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1-10 21:13:55

  三
  
  父亲回来的那天,隔壁邻居都过来看了。母亲死活不说话,知道父亲从兜里掏出一枚精致的黄色发卡展现在她眼前时,才咯咯地笑了。
  
  我认识,那是一朵多么漂亮的迎春花啊!黄色的蕊,黄色的瓣,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父亲将它插入母亲的发际,用手指一按,咔嗒一声,它便定住了身形。母亲欢喜地进了厨房,只剩我和父亲在门前吵闹。
  
  我能看出,母亲的心里是欢喜异常的。对于父亲,她重来没有过多的要求。从我记事起,她就隔三差五地叮嘱我:“你爸这辈子为你吃了那么多苦,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顺他,知道吗?”
  
  我的回答总是令她满意的。但是后来想想,竟有许多不明之处。譬如,她从不曾要求过我以后要好好地孝顺她,似乎在孝顺这件事上,她情愿让我将全部的爱,都转移到父亲身上。木木的blog
  
  没过几天,父亲又回到城里去了。这次,他要去很长时间,春节才回来。其间,他给家里写过两封无关痛痒的信。他说,自己在一家公司里帮忙搬运,货物虽不重,可都是高档货。因此,按提成来算,很能赚些钱,叫我和母亲不要担心,照顾好自己。
  
  那两封简短的信,不识字的母亲硬是让我念了许多遍。而她每听完一遍,都要在地埂旁坐上很长时间。
  
  春节前,母亲收到了父亲的汇款。经过一夜的深思,母亲最终决定,带我坐上书记的车,去城里添置些东西,好给父亲一个惊喜。母亲买了一条男式羊毛围巾,两张年画,和一个很大的二手衣柜,母亲说,这种衣柜放在家里够气派,父亲很早以前就想要了。
  
  衣柜有了,可搬运成了问题。母亲干不了重活,而我又尚年幼。因此,只能花一点工钱,去桥头雇个工人,帮忙把衣柜搬上书记回程的汽车。
  
  桥头的工人可是真多啊,躺的躺,坐的坐,密密麻麻的。前头的几个老练的小工一看到我和母亲,便迅速起身围了过来,不停地问:“要不要工人?”木木的blog
  
  母亲不理会他们,慢慢往里找。她想,可得找个壮实一些的。这样,不但不会把柜子磕坏,还只需付一个人的工钱。
  
  寻思间,一个声音粗犷的男人对着密集的小工厂打趣:“嘿,是不是又来老板了?找我啊,我力气可大呢,庄稼人,不偷懒儿!”
  
  母亲迅速拨开人群,朝发声的位置看去。不远处的空地上,赫然坐着一个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的男人。我看不清那张黑黝黝的脸,只是他手臂上特有的疤痕让我辨认出,他便是我的父亲。他在见到我与母亲的一瞬间,惊慌失措地捂着肚子往里跑,似乎是急着上厕所。
  
  母亲没有叫他,只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母亲想,如果她在此刻硬拉住父亲,询问他信中所说内容的话,一定会深深伤害父亲的尊严。于是,她坚强地扭转头,随便指了一个在旁的男人,然后拉着我飞也似地向前奔去。
  
  我气喘吁吁地抬头,想要母亲慢些,却看到簌簌滴落得热泪打湿了那条新买的羊毛围巾。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1-10 21:14:06


  
  父亲出事的那天,母亲正在门前扫雪时,一个神色惊慌的男人从马车上跳下来说:“不好啦,不好啦,虎子他爹出事了!”
  
  母亲跟着那个矮小的男人上了马车。
  
  村里有人说,父亲是在搬运家具的时候出的事。楼梯上的水结了冰,太滑,父亲一时没有站稳,摔了下去。那张一百多斤重的八仙桌,便毫不留情地砸向了他的身体。此后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想着父亲摔下楼梯的情景。
  
  父亲终于还是没能被救活。抬棺那天,母亲盘起了头发,然后将那朵柔黄的迎春花缓缓地插入了发际。我没有哭,母亲亦没有。
  
  亲朋散去之后,我和母亲默默地收拾家里的残局。洗碗时,她捋着蓬乱的头发惊呼:“我的发卡呢?我的发卡呢?”
  
