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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26 18:3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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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选择
父亲的选择
你是父亲,你曾经选择。
笔杆和锄杆,你掂量好久。把笔杆投往村边的枯河,连同你的泪水,你的幻想,扛起沉重的锄头,攀上那弯曲的梯田。田间,脱胎换骨的磨练,你和村中老汉毫无二致。
遥望过村边小学,回味过教书的往昔,情景历历,心潮涌起。痛苦的抉择里,你失望的眸子开始茫然。曾有抗争,曾有慨然,可多舛命运里,注定你人生的坎坷。
你是父亲,你无法选择。
笔杆和锄杆,属于你的只有锄杆。曾经的理想、信念深埋心海的一隅,单薄的身躯,不怕重担在肩,让汗水驱逐往昔的梦想,甘愿沉沦在无垠的土地,可在黄土的漠然里,风雪凛冽,你慢慢憔悴。在歧视的眼光下,才华难溢,你渐渐沉默,开始懦弱。一道成分的横杆,你永远无法超越。
生活的艰辛,命运的挫折,你终于低下了头。黄土不改人变幻啊,破罐的思维里,你泪水已干;落魄的心态里,你不再有梦。
你是父亲,你重新选择。
那年那月那日的转折,淡淡的微笑里,你想打点自己的命运。往日的故事,早已随风而去,丢进历史的垃圾,不再问津。把书本拾起,油墨仍香。与书对话,竟吐出怪癖的语言,沧桑的声音里失落了青春与活力,让你陡然心跳,于是陌生感油然而生。
站在空耗的光阴下,茫然四顾,你突然感觉空荡荡,一无所有。
你是父亲,你不再选择。
白色是你渐生的白发,褐色是你经历风霜的面庞,粗糙的是你结茧的双手。佝偻的身躯,蹒跚的步伐,你的青春难觅。褪去那成分的枷锁,你很安详,淡淡的心情,平和的心态,如红尘看破,不再笑谈曾经的人生。只是在孙子绕膝之时,透露出的眼光里,分明有一种遗憾,一种期待,一种渴望。
(岳振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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