数量上压倒她的嚣张气焰。”

  这天两人感到很开心,觉得不找个人分享一下他们的幸福就有遗憾,王伟便打电话约邱杰克吃饭。这家伙一见面就盯着拉拉的头发问:“哟,怎么把头发剪了?”拉拉反问他:“不好看吗?”

  “好看!确实好看!”邱杰克干笑两声,又狐疑地说,“你以前好像一直留长发嘛,什么事情刺激你忽然把头发给剪短了?”

  “短发这么烫个外翻,显年轻呀。”拉拉打着手势道,“我这岁数,还有什么事儿能比装嫩更迫在眉睫?我现在把装嫩当成紧急、重要的任务来抓,除了健康,就是装嫩了。”

  邱杰克重新端详了一下拉拉,再次鉴定道:“这发型时尚,确实适合你。”

  “嗨,别提了!本来是为了迎合老板,把头发染黑了,结果特土,一副倒霉孩子的晦气样。我一咬牙一跺脚,就把头发剪短烫了。为了弄这头发,一口气坐了仨钟头,把我的腰都熬成硬铁一块了。”拉拉皱起鼻子抱怨。

  “你应该训练王伟帮你弄头发呀。”邱杰克冲王伟挤挤眼。

  王伟说:“我是自告奋勇来着,可人家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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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4 21:16:47 | 查看全部

杜拉拉大结局:与理想有关,连载10

10.EX

  邱杰克一力主张王伟和拉拉在广州请一次客,并且拍匈部说一切都由他来操持,王伟和拉拉只要告诉他客人名单就行。两人挺高兴,当下说好就按邱杰克说的办。

  他们请的都是最亲近的朋友和往来密切的同事,人不多,满打满算还不到二十人,准备大家一起吃饭热闹一下,就便宣布婚讯。

  王伟这边邀请了一个家在广州的好友,陆宝宝正在广州,说好要带上她的“北京人在广州”一起亮相,还有几位是“德望”广州办的人。省公司的那个单子,苏浅唱和叶陶一个负责销售一个负责售前支持,因为这个单子他们现在和王伟接触比较多,两人又都和拉拉扯得上,因此也在被邀之列。

  拉拉这边计划请张凯、海伦、夏红夫妇,还有拉拉的两个大学时的室友。

  拉拉打电话向海伦报喜,海伦打听清楚DB的同事中只请了她和张凯,马上探头探脑地问:“你不请陈丰呀?”拉拉说:“陈丰不是去上海了嘛,怎么请!”海伦“哦”了一声说:“你通知你的,能不能来他自己定呗。”拉拉不以为然,“这不是为难人家吗?”海伦自告奋勇说:“你要是愿意,我来打电话跟他说。”拉拉说:“那随便你。”

  张凯正巧在办公室,海伦把电话转过去,张凯听到拉拉的婚讯马上感叹:“哎呀拉拉,我真是后知后觉!”拉拉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张凯说:“你走以后我才听说,原来他们全知道,这群王八蛋,有一个算一个,单单瞒着我!拉拉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幸好我没在你面前说过王伟坏话。”拉拉说:“你说也无妨,又不是让你跟王伟过。”张凯是真为拉拉高兴,直说:“太好了!你嫁给王伟就对了!不然我老想象不出你该嫁谁?眼看着你一年一年年事渐高,我着急呀。”拉拉对着话筒狂骂张凯,“放屁!我看你才老年痴呆了。”

  夏红接到拉拉的电话非常高兴。两人聊了几句,夏红忽然想到什么,问拉拉:“你没请程辉吗?”拉拉犹豫了一下,说:“没呢,你觉得请他合适吗?”夏红理直气壮:“这有什么不合适!买卖不成仁义在,恋爱未遂友谊存,你们还是好朋友嘛。”拉拉一想也是,不请程辉倒显得自己小气,就说:“那你帮我通知他?万一他要是不愿意,你去说也有个回旋余地。”夏红大包大揽:“他一准愿意!”

  然而,夏红想错了,程辉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了她。

  “我去凑什么热闹,深怕人家不知道我是个失败者吗?我连个EX(前男友)都算不上!”程辉酸溜溜地说。夏红说他:“你这人怎么这样!他们请的都是亲朋好友,就两桌,说明拉拉拿你当自己人。”程辉坚决地晃了晃脑袋,说:“我算哪门子自己人,不去!”夏红想了一下,试探道:“你记仇了?”程辉哭笑不得地说:“啊呀,不是!”

  “那为什么?”夏红不解。

  “我去会让拉拉尴尬,你想给她添堵呀?”