  当夜,母亲硬拉着我,在漫天的大雪中,寻找父亲送她的那枚黄色发卡。我从来没有见她如此疯狂过。印象中,她一直都是那么安详、内敛而又矜持,从不善于表达心中的情感。木木的blog
  
  大雪呼啸着席卷了山野。我和母亲趴跪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一步一步顺着掩埋父亲的方向找寻而去。
  
  母亲的发卡真的丢了。我当时极为不悦,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看重一个普通的发卡。父亲早亡,她不曾哭泣,如今却在惨白的雪夜里,为一枚发卡哭得没了声息。木木的blog
  
  时光荏苒,我终于渐渐明白,当年的那枚发卡已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饰物,它是一种念想,亦是母亲对苦难的父亲唯一可寻的情感寄托。
  
  当雪花再度悄然覆盖了村庄时,我已不觉寒冷。因为我知道,在这个白雪皑皑的世界里,一定有一枚温热的发卡,在寒冬的深处默默地守护着一朵柔黄的迎春花。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1-10 21:14:15

婚前婚后时间:2013-10-10 作者:未详 点击:338次   他在追求她的时候,曾经写下这样的情书:“没有你,我食不知味,没有一点存在的感觉。你回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她只不过出差两天而已。
  
  他送她回家的夜晚,她也会在刚放下包包的时候接到他的短信,上头写着:“你离开,把我的灵魂也带走了。”隔不到二十四小时又要见面,他也会有失魂落魄的感觉。
  
  求婚时他是这么说的:“我不能没有你,请你一定要嫁给我好吗?让我的人生因你而圆满。”
  
  婚前,他让她感觉,她是他精神上不可或缺的东西。她是一个浪漫的女人,以为找到了灵魂伴侣。
  
  “婚后,他还是没有我不行,只是这种需要慢慢地变质了。如果没有我,他找不到内衣裤在哪里;没有我,他也不知道上班该穿什么。他也让我感觉,没有我,他就会饿死;没有我,他也不会记得去缴水电费……我越来越忙,而他越来越像一个嗷嗷待哺的无助小孩……不过,据我的调查,在我出差的时候,他所有的功能都恢复得很好,完全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再也不会有什么灵魂被带走的感觉了!”
  
  对于她的抗议,他辩称:“我还是没有你活不下去!”然而,她已自觉从精神性的爱人,变成生活功能性的爱人。这一点让她很沮丧,感觉自己对浪漫的向往已经渐渐死亡。
  
  女人都有“被需要”的渴望,但很明显的,她们喜欢自己在男人的精神上不可或缺,但并不希望变成一个多功能的家庭用机器人。
  
  男人却从不知不觉地将需要从精神性的转成生活功能性的。婚前,只要她为他做一点事,体贴一点,他就会觉得开心;婚后,自动地把这些服务变成她的工作。和她聊天,渐渐地不再说那些虚无缥缈的话,不再想去猜她闪烁言辞里包藏的心事。那些原本会滋润她灵魂的情话,他也渐渐懒得说出口。心想,反正你都听过了嘛,我也变不出新花样来了。
  
  女人虽然不喜欢变成功能性的爱人,然而,精神需求转为功能需求,却是必经之路。事实上,女人的转变比男人要快许多,婚后女人对男人的要求,百分之百都和男人的生活功能有关。本来不计较的,全都计较起来了,自认为这是男人应负的责任,理所当然。
  
  只是男人比较钝,较少发现浪漫渐渐死亡。也大多认为,如果浪漫可以换成安稳,也不失是一种合理兑换。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1-10 21:14:26

擦亮另一只靴子时间:2013-10-10 作者:未详 点击:210次   我父亲过去常给我和我的兄弟们讲一个发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故事。
  
