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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为生歌唱

【留声机】事评——小故事点亮你的智慧人生

 楼主| 发表于 2015-7-16 16:24:12 | 查看全部
我初三的时候,看《星星知我心》太入戏,耽误了功课,成绩一落千丈。每天晚上哭哭啼啼的这部台湾伦理剧,让我的父母被班主任喊去谈话。班主任从头到尾在劝说我爹妈让我上中专,他是这样说的:“查某婴儿(闽南话: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中专就很好,早毕业早挣钱,早结婚早生子,两不耽误。”
  
  回想起来,这是一段语重心长的话,我们班有不少德才兼备的女生及其家长都收到了这条忠告,也因此选择了这条听起来成本最低、获益最高且适合女人的人生路。但我自己不愿意,我想学画画,我想当画家。
  
  当时教我们美术的是个北京老头儿,瘦瘦干干,说一口建国前的北京话,卷舌音特别标准,每次他点名到“22号”时,整个教室的人便哄堂大笑。因为“22”这个数字的普通话版,是闽南人的死穴,要连续卷两次舌头,比学俄语里的闪音还难。这个老头儿很喜欢我画的画,他会拿着我的画在教室里来回走,做巡展,让每一排的同学都仔仔细细地看到,那是我人生中第一份被发现的才华。
  
  有一天课后,老头儿喊我去讲台上商量事儿:“陈宇红,你愿意去浙江美院学画画吗?”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老头儿毕业于浙江美院,文革时被下放到我们这个小县城。如今母校垂怜老校友,给了他一个保送名额,初中直接保送到浙美,读五年,拿的是大专文凭。我父亲极力反对,在他的价值观里,仕途经济才是正道,文艺算什么,简直是自毁前途。我妈妈支持也无济于事。父亲不让我学美术,我也绝不服从他去读个诸如师范或护校的中专,于是我打算上高中、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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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6 16:24:18 | 查看全部
 上了高一之后,我们遇到了一个更奇葩的班主任。他在高一上学期结束之后,按着期末考试的成绩,将班里的同学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按小组分配座次。我考了个全班第五十五名,在第四小组的倒数第三排。这种排行榜很有效地让人每天都生活在危机感中,第一小组的人怕落到第二小组,第四小组的担心自己下一学期还在第四小组。如果那时有百度竞价排名,我一定会想办法拿钱让自己提高座次的,坐在那里实在令人羞愧万状,每个科任老师都知道本班的情况,他们往往不太理睬第四小组的成员,而对第一小组青目有加。
  
  天可怜见,正在这时,我爹妈努力了好多年的工作调动实现了,要调回老家,同在漳州市的漳浦县。那时候调动工作,比登天还难,我记得他们为此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要去各种领导家坐坐,提着礼物。除了要让这边的领导放人,还要让那边的领导接收人,总之缺一不可。高一结束的暑假,我住到漳浦一中的学生宿舍去,因为家还没搬过来,而学校已经开始有暑期补习班,为了迎接高考。
  
  换了个一中,感觉此前的污点和坏记录都没了,我神清气爽,打算重新开始生活。同学只见到了一个说话带南靖口音的新人,别的都不知道。余下两年,我洗心革面,打算考个大学给人瞧瞧,追回失去的智商。除了晚饭时看一集巴西电视连续剧《女奴》,我戒了其他精彩剧集,好在那年好像再也没有类似于《射雕英雄传》和央视版《红楼梦》那样引人入胜的电视剧了。
  
  整个高二高三最大的悬念就是,到底谁会先疯掉。我们往届有个女生因为高考疯掉了,每年夏天,她都会穿着黑色乔其纱连衣裙,打着一把小碎花儿的遮阳伞,来教务处问高考成绩。当然了,问不出来,她已经毕业若干年了。高考这种制度,是为了改变一部分人的命运,而让另外一部分人的命运一锤定音,死了心留在县城或者农村老家。我也不例外。我突然有了危机感,如果考不上大学,基本上这辈子就得在县城找份可有可无的工作,嫁个整天喝酒赌博的丈夫,生个娃。这跟我想象的未来相距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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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6 16:24:27 | 查看全部
  当时我梦想中的未来是什么模样的呢?我想去北京——中国唯一一个让我感到热血沸腾的城市。坐在北京的城墙上,看看长安街的车流,这是我那时的想法。要去北京太不容易了,谁都知道,首先分数得够。我开始研究高考这件令人厌恶又不可回避的事,想知道出题老师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最可怕的是历史,我的同桌有令人惊诧的记忆力,她能够把整本历史书都背下来,巨细无遗,我完全不行。我喜欢地理多一些,因为它有逻辑推理,有空间感,需要想象力。很快我成了地理方面的达人,地理老师是个用闽南话讲课的有趣老头,他在学校里的民间口碑很高,因为又机智又很会讲话,会把地理课变成一门玄学来教,讲起来别有趣味。地理给了我信心,很多同学来请教我如何学好地理,我也一一传授给他们。
  