  “那有什么!你自己不是也说了,你又不算前男友。”

  拉拉本来在陪夏红和两个大学同学说话,这时候也笑眯眯地过来欢迎张凯和海伦。海伦却马上把她拉到一边,神秘兮兮的模样,弄得拉拉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海伦看了一下周围才跟个接头的地下党似的压低嗓子说:“陈丰回不来。”拉拉好笑道:“我早跟你说了人家去上海了不方便,你偏要多此一举。”海伦没接拉拉的话,她拉开随身背的小包,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塞到拉拉手里。“陈丰送你的贺礼!”她自鸣得意地说。

  海伦认为自己把事情办得很漂亮,陈丰人虽未到,礼却到了,自己没有白打那个电话。海伦没想到拉拉心里却在怪她自作主张:“不是说了不收红包不收礼吗?”

  海伦卖了力气没捞到个好,却并不泄气。她的大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转,然后振振有词地说:“你说的是来参加喜宴的人不收红包不收礼,可陈丰人没来呀,他用不上这个规矩!”

  这时候,邱杰克过来招呼大家入座,拉拉只得把礼先收下了。

  邱杰克巡视了一圈,众人都在热热闹闹地边吃点心边聊天,只差陆宝宝和她的“北京人在广州”还没到。邱杰克走到门边准备给陆宝宝打个电话催一催。就在这时候,门一推,随着服务员一声高喊“贵客到”,陆宝宝光芒万丈地走了进来,众人都停止了谈话,齐刷刷地把眼光转向陆宝宝。

  “恭喜恭喜!白头到老!早生贵子!”陆宝宝裹着一股好闻的花香,满面春风地扑过去捉着一对新人拥抱并且贴脸,然后想起来介绍身后的男友,她玉手一摆,“张东昱!”

  此言一出,不但程辉的脸上变了颜色,连拉拉的两个大学同学都跟着一愣。这几位在多年前都见过此人,他一露面就觉得眼熟,等陆宝宝一报名,就都想起来他是谁了,同时想起来的还有他和杜拉拉曾经的关系。程辉同情地看着拉拉,心说,可怜的拉拉,我没有给她添堵,她却还是叫别人给堵上了。

  其实,张东昱一进门,拉拉和夏红就最先变了颜色。拉拉幸亏脸上上了点儿粉底和胭脂,甭管本色怎么变,看着还是白里透红的大好春光,又幸亏陆宝宝又是拥抱又是贴脸,拉拉就算看着僵硬了点儿,也混了过去。

  张东昱彬彬有礼地抓起拉拉的手轻轻握了握,又转向王伟客气地握手道喜。他看起来很沉着也很得体,既没有讥讽的意思,也没有过度的热情。

  相比之下,杜拉拉的表现就逊多了,手被动地让人家握了,还像个傻鸟一样呆头呆脑地站在那里。夏红在边上赶紧拿手肘在她身上暗暗使了点儿力,她才醒悟过来,干巴巴地说了两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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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4 21:19:04 | 查看全部

杜拉拉大结局:与理想有关,连载11

11.惶惑的同谋

   
  两人一起回到家,拉拉洗了个澡就躺沙发上了。王伟发现她情绪不高,问她哪儿不舒服,她摇摇头,只推说吃饭的时候应酬累了有些头疼。王伟信以为真,马上找出芬必得让拉拉服了一片。

  拉拉洗完澡出来没吹头就躺下了,王伟看到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耷拉在枕头上,担心她着凉加重头疼,就又找出一条干毛巾,帮拉拉擦头发。拉拉闭眼躺着,温顺地配合着他的动作。王伟越对她好,她越羞愧自责,觉得自己在欺骗他。拉拉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她真希望王伟是她的初恋,她想,要是她从来没有认识过张东昱就好了。想到张东昱和陆宝宝,拉拉心乱如麻。

  王伟忙活了一会儿,看拉拉的头发已经有五成干,他放心了,正打算站起身,拉拉却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王伟有些诧异,忙轻声问她:“怎么了?”拉拉把脸埋在王伟腿上不吭声。

  王伟想把拉拉扶起来,好看清楚她脸上什么表情,他有些吃不准她是在撒娇还是阶段性的情绪不好,或者是碰到什么难事儿了。拉拉却使劲儿抱住他不肯撒手,王伟只得且让她抱着。

  等了一会儿,王伟觉得拉拉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才又问她:“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拉拉?”拉拉胡乱摇头说:“没事儿,什么事儿也没有!”