  一天晚上,一个年轻的士兵正在做睡前祷告,另一名士兵被他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觉,就粗声粗气地让他不要再说话了,同时还拎起一只靴子朝他扔过去。
  
  第二天早晨,头天晚上做睡前祷告的士兵将一只已经擦干净并且打上光的靴子还给了另一名士兵,并找他要他的另一只靴子,说他愿意将那只靴子也擦干净并且打上光。
  
  我父亲说,经过这件事情以后,那个年轻的士兵再也没有受到过别人的辱骂。
  
  虽然我父亲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女孩,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它。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1-10 21:14:35

自圆心理时间:2013-10-10 作者:未详 点击:198次   美国心理学家兹格尼克,做过一次妙趣横生的实验。他给一百三十八个孩子布置了一系列作业,让他们完成其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则令其中途停顿。一小时后对这些孩子进行测试,结果发现多数孩子对中途停顿的作业记忆犹新。
  
  对此,兹格尼克得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结论:人们对业已完成的工作较为健忘,因为“完成欲”已经得到满足,而未完成的工作则在脑海里萦绕不已。于是,心理学家将人倾向于把一件事情做完的心理称为“兹格尼克效应”,也称为“自圆心理”。
  
  你不妨试一下:一笔画个圆圈,在交接处有意留出一小段空白。回头再瞧一下这个圆吧,此刻你脑子里必定会闪现出要填补这段空白弧形的念头。
  
  自圆心理可以这样理解:能够做好就应该让自己做得尽善尽美,但如果力不从心,就应该适可而止。顺其自然,才是上策啊。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1-10 21:14:45

做人应当有所坚守时间:2013-10-11 作者:未详 点击:246次   有一年,冯小刚受邀担任一次选秀活动的评委。活动期间,主办方暗示冯小刚,一名有来头的选手,已被内定获奖。冯小刚一听此事,怒不可遏:“获奖人已经定好,还要我来当评委干嘛?”随后坚决要求退出该次活动。主办方一下子慌了,如果冯小刚退出,这次活动的影响力将大打折扣,但如果不让那位选手获奖,又要得罪“大人物”。于是主办方就许重金挽留冯小刚,冯小刚冷笑道:“既然是比赛,就应当遵守基本的比赛规则,公平、公正、公开。如果让我暗箱操作,我觉得是对其他选手的戏弄和欺侮。你们无论给我多少钱,也消除不了我对其他选手的愧疚感……你们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我走人,要么你们取消内定获奖者!”主办方权衡再三,最后决定取消内定获奖名单。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做任何事都要遵守游戏规则。违反游戏规则,就是让一小部分人获利大多数人受损。冯小刚的坚持,体现了他的规则意识,也彰显了他正直坦荡的人格魅力。也许正是这种对规则的坚守,促成了冯小刚在事业上屡出精品的成功,更让他赢得了同行和观众的敬重。
  
  一个大学领导写了一本书,请著名历史学家朱维铮写序,其意思很明显,无疑就是希望朱维铮能多美言几句。朱维铮仔细看完这本书,发现该书纯属百度式的东抄西摘,完全没有自己的见解,便拒绝写序,并当面责其“学者不学”,那位领导很尴尬也很愤怒,从此与朱维铮老列不相往来。朱维铮的一位朋友听说了此事,便责怪他道:“你何必那么认真,现在的学术风气都这样……人家是领导,请你写序,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看得起你,你就不能给别人一点面子?”朱维铮冷冷说道:“拿一本抄袭来的书,让我给他吹捧,简直是侮辱我的学识和人格!给他面子,叫我以后在学生和读者面前如何有面子?”朱维铮的一段话让朋友无言以对,只好悻悻而去。
  
  作为一名学者,就应当老老实实的做学问,而不应靠学术作假来沽名钓誉,这是最基本的原则问题,特别是学术机构的领导更应该率先垂范。朱维铮坚持不给文抄公面子,就是对原则的坚守,是对学术的高度负责。
  
