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军
    想妈妈的日子,树叶开始飘零、稻谷开始收割、大雁开始南飞、寒霜开始降落、重阳节开始到来……
    每当我看到秋雨绵绵、秋风瑟瑟、秋月圆圆、秋水汩汩、秋实累累;泪珠里的思念,总是那么的苦涩,茫茫岁月中,无尽的思念和一颗无比疼痛的心,搅拌着我沉闷的思绪。妈妈已经永远离开了,离开了她亲手抓养长大的一堆堆儿女,她走的那么遥远,思念如潮奔涌,无休止地叩击着我记忆的闸门。
    总想写一点关于母爱的文字,那怕是寥寥几笔也好,也足以表达儿子的舔犊之情,但千百次的提笔总是泪随笔下,那笔象有千斤之重,万千思绪,竟无以付诸笔端。我忽然领略到人生最难的一件事,就是无法用笔来写自己的母亲。她对我的养育之恩, 滴滴如血的哺育之情,我是百生百世也报答不完的。
    我的母亲是一个勤劳朴实、宽厚善良的农家妇女,从小没有进过一天学校的大门。她生下我们兄妹七个,我排行老五。母亲是千千万万中国农村家庭妇女的代表,一生以劳动为荣,在劳动中支撑起这个穷家的幸福和未来。在我幼小的记忆中,她起早贪黑,省吃俭用,用她勤劳的双手含辛茹苦的拉扯她的七个孩子,除了做饭、喂猪、喂鸡、洗衣、填炕等家务活以外,还要承担繁重的体力劳动。
    那时候家里十分贫穷,主要经济来源全靠父亲、母亲在生产队挣工分。由于孩子多,家里的日子过得饥一顿、饱一顿的。每年冬闲时节,村里都要大搞农田基本建设,一年到头,母亲连一天也没有闲过。为了供我们兄妹上学,父亲和母亲总是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经常是自己吃粗粮,把细粮省下来给我们吃。我们穿的衣服,也是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直到实在不能穿了,还舍不得扔掉,用来粘鞋底。母亲很能干,还特别爱干净。我们的衣服再旧,也总是洗得干干净净,虽然是补丁摞补丁,但穿在身上很贴身、很温暖。
    煤油灯是母亲黑夜里的眼睛,记得我小时候,每年冬天每个晚上,妈妈就让我和弟弟把脚伸进她的衣襟取暖,她给我们讲故事,我们听着听着就进入了梦乡。等我睁开朦脓的睡眼,第一眼便看到母亲还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给我们缝缝补补,冻肿了的脚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和冰凉。还记得在我上初中时,因为家里离学校要20公里,我每周住校,母亲为了让我吃好一点,就在村子里东倒西借一点白面,想方设法给我做上几个像样的馍馍,自己从来都舍不得吃一口。
    岁月流逝,真情如金。我们在父亲和母亲的呵护下,一个个长大成人。1990年,我从部队退伍后,选择了煤矿工作,一干就是26年,26个春秋里,为了不影响我的工作,让我安心在煤矿挣钱养家糊口,我的妻子承担了家庭所有的重担,20年如一日,替我给二位老人端吃端喝,取药挂针,操劳家务。从我当上煤矿工人的那一刻,母亲就为我的工作更加操心了,每次我回家时不能给母亲说请假的天数,怕她知道离我要走的日子越来越近伤心。每次离开家时,母亲总是含着泪水拉住我的手说:“孩子,在煤矿上干活一定要操心。”这句在别人听起来似乎很平常的话,而在我们娘俩之间竟不知饱含着多少亲情。
    2012年农历8月24日下午,一连10多天没有吃饭的母亲,没有力气和我们说话,只能用眼神告诉对方想要说的心里话。她静静地躺在炕上,头朝门的方向老看着,我意识到母亲是在等新疆的二哥二嫂回来了没有,我拉住母亲的手时,感觉到脚手很冰凉,脉搏隐约慢慢跳动,从母亲的眼神中看出,母亲要走了,我急忙和两个姐姐还有妹妹把准备好的老衣,一件一件地穿在母亲瘦弱的身上,待穿好衣服时,母亲已经安静地离开了我们,去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堂。她临走时一句话没有说,那怕是说一个字也好,无言的辞别,给儿女们留下终生的伤痛和遗憾。
    重阳节即将来临,泪珠里的思念总是那么的孤独,世上只有妈妈好,无妈的孩子像根草,秋风带走了我对母亲的思念。我感恩我的母亲,在她平凡而劳苦的一生中,她把她的全部都献给了她的儿女,自己没有享过一天福,就匆匆的离开了我们。我再亲切地叫一声—妈妈,你在那边一切都好吗?祝福我的妈妈一路幸福平安,祝福全天下所有的老人子孝孙贤,身体安康,晚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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