  王伟笑道:“那怎么了,是谁惹得你感时伤世了?”拉拉瓮声瓮气地说:“没谁。”

  王伟一头雾水,好端端地吃了一顿饭,回来怎么就这样了?难道是见到老同学她怀旧惆怅了?拉拉不肯说,王伟也不好追着刨根问底,他心中算了一下日子,说:“是不是日子要到了,例牌心情不好?”

  王伟的体贴让拉拉感到很温暖,她真想一辈子跟这个人在一起呀。拉拉不由得把王伟抱得更紧了。“我要报答你。”她带着哭腔,发自内心地蹦出这么一句。

  王伟从这话判断拉拉是一时的多愁善感了。他被拉拉弄得哭笑不得,说:“你要怎么报答?要不咱们赶紧生一个?”

  拉拉一下翻身坐起,眼睛睁得圆溜溜,说:“这是个好主意。”她正发愁呢,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报答王伟的好。

  王伟说:“那我们就说定了,到时候别耍赖。”

  王伟端详了一下拉拉,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王伟问她:“头还疼吗?”拉拉摸摸脑袋说:“好像好些了,芬必得起作用了。”

  第二天一早,拉拉刚到公司就接到夏红的电话。原来,夏红心急,尽管她先生再三提醒她,说她在越俎代庖多管闲事儿,会惹人嫌的,她还是忍不住给张东昱打了电话。

  过一会儿,拉拉忽然想起陈丰托海伦捎来的礼物还放在包里,忘了拆。她把那个盒子从包里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有些好奇地想,陈丰会送什么呢?拉拉小心地拆开包装,这下看出来了,是一副GUCCI的太阳镜。拉拉不由得愣了一下,她正想要一副太阳镜呢,不知道陈丰是怎么想到这上面的。

  拉拉打开镜盒取出太阳镜,还没戴,光是拿在手上感觉了一下,就觉得很合心。不知怎么的,拉拉忽然想起自己离开DB时,陈丰直到她的最后工作日那天才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那是一支精美的法国产钢笔,当时拉拉还笑话他说:“我就知道你的礼物逃不出这些中规中矩的东西!”陈丰也笑说:“是呀,我这人没有什么惊喜的创意,这些年多谢你包涵了。”

  拉拉愣了会儿神,给陈丰打电话。陈丰笑呵呵地恭喜她新婚快乐,拉拉有些不好意思,说:“我都跟海伦说了不收礼,你怎么还送?”陈丰狡辩说:“你的生日不是马上要到了,这是生日礼物呀。”拉拉揭发说:“尽瞎扯,我们同事了八年,也没见你送过我一次生日礼物。”陈丰说:“从今年开始,以后每年都送。”

  拉拉坚持道以后是以后的事,这次说好了不收礼,我得给你钱。陈丰没理这个茬,反问她:“合用吗?我不太会挑,瞎蒙的。”拉拉乐呵呵地说:“合用,很酷。”陈丰放下心来,笑道:“酷就好,我生怕挑得不合适被你骂。”拉拉问他:“你在上海买的?”陈丰说:“是呀。”

  问明了购买地点,拉拉心中有数了,那副太阳镜的价格得在两千五到三千元之间,她重申了一遍立场说:“东西我收下,但是你得收下钱,不然我心不安。”陈丰说:“我要是收了你的钱,我的心还能安吗?”

  拉拉狡黠地说:“决定权在你手上,你要是真心希望我戴这副太阳镜,那你就收钱。”陈丰拗不过拉拉,气得说:“杜拉拉,算你狠,你为了自己能心安,就不管别人心里会怎么样了。”

  拉拉笑了起来,她没有想到,陈丰最后这句抱怨的话,那天她会再次从张东昱嘴里听到。

  接到张东昱的电话拉拉心里很不是味道,一种做坏事串供骗人的感觉,挥之不去地萦绕在她心头,折磨着她。背着王伟偷偷摸摸地和张东昱见面,让她倍感亏心,她甚至认为自己应该被陆宝宝鄙视。

  这场谈话倒是省略了任何虚伪的成分,双方都很直接。

  他这一说就很明白了,大家恐怕是要做亲戚了。拉拉无奈地说:“那你有什么建议?”

  张东昱坦白道:“我一时也拿不准,但是我倾向于不说。”

  拉拉逼问他:“是暂时不说,还是永远不说?”

  张东昱装着没听出拉拉话中带刺,他说:“这个我现在还说不准。”

  拉拉有些烦躁起来,“你什么都说不准,那你叫我来干吗?”

  张东昱也不高兴了,他说:“就算我不麻烦你,夏红不是也已经找了我吗?”