  巴西巴伊亚州的一个投资商打算在多拉格镇建一家化工厂,此举遭到多拉格镇人的强烈反对,因为化工厂无疑会污染当地水源和田地。当地政府为了平息民众的情绪,就请来环境学家安培斯对环境污染风险状态进行评估。在安培期工作期间,投资商悄悄塞给他一大笔钱,希望他的工作小组能写一份有利于投资商的评估报告,安培斯断然拒绝。投资商不甘心,又请安培斯的顶头上司来说服,他同样没给上司面子。安培斯对上司说:“罗马教廷曾对伽利略软硬兼施,年迈的伽利略最终妥协,改写了自己的论文,但这仍旧不能改变地球只是一颗行星的事实。所以,无论我们的报告把现实描述得多么美好,科学规律还是要让我们原形毕露。尊重规律,不仅是我们最起码的职业要求,也是最起码的道德良心……”安培斯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最终让多拉格镇免遭污染。
  
  作为一位科学工作者,就应当无条件地尊重科学事实。如果为了私利,或迫于压力,而放弃对真理的坚持,这不仅丢失了科学工作者的基本操守,也是对科学的极大玷污。安培斯为尊重事实坚持真相,对投资商和上司不留情面,其实是留住了良心、留住了对真理的敬畏。
  
  在处世中,那些美好的、光明的、正义的东西,我们必须要坚守。这样的坚守,不仅仅是对他人负责、对良知的交代,也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基。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1-10 21:14:56

棉花里的父亲时间:2013-10-11 作者:未详 点击:415次   回家的时候,大门紧锁着,只有那条癞皮狗还在门前吐着舌头。我左右喊了几声,没有人应声,这人都去哪儿了呢?他们应该知道我回来呀,突然看到场院里如雪的棉花。是捡棉花去了?赶到大叔家一问,他说父亲去前山捡花去了。
  
  我放下行李,奔向棉花地。正竿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在身上毛毛刺刺的,像是有虫子在爬,十分不自在,还没走几步就汗流浃背了。空旷的田野里没有风,也没有一人个影。是啊,这样的毒日,谁不愿意窝在家里,躺在电扇下面?可是,父亲?不知说过多少回:棉花少种点,有事情做就行。可是他却非要拉上十亩棉花,还说,自己动得,不要我们负担。但是你也不要这样拼命哪。这样的日子都这样,那捡兴花的时候,你还不把自己整天都丢在地里。
  
  地里的棉花开得灿烂,红白相间,就像碧波上的点点银光,就像草地上的张张笑脸,那么惹人喜爱。都走到地头了,可是,怎么就看不见父亲呢?“爸爸,爸爸——”我大声地嚷起来。这时,我听到了父亲答应的声音。
  
  我循声站进棉田里。父亲正弓着背捡着棉花,腰间系着蛇皮袋,鼓鼓囊囊的,每移动一步都显得吃力。两只手却不闲着,熟练地抓住盛开的棉花随手塞进袋里。父亲看着走近的我笑着,打着招呼。黢黑的脸上深深的皱纹颤抖着;白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衣服就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还结出了盐花。
  
  阳光下,父亲的背影溅起凄惨的白光,坚硬而嶙峋——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涌上心头。父亲的一生都是在这片洁白的棉花中佝偻着前行的。一天天,一年年,他就像一个倔强的牧民看护着自己的羊群,就像一个固执的渔民守望着自己的鱼塘,不眠不休,不离不弃。父亲啊,父亲!
  
  棉花,就是父亲的花朵,就是父亲的攒钱罐。父亲用自己最虔诚的跪拜来侍弄棉花——育秧,移苗,间苗,施肥,打药,锄草,每一个环节他都一丝不苟就像培育着襁褓中的婴儿。那些岁月,父亲就是用自己坚定的脚步,赢弱的肩膀种下繁华的棉花,背起一家丰满的希望——我们的学费,过年的新衣,喷香的猪肉,还有久违的微笑。现在,我们都已经成家,他也应该停下奔跑的脚步,和我们一起分享这棉花一样舒适而温暖的生活。可是,山一样的父亲依然像一头倔强的老牛一样默默守护着,坚持着。父亲啊,父亲!
  
