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梦的解析的规则,我现在仍不能用nonvixit来取代nonvivit(前者是
KaiserJosef纪念碑的文字,而后者是我梦思的想法)。梦思中一定有某些东西促成这个置
换。于是我注意到在梦里我对P君同时具有仇恨与慈爱的感情——前者明显,而后者则潜隐
着。不过它们同时都以此子句“Non vixit”表现出因为P君在科学上值得赞扬,所以我替
他竖立一个纪念碑,但是因为他怀有一个恶毒的念头〔110〕(在梦的末尾表达出来)所以
我将他歼灭。我注意到后面这句子具有一种特别的韵律,因此我脑海中必定先有某种模型。
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种相对一句子呢?——对同一人怀有的两种相反反应,但却又正确而没
有矛盾。只有文学上的一段文字(不过却在读者脑海上烙下深刻印像的)这样子说:莎氏名
剧《凯撒大帝》中布鲁特斯的演说,“因为凯撒爱我,所以我为他哭泣;因为他幸运,所以
我为他高兴;因为他勇敢,所以我荣耀他;但因为他野心勃勃,所以我杀他。”这些句子的
结构以及它们相对的意义就和我梦思中所发现的相同吗?因此在梦中我扮演着布鲁特斯的角
色。只要我能在梦思中找到一个附带的关联来证实这点那该多好!我想可能的关联是,“我
的朋友弗利斯在七月到维也纳来。”对于此点细节,真实生活中没有任何基础可以加以说
明。据我所知弗利斯从来没有在七月到过维也纳。但既然七月是因为凯撒而命名的,因此这
可能暗示着我扮演布鲁特斯的角色〔111〕。
说来奇怪,我确会扮演过布鲁特角色——那次我在孩子面前介绍席勒的布罗特斯与凯撒
的诗句。那时我十四岁,比我只大一岁的侄儿协助我,他由英国来探望我们;所以他也是个
revenant,因为他是我最早期玩伴的回归。直到我三岁的末了,我们一直不能分开。我们互
相爱着,也互相打架;这童年的关系对我同代朋友的关系上具有深大的影响,这点我已在第
五章 暗示过。因以我侄子约翰那时开始其性格各方面陆续发生的肉体化,并且无疑地深烙在
我潜意识中。他一定有些时候对我很不好,而我一定很勇敢地加以反抗。因为家父(同时也
是约翰的祖父)曾这样责问我:“你为什么打约翰?”
“因为他打我,所以我打他。”——那时我,还没有两岁大。一定是我这幼年的景像使
我把“nonvivit”改变为“nonvixit”,因为在童年后期的语汇中wichsen(和英文的
vixen发音相同)即是打的意思。梦的运作,毫不羞惭地利用此种关联。在真实情况下,我
没有仇视P君的理由,不过他比我强得多,所以像是我童年玩伴的重现,这仇视一定和我早
年约翰的复杂关系有关。以后我将再提到这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