  拉拉没话可说,干瞪着眼。

  张东昱就劝她:“拉拉,我也知道现在的局面让你很尴尬,可是这不能怪我呀。我们应该一起努力把问题解决好,不要内讧。”

  拉拉没好气地说:“你是你,我是我。”

  张东昱心想,你这么说就太虚伪了,你要是有了准主意,你今天还来干吗?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张东昱对陆宝宝满意得不行,他非常不愿意在这个事情上出岔子。张东昱就没跟拉拉计较,他说:“要不听听你的意见,你要是有更好的主意,我乐意采纳。”

  拉拉说不出什么来,她也很矛盾,她是真想告诉王伟实情,可又担心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她没把握王伟会怎么个态度,不高兴是肯定的,而且以后亲戚之间相处也尴尬;瞒下去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而且,这个事情不是只有张东昱和她杜拉拉两个人知道,且不说远在北京的张姑姑,光是前一天的饭桌上,就还有五个知情人,难保哪天要穿帮——那样只怕会更伤王伟和陆宝宝,谁也不喜欢被蒙在鼓里当傻瓜。

  拉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张东昱说:“你和陆宝宝要是未必能成,暂时瞒一瞒还有点儿意义,可按你的说法你们是来真格的,我觉得还瞒他们就不合适——一来未必瞒得住,二来心里不安。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受,我反正心里不安。我本来睡眠就不好,心里再不安,恐怕要短命。”

  张东昱听了有点儿尴尬,他说:“拉拉你不要把我想得有多坏,你的话有一定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把什么都说出来,你是心安了,陆宝宝和王伟心里会有什么感受?他们俩现在都很幸福,只要你一说,这种幸福马上就会遭遇危机,可能未必会被彻底破坏,起码要打点折扣吧?”

  拉拉也知道张东昱说的是实情,可是她一想到万一将来王伟陆宝宝他们从别的渠道得到实情,她就感到极大的惶惑,好像头上悬着个大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砸下来。拉拉没有说出这一点,她相信张东昱也很清楚这种可能性,不需要她提醒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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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4 21:19:58 | 查看全部

杜拉拉大结局:与理想有关,连载12

12.福兮祸兮

  没等拉拉回到公司,夏红又来电话了,她不放心,想问问拉拉跟张东昱谈出什么结论了。拉拉说自己准备尽快跟王伟说出实情。

  夏红非常好奇张陆二人怎么就成了一对儿。拉拉告诉她,张大姑跟陆教授是同事,是她给牵的线。天下的事情居然会如此巧合,两人都有些欷歔,感到不可思议。

  夏红关心地问拉拉:“以前的事情王伟一点儿都不知道吗?”拉拉说:“他知道我有过一个男朋友好了很多年。”夏红庆幸道:“那还好,他多少知道就好!同居的事情他知道吗?”拉拉坦率地说:“他也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张东昱。”

  夏红听了觉得情况还不算太糟,起码王伟已经具备了一些抗冲击的能力。夏红问拉拉:“你觉得王伟能接受吗?”

  拉拉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道,人有时候,自己也做不了心的主。王伟能理解我的过去,不等于他能若无其事地接受张东昱做他的表妹夫。”

  夏红说:“麻烦就麻烦在王伟和陆宝宝似乎感情不错,他俩要是关系一般,就没有这么敏感了。”

  拉拉苦笑道:“还有一个更麻烦的地方,张东昱的姑姑话特多,我怕她哪天一不小心说漏嘴让王伟她妈知道了,老太太可是有高血压心脏病的,老人又都好面子,所以我不知道王伟是不是该跟她老人家也打打预防针。”

  放下电话,不知怎么的,拉拉忽然就想起了岱西的事情,当初因为这事儿拉拉曾冷淡了王伟足足大半年。她在王伟面前摔过东西,多次一言不发就挂他电话,有时候在公司里迎面碰上了她故意不正眼瞧他,连夏红都觉得拉拉太过分,说那叫冷暴力。

  想起自己曾经狠着心肠对王伟说过那么多伤人的话,拉拉对自己的暴行简直不寒而栗,她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我不是个好东西!”她在心里喃喃地自我谴责。

  好吧,不管怎么为难,事情总要去面对,福兮祸兮,谁都替不了她杜拉拉。

  拉拉叙述的过程中,王伟没有说一个字。王伟越沉默,拉拉越尴尬,她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忐忑地等着王伟发作。

  “就这些?”

  “嗯。”

  “那天晚上是因为这事儿心情不好?”

  “嗯。”

  王伟没有再说话,拉拉也不好说什么,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拉拉感到喉咙口一阵发紧,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想到鲁迅那句名言,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后来王伟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了句:“我出去走走。”拉拉完全猜不出王伟是怎么想的,只能被动地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带上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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