  太阳偏西我们才回到家。父亲草草地扒了几口饭,就又坐到了簸箕前剥起棉花。也许是太疲劳了,还没一会儿,父亲就躺在棉花上睡着了——头枕着棉花一动不动地睡着了。他睡得是那么酣畅,睡得是那么沉静。
  
  他侧着身子,躺在灰色的棉花壳上,头枕着雪白的棉花。头上银白的头发根根扎眼;一张脸就像皱缩的核桃沟壑纵横;青筋暴突的手就像柘树枝,上面是道道血口。看着日渐苍老的父亲,我真想摸一摸他粗糙的手,抚一抚他的白发,对着他的耳朵说说心里话,可是,他睡得那么沉,那么香,我又怕惊扰了他的清梦。
  
  在棉花上静静地睡去,父亲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粲然如盛开的棉花。他是看到了桃红李白的绚丽,还是闻到了油菜芝麻的浓香?是尝到了大米麦子的绵软,还是摸到了蚕草棉花的和暖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父亲一定在惦记着他的春种秋收发收,他的夏播冬藏,不然,他的笑里怎么会飘来丝丝的甜呢?
  
  也许怕打扰了父亲,风顽皮地小跑来;也许怕惊醒了父亲,太阳躲进了云里。在这里,除了父亲均匀而舒畅的呼吸在轻轻地流淌,再也听不到一点声响。
  
  这个世界仿佛成了一种永恒——因为有一朵厚实、热烈的棉花在我的心里霍然盛开。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1-10 21:15:09

窥见你的成长时间:2013-10-11 作者:未详 点击:270次   窥见你的成长
  
  讲三个故事给你听。读过,或许,你能从中窥见自己的影子。
  
  一
  
  17那年,你骑着一辆老式自行车穿过繁华都市。在一个路口和一辆疾驰而过的摩托车撞上了。翻身起来后,你揉着破了的膝盖叫疼,却被对方呛红了脸。一个面目狰狞的年轻人说你撞坏了他的车,向你索赔。
  
  可你哪里有钱呢?不然也不会骑着车,几十里路不辞劳苦地拼命往家赶。因为贫穷的家境连你坐车的钱也拿不出来。每个周末,你在学校和家之间都是如此往返。
  
  没有钱,人当然是走不了。无奈,对方露下了自行车,让你走人。于是,你抹着眼泪徒步回家,踏着星月推开屋门。回到家里的时候,月亮都快落山了。你的脚趾磨出了血,疼得直咧嘴。
  
  父亲青筋暴突怒气冲天,责问你怎么加来的这么晚。你胆怯如鼠吞吞吐吐说不成话,末了甩出一句——车丢了。父亲气得一巴掌打过去,你的脸上立刻印出一个五指山。
  
  父亲对你扔出狠话:“这一巴掌就是让你长点记性!”
  
  母亲过来为你解围,你才捂着脸回到自己的卧室。
  
  你忍着一肚子的委屈,把脸憋得通红,咬着牙齿把痛吞咽到肚子里。那个夜晚,你饿着肚子睡下。
  
  许多年后,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有副硬心肠。和父亲的一次闲聊中,你重提往事,给父亲道出内幕。父亲只是刹那间表示了一下惊诧,就恢复了常态。
  
  父亲说,是呀,那么破的囝子怎么会被偷走呢?……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些坎坷,那一巴掌是想教会你忍耐和勇敢。我早猜到你是在蒙我,可没想到你会蒙我这么多年。
  
  父亲的话语让你吃惊。
  
  从父亲深深的叹息中,你窥见了他的精明。但却从他鬓间的白发中,窥见了时光的无情。
  
  二
  
  从小你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父亲无暇管教你,你便无法无天四处惹祸。老师说你聪明能干,就是太调皮了,将来成不了材一定也不是一个平庸的人,意思是说你成不了“好才”,就一定是一个“孬蛋”。
  
  母亲也是一名老师,红着脸接受班主任的批评。你站在一边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气得她把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
  