  “地理很简单的,”我说,“就是想象你在地球上不同的地方,看看天,看看周边,感觉一下坐标系,感觉一下洋流、山峦、动物和植被。”
  
  我做了一百多套英语题,一天一套,如此,即便不用背诵那么多单词,看到题,也蒙得出考点。单词,看着眼熟就可以了。数学大概也是如此,机械地做些模拟题,心里分析老师们的心情,这个人到底想考什么。
  
  高三,我们班有个男生疯了,是真的疯了。他经常熬夜学习,最后拍着巴掌傻笑着进了教室,每天依旧来上课。他的家人也没有来领走他,因为谁都不想让他考不了试,如果今年不考,就得再等一年,复读班在学校最偏僻最潮湿的一角,完全是冷宫滋味,每次我不想读书了,就会去那里走一走,权当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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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6 16:24:35 | 查看全部
 然而我并没有疯掉,也没有考上北京,而是去了上海。去之前,还在大连军训了一年。
  
  离开学校那天,我才发现荷花池的花全部开了,视觉上何以对此无感,是留在老家的恐惧还是对未知世界的莫名期待?家人也好,老师也罢,都觉得我厉害极了,从一个特别差的学生,幻化成本县高考文科状元。我心里没有特别高兴,说实话,整个过程像个揭秘的过程。
  
  高考是个特别折磨人的东西,经历过的人都知道滋味不好。不信你问问多少人在高考过后多少年,还在做着高考梦:考试忘了带准考证,找不到教室,拿到题解答不出来,以及知道自己考不上,绝望地从梦中的高楼上闭眼跳下来。
  
  我做过,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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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6 16:24:45 | 查看全部
厕所不扫,何以扫天下
时间:2014-11-15 作者:未详 点击:136次

  在社会上晃荡几年后,我考研考上母校,回炉加工。入学第一天,我跑到学校澡堂子里洗澡,有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意思。在水气缭绕、烟雾迷蒙之中,感觉有一个身影是那样的亲切和熟悉,对方也怔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我。就这样,我们的身子呆立不动,脖子却越拉越长,最后终于同时发一声喊:某某某你这孙子,你就是脱光衣服我也照样认得你!就这样,我和刚从巴黎海归的公子哥,“坦诚”相见并重新聚首了。
  
  公子哥是学法语的,军训时作为班上硕果仅存的几个男生之一,被发配到我们班来。我们哥俩的床挨着,对头而睡,差不多就是那种“共枕而不同床”的状态。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时,公子哥经常与我交流些私密旧事。我猜想,女生们所谓的“闺蜜”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在卧谈中得知,公子哥果然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书香门第,爷爷是燕京大学的博士,父亲和母亲也分别是川大和北大的硕士。虽不能说是著作等身,但在各自的专业领域也算是颇具声名。可是老爷子对这一状况还是不太满意,心情烦躁的时候就不停地唠叨:一代不如一代啊。这让公子哥身上的压力陡增,作为家里的独子,他承担着要扭转家族命运的历史责任。虽然考回了母亲毕业的“母校”,在旁人看来也算不负众望,但公子哥言谈之中,还是颇多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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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6 16:24:54 | 查看全部
军训生活比较无聊,无非就是些叠被子、站军姿、打扫卫生之类的事情,离我们想象中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浪漫主义差出了十万八千里。但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世界上的事,怕就怕“认真”二字,所以,当公子哥以其一贯的、极其严肃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这些无聊小事的时候,事情就变得不一般了。
  
  首先是,被子被他叠成了刀砍斧劈一样的横平竖直。其次是练军姿,公子哥挺胸提臀、神情肃穆,挺拔得像株驻守边疆的小白杨。就算是扫地这样简单的事情,也让他搞出了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动静来。分配给他的一小块责任地,本来芳草萋萋,一段时间之后,不但被他扫得寸草不生,而且还凭空扫出一个坑来。最变态的是,有一天他在厕所里忙活了一上午,捅开了几个堵了很长时间的坑位,然后兴奋得像个孤胆英雄似的,硬拉着兄弟们在厕所里照了好几张合影,以见证他的“英雄事迹”。
  
  重逢后我才知道,公子哥这几年一骑绝尘,直接念成了双料(本土和海外)博士。这样的成绩,也够甩出老爷子几条街了吧?由此可见,厕所不扫,何以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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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6 16:25:09 | 查看全部
青花瓷瓶
时间:2014-11-15 作者:未详 点击:250次

