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母爱流淌在梳子里
又是一年重阳节,漂浮着橘黄色光晕的美丽清晨我起了大早,空气中有露珠的芬芳。拉开窗帘,我从细缝中看窗外那一片平凡而真实的风景,幸福像那会变魔术的小雨点,蹭着蹭着就溢满心田。我陶醉于秋高气爽的日子,但愿清浅的时光里,许初秋美好。
……
“妈,你怎么一早就在洗头啊?”我忍不住打住母亲。看着母亲费劲地用那把带着我儿时记忆的枣红色檀香木梳梳头,我忍不住抢过梳子想麻利地帮她一把。时隔多年,这把檀香木梳,依旧滑润无比,深染着母亲的独特髮香。拨开发髻的瞬间,我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母亲的头顶上耀着初阳,无数的白色发根历历在目。多少年了,我从来没这样近距离观察过母亲的头发,稀疏的头发掉的差不多,散乱地顶在头上,虽然表面的头发已经染成了黑色,可是用梳子拨开,无数的白色发根触目惊心。唉,曾经多么乌黑丰饶的长髮,如今却变得如此稀薄,只余小小一握在我的左手掌心里,这是岁月的风霜留下的印记啊!
我小心翼翼地在母亲的头上轻轻地滑动,生怕太用力扯疼了她。空气在安静的空间里来回流动,似乎还带一股无法言喻的温暖。妈妈微微眯着眼睛,脸上露着祥和的微笑,而我的心却隐隐作痛。
阳光下,母亲那风中晶莹飘拂的白发,让我想起了她年轻时候的风采。那时候,母亲人长得很美,一根长长的乌黑油亮的辫子,在腰间飞舞,非常惹人注目。而如今母亲头发枯涩,没有光泽,一如母亲度过的艰难岁月。瞧!几缕细密的头发纠结在一起,梳子受了阻力,在上面不能自由地游走。我只好一只手小心地按住头发,另一只手梳了几下。缠绕在梳齿上,白的,半白的,触目惊心。丝丝白发像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我的瞳孔,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母亲那样的苍老。不经意间的触动让我有点惊慌失措。
思绪开始不断地变换着镜头,拉近到心灵深处……
那时候,母亲每天总是变换着花样给我梳各种各样的发型,小辫子、蝴蝶结、粉色头箍都是我的装扮。每一次母亲为我梳头,都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清晰地记得母亲给我洗头的时候,她那根又粗又长的大辫子垂在身后,把我的头按在水盆里,我笑着,挣扎着,溅起的水花,落在母亲身上,落在地上,落在了永远的记忆里……时隔多年,我时常想起母亲给予我的春风般的温暖。
晨光透过窗子伏在母亲的发丝上,变成了柔柔的银色。但这并不影响妈妈在我心中的美丽。尽管岁月的年轮已经迈过她脸上的褶皱,但她的笑容没变,依旧那么和蔼,亲切。我在银丝里一不留神寻找到了流淌在梳子里儿时的爱。
在重阳佳节之时,我能和母亲走得如此之近,甚感欣慰!一缕缕头发从梳齿间滑落,仿佛流淌着的温暖小河,把我们母女倆的心贴得更近更温暖了。
作者:詹雪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