  小学时光你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父亲为你费尽了心,你却从不领情。末了,一怒之下甩手不再管你。你从此几乎成了野孩子
  
  上中学的时候,母亲终于腾出手来,想方设法极力争取,把你送进她所在的学校。母亲对你说,小学管不了你。上中学了,要你在她眼皮底下过日子,看你还怎样猖狂。
  
  每天,你都坐着母亲的单车上学下学。你放学晚了,母亲就留下来陪着你。有时,你早早放了学,母亲却在给学生补习,你只好留下来耐心等待。你翻着白眼表示气愤,母亲却对你置之不理。
  
  渐渐的,你的成绩有了起色。母亲又给你主了家教,有时还亲自给你辅导到深夜。你不再那么调皮了,可是你对母亲还是有些疏离,仿佛父母都不是亲生的,彼此间有厚厚的隔膜。
  
  三年过去了,你终于理解了母亲。母亲教九年级,每天忙得团团转,为班里的孩子操碎了心,哪还有时间管自己的孩子呢?
  
  中考结束后,你出人意料的考上了市一中。父亲高兴坏了,你也在心里乐开了花,你没想到自己这棵枯木也能逢春。
  
  假期的时候,你在家里闲得心慌,母亲却更接受近一个月的业务培训。你便主动请缨做起了母亲的专职“司机”。还是那辆单车,骑几十里路,你载着母亲去参加培训,然后再把她接回家。
  
  有一次,母亲抱着你的腰,把脸贴在你的后背上。你感觉自己的后背热乎乎的,忽然你眼里有泪水打转。那天,你发现母亲的目光温柔得如一口幽深的水井,有你从来没有见过的安宁。
  
  三
  
  你谈起她的故事总是滔滔不绝。别人向你请教一个问题,你却向他讲了十个故事。
  
  是呀,都是父亲,都有一颗柔软而好强的心,怎么会不掏心窝地说说。你出色的女儿总能引起别人的好奇,在一次家长会结束后,有人拦住你向你请教教育孩子的秘诀,你便又开始了自己滔滔不绝的演说。你善于讲故事,而且讲得很生动,总会打动人。
  
  你说,孩子9岁的时候,你便告诉她要读好书可以到市里的书店买。那里的书的价格便宜种类齐全。比我们小县城的可好多了。
  
  孩子揣着你给的二十元钱,高高兴兴地上路了。那次是孩子每一次出远门,每一次到市里,关于书店,你只是给她画一个草图,大致标出来位置告诉她。
  
  孩子既兴奋又惴惴不安,你又把路上注意的事项一一向她交待。在你的鼓励声中,孩子独自上路了。
  
  当然会迷路了。到了市里一下车,孩子就辨不清东西南北了,哭起了鼻子。可是再怎么折腾也没有人来关心一下,无奈,她只好靠嘴巴解决问题。中间孩子还差一点被骗子骗了,骗钱是小事关键是骗“人”就要了你的命。幸好有好人出面,才化解一场危机。
  
  那天,孩子回来的很晚,手里捧着一本书欣喜若狂。可她还饿着肚子呢。
  
  你为她做她喜爱吃的鸡蛋面,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暗自抹眼泪。
  
  孩子不知道,那天,你一路尾随着。孩子坐的是头一辆车,你坐的是第二辆。那一路的心惊肉跳你都看得清清楚楚,可你却忍不住跳出来。
  
  你看她在太阳光下把脸晒得红朴朴的不去管她,你看她饿着肚子在图书馆里乐不可滋地读书而心疼不已,你看她在坏人面前手跳无措,却装作路人连眼都不多瞥一眼就匆匆而过。
  
  可是,你真实地窥见了她青春成长的模样,看见了成长的疼痛与欢愉。
  
  许多年后,你还给别人讲故事,只是作为父亲的你,在讲完故事后总要发一通慨叹。你说人生原一不过如此,我携你走过青春,你送我走向暮年。我窥见你的成长,你却见证了我慢慢走向衰亡。
  