  雪下得很大,也很急,街道上空空的,没有几个人。绵软柔滑的积雪,蓬蓬松松地挂在枝梢上,亮白而倦怠的枝条被压低了头。偶尔有一阵风,也极微小极细弱,还没有感觉到,就消逝了。在这样的天气,不会有什么顾客来当东西,当铺老板早早地关了店门,捅旺火炉,懒洋洋地趴在柜台上,一边翻看图片,一边哼着京戏。
  
  突然,有人敲门,声音极轻。他抬头,支起耳朵细听,什么声音也没有。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他又低下头继续翻看手里的图片。敲门声又起,这次声音很重,他很吃惊,自语道,这样的鬼天气,有谁会来当东西呢?
  
  他迟疑着打开门。雪地里,瑟缩地站着一个男孩,十二三岁的样子,很瘦,穿得单薄,头戴一顶破旧的棉帽。厚厚的积雪没了他的双脚,他双手揣在怀里,脸冻得通红,衣服上满是雪。
  
  “孩子,你要当东西吗?”他问。
  
  “我,我……”小男孩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那你要做什么?”一朵朵大大的雪花翻飞着落在男孩的额头上,男孩打了个冷战。“哦,孩子,进店说吧。”男孩从雪里拔出双脚,走进店,站在门口,不敢再向前迈一步。他的两只手仍在怀里揣着。老板摘下男孩的棉帽,一边拍打棉帽上的积雪,一边说:“孩子,那你究竟来做什么呢?”
  
  “我……我妈病了。”男孩低着头,怯怯地说。
  
  当铺老板根机敏,一下子就听出男孩的意思:“你是来跟我借钱?”
  
  “噢,不,不,我不是。”男孩显得局促不安,“我妈病了,老咳嗽,夜里咳嗽更厉害,医生说,是肺痨。家里没钱,我想……我想把这个当给你们。”男孩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红盒子递给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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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6 16:25:18 | 查看全部
男孩鞋子上的积雪,在暖烘烘的屋子里很快化成了雪水,在男孩脚下,一圈一圈,慢慢湮散。
  
  老板接过红盒子,慢慢打开。“啊!青花瓷瓶?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老板眼睛盯向男孩。
  
  老板娘听说有人来当青花瓷瓶,兴冲冲地从屋里走出来,说:“在哪呢?快让我看看。哇,这么漂亮的青花瓷瓶。”男孩变得更加局促起来,眼神中藏着遮掩不住的慌乱,他躲闪着老板的目光,慌忙说:“是我家的,是我爸爸留下来的。”
  
  “你爸爸——那你爸爸为啥不来当啊?”老板问。男孩目光暗淡,说:“我爸老早就去世了。”
  
  “那,是你妈让你来当的吗?”老板娘一边仔细翻看着青花瓷瓶,一边问。男孩低下了头,半天才说:“不,不是,我妈不知道。”老板疑惑地盯着男孩:“你是背着你妈,来当这个瓷瓶的?”
  
  男孩流泪了,默默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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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6 16:25:28 | 查看全部
 老板娘拿着青花瓷瓶,上下左右地翻看,看着看着,忽然皱起了眉头,赶紧把瓷瓶递给老板。老板接过来,又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会,没吭声,拿着瓷瓶走进柜台,然后走向那个放着营业款的抽屉。老板娘急了,三步并做两步,挡住老板,双臂护着抽屉,嚷道:“你要做什么?你看仔细了,那瓷瓶……”老板温和地看着老板娘说:“我已经仔细看过了,没问题。把这瓷瓶放到你的梳妆台上吧。”
  
  说着,老板把瓷瓶递给老板娘,老板娘半信半疑地边看边向屋里走去。
  
  老板笑了,回过头来对男孩说:“孩子,瓷瓶我们留下了。这些钱拿回去给你妈治病。不够的话,你再过来拿。”
  
  男孩不解地看着老板。老板说:“噢,我是说,我先付给你一半钱,另一半你下次再来拿。”男孩笑了,说了声谢谢,拿着钱,跑了出去。
  
  外面的雪不知啥时候停了,阳光照在雪面上,耀眼刺目。老板眯着眼,看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远方。
  
  男孩再也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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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6 16:25:39 | 查看全部
 又是一个春天,天气格外好,明媚的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当铺的生意红红火火。当东西的,赎东西的,出出进进。
  
  一个少妇带着一个男孩远远地走来,走到当铺门口,少妇一下就跪下去了,当铺老板慌忙走出来,看见站在少妇身边的男孩,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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