  这样的话,总让听者无语,你看见他们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恣意漫漶,自己却笑得一脸从容。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1-10 21:15:22

木板车的爱时间:2013-10-11 作者:未详 点击:359次   破旧的木板车上,演绎着最朴实无华却感人肺腑的人间真爱……
  
  三年前,黄一飞的妻子过世了。当时,他哭得死去活来。黄一飞是个性情中人,这三年来始终不肯续弦。爹娘就劝他:“你一个大男人,无儿无女的,将来可怎么办?”没想到,他隔天就从福利院抱养了一个女婴,对爹娘说:“将来,我就指望她了!”黄一飞给女婴取名叫“水莲”,对她非常疼爱。
  
  眨眼间,六年过去了。黄一飞的水果生意越做越好。此时,他已经拥有了几十万的资产。而水莲也到了入学年龄,黄一飞将她送到了最好的学校,每天亲自接送她上学放学。
  
  那天,水莲刚被接回家,就关上房门号啕大哭。黄一飞赶紧跟过去,问:“水莲,你这是怎么了?”水莲红着眼睛,说:“爹,为什么我没有娘?”原来,今天是母亲节,老师要求每个孩子准备礼物。水莲没有娘,当场就哭了起来。黄一飞心如刀绞。当晚,他躺在床上,彻夜未眠。
  
  第二天清早,黄一飞拎着烟酒,找到了邻居赵大婶,支支吾吾地说:“婶子,我……想求你一件事……”
  
  赵大婶是个热心肠,赶紧问道:“大侄子,有事你就直说。”
  
  黄一飞红着脸,犹豫了半天才说:“我想……求你做个媒。水莲……她不能没有娘!”
  
  赵大婶笑了,说:“放心吧,大侄子!以你的条件,那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啊!这事,就包在婶子身上!”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赵大婶接连介绍了两个对象,黄一飞一个也没看上。原来,黄一飞的相亲方式很特别,别人都去看电影、逛公园,可他却从库房推出一辆破旧的木板车,说是带对方去兜风。
  
  第一个对象,是个老姑娘。三十好几没谈过恋爱。那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黄一飞说要带她去兜风,老姑娘喜上眉梢。她心里暗想:真没想到,这水果老板都买了轿车!谁料,推出来的是一辆肮脏的木板车。老姑娘差点气晕,当即拂袖而去。
  
  第二个对象,是个离异的女人。她倒没嫌木板车脏,一屁股就坐在了后面。女人知道,那是在考验她呢。黄一飞笑了笑,上车蹬起了轮子。女人始终微笑着,静静地坐在身后。一圈兜下来,黄一飞说:“我看,咱俩还是不合适!”那女人一听,焦急地问:“为啥?”黄一飞有点尴尬:“不为啥!”女人火了:“你有病啊?拿我寻开心!”说罢,扬长而去。
  
  赵大婶得知后,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大侄子,有你这样相亲的吗?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
  
  黄一飞低着头,愣是不走,低声说:“婶子,求你……再给介绍一个!”
  
  赵大婶摆了摆手,说:“好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可是最后一个!”
  
  黄一飞无奈地点了点头。
  
  第三个对象,是个瘦小的寡妇。黄一飞抬头一看,她长得挺秀气,穿着也朴素。没说几句话,黄一飞又推出了那辆木板车。寡妇不吭声,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先在黄一飞的座位上擦了擦,接着,又在后面擦了擦。一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
  
  上坡的时候,女人轻轻跳下了车。黄一飞的轮子蹬在半空,正觉得吃力的时候,寡妇帮着推了一把。下坡的时候,经过一片田野。女人轻声说道:“你……等一下!”黄一飞觉得很纳闷,停下车看她干什么。很快,寡妇手里抱着一束野花,红着脸追了上来。
  
  不知不觉,又一圈兜了下来。黄一飞红着脸说:“大妹子,你是个好人!可是,咱俩还是不合适!”寡妇抬起头来,说:“嗯,那……你把这束野花带给水莲吧!”说罢,转身要走。
  
  黄一飞心头一热,忍不住追了上去,说:“大妹子,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忘不了死去的妻子!”
  
  这个陌生的女人,有一股奇特的亲和力。黄一飞当着她的面,将藏在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黄一飞只是个卖水果的街头小贩。每天清早,他踏着这辆木板车去城里进货。那时,他的新婚妻子就坐在车后。不论刮风下雨,一路跟随。那天,迎面驶来一辆汽车,情急之下,女人用粗壮的臂膀将他推了出去,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中。
  
  黄一飞眼中噙着泪,说:“我妻子很胖,有整整150斤。这六年来,我始终无法忘记她的重量。每次,她坐在木板车上,我的心里就踏实了!”寡妇明白了。这样一个痴情的男人,让她顿生好感。寡妇抬头望了望黄一飞,羞涩地说:“大哥,三天后,能再让我坐一回木板车吗?”黄一飞觉得很诧异。可是,又不忍拒绝。
  
  三天后,女人如约而至。
  
  黄一飞将木板车停在门口,叹了口气说:“上来吧!”寡妇乞求道:“大哥,你……别回头看我!”黄一飞点了点头,真的不看她。过了好一会儿,寡妇说:“大哥,好了!”黄一飞蹬起轮子,突然觉得有点异样。六年前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可是,她不可能在三天之内变成150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黄一飞忍不住回头。只见木板车后,寡妇的怀里抱着水莲,两人正灿烂地朝他笑。凝视间,黄一飞突然泪流满面。寡妇和水莲加起来,远没有150斤。原来,那重量并不重要。他忘不了的只是对妻子的爱。可是,生活仍要继续。遗忘伤心的过去,才不会错过当前的美好。
  
  这时,水莲笑嘻嘻地说:“爹,快蹬木板车呀!”黄一飞擦了擦眼泪,说:“好咧!”那辆破旧的木板车载着一路欢笑,幸福地朝远处奔去……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1-10 21:15:32

软弱时间:2013-10-12 作者:未详 点击:141次   到巴西的毒蛇研究所去参观,主持人拿出了一条不断蠕动着的斑斓大蛇,声明毒腺已去,慷慨地让访客把玩。人人大声惊叫,退避三舍。可我不怕,让大花蛇盘坐在头顶、缠在腰际、爬在双臂,任意嬉戏。那种感觉,凉凉滑滑的,好像披着一条水做的围巾。
  
  其他访客都露出钦佩的神色,说我勇气可嘉。
  
  然而,在众人眼中勇气十足的我,一碰上蟑螂,那种魂飞魄散的窝囊劲儿,任谁看了也为我感到汗颜。爬在地上的,我怕;飞在空中的,更怕。不论大小黑褐肥瘦雌雄老幼,只要是蟑螂,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吞掉我整粒胆。
  
  印象里最尴尬兼恐怖的一次经验是:驾车外出,半途车厢突然飞出了一只肥硕无比的蟑螂,我脸青唇白,立刻来了个紧急煞车,狼狈万分地逃出车外,只差了没有高喊“救命”而已。
  
  童年里一项“铭心刻骨”的记忆是:一位深知我有“蟑螂恐惧症”的小学同窗,把一只活生生的蟑螂带到学校来。趁我不注意时,恶作剧地从我颈后的衣领把蟑螂放进去。当蟑螂在我衣服里乱窜乱爬时,我吓破了胆,在众人面前失态地放声大哭。那种浑身发冷、双脚发软、额头猛烧、心房狂跳,犹如白天见鬼的感觉,迄今回想,犹有余悸。
  
  这件事发生后,我一直未能原谅她。直到小学毕业,未曾再和她说过一言半语。
  
  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很软弱很软弱的地方。这个地方,也许藏着某种恐惧某种阴影、也许烙着某种创伤某种疤痕、也许有着某种悲哀某种痛苦,尊重它,让它静静地存在,不要去弄它揭它挑它。这样一来,你不但保住了双方的友谊、保住了对方的尊严、也保住了自己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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